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摆得“千般潇洒、魅力无边”——可怜的波特完全不知道在莉莉看来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得歪歪扭扭,一脸邪气,跟诺丽丝根本没法比”,诺丽丝则更加不会把小孩子“耍帅”放眼里。
诺丽丝见过的“美男子”多得很,少年如约修亚,青年如剑帝、云天青,中年如卡西乌斯,这还都是天天看到的。她日常见到的人也都在普通审美标准以上,眼界早就不知不觉地被提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想让她留心,若不是美到惨绝人寰,基本不大可能——当年见到“剑帝•;莱昂哈鲁特”的真容,诺丽丝挥剑的时候还是一点都没犹豫。
补充说明,就算诺丽丝有所感触,多半也是单纯的对“外貌”的感触。
诺丽丝相当缺乏某根筋——这是星杯骑士团公认的。
虽然如此,波特的行动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
至少莉莉不会见到他和西里斯•;布莱克就一脸不悦,也不会把他们当成“幻觉”,偶尔还会跟他们说几句话。
比如,“麻烦你们让一让,我和诺丽丝要过去。”
或者,“请不要遮挡我们的阳光,可以吗?”
“嘿,西里斯,怎样也是个进步嘛。”詹姆斯•;波特耸耸肩膀,笑嘻嘻地勾住西里斯的肩,“你看,我已经很久没有莫名其妙地‘摔倒’,也没有莫名其妙地被东西砸到了。”
西里斯斜了波特一眼,慢慢地拨开他的手。
“别说你认识我……”
“别这样绝情嘛,西里斯。”波特锲而不舍地继续勾肩搭背,“你倒是想想看,最近一个月,我们好像走运了很多。魔药课不合格的次数也少了。”
西里斯愣了一下,皱着眉想了会儿,的确没错。
“奇怪……突然进步……”西里斯侧头瞄了波特一眼,摇了摇头,“不大可能。”
“喂,你干嘛看我一眼再这么说啊?!”波特不满地瞪着西里斯。
西里斯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隐约含着一丝戏谑。 。
“亲爱的詹姆斯,你总不至于要把什么‘好事’都归到跟她们和好这件事上吧。按你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我们以前的不合格跟她们有什么联系。”
“唯一的联系就是我们坐在一个教室里。”波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说她们动了什么手脚,我都不相信。隔了多少张桌子!何况……”
以她们的水平用得着去为难我们两个吗。波特没有说出来,但是神情把这句话体现得很明显。
有些事情就算他不愿意说出口,心里还是明白的。比如说莉莉和诺丽丝的魔药成绩比他好太多。
“,那么你可以认为,经过大半个学期的努力,你的魔药成绩终于有了起色,恭喜你啊。”西里斯无谓地耸肩,语气平淡,颇有些事不关己或者说无精打采的样子。
波特狐疑地松手,走到西里斯对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
“不对,你不对劲,西里斯。”
西里斯微微一愣,很快露出惯常的笑容。
“只不过是想到又是魔药课,很没意思而已。”他晃了晃手中的课本,撇嘴,“我一想到要听到连续的加分,就恨不得把耳朵塞起来。”
“……西里斯,”波特压低了声音,挤了挤眼睛,“你们两兄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西里斯十五度上扬嘴角,缓缓摇头,“你多心了,詹姆斯。我们没有任何误会。”
误会的是其他人。
随着时间推移,关于“诺丽丝•;布莱克”的信息越来越多,家里的传信也越来越频繁。从一开始的嘱咐他多“关注”诺丽丝,变成“关照”诺丽丝,现在已经成了最好能取得她的信任。
西里斯对诺丽丝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排斥,虽然也称不上有多少好感。可是,即使只是心中萌出的一点点认同感,也让他对这带着一种古怪韵味的命令让起了抵触。
这种说法简直不像是对“家人”会使用的说辞。可是家里也没对外发表过任何质疑“诺丽丝•;布莱克”身份的言论,尽管也没有明确的认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时西里斯甚至想直接揪住诺丽丝问清楚,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世。
波特上下左右看了西里斯一圈,耸肩,“好吧,我不问了。 。说句不大合适的,如果她是我妹妹,我肯定照护着宠着……”波特轻咳一声,扭过头,声音稍微小了一些。
“独生子有时候很……无聊。”
西里斯皱眉。他想到了雷古勒斯和自己的几个姐姐。
西里斯张口,犹豫了一会儿,拍拍波特的肩膀,“詹姆斯,想想看,假如有个诺丽丝那样的妹妹,你还能有安生日子?”
“得了吧,西里斯,你是嫉妒吧。看看诺丽丝怎么对伊万斯的,她对自己家人只会更好不会差到哪去。”波特挤眉弄眼,“女孩子嘛,有时候要哄哄的。做哥哥的,心胸要开阔,跟女生计较什么,何况那是你妹妹。”
西里斯忍不住嗤笑,“你哪来的信心?”
“天生的。”波特拨了拨自己头发,得意地仰头。
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什么,詹姆斯•;波特的这一论断称得上是十分准确。
诺丽丝对自己的“家人”只会更好,甚至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前提是,那要是她认同的“家人”。
又是两节魔药课。
诺丽丝和莉莉配合默契,几乎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再加上两人的动作都标准得能当教学示范了,她们很快就完成了这节课的内容,收好器材,莉莉忽然惊了一下。
莉莉拽着诺丽丝的胳膊,小声说,“为什么我觉得好多人刚刚在看我们,我一转头又没见到谁看着这边?”
“不用在意。”诺丽丝笑了笑,转身从左到右依次看去,视线在某些人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其他人都是一扫而过。被诺丽丝“细看”的人都不自觉地寒毛立起,纷纷露出不自在的表现。
看到波特和西里斯两人时,诺丽丝皱了皱眉。
什么古怪的神情?波特和西里斯又在搞什么鬼?一个人看着她傻笑,一个一副忧郁的神情。(以其他人的观点,詹姆斯•;波特基本上是友好地微笑,西里斯•;布莱克的确是有些忧郁。)
诺丽丝只当两人的不正常又严重了,略过他们,目光转到斯莱特林那边,不期然地和斯内普撞了个正着。
斯内普似乎刚刚是在看莉莉,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正好和诺丽丝目光相错。
斯内普刷的一下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坩埚。
诺丽丝稍稍望了斯内普几秒,思索片刻,轻轻拉了拉莉莉的手,低声说:“莉莉,你想不想和斯内普说几句话?”
莉莉猛地抬起头,绿宝石般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更加清澈。
“哎?真的可以吗?”莉莉想到什么,有些沮丧地说,“每次想找西弗勒斯,总是找不到,要么说不到几句话他就走了。西弗勒斯好用功,有时候在图书馆看到,我都不敢打扰他。”
诺丽丝得到莉莉的回答,心中稍一权衡,拉着莉莉的手离开了座位,向着斯莱特林的方向走去。
不少人被两人的举动吓到了,愣在那里,一会儿之后有人哇哇大叫——魔药毁了。
[你这种小把戏骗不过那些小蛇。]司徒谨懒懒地冒出一句话。
诺丽丝不禁有些疑惑,脚步却没放慢,依旧朝着斯内普走去。
[你怎么会突然出声?……我本来就没想骗斯莱特林的这些人。]
司徒谨过了会儿,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想骗的是小狮子们?这倒有些可能,不过——算了,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诺丽丝只当没听见,继续走自己的。
她并不善于全局分析,也不是聪明绝顶、智慧过人,但是,还不至于到“傻瓜”的地步。
这个月来,她十几次在有求必应室来回的路上遇到斯内普,其中六次斯内普跟在卢修斯•;马尔福身后——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什么不对了。
先不说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原因,几次三番地被她遇到,简直就像是故意在那个时间经过那条路似的。每一次遇上,卢修斯•;马尔福都会跟她说几句话,每每这时司徒谨都会冷笑。如果是她单独遇到斯内普,两人就会聊几分钟,或者说她单方面地讲述莉莉的近况。
开学时莉莉给斯内普加油的声音那么明显,有心人一定不会忘记。相对而言,也总有人会忘掉,或者根本没注意到。
诺丽丝停下脚步,莉莉走到她右边站好,有些紧张。
两人正站在斯内普的桌旁。
斯内普错愕地拿着搅拌棒,有些空洞的黑眼睛瞪着两人——大部分是在瞪诺丽丝。
这下连刚才没被吓到的那些人也楞了。
一排排的视线射过来。
斯内普眼中怒气更盛,狠狠地盯着诺丽丝。
你在搞什么?——他的目光表达着这种质问。
诺丽丝拈着玻璃管的上端拿起了一管淡蓝色的液体,神情有些疑惑。
“斯内普,你能告诉我这瓶药水是怎么提炼成淡蓝色的吗?我试了几次,颜色都比这个深一点。”
许多人向着诺丽丝和莉莉的桌上张望。
几瓶药水排在架子上。
蓝色的——一堆人恨不得敲自己的头或者别人的。
深一点,没错,的确是深“一点”!这种细微的差别她要是不说,谁能发现啊?事实是虽然她说了,大部分还是觉得两瓶药水的颜色没差别……
斯内普皱着眉,看了诺丽丝一会儿,视线往莉莉脸上瞄了一下,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
“在第二次搅拌的时候,多加一次逆时针四分之三圈的搅拌。”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热络。
“谢谢,原来是这样。莉莉,我们下次能做得更好。”诺丽丝对莉莉笑着说了一句,又看向斯内普,“谢谢你的解释。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地方吗?”
诺丽丝瞄了瞄桌上的几份药剂。
有三种药剂要同时加入,而且不能先混起来。加入药剂的时候搅拌不能停止。
只有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种动作的。
斯内普当然知道诺丽丝是什么意思。
他本想拒绝,但是开口的时候,却只是一声听不出感情的“唔”。
这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莉莉笑了,立刻拿起两份药剂,诺丽丝勾起嘴角,拿起剩下的一份。
斯拉格霍恩教授停在几人旁边,也是一脸惊讶。
半晌,他轻轻鼓掌。
“互帮互助,我想……我应该给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加十分?”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学生们不是还在惊讶没回过神来,就是完全不想要这种加分,投向三人的眼神也是益发难以形容。
34 骑士的后援会
( )万事开头难。 。
有魔药课“诺丽丝主动向斯内普求教”的这个“震撼”的开头,在那之后诺丽丝、莉莉和斯内普的来往显得不那么出人意料。
一开始三人交谈很少,基本上都是诺丽丝和莉莉完成课堂作业后去给斯内普帮忙,偶尔说几句话——诺丽丝一直有心控制着几人交谈的时间,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莉莉表现出罕见的小心翼翼,说几句话就会偷偷地瞄她一眼。渐渐地,几人说的话多起来,十二月中旬,莉莉和诺丽丝跟别人换位置,换到斯内普右边,三人中间隔着一条走廊。
这条走廊也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楚河汉界”——左边是斯莱特林,右边是格兰芬多。
斯拉格霍恩教授笑呵呵地说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学生懂得取长补短、互相协助。
可是,学生们就不这么认为,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一种认为格兰芬多的人竟然去“讨好”斯莱特林,简直不可原谅(奇怪的是斯莱特林倒没几个人认为斯内普在“讨好”格兰芬多,也没几个人反对他和诺丽丝、莉莉两人来往。);一种认为诺丽丝能“不计前嫌”、“跨越两个学院的隔阂求取真知”,这种专注好学的精神太让人感动!
持有后一种看法的人还不在少数。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女生——不但有一年级的,甚至还有高年级的学姐,其中最年长的是五年级的伊莲娜,也就是格兰芬多的级长。
这也是近来造成近来诺丽丝头疼的一个因素。
她本来已经做好被排斥、唾骂、孤立的准备,打算假如发生糟糕的事情就趁机推开莉莉,免得将莉莉卷进她以后的行动可能带来的危险中。 。
结果,她白做心理准备,等待着她的不是齐刷刷的冰冷目光和冷嘲热讽,反而是一片古怪的表现!
许多她不怎么熟悉的同学突然跑来跟她说,“诺丽丝,我们都会支持你!”“那些目光短浅的笨蛋,不用管他们!”等等的话,有时候高年级的学姐也会出现,笑得温和(有时候有些狂热诡异),盯着她看上一会儿,信心十足地说,“原来你就是‘骑士’啊,确实好可爱!放心,我们一定支持你!”
再或者,不知道为什么,诺丽丝经过的路上会突然多出不少人,齐齐地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盯着她,只要她转头去看,那些人就会瞬间移开视线,或者目光更加热切!
这些时间诺丽丝听的最多的话是:诺丽丝、骑士、支持、加油。
分开来都很简单的词凑到一块儿,为什么怎么听都觉得怪呢?
诺丽丝很不解。
假如诺丽丝“生前”多少解一点点动漫游戏或者什么青春偶像剧之类的东西,她就会知道一个能用来形容现在这种状况的词——后援团。
虽然现在格兰芬多的这些女生(以及少数男生)没有严格的组织和纪律,不过她们的行动确实和所谓的“后援团”差不太远。互相之间认识、会抨击所有诋毁诺丽丝的言论、将一些“危险”消灭于无形……
正是因为她们的努力,诺丽丝才没有遭遇“冰冷”的对待,反而几乎像是一夜之间多出来不少“保护者”。
诺丽丝直到二年级才知道格兰芬多里有这么一个非正规的组织——更令她无语的是,莉莉是发起组建的“元老”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莉莉那段时间行踪有些奇怪,诺丽丝不会去“追查”,也就不会跟着发现“秘密聚会所”。诺丽丝跟在莉莉后面进门后,在场的几十人全都惊讶地站起来。现场混乱一会儿,伊莲娜就控制场面,笑眯眯地摸着下巴,示意莉莉拉住诺丽丝。
“我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一想到毕业后可爱的诺丽丝可能会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