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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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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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见李玉琪作势欲扑,吓得惊叫了一声,娇笑着抢入室内,一头钻入正在整理桌椅的小玲怀内,撒娇告状道:“玲姐姐,你看玉哥哥欺负我!”
  朱玉玲凑趣儿,轻拍着玑妹妹香肩,安抚道:
  “乖乖别怕,姐姐帮你,快坐下息息吧,玉哥可还不曾来呢!”
  说着,将苏玉玑扶坐椅上,自去门中,迎接李玉琪。
  李玉琪正在天井中,踱步而来,瞥见朱玉玲腰系围裙,袖挽玉腕,衬着那一身紫裳与那安样的体态,更显似一名容光艳艳的家庭主妇,与苏玉玑相较,虽然是体态、容貌、身段均极相似,却似是显然不同。
  苏玉玑性情儿娇憨俏皮,让人见着她,不由自主心生爱怜,朱玉玲则较之沉稳安祥,使人有如沐浴春风,自然会产生舒服又敬爱的感觉。
  李玉琪展颜微笑,唤了声“玲妹妹”。
  朱玉玲报以清笑,舒掌挽住李玉琪,婉声道:“玉哥哥,快来吃饭吧,再等一刻就要凉了呢!”
  说着,瞥见苏玉玑装成气鼓鼓的样子,继道:“看你把玑妹妹吓成什么样儿了,还不去陪不礼吗?”
  李玉琪果然听话,飞真上前一揖到地,道:“娘子请勿生气,小生知罪有礼了!”
  朱、苏玉玑两妹咭咭而笑,李玉琪哈哈朗笑,一时间,笑声满堂,三人好半晌方才落坐用饭。
  餐罢,苏玉玑抢着收拾,李玉琪见那朱玉玲将室内明珠,盛放于两个玉盘之内,上罩红纱,使珠光流转粉红,恍如两盏宫灯,将一室映照得强弱适度,看上去舒服异常。
  李玉琪就在桌边坐下,候两人收好碗盘,奉上香茗之时,方将欲着雪儿送信曲阜,禀告二人成婚之事说出。
  朱、苏两人,自然唯玉哥哥之命是听,何况是向家人报告喜讯儿呢!
  故而朱玉玲首先赞好,立即洗笔磨墨,请李玉琪执笔。
  李玉琪当仁不让,顷刻间挥就一笺,首禀乃因中了海外阴阳双魔弟子暗算之故,不得不从权完婚之事,亦述明苏玉玑亦女扮男装,而今亦已一并娶过等情,以便使北儒朱兰亭明了个中情形。
  朱、苏两人看过一番,认为满意,三人并签姓字,向北儒老夫妻叩安,最后,小妇李玉琪唤下雪儿,系于钢爪之上,嘱咐它速去速回。
  雪儿己然去过两次曲阜,自然老马识途,闻言只说了声:“玉哥儿放心!”
  便自鼓翼飞去。
  在以后的两天之中,李玉琪左拥右抱,于飞之乐乐融融,而直把这树窟地室,视作了天堂仙境,再也想不起,要去金陵的那回事儿了。
  至于那朱玉玲与苏玉玑,过去就已经深爱着玉哥哥,誓欲以身相托。
  如今,“求仁得仁”,素志得尝,哪能不喜庆苍天有眼,作成好事,而亦有与那李玉琪同样的感觉呢?
  故此,这一双新婚夫妇之间,恩爱愈恒,平日里彼此都是亦步亦趋,舍不得分离半刻,相好的程度,直似那密里调油一般。
  只是,由于李玉琪体质大异,又加以初尝甜头,不免于索求过多之故,朱、苏两人虽习得真阴锁阳之术,集合两人之力,仍然是引以为苦。
  因此之故,第三日晚,苏玉玑佯装叱责,朱玉玲软语乞求,好不易费了大半日唇舌,方才博得李玉琪首肯,到另一房中独宿。
  初时李玉琪独卧一榻,确实是有些不惯,心中老想着偷偷回去。
  但想想两天来,两位妹妹那等楚楚可怜婉转承欢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又好笑得意,又觉怜惜不忍,便只好静下心来,把念头转开。
  他这一转念,思及其他,不禁有些儿省悟,暗责自己不应贪图这眼前之欢,而忘掉了亲仇大事。
  一忆及亲仇,那正被他忘去多时的恶梦,重又兜上心头。
  他惊然世齿,重申他自己的誓言,即便是寻遍天涯海角,也得把毁家仇人找着,把仇人碎尸万段。
  一想到找仇人,便不由又想起那唯一知道仇人来历,姓名的玉琳表姐与玉瑛表妹两人来呢!
  想到这一双姐妹,李玉琪便不禁有一种愧疚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虽然,这一切的作为,而冥冥中机缘凑合,使李玉琪仍有愧对的感觉。
  因此,在暗中,在李玉琪心底,缓缓浮现了一对双生的姑娘,似乎在用那两对大而灵活的眼神,叱责着李玉琪,那神色那么凄婉,眼神充满着失望与叹息,那似乎是说:“玉哥哥,你对不起我们呀!”
  李玉琪惶惑了,虽然他并不曾真不受到这种责备,而只是出于自己的幻想,但他都已经受不住了。
  因为,他对于赵玉琳、赵玉瑛姐妹两人感情之深厚是刻骨铭心的,她们俩可说是他的两个影子。
  他们之间,从小便没有任何的隔阂与秘密。
  虽然有三个不同的身体,虽然是分离了达六年之久,在他的心中,却仍然是尤如一人。
  从小,从对于琳姐姐便充满了挚爱与依赖,虽然赵玉琳比他大不了一个时辰、却仍能像一位小母亲一般,照顾着他与赵玉瑛的生活,那时,他可以一日不见妈妈,却不能终天不见玉琳。
  他虽是一个男孩,与赵玉琳同样大的男子,但一到赵玉琳面前,便会忽然变小了不少。
  那时,他会撒娇,他会故意乞求着琳姐姐为他做这做那,然后注视着琳姐姐认真忙碌而欣悦的样子,引以为笑。
  然而,奇怪得很,他却从不曾像这般地待过玉瑛,他觉得自己应当保护玉瑛,扶助玉瑛,爱护玉瑛,在玉瑛的面前,他忽然地长大了许多,而转而接受玉瑛的撒娇了呢。
  目前,朱玉玲、苏玉玑两人的性情与态度多少有点儿与赵氏姐妹相同,尤其是朱玉玲,自从与李玉琪订婚以后,态度转变,对李玉琪温柔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便个像煞赵玉琳,李玉琪身受之余,虽然感动,却永远拉不下脸儿来,故意撒娇装痴,以博取玲妹妹欢心。
  因此,在李玉琪心中,虽己有此等齐人之福,却仍然渴念着赵氏姐妹,也害怕将来,不能得到她们的谅解。
  因此,李玉琪不禁暗暗地担忧,喃语道:“琳姐姐,你能原谅我吗?呼……”
  他得不到答案,而只有以叹息来表示心中的焦虑。
  于是,在忧虑与叹息声中,时间恍如停顿了一般,虽然,在这地下室内,得不着阳光与阳光来令人判别时间的进展。
  但以那李玉琪的天耳通神力,却可由山上群兽的活动声响中测知,这星夜己是快消失。
  白昼终于在等待中降临了人间,李玉琪在惺忪中隐闻唏聿聿的马嘶之声。
  他懒懒地不想起身,欲补回这彻夜的不眠,但随即被那继闻的怒啸之声,打消了此念。
  他翻身坐起,细辨那啸声果然有异,那啸声显然是神猱红儿所发,并不见异。
  有异者乃是红儿的啸声愤急,似是遇上了对头强敌,而另一啸声,尖啸嚎亮,却甚是陌生。
  李玉琪立即着衣,一边猜疑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玉琪推门出室,对面朱、苏两人己似被啸声惊起,李玉琪顾不得过去,只大声招呼了一句,便侧身由暗门中升出树窟。
  树窟外,晨光曦微,逆风猎猎,刺骨生寒。
  天空中,阴云密布,蔽日遮天,与地下室内那一种无日无夜,无风无云的气氛大异。
  李玉琪练就铁骨钢筋,虽己是寒暑不侵,但是见着这一番恶劣景象,仍不由微微皱眉。
  李玉琪飘立树巅,向红儿发啸处闪目一瞥,便见红儿正与两个装束奇特之人,斗在一起。
  那两人功力甚高,招式极为神奇狠辣,两人四掌,将红儿圈在中间,迫得那红儿厉啸连连,似是己吃了暗亏。
  李玉琪剑眉一轩,仰天一声清啸,啸声中,轻飘飘落向山下,声住人落,微微一分双袖,发出了两仪降魔禅功真气,将那两人的攻势阻开。
  那二人打着正起劲,突闻得清啸振耳,划空而至,分明是来了上乘高手,心方惊诧。
  眼前,蓝影儿一晃,一阵奇香过处,两人攻出的招势掌风,却有如撞在一堆棉花堆里,软绵绵,再也用不上劲。
  两人一怔,慌不迭撤招后跃半丈,闪目处,入眼却是个俊煞美煞,也文弱煞的少年书生。
  便不禁微“嗯”出声,细细打量了起来。
  李玉琪将两人攻势阻住,并未进击,负手含笑,也凝眼打量。
  只见那两人,像貌颇为秀美,面白无须,年龄均在三十岁以下,着一身奇异红装,各背一口宝剑。
  从那两对闪闪放光的俊目中测知,功力亦必不凡。
  这一看,李玉琪不由心生好感,便立即拱手为礼,微笑朗声道:“敢问阁下大名,何故与小生的红儿动武?若是这红儿无礼得罪,小生旋命它向阁下请罪就是!”
  那两人闻得李玉琪语气和平,以为他惧怕两人,对望一眼,诧愕之态尽收,倨傲之气升起,那年龄较长的一人,下巴微扬,一指李玉琪,答非所问地道:“喂,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这猴儿是你养的吗?为什么支使它无缘无故阻住老爷们的去路呢?”
  声音尖细,与语气一般颇不悦耳。
  李玉琪心想:
  “看你年纪才几许,这个娃娃是你叫的吗?说话怎么这般无礼!”
  想着,不由得心头微怒,但转念又想道:“人家说红儿无缘无故地阻他去路,这可是红儿的不是,我又怎可随便逞强呢!”
  故而闻言,李玉琪转头白了红儿一眼,竟似责它多事。
  哪知红儿,竟还有理,指手划脚,“吱吱”叫个不休。
  李玉琪与红儿相处己久,知它意思是说,那两人欲入树窟,故对予以阻挡。
  李玉琪见状,猜知两人必是有为而来,便即朗声一笑,道:“在下李玉琪,敢问阁下可是来找那辣手仙狐葛紫荷吗?”
  两人闻言,似觉意外,同声笑道:“小娃娃你怎知道?我俩正是葛紫荷的师兄,也正是奉有师命,来找她探探消息的!”
  李玉琪猜得不错,这两人不但是辣手仙葛一流人物,还有同门之谊这还会是什么好人。
  想着,面色一沉,星目中神光炯炯,扫视了二人一眼,道:“果然两位是海外阴阳双魔的门下弟于,但不知姓什名谁,如蒙见告在下,便指示你去寻找那葛紫荷的踪迹!”
  那两人见李玉琪竟敢直唤师尊绰号,心中大怒,那年轻的一位,作势欲扑,尖声叱骂道:“好小子,你竟敢侮辱大爷师尊,我刑震霄非教训你不可!”
  另一年长之人,似较沉稳,举手止住刑震霄妄动,尖声阴笑道:“告诉你不妨,但说出之后,你须将葛师妹去处说出才行!”
  李玉琪朗笑道:“好,一言为定!”
  那人尖声道:
  “大爷黄震宇,人称东海飞狸,这位是我师弟刑震霄,人称东海飞鱼,均是东海‘和合长春岛’岛主,阴阳双仙门下弟子,前数日因接获葛师妹灵鸽飞书,我兄弟方才兼程赶来,探看究竟,今你既知我师妹下落,可速供出,若无干系,大爷等也不为己甚,念在你年幼无知份上,决定放你一条生路就是!”
  书中交待,这两人是海外阴阳双魔门下,数日前在魔岛上接获葛紫荷丫环翠儿灵鸽传书,奉师命乘驾所养“巨袅”,兼程赶来一察究竟。
  当时那翠儿,被李玉琪点中“巨骨穴”晕倒榻上,一个时辰之后,悠悠醒转,心知有异。
  立即起身着衣,悄悄奔至葛紫荷窗下,向内一望,只见她主人葛紫荷,赤条条仰卧地上,状似晕绝。
  榻上,则有一双不知名男女,正在作那见不得人的风流事儿。
  那翠儿不知她的主人已经死了,只当是也和自己一样,被人点中了穴道,晕了过去而已。
  她本身武功不高,却因受辣手仙狐多年的袁陶,人变得机警狡猾异常,一见她主人那么高功力,竟被人点倒,凭一己之力,决无能力制敌救人。
  眼珠儿一转,心中己有计较,悄悄退回室内,匆匆写了张纸条,说明她主人已被强敌制住,请速来救援待语。
  装入灵鸽爪上铁筒之内,闪出暗门,将灵鸽撒开放起,她自己也想乘机悄悄藏开,以免被波及。
  哪知,朱玉玲早已到达,正等在树巅,虽因一时失察,未曾截下灵鸽,却将后上来的翠儿一举擒住。
  那海外魔岛,乃处于浙江境外,灵鸽为阴阳双魔特别喂养,用来传信的异种,故虽两地相隔数千里,也不过二日一夜之间,那灵鸽便自飞达。
  那阳魔接获此讯,又惊又怒,立即遣派大、二弟子两人,乘驾巨袅找来,临行嘱咐,如寻着葛紫荷,不必立刻返岛,可留在中原一带,与雪山双头老怪门人联络,以便前讨那逞凶武林之大举。
  那“袅”乃是一不孝之乌,夫西谓之流离,寄巢生子,大则食其母,性极残忍,阴阳双魔也不知何时,收复了一头,竟然大如巨鹏,两翅翼张,宽达两丈,可供两三人乘坐。
  那东海飞狸黄震字,东海飞鱼刑震霄,为阴阳双魔的首、二弟子,随师数十年,己深得双魔真传。
  不但武功深窥堂奥,便是那采阴补阳之术,也已是尽得神髓,两人实际年纪,己达五十以上,外貌却活似二十许人。
  两人与葛紫荷当年共处魔岛,早有瓜葛,师兄弟雨露均沾,平分春色,只是十几年前,葛紫荷奉命远游中土,一直未曾返岛,师兄弟两人,都对那葛师妹一身媚术,思念非常。
  这一奉师命出寻,又可在外逍遥流连,哪能不喜上眉梢,慌不迭乘枭飞越大海,直向往日葛紫荷飞书所述之居处寻来。
  巨袅飞行果然迅速,不一日便到了苏省上空,但那地方两人均未来过,虽知有明显记号所寻,一时里却也寻不着。
  故此,一入苏境,两人便命巨袅盘空低飞,专在那山峦丛中寻找。
  这一来,不免耽搁了若干时候,直到这日的清晨,始才远远地发现这一座土山巨松之处。
  两人命巨枭落下,当细察地形无误后,挥手令巨枭先行回岛,便立即飞身向山上扑来了。
  那神猱红儿,奉主人之命露宿在外,一来是照管马匹,二来也肩负有警戒之责任的。
  这日清晨,突见上空降下一个乌黑巨鸟,形态凶恶怪异,心中便已生恶感,及见那鸟背上走下两人,迳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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