《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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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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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琪三人,甚觉讶异,齐齐回头打量来人。
  只见那当前一人,面白无须,年约三十,体形高大,着一身武士劲装,背插单剑,斜挂披风,粗看甚是英俊。
  细一留神,却看出那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神,邪而不正,微含淫意神色之间,尤其倨傲讨厌,再加满面热气重重,知非善良之辈。
  那人身后,是两个老道,年龄均在五旬上下,一脸凶像,似欲寻人而噬,左首一个,颊上有一丛白毛。
  两道人手上,都执着一柄云帚。
  三人进店,对众酒客视若无睹,在帐房老先生为亲自带路之下,大马金刀地落坐中央一席。
  大声叱喝点菜要酒,旁若无人。
  李玉琪三人座位,在敞厅一角,距离较远,店中尚未掌灯,骤由外面走进,还看不大清楚。
  故而三人均未在意,但适才情形,落在李玉琪三人眼中,朱、苏二人同时秀眉微扬,停住不食,似想发作。
  当然,李玉琪天生侠骨,自也看不惯那三人倨傲神情,只是他比较沉着,稳重,不愿在不明三人来历,行为之前贸然出手。
  故而当他一见朱、苏二人,神色不友善,立即将两人拉了一下,以目示意,稍安勿躁。
  那边三人,落坐之后,酒客早已溜光,那年轻汉子,似颇得意自豪,扫目环视,突然发现李玉琪一桌未走,心中颇为不快。
  双目骤然一皱,却为了保持少庄主身份,不愿发言,仅仅一呶薄唇,向两个道人示意。
  两个道人,一背一侧,正好看不见这一桌,骤睹少庄主之状,都会错意思,只见那颊有白毛的老道,一声怒叱,喝骂道:
  “妈的店家,什么时候了?还不掌灯,敢情想让大爷拆你的房顶!”
  店家闻声,早吓得周身发颤,哪敢怠慢,立即点起七八盏油灯,照耀得敞厅一片雪亮。
  那少庄主就着灯光,向前打量,口中突然“噫”了一声,两只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在朱玉玲的面上发怔。
  两个道人,一见少庄主神情,心中怀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瞥,睹见朱玉玲玉貌朱唇,美若仙姬的绝世颜容,也同时“嚏”了一声,似是想不到在此小店,会出现这等娇美人物。
  那颊有毛的道人,一怔之后,旋即敞声呵呵一笑,道:“今日少庄主驾临,贫道兄弟无以为敬,正在发愁,想不到天赐良机,送来这娇美小姐,少庄主若不嫌弃,待贫道唤来,陪少庄主饮酒如何?”
  那少庄主被道人呵呵之声,召回了出窍魂魄,却并未收回一双色眼,仍然盯着朱玉玲一桌,左右打量。
  闻言正欲点头允可,蓦见那边三人六目,齐齐投来,八目一触,少庄主心头一震,竟为那三人朗若明星,亮若惊电的眼光所慑,暗中念头一转,连忙收回眼神,面色一整,朗声:
  “大观主休开玩笑,咱们还是赶紧吃酒正经,现在天色己晚,外面雪大风紧,若不快些上路,等会回观,可不好走呢!”
  说着,连施眼色,老道见状,虽不解其故,却都不敢多言,怕少庄主发了脾气,依言匆匆吃罢,出店而去。
  李玉琪三人,刚才听见老道出语下流,都不禁怒形于色,转头打量,想上去教训他们一顿。
  谁知那少年明明色迷心窍,竟会放手而去。
  三人阅历均少,不知那少庄主已然看出他三人甚是扎手,故而用出欲擒故纵的手法,而各自心头纳闷。
  三人走后,李玉琪唤来伙计,探知那老道的姓名踪迹,伙计先不肯说,经三人一再催问,始悄声道:“公子,姑娘,你们是外来的人,还不知道,那两个道爷,乃是这骆马湖一带人人惧怕的煞星呀!”
  “十几年前,两个老道不知从何处来,占据了湖中一所道观,广纳门徒,明里是出家修道,暗中却无恶不作,在方圆数十里内,按月向农、商各家,强化恶缘,并且在湖那边运河上,打劫船只行旅,弄得这一带鸡大不宁,百姓人众,敢怒而不敢言。”
  “这两个道人,一名超尘,颊上有一丛白毛的就是,凶横无比,只要有人敢稍有不顾,不出三天,必定失踪身死,死后尸体,斩成八块,半夜扔回死者家中,次日一早,还要上门用法,说是为那被害人超渡,命那家捐若干银子,若再不捐,必还要有人丧命。”
  “本镇过去,是很热闹的,只因这恶道居在近处,客人、商旅等早已视此如鬼域,不敢再光临了。”
  “那年轻的,过去并未见过,但即与老道同路,想来亦不是好人,两位公子与姑娘,都是好人,千万不要招惹他们,明日一早,就赶紧走吧!”
  三人一听,老道如此可恶,哪能不怒,因之谢过伙计,回房之后,都决定在此多留一日,前往骆马湖,为民除害。
  其实,何用三人前往找寻,当夜三更,那少庄主已然带着两名恶道,自动寻上门来了。
  当夜三更时分,李玉琪在榻上静卧用功,蓦闻数十丈外屋面之上,有三缕极轻微的衣袂带风之声,向这方飞来。
  心中一动,连忙回身而起,登履着衣,只将那佛面碧竹杖,取在手中,低声叮咛红儿、雪儿,留下看守行囊、马匹。
  轻轻推开后窗,两足一点,破窗而出,反手将纸窗带好,一长身,飞落在侧房屋顶,隐在屋脊暗影之中,注视看四周。
  这当儿,小雪已住,弯弯新月,悬挂中天,银光铺地,映照得四周一片盖满白雪的景物,明亮异常。
  李玉琪放眼四眺,但见不远处有三条人影,疾若飞箭脱弦,直往自己所居房室,电奔而来。
  眨眨眼,来到右手屋面,人影一敛,现出来的正是晚间店前敞厅所遇的两道一俗。
  李玉琪心中不由愕然,不知其来此目的何在,于是他并不做声,只静静地探察三人意图。
  那三人仍是晚间一式打扮。
  立定之后,那“少庄主”一打手势,两个道人,立即飞身纵起,一左一右,轻飘飘落在屋上,四处打量,意似把风。
  “少庄主”却在两道纵起之时,飞身下房,落在李玉琪住的客房窗前。
  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形似鹤嘴之物,轻轻点破窗纸,将鹤嘴伸入,含住后尾,鼓腮欲吹。
  李玉琪看那少年,一招“燕子穿帘”轻功,实在不错,心中正在暗赞,已见他取出那鹤嘴,待一切看清,李玉琪过去虽未见过,却知道那是下三流所用的“迷魂香”一类的东西。
  一时心中甚怒,因不愿惊动玲妹、玑弟,念头一转,将手中的佛面碧竹杖变成弓形,两端紧紧蚊筋,成为一弓。
  在瓦上捏下三个大如黄斗的瓦粒,扣在弦上一拉一弹,三弹立即带着飒飒风声,分三个方向,向两道一俗打去。
  这一串动作,写来费事,做来却疾速无俦。
  就在那“少庄主”鼓肋将吹未吹之际,“嚓”的一声轻响,“少庄主”只觉得右耳廓一麻一痛,瓦粒己擦掠而过,打入室内。
  “少庄主”顾不得吹嘘,伸手一摸痛处,已摸了一手鲜血,心中一惊,回头一瞥,瓦面上两个老道,亦在一手摸耳,转头四顾,神色慌张。
  那“少庄主”自幼闯荡江湖,经多见广,见状知有能人,隐身暗算,立即一声不响,猛然纵身上房,闪电般绕行一周,并未发现有人。
  心中更惊,一打手势,立即纵至离李玉琪三人居处较远的屋顶,撇下背上长剑,正欲发话叫阵。
  哪知口刚张开,尚未出声,一颗黑豆大小之物,迎面打来,一闪未曾闪开,“嘭”的一声,当面将门牙被打落一颗。
  少庄主啊的一声,瞥见左房屋脊暗处,“唰”的一声,飞起一条人影,“少庄主”一声怒叱,跟踪追去。
  两道人见状,亦一左一右,自侧面追下。
  三人追至镇外,前面那黑影,突然一闪而没,三人搜索多时,叱喝一声,仍无所得。
  知道来人,功力高绝,远在三人之上,自己行踪既被人识破,不便再去做那下五门勾当,互一商量,相率向来路退去。
  三人一走,李玉琪自一株高大的树顶上飘落,正欲回店,突又一想道:“何不跟踪他们,看明落脚何处,以便明日前往呢!”
  想着,自觉有理,默一察听,朱、苏二人,睡得正甜,并未被刚才叱叫声惊醒,心中一笑。
  悄以“传音入密”功大,告知雪儿、红儿,留神防护两人,立循三贼退走方向,展开小步挪移上乘轻功,随踪追去。
  原来,刚才李玉琪,隐身发弹警告三贼,后见那少庄主,不知进退,立身屋顶,想要发话喝骂,怕他将房内玲妹、玑弟惊醒,耽误了两人的睡眠。
  立即又发一弹,击落“少庄主”门牙,现身将三人引出镇外,闪身隐入一株高大的柏树顶端,枝叶茂密之处,等三贼走后,他才孤身落地,反而跟踪三贼之后,往贼窟追去。
  李玉琪此时将“小挪移”上乘轻功展开,快似一股轻烟,但见他衣袂飘飘,步若行云流水,眨眼功夫,接连几掠,已赶上前面三条疾逾奔马的黑影,正在前面雪地上面,如飞奔驰。
  李玉琪不疾不徐,跟在三人后面五六丈远,轻飘飘慢步轻掠,所经之处,虽是皑皑白雪,松软细柔,毫不着力,却仍无一点脚印。
  前面三人的武学,在江南一带,亦是闻名的高手,但与李玉琪相较,却有天壤之别!
  故三人毫无所觉,仍是一味前驰,不多时来至一所湖荡岸边。
  那湖荡广约数十亩,湖面上已然结了薄冰,三条黑影,轻功竟自不弱,在荡冰上疾足而奔,向湖心一座黑黝黝的小山奔去。
  李玉琪心知这荡必是骆马湖,三人此时,必是奔回老道道观,于是不再迟疑,猛展大挪移遁法,升高五六丈高,对准湖心小山飞去,月光下,宛如一缕轻烟,随风而逝。
  瞬息间,已超越三人头顶,抵达岛上。
  李玉琪落在一株高大柏树枝头,纵目望去,那小岛广有五亩,孤悬湖心,遍植枝柏,中央有一所道观。
  观内房屋甚多,院落重重,但除却观后有一座高耸的衣楼,顶层灯火辉煌外,所有房舍灯火全都熄灭。
  李玉琪正欲过去察看,身侧不远处,蓦发连声轻响,三个黑影,一闪而过,直扑那座木楼。
  李玉琪候三人入楼,从树梢飞落地面,纵到观门前,抬头一看,见门楣上雕有“水月观”三个斗大金字。
  李玉琪剑眉一挑,跃过观墙,穿房越脊,纵如电闪,驰近木楼一看,那木楼远离观内各处,几然独耸,共有三层,高约三丈,项上一层灯火通明,想是刚才三人落足之地。
  五丈距离,别人真还不能一纵而上,但李玉琪却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只见他并未作势,,整个身子虚空拔起,宛似飞絮,落在楼顶檐瓦之下,微微一顿,施出“屏息潜龟”之法,改用全身毛孔呼吸。
  所谓“屏息潜龟”之法,非具最上乘的内功修为,不能使用,即能使用,亦不能长久,否则非窒息不可。
  李玉琪所练“两仪降魔禅功”不但列入上乘,且因其运用“大挪移遁法”与护身降魔禅障之故,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早已畅通无阻。
  而与鼻息气管,具有息息相联之效,故而李玉琪不但可以任意屏息止吸,更可无限使用,不必顾虑窒息之危。
  
  easthe 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 六 章 阴阳真钰
 
  李玉琪为免被楼中人发现,改用潜龟法呼吸后,看好形势,转到楼角背光之处,悄悄飞落楼内回廊,点破窗纸,凝神向楼内望去。
  楼内地方甚大,似有数间之多,李玉琪所窥一间,不过两丈见方,两面窗户排列,正中一张方桌,那“少庄主”坐在上首,两个老道,一横一侧相陪,看三人右耳,均己扎上白布。
  另外尚有三名妙龄美貌妇人,正在端酒上菜。
  这时,那“少庄主”陡地叹息一声,道:“今夜想不到不但未能将人擒来,反被人暗中戏弄一番,真是气人,要依我当年脾气,非找出那暗算本庄主的人,碎尸万段才解我恨呢!”
  言下之意,他如今性情已然变软了不少,才会轻易放过暗算之人。
  窗外的李玉琪暗中“呸”了一声,暗忖:“好不要脸的家伙,明明自己找不着人家丢脸,现在反说自己性情和顺了不少!”
  有一丛白毛的超尘,闻言献媚道:“这等藏头缩尾只会暗算偷袭的鼠辈,当真十分可恶,想是他识得少庄主丧门剑娄一刚的名头,才不敢照面亮像,偷偷地打了两弹便跑了,依贫道之意,那小媚儿,少庄主你若是喜欢,赶明一早,贫道率领观中八大弟子前往,准能将她请了来,又何必深更半夜,劳你少庄主亲自下手呢!”
  李玉琪剑眉一扬,心说:
  “你是想找死!”
  那“丧门剑”娄一刚,微微一摇头道:“大观主不可托大,别看那姑娘与两个后生娃娃年轻,如我所料不差,功力却甚精深呢,否则,如非我当时自他三人眼神中测出,早就不会等到这时,施展那‘迷魂温香’了!”
  说罢,又一咬牙,恨道:“都是那不敢露面的小贼,暗中捣乱,否则那妞儿早已中了咱的‘迷魂温香’,而此刻也不必饮这劳什子闷酒了!”
  说着,举杯饮了一口,微微叹息。
  超凡为人阴沉狠毒,鬼计最多,沉吟一阵,道:“据闻少庄主‘迷魂温香’,功效神奇,如能放入酒食之中,明晨一早,贫道命弟子执往招安小店,暗中放入那三个娃娃早餐里面,这一来,不但那小妞是少庄主手中之物,那两个年轻后生,也正是贫道兄弟最爱好的东西呢!”
  丧门剑娄一刚,敞声大笑,一竖大拇指,赞道:“好主意,二观主不愧‘赛吴用’之名,主意却是独到,明早就这么办吧,我这‘迷魂温香’功效神奇无比,可闻、可食,中上之人,不但全身瘫软,情欲更被引动,如不发泄,人虽不致有害,却被瘫软数日,真元非大损不可。”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豪兴骤发,兽性勃然而起。
  伸手拉过一位在他身畔斟酒的妇人,拥入怀中,狂吻乱嗅不算,还将那妇人衣襟解开,探手入内,上下摸索。
  弄得那妇人,巧笑闪藏,媚眼乱抛,一脸淫秽的春色,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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