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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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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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竹枝神乞余大维自离开泰山万松山庄,便遵照预定计划,令门徒帮众,将数十份侠义贴,分送给各门各派,说明群魔蠢动的情形,请各自注意防范,互相联络,以待合力诛魔。
  而余大维自己终日东奔西走,探听诸魔活动的消息,据他近月探得,那双头老怪,竟已练成一歹毒武功,准备下山。
  而南七省黑道盟主鬼手抓魂娄立威,不但已与劳山毒叟、海外阴阳双鹿等人取得了联络与谅解,更还商定,将来在幕阜山举行大会的事宜。
  如此,则群魔聚首之期,不但为时不远,而中原武林亦将会染起一片惨厉的腥风血雨呢!
  余大维将这些消息,告知朱、苏两人,又道:“如今我们这侠义道上,老一辈如铁面道婆、大觉神僧、方壶神尼,但一个未曾现身,可中一辈几块材料,不是我说泄气话,加起来怕也挡不住双头老魔等几个魔头三招五式,少一辈李公子正是人中之龙,才堪大用,却偏偏又遇上这事,真……唉,和尚,还是喝酒吧!”
  他是不愿说出不吉利之词,故意将话岔开。
  便另外三位,哪能听不出来呢?尤其是朱、苏两人,想到玉哥哥萍踪无定,哪还能吃得下去!
  狗肉和尚却十分乐观,他瞥见老花子垂头丧气的样儿,为平生所仅见,虽也知事态确实严重,却并不放在心上!
  他举杯吞一白酒,哈哈大笑道:“老花子何必惺惺作态,现串这付模样来!须知‘天无绝人之路’,目前群魔之势,或有盛哉之貌,但你能保明天,不出个制他之人吗?再说李公子既然如你所言,钟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精英,则必能逢凶化吉,两个姑娘但请放心,我和尚虽不能预知未来,确还敢担保,李公子必然无事。”
  说着,又连灌一大口,继道:“以我和尚推想,那几个老魔,修为的邪门外功,都能够长寿不死,则武林三仙,深得释道两门妙谛,哪能仙去恁早?”
  老花子一听,这狗肉和尚的话,确也有几分道理,心中甚以为然。
  而朱玉玲两人,虽一直悬念玉哥哥的下落,倒是深知李玉琪功力盖世,生命绝无可虑,目下既然有老花子承诺帮助,不久必会探出眉目。
  如此一想,于是皆已释然,而老花子与和尚斗酒、斗嘴玩笑不停,气氛更加轻松不少。
  饭后,朱、苏两人拜辞出庙,径向金陵进发,这一路已近天子脚下,第三天便到了浦口。
  浦口与金陵一江之隔,是一所繁华的镇市,自码头乘上渡船,哪消一个时辰,便到了金陵的下头。
  朱玉玲与那南儒金继尧,不但在曲阜见过数面,且混得极为厮熟,过去也听过南儒讲过他家的情况。
  故此,两人在下关下船,立即沿岸向下游驰进,不一刻,便自到达金继尧寄居之处。
  那地方位居江边,修建得十分奇特,以数百株翠竹为墙,而大门却是以连皮巨松板木制成。
  两人在门前下马,朱玉玲上前在门上找着个铜环,稍以拉动,大门自动敞开,园里也立即传出一阵清脆的银铃之声。
  苏玉玑觉得颇为新奇,朱玉玲则知,这是金继尧特设的迎客消息。
  果然,两人方将马缰交予红儿,里面已经走出来一位年约二十余岁的英俊书生。
  那书生正是金继尧唯一的爱徒,姓王名维武,江湖上人称粉面秀士,过去与朱玉玲亦有过一面之雅。
  王维武一瞥见朱玉玲,先是一怔,继则大喜过望,拱手一揖,道:“寒门何幸,竟蒙紫凤光临,诚蓬壁生辉也!”
  想是他日夕受南儒熏染,竟也酸得掉起文来,苏玉玑忍不住“嗤嗤”一声,笑颜生花。
  朱玉玲则因深知这位师兄习气,一面还礼,一面也笑着答道:“王师兄你好!师伯可在家否?”
  说毕,又一指苏玉玑介绍道:“这位是我妹妹苏玉玑,玑妹妹,快来与王师兄见礼!”
  苏玉玑忍笑上前一步,福了一福。
  王维武连忙还了一揖,道:“久仰‘金鞭青凤’大名,今日一见,果非于虚,师父正好在家,两位快往里面请吧!”
  朱、现两人都尚不知江湖中已为苏玉玑起了个“金鞭青凤”的外号,因之边随王维武入内,边问这绰号,他何以知之。
  那王维武果然酸腐,边走边答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近来江湖上,盛传双凤独挑老子山,紫凤纤指败三剑,我秀才足不逾户,却早已耳熟能详了呢!”
  朱玉玲两人,都想不到江湖中消息传得这么快,芳心中又惊又喜。
  尤其苏玉玑,听到别人替自己送上这么个艳号,更是颇为得意,玉靥上不由流露出笑容来。
  说话之间,三人穿过一排花园。
  那花园广有两亩,除各色数百株傲霜菊外,其他花木,均被稻草棉布之间,层层包裹,想来是南儒十分爱惜,怕那些花木冻坏之故。
  那花园之后,是一列三合式房舍,墙壁屋顶,一律以连皮巨松木筑成,粗看颇为简陋,细一欣赏,却别具风格。
  王维武将两人引入正厅,请二人款坐,自去通报金继尧。
  不一刻,便闻得—阵哈哈笑声,传入室内,接着自外面走进来一位儒生。
  苏玉玑久闻南儒金继尧大名,却未见过,闪烁着凤目一瞧来人,但见他身材枯瘦,约逾五旬,不但发须均现苍白,而且连腰背都有些拘偻,若非是一对眸子精光闪射,不知者还当他是个落拓的秀才呢!
  朱玉玲可知道这干枯的儒生,便是南儒,一见他进来,立即拉着苏玉玑一起下拜道:
  “师伯在上,侄女等给你老请安!”
  南懦金继尧哈哈一笑,宽大的儒袖一佛,道:“贤侄女远来不易,快快兔礼!”
  朱玉玲两人正在下拜,突然觉得有一股暗劲,将二人的身子托住,而且还飘飘欲起呢!
  两人知道,南儒金继尧是有意相试,彼此并不作怕,暗一运气,仍然轻巧地拜了下去!
  这样呼金继尧可吃了一大惊,想不到自己这一拂千斤之力,竟还不能将她们两人托住。
  于是他又是哈哈长笑,实实地受了一礼,道:“贤侄女果然盛名不虚,看来老夫等人,真该退休在家纳福了。”
  朱玉玲起身,谦谢一番,会下之后,自有小童献上香茗:朱玉玲遂即将近之事,一一道出。
  金继尧原已见过竹枝神乞余大维,而且自余大维的口中,听到有关李玉琪的种种事迹。
  如今又听到二女已与他结为夫妇,李玉琪受害失踪等事,便不由慰劝了她俩一番,着令她两人安心在此,等候老花子消息及北儒南来。
  一旁的王维武心中却十分失望,原因他过去虽只与玲姑娘见过一面,却深深钟情于她的绝世艳容。
  但那时,一来朱玉玲年纪尚小,二来则朱玉玲讨厌他的那股酸气,因此不愿多与他亲近。
  故此、他虽然单思痴想多年,却并无半点儿报偿,如今,骤闻这云英已嫁的消息,心中的那份难过,却也只能够埋在心里。
  只是,他可因此而对李玉琪存了嫉妒之情,暗地里总不大服气李玉琪会比他强呢!
  于是乎,就因这一念之差,而闹出许多事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朱玉玲两人,自此便在金继尧的家中住下。
  金继尧是个独身光棍,家中并无女眷,因此特为这两位娇美的女客人,在附近找来一名丫环。
  且还特地跑到八达镖局,拜访铁剑金梭上官钰,一来探问李玉琪是否在此,二来也为李玉琪的仇家探听消息。
  那铁剑金梭上官钰籍属山东,早年与李玉琪之父鲁中四侠,交情至笃,后来被八达镖局聘为总镖头。
  远来金陵,一呆就是十余年,与四侠的过从便渐渐疏谈了下来,故此,对四侠生前的仇人,根本就一无所知。
  尤其近几年,上官钰年逾七旬,早已在镖局退休了,虽因为身任镖局董事,却很少过问外事。
  朱、苏两人得不着消息,芳心中虑虑不乐,面对着繁华的金陵,却一点提不起情趣玩赏,只终日呆在金家。
  转眼间五日就过去了,雪儿自曲阜寻找到此间,它带来了朱兰亭一封安慰两人的书信。
  再接着年失来临,金继尧为使这两位寄居的侄女高兴,大量地买办年货,赠送礼品!
  但这些却不能转变两人的情绪,直到北儒朱兰亭的兼程来临!
  年初三,朱兰亭风尘仆仆地自曲阜赶来,朱玉玲瞥见亲父,又高兴又伤心,直投入老父怀内痛哭了起来。
  不过,她哭过之后,倒是高兴了两三天。
  因为一来是见着亲人的关系,二来则是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些往昔的孩子气作祟。
  在孩子的意念中,父亲往往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有办法的人,无论是天大的事情,在父亲的手里,总能够迎刃而解的!
  但一个多月过去了,李玉琪的消息仍然还是一个谜,在这一个月里,竹杖神乞余大维来过两趟,但均无什么消息。
  而朱兰亭呢!也终日与南儒金继尧出外打听,差不多跑遍了整个金陵,得到的结果,也等于零。
  这期间,朱玉玲两人的本身,也发生了一事,使她两人又骇又喜,而同时,更因之对李玉琪的思念更切了!
  原来,在这个月中,她俩竟同时发觉,自己已怀了身孕。
  她们俩过了年也不过刚满十七,哪里知道为人母亲的道理,这一发觉有了身孕,哪能不骇然而惊呢?
  她俩虽知道,她们的玉哥哥必也不知道什么,但总可以开口去问问别人啊!
  不是嘛!她俩如今,寄居在并无内眷的金家,似乎这等闺中羞人之事又有去请教谁呢?
  因此,她俩又多了一份愁肠,终日我看你,你望我,想不出主意,每天懒洋洋,对什么也提不起精神,甚至是功夫,都不敢练了!
  这天,她俩在江边散步,同时看着那翻滚沸腾的江水,就如同是她俩心头的愁绪一般。
  后来,那一只半红半白的怪船,驶上岸来,那一双怪里怪气的书生,向她俩罗嗦,依着往日,她俩不但会大打出手,更非要摸清那两人的来历不可,但此际,一则朱玉玲两人烦心地不想再多管闲事,二来是怕动手后,会震动了胎气。
  故此,她俩才这般好说话,只责备了那两人几句,便自返回居所。
  两人方进园子,八哥雪儿,栖止在菊花丛中,瞥见她俩,立即展翅飞落在朱玉玲的肩上,脆声叫道:“少奶奶,你们到哪里去啦!这么晚才回来,朱老爷他们在等你们吃饭哪!
  快进去吧!”
  苏玉玑对江岸上的两个书生,尚有气忿,见问,灵机一动,道:“雪儿,方才我和玲姐姐在江边散步,也不知打哪儿来了两个怪人,乘坐着一只海上快艇,向我们尽说些混帐话,气得我差一点要和他们打架,唉,现在想来,八成那两人是海外阴阳双魔的弟子呢!”
  朱玉玲闻言,“哎呀”一声,道:“对,看他俩那付轻浮的样子,及那只海船的怪状,一定是双魔门下无疑,雪儿,你若无事,去探探好吗?”
  雪儿道:“好呀!我去探探,回来时少奶奶可得送我一壶酒喝才行!”
  苏玉玑道:“你呀!也快和红儿一样,要变成酒鬼了呢!等玉哥哥回来,我不告你们一状,才怪呢!”
  雪儿反唇相讥道:“你告我?我也告你,说你苛薄我,叫玉哥儿好好整你,看谁吃不消!
  朱玉玲嗤嗤而笑,苏玉玑粉面泛红,作势欲扫雪儿,雪儿却“咯咯”一笑,展翅一飞冲天,刹时失去了踪迹!
  两人相视一眼,举步入室,陡闻得空中一声鹤呜,声音清润,十分悦耳。
  两人奇怪哪来的仙鹤,出来一瞧,却未看见半点影子,于是也就未放在心上,而径自人室用饭。
  饭后,两人陪着南北双儒,闲谈片刻,便自回房。
  房中,金继尧令人为两人刻意整理,锦被绣榻,明镜妆台,一应俱备,恍似是新婚洞房一般。
  只是,所差者新郎少了一名,令人不免升起一种不耐衾枕苦寒之感!
  此际,夜色己浓,虽非三更,但已过了二鼓。
  两人对坐榻上调息一刻以后,都觉得心潮起伏,难以按耐,经过好半晌还定不下心去!
  一赌气解衣卸装,并头卧下,互相谈论起心事来了!
  朱玉玲道:“玑妹妹,近半月来,我老是吃不下饭地去,总想吃些酸东西,尤其想吃酸梅子,想得要命,只是那东西家更没有,外头街上,如今也是未必买得着,真是气死人!”
  苏玉玑道:“还不都怪玉哥哥害人,他闯了这祸,却让咱们在这里受罪,自己溜得不见影了,所以想起来,我就恨他,要是他再不回来,将来被咱们找着了,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朱玉玲嗤之以鼻,道:
  ‘哼,现在说得好听,真见着人,你不搂着玉哥哥亲个够才怪哪!”
  苏玉玑伸手拧她一把,娇声还嘴道:“你好,你好,还说我,没想想早先自己那付样儿……”
  朱玉玲被她拧得“哎呀”一声,气起来抓住她呵痒,呵得苏玉玑“嗤嗤”娇笑不已,再也说不下去了!
  绣榻上,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突听得窗外,一阵拍翅之声,接着,便是雪儿的脆音叫道:“少奶奶,快开开窗户,可不得了啦!”
  朱玉玲闻言,知道雪儿必有所见,慌忙下榻下窗,放进雪儿来,问道:“怎么啦,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雪儿栖落在榻畔一支木架之上,急急道:“哎呀!少奶奶,你们知道江边上那两人是谁吗?她们是玉哥儿的表姐、表妹,赵玉琳、赵玉瑛呀!”
  朱玉玲、苏玉玑两人闻言,当时便惊得目瞪口呆,玉靥失色,一时错哦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皆因,这消息骤然而临,一来是出之两人意外,二者在两人内心,虽已与李玉琪结为夫妇,但心理上总有愧感。
  哪知,世上的事就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孰料想赵玉琳、赵玉瑛,会在此时此地易装出现呢?
  因此,俩人一方面私心庆幸,赵玉琳两姐妹虽然乔装相戏,却并未引起争斗,否则,万一有什么伤亡,将来岂非是无法下台了吗?
  好半晌过去,两人才回过神来,苏玉玑首先急急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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