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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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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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琪见她默默不语,颇为纳闷,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他也不去猜想,却催问葛玉环为何会遇上那么一大群人。
  蓝玉琼控鹤直飞西南,三人一列并坐,李玉琪坐在中央。
  葛玉环在左,瞥见李玉琪与蓝玉琼的热络态度,芳心里也不知是嫉是气,是恨是喜。
  不过她想想金陵的四位姐姐,却又对蓝玉琼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她虽然用尽心机,结果空自欢喜一场!
  故此,她未言先叹,叹毕方道:“那伙人大概是这一路的水贼,哥,你来时,我和他们交手不久,来历、路数,还没搞清哪。”
  其实,那三艘大船,果然是安徽省一带的著名水寇,他们都属于江南黑道盟主鬼手抓魂娄立威的手下。
  自从李玉琪与葛玉环两人在太湖边毙杀黑道巡察断魂煞狄福,惊走黑煞手罗空之后。罗空逃回幕阜山总寨,将李玉琪形容成天下少有,地下无双的人物,以遮掩他自己败北之耻!
  鬼手抓魂娄立威得报消息,心中是又惊又怒,但为着顾全大局,暂时又不便亲自出山。
  故此传下密令,着令江南道绿林,随时注意监视两人行踪,却不必出手,以免加重伤亡,无补于事。
  这样一来,李玉琪与葛玉环所乘帆船,暗中已被人盯上。
  在金陵,李玉琪随蓝玉琼乘鹤飞去,葛玉环投江被救,因时在夜间,故均未被赋人发觉。
  但等到葛玉环孤身上船,贼人才发现少了一人。
  这样一来,盯梢之人不由得大惊,一边传报总寨,一边通知沿江的黑道绿林协同搜求索意。
  这安徽水道接获消息,见葛玉环一弱女子,认为好欺,意图将葛玉环一气擒下,送往总寨献功。
  若以葛玉环一人之力,身在水中船上,孤立无援,群贼又不顾武林单打独斗的规矩,时候一久,果然可虑。
  但不料,李玉琪两人,飞将军自天而降,还未出手,糊里糊涂,便将那伙人吓跑了!
  结果连自己三人,也搞得一头雾水,莫明其妙。
  其实,说穿了哪有什么神佛保佑?所以致此,竟全是李玉琪“两仪降魔神功”的妙用!
  前文表过,李玉琪福缘深厚,功力精绝,已达金刚不毁之境。
  他虽然失忆往事,但神功却并未打过折扣,故此,只要他稍以动念,神功真气立能发于无形!
  适才他瞥见暗器如雨,心怯欲逃,哪知心念一动,“大挪移遁法”发动,结成一无形气墙,暗器打来,也因之无不被气墙冲落!
  李玉琪发现此等现象,心中大乐,突又想到反击,气墙因此突生弹力,暗器亦因此纷纷被弹射而回!
  只是,李玉琪本身,却忘了过去所学的各种奇学,而蓝玉琼、葛玉环过去也未见他施展过,自不免惊讶不止。
  且说,李玉琪三人,自然不了解上述各节,李玉琪见葛玉环也不知贼人来路,话题一转,道:“环妹妹,你怎么不在金陵等我们,我,我……”
  李玉琪想起金陵的四位娇妻,内心深觉愧对环妹妹,故而问了半句,我字以下便说不出来了。
  葛玉环本有满腹悲苦,被他一提,不由悲从中来,眸孕泪光,凄惋叹息,呜咽他说不出话来!
  李玉琪本是童心无忌,见状也不管蓝玉琼就在身畔,健臂一舒,将葛玉环拥入怀内,也自颤声道:“环妹妹,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
  葛玉环埋首在他的怀内,闻他说出这话,不禁幽幽安慰他道:“哥,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怪自已命苦……”
  蓝玉琼近在咫尺,目睹两人这一番缠绵,心头蛮不是滋味,不过,她知道如今已不能捻酸吃醋了。
  她勉强娇笑一声,轻松地打趣道:“啧啧,你们两位是怎么啦?”
  葛玉环闻言不由羞红飞涌,猛然离开李玉琪的怀抱,低头不语,心头可在“怦怦”乱跳。
  李玉琪可不管这些,他反臂也拢住蓝玉琼的纤腰,似不乐、似求助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姐姐,我……怎么哪?”
  蓝玉琼心头又是甜蜜,又是有一丝羞涩,她觉得李玉琪既然求助于自己,可见他心中对自己十分信赖!
  因此,她不动不挣,任由李玉琪搂住她的纤腰,对两人深深地审视着,缓缓地回答道:
  “我倒有个办法,不过这要等弟弟恢复记忆之后,才能说出来!”
  葛玉环抬头流盼,心中不知是喜是酸,因为她尚不能确定,蓝玉琼到底是作何打算。
  李玉琪听她说有办法,也就信了,他想:“等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再加处理也好。”
  于是,也不再追问,一时三人均陷入沉默之中!
  自此以后,他三人一路无事,夜间乘鹤飞行,白天住店或在深山顶巅崖洞中休息。
  故此,十天之后,琼州已然在望!
  在这十日之中,他三人白日休息,有时住店,有时露宿,在住店时,往往都是蓝玉琼与葛玉环合住一室。
  蓝玉琼把住这一单独相处的机会,向葛玉环开诚布公,她甚至将自己的身世,也告诉葛玉环,使她能了解一切!
  然后,蓝玉琼纠正葛玉环对她的误解,表示她自己自从与李玉琪相识之初,虽然既钟情于他,却并不存有独占之心。
  总之,蓝玉琼用了一切方法,说得葛玉环不但对她消除了敌意,却还忠诚地愿与她携手合作。
  因此,他们三人相处一起,再没有什么隔阂了,二女心意沟通,也不必再顾及,或再视第三者是一种障碍!
  倒是李玉琪,发现她二人的亲密神态,有点惊奇,不过,在不久之后,他享受着左右逢源之福,便也不去追问原因!
  琼州是现在的海南岛,与广东相隔琼州海峡,对峙而立于南海之中,岛上,山丘纵横,以五指山为最高,黎母岭次之!
  五指山插天壁立,高拔入云,卅年前,名闻天下的武林三仙之一的铁面道婆,便结芦其巅。
  这日,巨鹤白儿驮了三人、一鸟,飞越过琼州海峡,径落在一座山的峰顶!
  李玉琪早听蓝玉琼说过,知这是五指山巅,举目一望,只见这峰顶颇为平坦,地上碧萍如茵,林木青翠,每一树木,并不高大,却皆有数人合围之粗,枝树繁茂,多往横长,并不高拔。
  再向外看,脚下山势连绵,青葱可爱,山外似有数座小镇,分踞海边,屋舍迷糊,只有火柴盒一般大小。
  再外边,海天一色,无涯无极,青茫茫,不知其所以终!李玉琪不由喟然而叹,深感怀“人”之渺小!
  蓝玉琼两人,目睹其景,亦有同慨,故此对李玉琪之叹,不以为异!三人痴立半晌,巨鹤白儿与灵鸟雪儿,却飞翔于天空,上下翻腾,欣悦异常。
  突然,峰中央传来一阵清音,悠扬悦耳。
  蓝玉琼闻声喜道:“弟弟,我师父知道我回来了,在叫我哪!”
  说着,略一沉吟,又道:“环妹妹,你陪着弟弟漫步循路缓行,我先向师父禀告一声,她老人家,独居以来从未曾见过客呢。”
  葛玉环深知铁面道婆,若不得准许贸然进见,怕会引起她的不快,现闻蓝玉琼这等说法,立即答应!
  蓝玉琼莲步疾行,穿林而去!
  李玉琪与葛玉环并肩缓行,边行边观赏四周的景色。
  只见两边是那种粗而又矮的树木,一排排一行行,枝树密接,遮天蔽日,穿过林木,眼前奇景霍现。
  原来,那树木如一道天然围墙,中间有一片空地。
  空地上,奇花异草,嫣红黛紫,不一而足,最奇的是,花丛修竹密处,各绕着一座丈许方圆的清泉,足有七八处之多。
  每一清泉。水色深碧,各喷起六六尺高,映着日光均幻出各种不同的艳丽奇彩!煞是壮观!
  越过泉水,也可说泉水中央——因为另一边可能也有数间碧竹搭成的芦舍,但均不高,只有四五尺。
  李玉琪纳闷道:“环妹妹,你看这房子好低,人怎么住呀?”
  葛玉环自然也不能了解,微摇着头,表示不知,李玉琪不得要领,便率葛玉环向前走去。
  葛玉环正想叫他等等,突然那竹屋房门开了,飞掠出一条蓝影,那正是蓝玉琼,她喜容满面地如飞迎来,道:“弟弟、环妹妹,师父要见你们哪!”
  这可是喜讯,皆因铁面道婆隐居潜修,日常除蓝玉琼一人之外,已十几年来见生人,可见这是大大的殊荣!
  李玉琪两人随蓝玉琼人室,一脚迈入,才知房子里地面低下三尺,故此外观虽然低矮,便房内却甚是宽敞。
  李玉琪抬头打量,正厅正中央壁上,悬挂着一幅淡墨绘的道姑像。竹椅、竹、桌,陈设异常朴实!
  蓝玉琼推开右手门户,当先领两人走入,那门内竟是一条地道,白石为阶,不知通往何处。
  蓝玉琼当先拾阶而下,左曲右折,转了三四个弯,方始步入一间地下石室,那室内似尽用石头砌成。
  蓝玉琼在门口,娇叫一声:“师父,客人来啦!”
  里面有一低苍女音答道:“进来吧!”
  李玉琪三人步入,只见那室内石桌、石椅纤尘不染,右手有一云床,云床上此时盘坐着一位道姑。
  那道姑看来,年纪约五旬,脸色微黑,长眉凤目,鼻高唇薄。
  若无笑意,则予人的感觉,定是有无比的庄严与凌厉!身着青色道袍,双手拢在袖中!
  不过,此时她骤见李玉琪,闪电似的双眸中,似掠过一阵惊奇。
  但瞬间顿生笑意,脸色瞬息转成无比的慈样,像一个普通的母亲,端详女婿一样,打量着李玉琪!
  蓝玉琼本来有些紧张,此刻瞥见师父脸上的神色,芳心大悦,笑意满脸地对李玉琪两人道:“弟弟、环妹,快过来见过师父!”
  李玉琪两人迅速地走到云床之前,并肩下跪,仰头行礼。铁面道婆伸手虚拦了一下,道:“请起,琼儿快请两位坐下说话!”
  李玉琪两人起身,在云床边椅子上坐下,蓝玉琼却坐在云床下的小凳上,仰着脸看着她师父!
  铁面道婆瞥见她这种样子,笑叱道:“紧看我做什么,还不给客人倒茶,真没规矩。”
  蓝玉琼被责,并不害怕,她又眨了眨蓝眸,脆应声“是”,起身出去为李玉琪两人各端来一杯香茗。
  铁面道婆微微一笑,道:“李贤侄的事,琼儿已对贫道说过,贫道素知那相思草的产地、用法,过两天时辰到时,贫道让你们同去,当时即可治愈!”
  葛玉环心中暗想:“怎的这道姑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冷僻?反而蛮和气的,真怪!”
  其实,铁面道婆一生确实称得上怪字,她一生行事,全凭好恶,如果对她的心思,她自然和颜相对,谈笑无忌。
  但若不对心思,即使是素有侠名的正直之士,也别想见她一丝笑颜。
  故此,她一生极少好友。
  晚年救得蓝玉琼之母,那一个异族的薄命少女,心生喜爱,只不幸那少女投崖身死,留下了蓝玉琼,便成了她的宠物!
  廿年来,铁面道婆竭尽一切,养育着蓝玉琼,两人的感出,可以说是师徒,也是母女。
  不过,由于生性,也由于她要造就蓝玉琼,继承她的衣钵,有时也不假词色,失之于过严!
  只是,大体说来,在日常生活中,她对于蓝玉琼,还是慈多于严的!
  她视蓝玉琼若女,无意让她将来出家,铁面道婆也私心盘算过,将来让蓝玉琼嫁个丈夫,成立家庭!
  故此,铁面道婆在蓝玉琼十九岁时,便让她下山行道,强忍着自己的孤寂,为的便是让蓝玉琼自行物色对象。
  这意思,蓝玉琼自然能从她师父的叮咛中会意的。
  但在前几年,蓝玉琼每次回山,当铁面道婆问起她在外的见闻,而听不出她有什么知心中意的人物时,都不免有些失望!
  至于此点,对铁面道婆的修为来讲,可算是一大障碍,皆因那道家亦如佛门,讲究反朴归真,无我无象的。
  如今,她时时以蓝玉琼的前途为念,岂不大大妨害了她的修为!
  不过,她了解事事皆是缘法,无事可以强求,故此,她虽感失望,却不能不顺其自然。
  就这样数年过去,直到去年,当蓝玉琼从长白归来时,告诉她曾遇见一个名叫李玉琪的少年。
  蓝玉琼在她面前,详述着李玉琪的面容与举止,使她深深了解,这女儿似的徒儿,已然是深坠情网。
  故此,她十分喜欢,立即又遣派蓝玉琼下山。
  这次,蓝玉琼意外地竟带了李玉琪前来求医,她怎会不以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来接待李玉琪呢?
  不过,她对于李玉琪的一切尚不了解,对葛玉环也是一样,因为蓝玉琼尚未禀告过。
  李玉琪对这位铁面道婆,自蓝玉琼口中亦有了大概的了解,目前,他也觉奇怪,她并无一般传言的“怪”。
  李玉琪客气地道谢,觉得她十分亲切,不由童心又发,随口问道:“为什么还要等时辰哪?”
  铁面道婆微微一笑,道;
  “这相思草,生于山下相思谷内,平常日子,这草又枯又黄,萎顿于地,每逢满月十五,始挺立泛绿,若以之医病,必乘它发绿之时采取,方才有效,今儿十三,故非得到后天十五,不能采撷!”
  李玉琪“噢”了一声,表示懂了!
  铁面道婆又对葛玉环注视片刻,问道:“葛姑娘可有什么事需要贫道效劳的吗?”
  葛玉环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她本来无事,闻言灵机一动,恭容答道:“老前辈侠名远播宇内,今日有幸拜谒,诚属殊荣,晚辈并无奢求,但盼老前辈指点一二,晚辈终身不敢或忘大德!”
  铁面道婆颇觉意外,再留神打量葛玉环几眼,道:“葛姑娘骨骼不凡,与琼儿相较不稍差,终生福缘深厚,即或有惊,亦必有贵人扶持,目前以功力而论,虽可能不及琼儿,日后却也并不稍逊!不过今既看得起贫道,说不得贫道要稍尽薄力了!”
  葛玉环喜极拜谢!
  李玉琪突然似想起什么事,“啊”了一声,向这里的树为什么又矮又粗?还有这房子为何盖得这么低呢?
  蓝玉琼心想:“这问题可真有点孩子气。”
  她仰视着师父,看她怎的回答。
  铁面道婆似知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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