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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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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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克接过手机按掉。    
    “要不要我给她回个电话,省得她担心。”    
    丁克冷冷地盯了立果一眼,立果不再作声。    
    “没事儿了吧?”    
    “医生让你再躺一会儿。”    
    丁克翻身坐起:“不躺了,走。”    
    “去哪儿?”    
    丁克空洞的眼神看着门上的手术室三个字,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要不我给你送回家,好好躺一会儿,然后回头再说。”    
    “不。”丁克摇头。    
    “要不去我那儿?”    
    丁克又摇摇头,坚定地朝门口走去,“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走吧,去哪儿我陪你去。”    
    立果看着丁克,叹了口气,急走几步上前搀起丁克,走出手术室。    
    4    
    人在失意之后最常见的表现方法有三种,最高的一种方法是死。死后既万事无忧。    
    其次是逃跑,远离那种失意的氛围,跑到无人知晓的地方,面对自己,重新来过。    
    再者就是喝酒,借酒浇愁,为情感宣泄找个很好的依托。这是懦夫的行为。    
    丁克不是懦夫,但却偏偏选择了这最后一种,因为第一种方法他没有死成,只是砍破了自己的头。    
    逃跑是更不可能的,立果一直就在他身边,他跑到哪儿,立果就会跟他到哪儿。所以,他只有选择喝酒。    
    酒的确是好东西。    
    它可以使人忘掉烦恼,忘掉忧愁。    
    真的能使人忘掉忧愁吗?    
    5    
    丁克坐在三里屯的“飞翔”酒吧里,用最快的方式将三杯燕京倒进了胃里,试图浇灭他心中的哀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    
    三杯下肚,他就醉了,他本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立果同样不是能喝酒的人,他没有像其他朋友常做的那样,陪着他喝,他只是看着他,清醒地看着他,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担忧感。    
    能拥有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不问任何原因能为你两肋插刀的朋友固然是一件好事。    
    但能拥有一名在你难过时清醒地看着你,陪着你度过最难过的时期的朋友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喝完之后,立果关心地看着他:“还要吗?”    
    丁克无言,只是点头。从进酒吧到现在,丁克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立果从酒保手中接过啤酒,亲自推到丁克面前。    
    丁克喝到一半,被呛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继续将剩下的酒倒进胃里。之后,将目光狠狠砸到一名正在打台球的女孩身上。    
    神情阴鹫,暗含杀机。    
    


第一部分替朋友抚平忧伤

    “其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你还会蒙在鼓里。女人就是这么回事儿,认清她们的本质你就快乐了,再也不为所累,现在你可能会觉得痛苦,但痛苦过后你就高兴了,这就像人挨打一样,被打时疼痛难忍,但过后你会觉得皮肉松弛,身心舒畅。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喜欢被人从后面进入了吧,那是因为处进时有点疼,有点涨,但进久了就会感觉淋漓酣畅,回味无穷。有什么感受别压在心里,倾诉出来,否则你会生病的,这点疼你现在会在意,但很快就会过去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关,闯不过去的坎,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爬起来。你想报复了是吗?你想报复我给你找女人,这世界别的没有,女人有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单纯的还是性感的,少女还是少妇,你要什么样的,只管说话——”    
    喋喋不休的立果说着话,已经开始从商务通里搜寻着女孩的电话:“要什么样的?说话——这儿个行吗,白领,1,68——”    
    7    
    世界上狭肝义胆的人有很多,有人可以倾家荡产卖掉家产只为替朋友还债,也有的人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替朋友两肋插刀。但却很少有人将自己的女人贡献出来替朋友抚平忧伤。    
    但立果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做到把自己的女人让出来,与朋友共享,只为了能让朋友心情舒畅。这来源于他对女人的觉悟和认识。    
    从这一点来说,立果无疑是个深刻的人。    
    8    
    立果说到做到,他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电话刚拨了一半,却被丁克的手按住。    
    “怎么?不满意,要不再换一个——”    
    立果迅速换了一个电话:“这个,已婚少妇。”    
    丁克目无表情,眼睛布满血丝,紧盯着他。似乎要把立果吞下,立果心里有些发毛。    
    “你怎么了?”    
    丁克手缓缓伸进内衣口袋,掏出那张写有立果名字的机票递给立果:“这是我输你的,你把它藏好,现在我再来跟你打一个赌。”    
    丁克说出的话语调平缓,但咬字清晰,字字敲进立果的耳朵。    
    立果愣了一下。    
    “什么赌?”    
    “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    
    “谁?”    
    丁克看了他一眼,立果这才反应过来。    
    “你喝多了,你说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呀,开玩笑的话,你何必当真。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别再提这件事儿了,你再提我跟你急。我不记得跟你打过什么赌,这事儿从没有发生过。你没输,你只不过被蚊子咬了一口,你流了点血,但你却得到了真理,终于知道蚊子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要盯你一口,苍蝇不钉无缝的蛋,听我的话,喝过酒,我带你去泡妞。你要觉得还赌得慌,就去修理那个傻逼一顿,你要还不解气,就把他老婆给办了,他老婆要是太丑,你下不去手,豁出去了,我去。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就雇俩人把他鸡巴给剁了!”    
    面对立果的喋喋不休,丁克像没听到一样:“不,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赌资一万块钱,不杀了夏力我誓不为人。”    
    立果愣了足有半根烟的功夫,他知道这次丁克又认真了,他只好采取了一个诬赖的办法:“我不跟你赌。”    
    “不行,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立果没有想到,丁克比他还诬赖,根本不给他诬赖的机会。    
    立果翻了翻白眼只得继续诬赖下去:“我没有那么多钱。”    
    “少点也行。”    
    “丁子你听我说——”    
    “不听。那就少点,五千。”    
    “我也没有。”    
    “那就一千,说定了。”    
    丁克又从酒保手中接过一瓶可罗娜,径自仰脖喝了起来。    
    “我劝你别一意孤行,一时冲动会毁了你。”    
    “我已经被毁了。”    
    丁克痛苦地看着面前的酒杯。    
    “你把这事儿看得太重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丁子,很多事情看淡一点你会发现会快乐得多。我相信当你从这件事情走出来后你就会明白现在为一个女人那么冲动不值得。”    
    “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老婆。”    
    “我知道她是你老婆,但她首先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犯女人常犯的错误,这世界本就没那么绝对和单纯的事情。”    
    丁克盯着他,看了许久,摇头道:“你话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你不了解我们的过去,你要是了解我们曾经是那么相爱,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立果苦笑道:“我虽然不了解你们具体的过去,但我能感觉到你们肯定曾经有过很美好的过去。而且比很多人还要美好。”    
    “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你知道吗,当你说起过去时,眼神中流淌出的是一种糖一样的东西,虽然你目露凶光,但你是瞒不过我的。”    
    “不,你体会不到我此刻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丁克摇头,“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多艰难地走到一起,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差点跟家里断绝关系,你不知道那时她有多爱我。可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呢?日出日落,花开花谢,自然界都是变化的,何况人呢?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那只是你们的过去,那些美好的过去已经过去了,你把它埋在心底最好。”    
    “埋不下去。”丁克痛苦地摇着头,“只要一触及到过去,我就会痛。过去已经流进我的血液,随时随地跟着我在动,提醒着我,让我无法忘记,呼吸急促——”    
    丁克似越说越痛苦。    
    


第一部分再次试图脱离他的怀抱

    “你准备拿她怎么办?”立果决定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他换了个话题。    
    “谁?”丁克放下酒杯。    
    “嫂子。”    
    立果硬着头皮问道。    
    一提到庞娜,丁克脸色再次铁青起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9    
    能怎么办呢?    
    离开立果,丁克一路上都在琢磨。    
    夜很黑,路很长。昏暗,没有灯光。丁克走了很远也没有看到希望。    
    没有灯,没有行人,甚至连一辆车都没有。    
    这样空灵寂寞的夜晚难免会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10    
    他想起7年以前同样的夜晚跟庞娜相遇时的情景,当时也是冬天,庞娜还在外语学院上学,学生时代的庞娜连走路都充满了朝气。这吸引了偶然误闯进庞娜宿舍的丁克的注意。    
    当时庞娜胸前挂着钥匙面含微笑看着他:“你找谁?”    
    丁克当时就傻了,这甜美的的声音和甜美的笑容犹如五月的春风立即就吹开了正处于感情危险边缘的青年丁克的心田。    
    丁克当时高兴得都有点找不着北了,不分三七二十一,以最快的速度,攻城掠寨把如花绽放的庞娜拿下。    
    11    
    他想起这之后无数个类似的夜晚,他浑身抖擞骑着单车朝外语学院狂奔的情形。    
    整整一年,他乐此不彼,周而复始。    
    12    
    他想起在某一个刮着秋风的深夜,他送庞娜回到学校,在空寂无人的操场,恋恋不舍不忍离去的庞娜激动地坐在他的身上,他则以更激动的手把庞娜的裙子撩起时的激动情形——    
    事到如今,他缓缓进入她身体时那粗重的喘气声还有庞娜那狂热的心跳声音。    
    清晰如在眼前。    
    13    
    他还想起许多许多,以往看似平常的每一个生活的情景涌入脑海,都不免给他带来巨大的酸楚。    
    他本意并不想这样,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不由自主。    
    一幅又一幅过去的画面在他眼前越晃越快,一直晃到庞娜惊恐的眼神,吃惊的嘴,夏力老谋深算的目光——    
    这一切像锥子似的扎在他心上,将原本那些美好的画面扎成碎片。    
    他一想起庞娜不顾一切阻止他伤害夏力的情景,心里就一阵巨痛。只觉得山洪海啸打在他脆弱的部位。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舒畅。    
    他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当时舒畅的悲凉心境。    
    离婚!    
    这念头一涌到脑海,他竟涌上来一种巨大的悲凉感。    
    但不离婚又能怎么办呢?那顶绿色的帽子太重了,如一座山压在他的头顶。    
    14    
    门再一次被推开。    
    坚定地推开。    
    这次丁克什么都没想,只想坚定地对庞娜说一句话。    
    “你走还是我走?”    
    15    
    屋内一片昏暗。    
    丁克开亮灯,灯光下一切依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房间很静,静得丁克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静得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任何生物活着的迹象。    
    他试探性地轻唤了一声庞娜。    
    没有回响。    
    丁克心里一阵发紧,不详的预感立即灌到头顶,他一个箭步冲进里屋。    
    一股寒风夹带月光迎面劈来,很凉,由外到里,切进他的全身。    
    房间很暗,月光很亮,衬托出阳台前一个剪影。    
    庞娜的剪影,一动不动,死人一般。    
    “庞娜?!”    
    丁克欲冲上前时,庞娜的声音响起,幽幽的。很冷,比窗外的寒风更冷。    
    “别过来。”    
    “你要干什么?”丁克止住脚步。    
    “死。”    
    “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庞娜凄楚一笑:“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会让我解释吗?你信我的解释吗?”    
    “你解释吧,我听。”    
    丁克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    
    庞娜再次一笑:“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等你,就是为了能亲口跟你说句话。”    
    “什么话?”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的话说完了。”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庞娜话音未落,一个箭步迈上窗台。    
    “别——”    
    丁克以更快的速度启动,扑了上去,一把将庞娜扑倒在地,抱进室内,关上窗户,这才吐出一口长气。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吓唬我?”    
    “对,吓唬你。”    
    庞娜坐起来,再次做出朝外扑的架势。    
    丁克赶紧把她抱住。    
    “我怕你行了吧,你有事说事,好好说行不行。有什么想不开的,死什么?生活不是挺美好的吗?”    
    “你怕我,我怕你才是真的。你多英雄啊,拿着刀架在人家头上。”    
    “那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他,给他倒杯水,求他再坐一会儿——对了,我应该很绅士地对你们说,对不起,打搅了。然后关上门退出去就对了,是吧?”    
    庞娜表情已然再次愤怒起来。再次试图脱离他的怀抱,被丁克强行按住。    
    “你干什么?嫌我说话不好听是吧?委屈了是吧?”    
    说着说着,丁克忽然觉得一股更大的委屈从心底窜起,他蹭地一下站起:“我操他妈的,我就不明白,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怎么倒委屈了。我他妈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反过来了,我倒成了被告了?”    
    “什么事儿?你把话讲明白一点。”    
    “还用我说吗?”丁克痛苦地说,“别跟我装了,你知道吗,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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