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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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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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种女人?”    
    “那种貌似良家妇女,但内心又时时不安等待着生活出现一点什么的女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立果一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丁克就又不说话了,他没有话可以说。    
    他能做的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但茶已经凉了。有两片茶叶顺水灌进了他肚子里他都没有察觉。    
    5    
    停了一会儿立果又说。    
    立果说:“丁子,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一个真理。”    
    “什么真理?“    
    “任何一名结婚四年以上的女人,都有被勾引的可能。”    
    “我不信。”    
    “我原来也不信。”    
    “现在呢?”    
    “现在我信了,深信不疑。不但信,而且觉得这句话还可以修改。”    
    “如何修改?”    
    “只要是女人,都有被勾引的可能。”    
    “谁告诉你的?”    
    “经验和生活,这是客观,你得正视它。”    
    丁克不语,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    
    


第二部分那种欲醉欲仙的感觉

    立果又说:“丁子——”    
    立果说话时关切地看着丁克。    
    丁克抬头扫了一眼。    
    “我担心,我第一次发现你那么犟,这样下去可能会吃亏。    
    丁克一笑,笑容有些凄凉:“都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    
    “这才刚到哪儿,你别那么悲观。社会就是这样,你看穿了就好了。关键在你的心情——”    
    立果一指丁克面前的酒杯,“就像这杯中之酒,本无颜色,你看到他是温暖的,就会感觉到温暖——”    
    “你公安局有熟人吗?”丁克打断他的发挥。    
    “干什么?”    
    “我想找出他住哪儿?”    
    “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丁克摇头:“假的。”    
    “什么?那这么说——”    
    丁克凄然一笑:“都是假的。”    
    “手机呢?他手机不是真的吗?那天告诉我时,我打了一个试了。”    
    丁克点点头:“手机是真的,但只要我一打电话给他,他就挂掉。”    
    “那你没问问嫂子?”    
    “问了。”    
    “她怎么说?”    
    “她不告诉我。”    
    立果站起身:“那你——”    
    立果话说到一半可能觉得不合适又给咽了回去。    
    丁克明白他什么意思接着他的话道:“打她,逼她说出来——是这意思吗?”    
    立果不好意思地一笑:“忘了,你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她不说你确实没办法。”    
    立果颓然地刚要坐下,突然又站了起来:“有了。”    
    “我用饭店电话给这孙子打电话,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他不认识你,怎么能告诉你他住哪儿?”    
    “也是,这孙子够精的!”立果琢磨了一下,推开碗筷站了起来“有了。”    
    说完,对小姐高喊一声:“结帐。”    
    7    
    崇文门劳务市场人来人往,人群中,立果和丁克寻觅着走来。    
    一名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女孩站在等待招工的人群中左顾右盼,正好跟立果的视线撞到一起。    
    女孩迈前一步:“先生,有工作吗?”    
    立果停下脚步:“你是哪儿的人?”    
    “安徽。”女孩答道。    
    “高中毕业了吗?”    
    “毕业了。”    
    “那好,你跟我来。”    
    立果转身带女孩走出人群。    
    “什么工作?”    
    女孩不放心地看着他,又看看丁克灰色阴沉的表情,有些警觉。    
    “帮我打一个电话,就说两句话,给你十块钱。”    
    “电话?”    
    女孩有些发愣。    
    “对,我教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说完就没事儿了。”    
    “骂人的话我可说不来。”    
    “不骂人,你平时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就行。”    
    “在哪儿打?”    
    女孩显然有些动心。    
    “不远,就那公用电话——”立果指着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道。    
    8    
    “喂,你好。”    
    公用电话亭里,女孩手捂话筒怯怯地说道。    
    “你好,哪位?”    
    电话中响起夏力的声音,丁克暗咽吐沫。盯着女孩继续讲话。    
    “你现在是在单位吗?”    
    “你是谁?”    
    “我是范文芳,是你爱人的同事。”    
    “什么事儿?”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私事儿,您看有没有时间?”    
    “你叫什么?”    
    电话里又问了一遍。    
    “范文芳。”    
    女孩有些不自信地重复了一遍,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我爱人叫什么?”    
    夏力警惕的语气追问了一句。    
    女孩求救似的看着立果,立果赶紧把电话按掉。    
    “完了!这孙子比兔子还狡诈。”    
    “还打吗?”    
    女孩看着立果。    
    “不打了,给——”    
    立果掏出十元钱递给她。    
    女孩初始有些不相信,待仔细检查过确是真真万确的人民币后,立即露出高兴的神情。    
    “以后还打吗?”    
    “不是还打,是还,和爱还,是二声发音。”    
    立果帮她纠正好发音,转头安慰丁克:“别急,这普通话都说不利索,人家当然不信,这样,咱换一个姐们儿,肯定行。”    
    “不如这样,等晚上吧,他老婆在家的时候,可能管用些。”    
    丁克平缓地说道。    
    立果一愣:“好主意,行,现在我放心多了。”    
    9    
    下班后,丁克给庞娜又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饭了。    
    庞娜关心地说:“好吧,散散心也好,但别喝酒,也别回来太晚。”    
    丁克答应着放下电话。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好像已经离不开酒了。原来他一直对酒没有什么兴趣,但现在他发现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每逢烦恼不请自来找他时,他就会喝上一杯。随便什么酒都行,啤酒,红酒,黄酒也行,但白酒却还是不行的,喝过就想吐。他不喜欢吐的样子,他总觉得那会让有有种失败的感觉。    
    他只喜欢喝过酒后那种欲醉欲仙的感觉。    
    他认为酒这东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驱除烦恼的良药。那时他还不知道有白粉这东西。    
    或者说他知道,但他离那东西实在太远,一时没有想起来。    
    好在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到了。    
    


第二部分热情和蓝色的梦想

    吃过饭后,按约定的时间,立果带着丁克先打车到西直门去接了约好的那俩姑娘,然后又一同来到三里屯的“飞翔”酒吧。    
    两个女孩都不是北京人,一个来自四川,一个来自湖南,跟他们一样,属于公司的白领,人不算太漂亮,但长的却挺有味道,白白的,笑起来有点味道。一起喝了点啤酒,玩了几圈色子。    
    丁克不太会玩,便跟那个叫咪咪的女孩玩搭积木的游戏。女孩玩得很专注,丁克则心不在焉,扒拉不了几下,便塌了,引来女孩一阵开心的笑声,这感染了丁克,渐渐的心情就投入到搭积木的游戏里去。    
    后来,又进来了几个文艺圈的人,跟立果勾肩搭背很熟的打着招呼。    
    立果把丁克介绍给他们,丁克认识其中的一位,是位比较著名的演员。    
    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又聊了一会儿,当舞台上的乐队唱完那首老鹰乐队的《加洲旅馆》后,丁克朝立果使了个眼色。    
    丁克便明白过来,说我们先走了,回头再见。四个人付了酒钱提前走了出去。    
    路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丁克拨好电话后递给那名跟立果暧昧的女孩,立果在此之前已经暗授了机宜,电话拨通后,女孩拿过电话径自说了起来。    
    “喂。”    
    女孩声音温柔地打过招呼。    
    “你好,谁呀?”    
    “是夏哥吗?”    
    “你是谁?”    
    女孩朝立果和丁克使了个眼色,丁克明白这说明了他说话不方便,极有可能是在家里。丁克浑身振奋,耳朵贴了上去。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噢,是不方便吧,夏哥——”    
    “方便啊——”    
    话筒中传来夏力尴尬的声音。    
    “嫂子在家呢吧?”    
    “你倒底是谁?”    
    “夏哥你不会吧?”    
    女孩故意装出发嗲的语气。    
    “对不起,你不说是谁我要挂断电话了——”    
    “你真让我失望,以后你会后悔的。”    
    女孩很聪明,在夏力要放电话之前,抢先挂断了电话。    
    “哈哈——”    
    女孩手捂胸口,既紧张又刺激地笑道,“哇噻,好过瘾!”    
    “高,不愧为我的朋友!”立果抱住女孩夸奖道,“很知道怎么吊男人的胃口,我敢保证他会琢磨一晚上你是谁?讲讲,他说什么了?”    
    “我敢打赌,这个人老婆肯定在家。我还听到她老婆问他,谁呀?是不是打错了——”    
    “有什么用,还是无法打听出他家住哪儿?”丁克叹口气道。    
    “这样问根本问不出来,指望告诉你,没戏。他老婆又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怎么问?现在至少弄清楚了一个问题,名字是真的。”    
    丁克又叹口气,听着立果的说话。    
    “差不多就行了,他不是给你带来烦恼不让你好过吗,你现在折腾折腾他,也不让他好过就完了。你也别太弄过分了,走吧。”    
    “谢谢——”    
    丁克勉强对女孩挤出一丝笑意。    
    “哎——我说——”立果赶上来,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地问道,“你还真打算弄死他呀!不会是认真的吧?”    
    丁克看了看他,换成一种很轻松的口吻道:“走,咱换一家酒吧,接着喝。”    
    11    
    他们转身刚走不远,另一个学生样的女孩走到电话机旁,插上电话卡,刚要拨电话,电话却叫了起来。    
    女孩吓了一跳,明白过来是有电话来时,小心翼翼拿起电话。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刚才谁打电话?是你吗?”    
    “没人打啊?我刚来——”    
    女孩左右环顾了一圈。    
    “你这是什么地方?”    
    “公用电话。”    
    12    
    夏力家。    
    夏力蹲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捏着嗓子小声地打着电话。    
    听到女孩的回答后,夏力又追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的公用电话?”    
    女孩回答:“三里屯附近。”    
    “噢!”夏力关上手机,眉头紧皱,陷入某种沉思之中。    
    13    
    那天晚上,丁克跟立果玩到很晚。    
    离开飞翔酒吧后,他们又接连换了两家酒吧,最后来到88号酒吧。那是个迪吧,音乐强劲,镇耳欲聋,不适合说话,这恰好符合了丁克的胃口。    
    丁克彻底把自己溶入到人群之中,随着强劲的鼓点节奏,搂着那名叫咪咪的女孩,在人群中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他喝了很多酒,还抽了很多烟,拣起了已经十年不抽的香烟,他觉得还不过瘾。于是,他抽了一只大麻,之后,他便有了一种想飞的感觉。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灵魂破壳而出,离他远去。剩下的只有轻松和无边无际的飘渺,在88号的巨大的屋顶飘来飘去……    
    他浑身发热,不停的挥舞着手臂。    
    很多人跟他一样挥舞着手臂,摇着头,甩动长发——    
    那天晚上,他是个灵感不断涌现的大师,文如泉涌。即兴创作了很多奇妙的歌词。    
    酒吧里音乐在暧昧的流淌    
    你眼神疲惫晃着头扶着墙    
    我知道你美了醉了飞了不想再回到这罪恶的地方    
    而我也累了    
    但我却睁着眼睛看着满街的灰色楼房和人来人往    
    冷漠的街道冷漠的阳光和冷漠的情人皮裤在阳光下闪着白光    
    酒吧里音乐在疯狂中杀进每一个人的心脏    
    黑色的绝望灰色的迷惘红色的热情和蓝色的梦想    
    你扶着墙摇着头在暧昧的灯光下    
    偶尔睁开眼睛释放你体内的忧伤    
    你有着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和绿色的希望    
    可眼下你却皮肤苍白扶着墙在幻景中痛苦飞翔——    
    他把它唱给立果唱给立果的女人,以及跟她同舞的咪咪——    
    


第二部分那种平静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上班,立果问他:“知道你唱的是什么吗?”    
    “忘了。”    
    他只记得曾跟立果有过一番对话。    
    “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跳舞。”    
    “你心情好些了吗?”    
    “什么叫心情不好,轻飘飘的想飞算是好吗?”    
    “你还想杀了那个人吗?”    
    “想。”    
    “杀了他你就能把一切了断吗?”    
    他记得他是摇头,没有回答。    
    “那为什么还这么做?”立果指着周围各种姿态的男女,“这儿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女人。”    
    “不。”    
    “不是什么意思?她们没有庞娜漂亮?”    
    “不,她们比庞娜漂亮。”    
    “那你还要什么?”    
    “爱人。”    
    “她是你爱人吗?”    
    “丁克没有马上做答。    
    “不知道,反正我爱她。”    
    “可她却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丁克沉默。    
    “你知道什么叫悲哀吗?”    
    “知道。我就是悲哀!”    
    “可你仍放不掉。”    
    “对。”    
    “再给你几天你就放掉了。”    
    丁克摇头:“你不用再说了,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我全明白,但我仍无法忘记她,这是事实,你不是我,你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感受。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你有你的,我有我的,不论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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