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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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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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佛面竹,不知是何缘故,竟生为百毒克星,无论再毒再大的毒物,一旦遇此竹,凶焰立敛,不仅是不敢妄动伤人,如由执竹人加以训练,久则便可将毒物收服,听人命令了。”
  “所以,那百毒门中,除掌门人有一只长约二十节的佛面弓外,每一门下,各有佛面竹一杖,执为信符。”
  “那佛面弓弓弦,听说是以千年寒碧毒蛟的蛟筋所制成的,亦具有克制毒物的特性,更妙的是,那蛟筋坚固边常,宝刃不能损伤,弹力极大,以至发射羽箭弹刃,能远达百丈之外,穿金裂石,无坚不摧,故被百毒门供奉为供山之物,被武林人视为奇宝之一。”
  李玉琪、苏玉玑两人听得入神,三人于不知不觉间,己然走完了荒地,转入官道之上。
  雪儿栖息在朱玉玲马头之上,闻得朱玉玲说到这里,只听它“呀”了一声,插言道:
  “玉哥儿啊,玲少奶说得不错,这竹杖过去确实是百毒门之物,你记得吗?过去,我对你说过,那神蛛碧儿的旧时主人,不是叫什么百毒使者吗?”
  李玉琪点点头,表示记得,雪儿高兴地道:“那百毒使者,就是百毒门的始祖啊,想当年使者被阴阳真人杀死,禅师将使者的百毒秘笈取来,顺便带来了这只竹杖,现在的百毒门,大约就是百毒使者的徒子徒孙了!”
  苏玉玑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这竹杖会挂在玉哥哥经过的甬道里呀!”
  雪儿“咳”了一声,老气横秋地道:“这个都不懂吗?老禅师佛法高深,自然能算出前因后果,知道在后世若干年后,玉哥儿会来的啊,若是不把这竹根,挂在那里,玉哥和怎能破除蛛网,收复了碧儿呢!”
  苏玉玑见雪儿轻视自己,一翘嘴不去答喳,转而要过朱玉玲手中的佛面弓来,接着道:
  “这弓真能射那么远吗?我试试看!”
  说着,探手入囊摸索半晌,才摸出一颗珍珠,又道:“就用这颗珠子试试吧!喂,雪儿,射出去珠子你帮我拾回来好吗?”
  雪儿脆声应好,苏玉玑抬首四眺,见天边百十丈远处,正飞翔着一只老鹰,那老鹰老远望去,只有拳头般大,正在低空盘旋着,似在寻找食物。
  苏玉玑一指那鹰,又道:“玉哥哥,你看那老鹰多可恶,大概又在找小鸡抓食吧,看我打它下来!”
  说着,将珍珠扣在蛟筋之上,用力一拉一放。
  “铮”的一声,弓弦响处,那颗珍珠,疾着流星赶月,日光下带着一道光华,及一阵嘶风破空之声,直向那老鹰飞去。
  雪儿一听得弓弦响声,也立即脆声叫道:“玉哥儿,看我抓它回来!”
  声未落,只见它双翼己张,拍击飞出,身化一溜银光,疾如闪电般,直追在珍珠之后飞去。
  瞬息间,前面珍珠己出去百丈,雪儿也变成了一个小银点。
  但,快虽快,无奈是距离过远,苏玉玑因未将那老鹰前飞速度计入,而迳射老鹰身体之故,那珍珠竟擦着老鹰后尾打空。
  李玉琪鼓掌大笑,苏玉玑粉面一红,白了他一眼,瞥见那雪儿,似己追上珍珠,铁喙一啄,竟将那珍珠含往。
  苏玉玑速又摸去一颗,扣弦再发,“嘶”的一声,又是一溜白光射出,眨眼飞射百丈。
  这次可未曾落空,只见那远处,光华一致,己穿入老鹰腹内,那老鹰立被这一珠之力射死,翻滚着向下落去。
  李玉琪眼神奇佳,看得很是清楚,只见那远处,雪儿己舒爪将死鹰抓起,风驰电掣般飞了回来。
  片刻间,雪儿飞近,朱、苏两人,瞥见那雪儿抓下的老鹰竟有磨盘般大小,不禁又惊又喜。
  便是李玉琪也觉意外,想不到小小一弓,能射出这么远不说,还能将这磨盘大的老鹰击毙,实在令人可喜。
  苏玉玑接过雪儿吐来的珍珠,却望着那死鹰发愁,皱眉道:“玉哥哥,那颗珍珠怎么取出来啊!”
  李玉琪令雪儿飞近马边,看准伤口,骈指虚空一划,三尺外悬空的鹰腹,立即应指划开一条,长有一尺的大口子,鹰腹内五脏鲜血立即流落地上,那一颗珍珠也随着心肺堕落地上。
  此时,三人在马上一直未停,三马并驰虽不急速,却也于眨眼间前驰丈余。
  李玉琪回头一瞥,伸两指凌空一召一夹,那地上的珍珠,立即飞起,夹在李玉琪两指之中。
  日光中,朱、苏两人看清此景,因而惊大了眼睛,好半晌,苏玉玑方才接过那颗珠子,娇叫道:“乖乖,玉哥哥会法术吗?”
  这能怪苏玉玑大惊小怪,须知她虽知李玉琪相处已久,知道这玉哥哥功力深厚,却不知到底深厚到何种程度。
  李玉琪虽也曾在她面前屡次施展身手,却都因对手太过无用,而未能尽出全力,都是一两招内,挫敌伤人。
  故此,实在说来,连朱玉玲算上,都不能彻底了解,李玉琪功力臻达何种境界了。
  李玉琪在无意间用出,这种武学中最难练成的虚空摄物之法,两人哪能不惊奇万分呢。
  李玉琪见她两人之状,也不解说,只微微一笑,将佛面弓要过收起,一指前途,道:
  “前面就要入镇了,咱们要打尖吗?”
  朱玉玲一看天己近午,便婉声儿应好。
  不一刻,三人三骑驰入镇内,一看街头镇牌,上写着“果头”两字,知是果头镇了。
  这果头镇乃是在苏皖边境之上,三人为早些到达金陵之故,并未走大道,而顺从着苏玉玑主张,由此地探索穿越洪泽湖,经“老子山”“马家集”,再入苏境,经“六合”直趋“下关”,渡过长江,便是金陵了!
  这一路,虽然不比经由大路而行来得舒服,却近了三百多里,故此三人便走到这里来了。
  三人入镇之后,在一间比较清洁的饭店前下马,店小二一见这三位美如天仙临凡一般的人物光临,哪还不尽力侍候。
  李玉琪三人入坐之后,朱玉玲点了几样李玉琪爱吃的小菜,李玉琪却乘机打量了四周。
  只见饭堂不甚大,十几张桌子上,只有八成客人,八成客人之中,倒有五成是本地之人。
  李玉琪在看人家,人家可也在看他,本来嘛,谁叫他三人衣着华贵,长得又都是俊美无匹呢。
  李玉琪出来这些天,对于别人的注视,已然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异,看过以后,也就算了。
  却不料,他刚刚回过头来,便听见最远处的一桌上,有人吱吱喳唱歌地在低声谈论道:
  “喂,张三哥,我看那小子有点像最近江湖上传说纷纷的什么蓝衫神龙呢,你说是吗?”
  李玉琪听力特异,异然相距甚远,语声低哑,却也是入耳清晰。
  闻言抬头一瞥,见那桌上坐着一个短装打扮的人,刚才的语声,便是其中一个面有刀疤的汉子所发。
  不过,那五人并未发觉,己被李玉淇所见,仍然说个不休,李玉琪也只当没事,眼光一扫而过,正遇着一双奇亮的眼神。
  从那眼神中测知,那人功力必然不弱,李玉琪一愕,想不到这小镇会有这般人物,不由留上了神。
  这一留神不打紧,差点令李玉琪笑出声来。
  原来,那人滑稽得要命。
  大寒天头上什么不戴,光秃秃一颗头,寸发不生,脑门子又尖又高,油光滑亮的像抹过油一般。
  脑门下额凸如鹅,眉毛稀落几乎没有,双眼凹眶内,最少有半寸之深,又圆又亮,开阖间闪现精光。
  鼻子尖高翘起,也和那光脑门一样,两边颧骨高耸,下颔上翘,嘴唇特别阔大,似也厚足半寸,再配上两只兔子招风大耳,真是十足的“五岳朝天”奇像。
  他看到李玉琪看他,高兴地笑了一笑,厚嘴唇几乎裂到耳根之下,立即露出两颗特大特白的门牙来。
  李玉琪忍不住芜尔一笑,心道:“这个人真是好玩,还挺和气的呢!”
  那人瞥见李玉琪一笑,似乎更是高兴,嘻嘻有声,竟拱手打起招呼来了!
  李玉琪也只好拱拱手,算是回礼,苏玉玑见饭菜送来,她立即招唤李玉琪饮食了!
  李玉琪边吃,边凝神缔听那五人谈话,只听得另一人道:“不会是吧!你看他文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哪会有什么武功呢,倒是那背着宝剑的妞儿,眼神奇亮,像个练家子,唉,这小子艳福真好,你不看那两个妞儿多美,要是同我张三爷睡上一夜,就是叫我立刻就死都行!”
  此言一出,那同桌的几人,立即一阵哄笑,李玉琪听在耳中,气得剑眉一竖,想了想又复忍住。
  朱、苏两人,见玉哥哥刚才拱手,现在竖眉的样儿,可都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不便询问,或放眼出去乱看,而只好闷在心里。
  这其中可有缘故,若是数日之前,苏玉玑早就嚷嚷了,如今自从那雪儿自曲阜带来朱夫人的亲笺书信之后,尤其是苏玉玑,活像是变了性儿。
  原来朱夫人信中,除对朱玉玲表示了慈母的爱怜悬念之情以外,还说了一篇为妇之道,教玉玲切记遵行,以体现夫妇、姐妹间合卺亲爱。
  当然,这道理不外乎三从四德,坦城待人,谦恭处世等等,朱玉玲阅罢,在感谢母慈之余,自愿竭力遵行。
  她与苏玉玑己然是形同一人,自然也无隐瞒的道理,故此,在李玉琪不在之际,将信予苏玉玑看过,苏玉玑自不免亦愿奉行。
  因此之故,昨晚二女之态度,均有所转变,而今日,处于大庭广众之间,亦没有过去豪迈不让须眉之气了。
  李玉琪可未曾注意这些,仍注意收听那几人的谈话,只听他们笑毕,那最先说话之人,又道:“张三哥,这次你可走了眼啦,你只知那妞会武,可知道她便是大大有名的云中紫凤朱玉玲吗?”
  那自称张三哥的道:“怪不得人称你鬼机灵,你的消息可真多,是从哪儿听来的呀!”
  那人得意一笑,又道:“这还要什么消息,光看那一身紫衣不就成了,三哥你不知道,咱们五位寨主,可就是死在这妞儿同伴手上的,听说那小子与他们一齐南下,怎的他三人失踪了几天,那小子就不见了,却不知打哪儿又钻出一个小妞儿来了?真是娘的邪门!”
  另一陌生的声音道:“机灵鬼,你不会认错了吧?”
  那机灵鬼又道:“如假包换,不信你出去看看,门外头准还有两匹龙驹骏马,一只大白鸟和一只小猴子,这一堆畜生,是那个叫什么‘蓝衫神龙’的招牌,绝错不了!”
  又—人道:“那你得赶快去报信呀,若让人家溜了,可有你的乐子瞧的呢!”
  机灵鬼又得意道:“信早报过了,你等着瞧吧!这三个娃儿,只要敢再往西走,六寨主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到那时,哈哈,我说张三哥,说不定我兄弟交上了好运,还可以分得一杯羹呢!”
  李玉琪练就两仪降魔神功,己具天耳通神之力,虽在那人声吵杂的大庭广众这间,仍能清晰地收听,大厅那一端一桌凶汉的谈话!
  起初,李玉琪颇为怀疑,凶汉所指是不是自己?所说寨主又是何人?
  渐渐地,细思量,竟有所悟,暗想道:“好,你等既不肯听从劝告,改过迁善,说不得我李玉琪这一次就要大开杀戒了!”他的心意既决,便也不再多听,匆匆食毕会帐,陪同苏玉玑、朱玉玲两人,立刻出店上路。
  出门之际,不经心回头一瞥,目光到处,正瞧见店里,那一个滑稽人物,嘻着一张大口,对着这边瞧来。
  四目一触,那人又是一拱手,只见他嘴唇微动,李玉琪耳边,立即响起一阵细若蚊鸣的语声道:“李兄,小心防贼,前途再见!”
  这分明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大,李玉琪心中骤然一惊,想不到那人年纪轻轻,功力竟己臻此境界。
  且其言中、似也听得群贼蠢动消息,好意示警,热忱可感,李玉琪知他必是侠义中人,忙也拱手“传音”答道:“兄台好意,在下心领感谢,就此别过了!”
  那人闻言,似也颇觉意外,想不到李玉琪小小年纪,功力比他更高,那语声呼来虽是低细,入耳却极惊心。
  就在他一怔之间,李玉琪己然闪身出店。
  店外,红儿照顾着三马,己然吃饱,雪儿却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李玉琪心知雪儿通灵慧敏,此时飞开,必有缘故。
  好在三人顺路前行,所经皆是旷野,不虑雪儿在空中察看不着,便不再等,知会朱、苏两人上马,迳自向镇外驰去。
  三匹坐骑,脚程都极快速,李玉琪所乘黑马,虽非龙种,经过数日来与龙驹“望月”
  “盖雪”相处,被两匹马龙驹迫着,每日练习体力,例确比过去进步了不少,故此行来,极其快速。
  三人驰了一程,己离开果头镇很远,冬日虽无风雪,仍显得一片荒凉凄苍,路上行人,除少数贩夫走卒,结队搭伴而行,至极稀少。
  李玉琪看到四处无人,遂缓缓放疆徐行,将店中所闻告知朱、苏两人。
  第一个苏玉玑,虽为人妇,也获得了为妇之训,无奈年纪仍小,稚气玩性仍未尽脱,听说前途有架可打,自己又有恃无恐,哪能惧怕,等李玉琪话音一落,立即“呵”了一声,又惊奇、又羡慕、又顽皮地道:“玉哥哥好美嘛,才打了两架,名头就传出去了,什么‘蓝衫神龙’,听来倒是蛮威风的,不过却不大像你!”
  李玉琪奇怪地问道:“那你说我像什么?”
  苏玉玑“咯咯”一笑,眼珠子在李玉琪面上一转,“嗯”了一声,道:“依我看嘛,你倒是像个蓝衫娃娃,否则,否则……否则每天晚上,吵着要吃……”
  “吃”什么?没说出来,粉面儿端的竟自染上晕红,“嗤嗤”地笑伏在鞍上,直不起柳腰儿来了。
  朱玉玲闻言,闭嘴娇笑了出声,俏目一瞄,瞥见李玉琪玉面泛春,在马上伸臂,探手伸入苏玉玑肋下一搔,口中嚷道:“好呀,你这个坏东西,敢骂我,看我晚上不治你!”
  苏玉玑经他一笑,娇笑如疾震银铃,慌忙着直起腰来,抓住李玉琪左手,不让他搔,忍笑告饶道:“好哥哥,我怕你了,请你饶了我吧!”
  李玉琪作色道:“不行,这笔帐我是记下了,你等着瞧吧!”
  苏玉玑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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