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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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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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店外二更的梆子声响起。
  朱玉玲、苏玉玑下椅,对望了一望,悄悄地走到榻侧,见李玉琪不言不动,呼吸均匀,似己睡去。
  两人均以为狡计得逞,不由得抿嘴窃笑,缓缓地解衣熄灯,分别在玉哥哥两侧睡下。
  哪知李玉琪心计更多,故意装睡,骗她两人。
  故此,一等到她两人睡下,外侧朱玉玲首当其冲,便受了偷袭。
  李玉琪本是仰卧,一翻身,一臂一腿,己翻在玲妹妹玉体之上。
  朱玉玲不知他有意使坏,虽然被他压住,可不敢胡乱推动,怕万一将他惊醒,不肯老实。
  谁知李玉琪得寸进尺,竟将头也伏到玲妹妹的酥胸之下。
  李玉琪过去服食下太多的异果奇珍,全身肌肉,均已净化,自具袭人异香,尤其在情绪激动或运功卸敌之时,香气更是强烈袭人。
  他这这伏近朱玉玲身畔,玲妹妹被那奇香煎染得如同醉酒,芳心里春情汇动,难以自禁。
  不由自主地舒臂搂住玉哥哥的颈项,肆意地温存起来。
  李玉琪见她如此,心中窃喜,知道事情已然成功过半,岂肯再装睡放过,立即口手并用,三路齐发,发动了攻势。
  到这时朱玉玲警觉上当,却不说己然处于下风,不克自守,便是真能防守得住,那难耐的春心,也已不愿意防守了。
  不过,她可不愿意负什么责任。
  听吧,在一阵“啧啧”声过后,在她的唇瓣儿无物阻塞之时,一阵轻微娇喘的媚声响了,似佯嗔如撒娇地道:“玉哥哥坏嘛,故意装睡骗人,专门来欺负我,我不来,你快去找玑妹吧……哎呀,玉哥哥,你轻点好不好……”
  显然,李玉琪不但没接受她的意见,更易攻击目标,反而变本加厉,使她因忍不往而娇呼出声。
  苏玉玑听见,嗤嗤憨笑,幸灾乐祸般为玉哥哥打气。
  黑暗中朱玉玲娇喘更促,见状恨声呻吟说:“玑妹妹,你想让玉哥哥整死我嘛?我……
  哎呀,好哥哥你去治治玑妹妹吧……我……”
  苏玉玑叫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玲姐姐怎可以嫁祸于人呢,哎呀,玉哥哥,别纠缠我,我……”
  显然李玉琪改变了方向!
  霎时间,朱玉玲得到了平静,由劳而逸,苏玉玑却似是不胜其扰,咯咯嗤嗤地娇笑,渐渐地变为促声急语,而由逸入劳,己累得开始呻吟了!
  这是何等火炽的场面呀,只可惜那室内太黑了,使人什么也看不见,否则,否则……
  时间在欢乐中消失得极速,所谓良宵苦短,便是这个意思。
  朱玉玲二人,夜来“疲于奔命”,“悉索敝赋”,一觉醒来,己然日上三竿,室内己不见玉哥哥影子。
  两人顾不得谈话,慌忙起身着衣,盥洗已毕,方见李玉琪春风满面,带着一名伙计进来。
  三人相视而笑,互道过早安,匆匆用过早餐,准备上路。
  一路顺洪泽湖岸而行,倒未再出什么乱子,及晚三人便低达湖畔名叫“临淮头”的地方。
  这“临淮头”乃在淮河、洪泽交接之处,街面上十分热闹,过往的旅客很多,栈房更不在少。
  故此,三人在街角上,轻易地找了家宽敞的宿店,订下两间住室。
  这可是朱、苏两姝的主意,原因不用说,自然是她俩怕与哥哥同居一室,欲取欲求不易应付。
  李玉琪了解她俩的心事,心中虽十分不乐意,但在行途旅次之中,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把不乐闷在心里。
  此时,年关己近,天气十分寒冷,在长江以北,多数的家庭与客栈之中,室内都设有土炕。
  那火炕,皆用土砖叠就而成,底下可以升火,一睡在炕上,自然就会觉得温暖与舒服。
  往常李玉琪三人因俱有一身特异功力,不畏寒暑,每次住店,都吩咐伙计,不用在炕下升火。
  这晚,三人在两间居室内用饮,李玉琪忘了吩咐,饭后,复在室内与朱、苏两人闲话家常,直谈到二更,方才依依不舍地自回房。
  李玉琪回到房内,见红儿、雪儿均都不在,炕下巳火光熊熊,将室内薰染得温暖如春。
  李玉琪既己达寒暑不侵之境地,自然也不怕热,因而并不在意,正欲关门就寝,店中的伙计,突然又抱着一大堆柴木,走了进来。
  李玉琪仍不在意,仅看了那伙计一眼,道:“小二哥,不用烧啦,我不觉冷呢!”
  那伙计生得鼠头漳目,却十分乖觉客气,闻言哈腰连声应是,把木柴堆放在榻畔桌下。
  似有心或无心,在其中取出一根细小的乌木,弯下腰去,扰弄炕下燃着的柴火,好一阵方将那乌木丢入火中,恭谨地向李玉琪道过晚安退去。
  朱、苏两人所居是另一排房屋,两下距离颇远。
  二人等李玉琪走后,相对跌坐榻上,做一阵调息功夫,便自入睡,榻下面并未点燃木柴。
  二人刚刚睡起,便闻得叩门之声,两人以为玉哥哥不耐独宿,去而复返,都故意装睡不应。
  不一刻,敲门的发话问道:“两位姑娘,请开开门,烧炕的来啦!”
  苏玉玑听出是店中小二,嗤地一笑,应道:“我们都睡了不用烧啦!”
  门外那伙计,好像有所图谋,踌躇了一会,方才离去。
  这一宿可是十分平静,朱、苏两人睡得十分香甜。
  次日清晨,两人起身盥洗,总不见玉哥哥到来。
  苏玉玑的性儿比较急,忍不住过去叫他,哪知她在窗下叫了半天,室内竟无半点回音。
  房门窗外,都从里面关住,不像是出来过的样子,苏玉玑点破窗纸,凑进一看,榻上却无李玉琪人影。
  这是到哪里去了呢?苏玉玑芳心中不由自主地十分焦急,顾不得大白天惊人耳目,举起纤掌,拍开两扇窗户,飞身穿入一看,除榻上被褥十分零乱,并无什么异样,长衫仍然挂在门后,李玉琪并未穿去。
  苏玉玑惊讶地自问:“这是到哪里去了呢?”
  她迅速地打开房门,奔回房去告诉玲姐姐,朱玉玲自然也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两人惶急地又跑过去,朱玉玲翻察榻上的东西,苏玉玑则高声唤来伙计询问,有没有看见李玉琪出去。
  那鼠头漳目的伙计,推说不知,恭谨地反问有什么吩咐,苏玉玑不耐地挥手令他退下,反身见玲姐姐侧坐榻畔,手中拿着玉哥哥的挂囊与宝剑出神。
  这兵刃是练武之人防身利器,一般均随身不离片刻。
  如今,李玉琪不但未穿长衫,竟连那珍贵的兵刃都未携带,不分明表示,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朱、苏两人都这么想,不由焦急得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室外飞进来一只大白鸟,正是那八哥雪儿。
  苏玉玑如见亲人,悲戚戚怀抱着一线希望,问道:“雪儿,你可曾看见玉哥哥吗?”
  雪儿瞥见两人愁颜,十分惊慌,闻得她这般说话,更是莫明其妙,“呀”了一声道:
  “昨夜你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怎说不见了玉哥哥呢?昨夜我被一缕香酒味引去后园,找着了一个大地窟,发现里面存放着数十桶好酒,一时兴起,直喝到现在才出来,唉,玲少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苏玉玑失望至极,缓缓将发现玉哥哥失踪的事说出,朱玉玲接着道:“刚才我一翻这榻上褥子,发现这宝剑、挂囊及盛放碧儿的小葫芦,均好端端放在一处,显然是昨夜玉哥哥睡时解下来的,玉哥哥平时,十分珍视这柄降魔宝剑,轻易不肯离开,若说因事外出,决不会不带此剑,不着长衫呀!”
  雪儿安慰她道:“两位少奶奶不要着急,以我推想,玉哥儿绝对平安,昨夜不是挺平静的吗,如说有什么敌人偷袭,凭你们俩的功力,也绝无听不见之理呀,我看你们在店里等着,由我出去找,说不定一会儿玉哥儿便会返回来呢!”
  朱王玲心想,也只好如此,便点头答应。
  雪儿鼓翼而出,不大会儿,红儿进来,苏玉玑又问红儿,可见过玉哥哥,红儿也摇头表示不知。
  这一来,两人像是被蒙在鼓里,一肚子疑惑与不安,连伙计送来的早饭,都懒得看一眼,一个劲猜想玉哥哥到底怎么着了。
  不过,两人并不十分害怕李玉琪会被人害死,因为她们己彻底了解,李玉琪一身功力,己达金刚不坏之境。
  任何利器均不能伤他,即便是大雪山双头老怪亲临,也未必能挡得住李玉琪的降魔掌法。
  那么,她们担什么心呢?
  说来好笑,在她们潜在意识之中,却怕李玉琪是故意不辞而别,抛弃了她们,或是被什么坏女人引去,乐而忘返。
  从多方面推测,这事情倒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俩即为这假想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担心焦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愁颜相对,在房内团团乱转。
  中午,雪儿一无所获地飞回来报告一声,又复飞了出去。害得两人连中午饭也不愿吃了。
  下午,雪儿带回来的消息,仍是一样,两姝失望之下,略一商量,稍稍地进了些稀饭,等候着天色入夜,立即分头出动,到各处察看。
  然而,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一切都毫无迹象,似是根本未发生事故。
  这也难怪,宇宙中芸芸众生,实在太多了,失踪一两个人并无何影响,何况店中伙计似乎经过了叮嘱,根本不曾把李玉琪失踪的消息,传播出去呢。
  一夜辛劳,满身疲倦,朱、苏两姝怀抱着一颗悲凄惑惶的心,回到客栈,不由得相拥涕泣。
  这是何等强烈的对照。
  两天以前,李玉琪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三人之间融融乐乐,胜似天上的神仙美眷。
  而今,李玉琪失踪,才不过一天的工夫,两人便觉得凄凄戚戚,难过悔恨要死了。
  她俩实在是十分悔恨,为什么要在此地,拒绝与李玉琪同房呢?否则即或是发生事故,两人也不会如此莫名其妙呀。
  当然,她们谁也不肯说出来,而只是在目光中缓缓渗出此种意思罢了。
  苏玉玑心想;
  “或许玉哥哥故意藏起来报复我们对他的拒绝吧?但他也不应该这么久而不出来啊!”
  “哼,果是如此,等他回来,我也非报复不可!”
  朱玉玲却不是如此,她除了悔恨之外,便自责自己的无能与任性,不使其满足而拒绝,她想:“唉,玉哥哥,我实在错了,等你回来,我宁愿使自己减寿十年,也要天天满足你,我要尽我为妻的责任,再不也拒绝你什么了!”
  但是,无论两人心中是何种想法,李玉琪失踪己成了事实定论。
  接连两天,朱、苏两人停留在“临淮头”过着度日如年寻找、探听的生活,而李玉琪的下落,却亦如泥牛入海,找不出半星点儿蛛丝马迹。
  店里的帐房与伙计,除了表示过份的殷勤招待之外,根本一无用处。
  镇上与方圆百里一带,也没有一丁点儿与此事有关的迹象。
  两人己莅临绝望的边缘,议决让雪儿明日飞返鲁中,请北儒朱兰亭迅速赶来,两人则缓骑南下金陵,以冀万一在途中或金陵邑内遇上李玉琪。
  自从出事之后,朱玉玲两人都是夜间出外察访的,这夜,一来实在是太累,二来也觉无望,便决定不再出去了。
  她们俩为了留恋,或是说追忆玉哥哥吧,便搬到前天住过的房里去住,自然,雪儿、红儿与她俩一齐住入。
  伙计乘空隙,未得许可,便又燃上了炕,两人搬过去之后,烦恼着心事,并未留意。
  那伙计哈腰恭立在一边,目视着炕底,面上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却被玲珑七巧的雪儿看到。
  雪儿可不立即声张,也只得暗暗猜疑那伙计“得意”的原因,也暗中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欲找出伙计其他的异样来。
  果然,当那伙计来撤除盘盏之际,又要为火炕添柴。
  苏玉玑本来心烦,加上室内空气温暖,浑身都不对劲儿,燥热烦闹。
  故此,瞥见那伙计行动,立即制止道:“喂,别加了,你快走吧!”
  那伙计恭身答应,在柴木堆里,取出一根细小似木炭的乌木,到炕下捣弄柴火,随手也将那乌木丢了进去。
  雪儿在一边看得清楚,心中大惊,仍然不动声色,等伙计走了之后,立即吩咐红儿关门,悄声对朱玉玲两人道:“哎呀,玲少奶,你赶快把坑下的那一段乌木取出来,玉哥儿失踪之谜,我已经知道了!”
  朱、苏两姝闻言,又惊奇又怀疑,苏玉玑依言,到炕边找了个火夹,在熊熊火光中,把那段乌木夹出,放在桌上。
  只见那段乌木,虽在火中多时,仍未燃着,用手摸摸,不但奇重,而且还有些冰冷,雪儿此时,也跃上桌子,对乌木审视半响,方才悄声道:“哎,这座店一定是贼店无异,否则怎么会有这种木头呢?”
  朱玉玲也在审视,闻言“啊”了一声,问道:“雪儿,这是什么木头?又冷又重,能烧着吗?”
  雪儿“咳”了一下,表示十分惋惜与愤恨地道:“这木头名叫‘忘忧木’,仅产于大雪山一所‘忘忧谷’中,大约是因为常年受冰雪覆盖,故才十分冰冷,不易燃烧,当年,我随老禅师远履大雪山,曾经见过,故而识得!”
  苏玉玑奇道:“这里离大雪山何止万里,怎能采到此种木头,来当柴燃呢?”
  雪儿又咳了一声,方道:“就是因为这原因,我才怀疑呀,你不知道,这‘忘忧木’,有一奇处,虽不易点燃,一经燃着,便会发出大量的气息,无色无味,散出数丈,令人嗅着,立即便熏去,非六个时辰,不能回醒,比普通的迷魂香高明何止十数倍。”
  朱、苏两人同时惊得“啊”了一声,心中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苏玉玑气愤地站起身来,欲去找那伙汁,雪儿又悄悄止住她道:“玑少奶别急,你先听我说嘛!”
  朱玉玲拉住她坐在身旁,雪儿方道:“这‘忘忧木’另外还有一种奇处,就是凡被熏过的人,回醒之后。立即会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忘记个干净,便是连自己姓名,也不会记得。”
  朱、苏两人闻言气愤之余,更加担心,忧虑不己,怕是玉哥哥已经闻过,将她两人忘却。
  因此,两人不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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