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玫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上帝的玫瑰-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几百人面前尽兴表演,这叫英格丽的自信心得到了很大提升。  在父亲垂危时,英格丽当时的家庭教师,年方21岁的姑娘格丽塔深爱着他,并且陪他远赴德国巴伐利亚治疗。父亲死后,格丽塔也一直关爱着英格丽,但是毕竟她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有段时间,她们几乎失去了联系。  忽然有一天她们重逢,英格丽发现格丽塔在担当一些电影临时演员的工作。格丽塔本来就能歌善舞,长得又成熟漂亮,因此能得到这些零活:在从车站上一走而过;坐在晚宴席上;或是在旅馆会客室中发呆这一类镜头出现几秒钟。英格丽被这强烈地吸引住了,于是她恳求格丽塔,“哪天你带我去,叫我看看电影是怎样拍的。”   格丽塔的努力出乎英格丽的意料。她为英格丽弄到了一个上镜的机会。前一天英格丽几乎兴奋得彻夜未眠,还发现有十几个别的青年姑娘,多数都比她大得多。化妆师给她们化了妆,脸上被擦了蜡黄色的粉底,大约十点钟,姑娘们在摄影棚里排好队,被告之马上要拍片了。导演告诉她们要装出饥寒交迫的样子。在摄像机在她们面前运动了一两次以后,导演便说,“这就完了。姑娘们,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走?上午十点一刻?英格丽心想:“我才刚到!他们没那么容易把我打发走。”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往日魂萦梦牵的摄影棚和各种道具,正在心里狂热地为之雀跃着呢!她很机灵地想到:“只要不擦掉脸上的装扮,人们都会认为我是一个尚未上场,正在等待着在某一场戏里出现的候补临时演员。”于是她就呆在那儿。这个带着黄脸蛋儿的姑娘,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完全被迷住了。  专注使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六点,摄影棚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开始清场了。英格丽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朝门外走去。而且当然她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擦掉她那奇妙的黄脸蛋儿。但是当她走到前门口的时候,那儿站着一个带着疑虑神情的人——剧务主管。  “一整天你到哪儿去了?我一直拿着你的报酬等着你。我们什么地方都找过了。”  英格丽说,“我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我要看的东西。”  这个主管见多了这种痴迷电影的孩子,所以只是安静地说,“这儿是你的钱。”然后就走了。她看看手里的钱。十个克朗。命运之神除了使她享受到了今生最美好的一天,还给了她10个克郎作为意外惊喜。英格丽那时是15岁,这是她第一次赚到的钱。


第一部分:太阳的另一边转变命运的几秒钟(图)

  从此英格丽的演员梦想开始进一步坚定。瑞典皇家艺术学院成为她最为向往的地方。可是负责抚养她的叔叔奥图却坚持认定“做戏剧演员和做妓女没什么区别”。他经常以极有力度的话语来打击英格丽的积极性:“孩子啊,你可动摇不了我的观点!我也见过他们在舞台和银幕里所干的那些勾当,接吻啊,拥抱啊……多叫人不堪入目!我就不信他们在现实生活里就不干同样的事情了!”  英格丽面对叔叔的观点,一直都是辞穷的。他是一个作风谨慎的路德派教徒,并且对艺术一类的玩意儿没有兴趣,和她的父亲可完全不一样。但是她也完全理解叔叔的心思,他在代替她的父亲行使着家长的责任,保证她受到良好的教育,并得到应有的教养。英格丽那对戏剧的狂热叫奥图很伤脑筋。他也明白,如果强硬地打碎她这热情的梦想,甚至一个机会也不给她,那会深深地伤害到她。使英格丽幸福,这也是奥图的心愿。于是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英格丽,我可以给你报考所需要的费用,你去皇家戏剧学院去试一下。但是我们有言在先,你要是没能考取,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当演员这种胡闹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提了。能接受这一点吗?”   接受这一点?她要跳起来去抓住它。没有专业的训练,她的机会就很渺茫。为了这个训练她需要钱。不错,是她自己的钱,可是她父亲把这笔钱托给了奥图叔叔掌管。至于考不中,那是不可想像的。是难以理解的。如果上帝打算叫她失败,他就不会这些年来都在左右着她。当然她知道今年有75个竞争者,只有很少几个能够人选。  即使考官只选取一个人,她就必须是这个人,否则生活就没有意义了。  直到若干年后,褒曼才知道当时在考场上评委们为什么对她的表演那样漫不经心。原来,从她由侧幕鱼跃而出,冲着观众放声大笑的那一瞬间起,评委们就对她的舞台自信心、艺术风度和精彩的亮相连连称赞,几乎是几秒钟内就一致认可了她,因此才叫她下场,为下面的考试争取时间。从那时候起,命运的太阳就开始将阴翳掉转,而面向她的是那光明和煦的另一半。


第二部分:瑞典的冬天与银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1)…(图)

  正式进入瑞典皇家戏剧学院的第一天,英格丽先去拜访了那个梦中出现了好多次的大房间。那是皇家戏剧学院的练功房,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几间屋子打通了墙壁拼凑成的大厅。不过大厅中有一张庞大的木桌,上面是以前曾经在这里就读过的同学们用小刀刻在上面的签名。当然,这些人中,有的现在已经是电影戏剧界的传奇了。  她兴奋地雀跃着,葛丽泰·嘉宝、西格尼·哈素、梅·齐特林、维维卡·德林福斯……一个个名字出现在她眼里,她觉得,她和这些以往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们之间开始连接了一座桥梁,她终于被自己无比崇敬的事业所接纳了。  英格丽第一次来到皇家戏院一侧的、小小的后台入口的时候,站在那儿幸福地想:“我属于这个地方了!这儿就是我的家。我可以走进去,他们都会说,‘英格丽你好’,我是这个团体的一分子!”皇家戏剧学院的所有学生都可以免费去看所有的演出,当然不是在正厅里而是在顶楼楼厅里。学生们可以每天晚上都到剧院去看戏,看那些了不起的男女演员。在排演期间是不允许学生进去的,戏院引座人保管着顶楼楼厅的钥匙,英格丽带领姑娘们用发夹灵巧地把门打开。当然下面的导演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们那个时候也干过这同样的事情。当姑娘们兴奋的嬉笑声过于吵闹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向上面叫喊,“喂!谁在上面?”她们就又噤声不响了。  坐在上面的黑暗之中,在金碧辉煌的大吊灯之下,在灯光照耀得光辉灿烂的舞台上,正在进行着奇妙的戏剧创造,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英格丽真正与银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拜冈纳叔叔所赐。第一个学期结束时,她从兴奋和学习的压力中脱离出来,忽然充满了空虚感。她想找点事情干干。她去找了贡纳尔叔叔,因为他那个花店同电影界有各种各样的接触。她想,说不定可以到瑞典电影制片厂去当临时演员,就像以前她曾经干过的差事一样。  英格丽同一位经常光顾冈纳叔叔花店的女演员有过一面之交。她名叫卡琳·斯旺斯特罗姆,是个很出色的喜剧演员,后来当上了瑞典电影制片厂的艺术指导。听冈纳叔叔介绍了褒曼的情况后,卡琳·斯旺斯特罗姆同意接见她。  “我亲爱的姑娘,那么你会点什么呢?”  英格丽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会朗诵诗,你愿意看看我的表演吗?”  “好的,我很想看看。”   于是英格丽朗诵起来,这正是她的拿手好戏。卡琳凝神看着她在房间里踱步,熟练地朗诵着诗歌。卡琳对英格丽的表演很满意,决定送她去试镜头。  英格丽一大早就从家里动身,留出了很充裕的时间到制片厂试镜头。从那天早晨起,她养成了习惯,日后到瑞典制片厂上班一直是这样的走法。到制片厂去的电车路线要经过她父母的墓地。她在中途下了车,走到父母墓地的白桦树下,坐在长凳上默默祈祷,乞求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平安,保佑她好梦成真。她向父亲祈祷说:“今天我有一场真正难得要命的戏要演,爸爸,求你保佑我镇定自若,赐给我自信吧。”  来到古斯塔夫·莫兰德尔面前试镜头时,英格丽与其说是心里忐忑不安,倒不如说是亢奋异常。  把她吓呆的不是试镜头本身,而是第二天在银幕上看到她自己的一举一动。那真叫她大吃一惊。她觉得虽然平时在镜子里,在照片上看到过自己,但在电影银幕上平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个形象是迥然不同的,它同自己脑海里储存的形象大有出入。她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见了自己的牙齿。“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那副牙齿?”她看到了自己的鼻子……“哦,上帝,难道那是自己的鼻子?”其实这些东西她早在镜子里看过不知多少次了,觉得它们还不难看。忽然之间,它们全都在银幕上一览无遗,与自己想像的大相径庭。这副模样很陌生,她觉得自己变得那么肥胖,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鼻子。还有她怎么竟像陀螺那样扭来扭去,故作娇态,傻笑不止;那么唠唠叨叨。她真不像自己。哦,天哪,她马上就心里有数,他们准不会要她来拍电影的。


第二部分:瑞典的冬天与银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2)…(图)

  古斯塔夫·莫兰德尔谢顶秃头,大腹便便,是个仁慈和蔼、具有绅士风度的人。他看了英格丽的样片后放下心来了。他是一位独具慧眼的艺术家。在众多的竞争者中他看上了英格丽。他说,没有哪个人能够像英格丽那样创造出必须要有的又不同凡响的奇迹来。这个奇迹就是能够把一个活生生的女性的表演,出神入化地变为银幕上一个变化无穷的光辉夺目形象的独到功力。这种点石成金的功夫要是套用一个电影界里早已成为陈辞俗套、但仍不失其准确的行话来说,就是具有“明星的气质”。英格丽·恰恰具备了这种明星气质。  “看起来我的样子很难看,是吗?”英格丽悲观地问道。“我想要是再试上几次,往后我会演得更好一点的。”   这一句口头禅日后竟成了英格丽在瑞典影坛上的商标了。几乎每场演下来,她都要唠叨一遍:“我想,往后我会演得更好一点的。”久而久之,摄影组的全体员工一看到英格丽出现就免不了这样来招呼她:“‘往后更好’小姐来啦!”  古斯塔夫听了却更为放心了。“挺不错的。要记住这是你第一次上银幕。灯光打得不完全对头。”  “可是我演得不大好吗?”她满腹狐疑,又盯住追问了一句。  “你演得非常出色,”古斯塔夫说。“你有个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你会成功的。”  卡琳·斯旺斯特罗姆提出了一个实际问题:“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往哪儿安插她呢?”  “现在要拍的是埃德温的那部《僧侣桥的伯爵》。”古斯塔夫建议说。  “不错,我们还没有最后排定那部片子的阵容……那个女招待倒是个挺可爱的小角色。”  “再说我自己的那部片子很快就要上马了,”古斯塔夫又说了一句。他却没有再说上一句:他已经胸有成竹,一定要英格丽小姐来演他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  卡琳朝着英格丽嫣然一笑,说道:“那么我得着手为你准备一份合同。”  “好的,”她回答说。“可是别忘了,下学期一开学我得回去上课。”话是这么说,她心里依然是无忧无虑的。那是1934年夏天的事,当时她19岁。  过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英格丽来到瑞典电影制片厂参加拍摄埃德温·阿道尔夫森导演的《僧侣桥的伯爵》,她没有赶上连排,只来得及在大家午休之前匆匆听导演讲解试排了一次。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回到摄影棚里,猛然发现在通往场景区的小路两侧竟然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两小盆鲜花。她俯身下去念了挂在花枝上的一张便条:“凡是你所到之处,必将鲜花盛开。”  英格丽说,在以后的岁月里,哪怕她红得发紫,被捧上了天,却未必能得到过像古斯塔夫·莫兰德尔所给的这种令人振奋的小便条,或者比这一封短信富有诗意的赞美了。那是古斯塔夫料定她日后必成大器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嘉勉。  《僧侣桥的伯爵》这部电影描述了一群豪放不羁的年轻流浪汉一天的生活,以及他们如何想方设法钻空子,避开斯德哥尔摩1933年严惩酗酒的法律条文,到处寻欢作乐,开怀畅饮。英格丽扮演了一家下等旅馆里一名被领头纵情酗酒的男主角所追逐的女招待艾尔莎。埃德温·阿道尔夫森既是导演又扮演了片中的这个男主角。英格丽出场的第一个场景是:一个身材丰腴、脸庞滚圆的姑娘胡乱套上一件黑红双色条纹相间的裙衫,急冲冲奔向窗口,刚好来得及朝下面街上走过的埃德温流里流气地打了个招呼。岂知她初登影坛,没有一举成名,反而差点儿闹砸了锅。  按理说,英格丽应该走进鱼店,不声不响地在柜台前排队。扮演卖鱼的是瑞典最伟大的女喜剧演员之一,杰出的女演员托莉·泽尔曼。她在为英格丽前面的一个顾客包鱼。英格丽看着她那种包鱼的姿势很别扭,就绕过柜台走上前去说道:“喂,您看看,您包得不得法。我来包给您看。我看到过人家在菜市场是怎么包的。您先把鱼这么包,把纸这么翻过来,再这么叠进去,然后一卷就行了,明白了吗?”英格丽对她笑了笑,就回到原来排队的地方去。场上顿时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静寂。后来托莉·泽尔曼粗着嗓门吼道:“这个小鬼是什么人?”英格丽顿时明白过来方才有失检点。她意识到自己处在未入流的地位,根本配不上去对托莉那样的大名角指手画脚。她脸颊一下子泛起了红晕,不知如何是好。埃德温赶紧神色不安地赔着笑脸说道:“喂,对不起,她是个新手。”  “哼,”托莉带着弦外之音说道:“她发挥得挺不错,是吗?”拍片结束时,埃德温·阿道尔夫森还是成了英格丽的良师益友,尽管她觉得自己曾经多管闲事使这位导演为难过。


第二部分:瑞典的冬天一条捷径(图)

  古斯塔夫、卡琳·斯万斯特罗姆、埃德温还有伊伐·约翰逊都来劝说她重新考虑她的前途。瑞典电影公司有很多宝贵的机会等待着她,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