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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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玫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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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隆重而盛大的公开欢迎仪式。  考虑到这种策略问题,我认为我们应当避免在船上和她见面,让她,安安静静到洛杉矶,这样就可以给我们在她到达摄影场之后再来和她研究更改姓名问题的机会……〃  英格丽和凯搭上火车横跨美国来到洛杉矶,但大卫·塞尔兹尼克没有在站台上接她们。英格丽原认为从瑞典大老远的来了,现在又长途跋涉横跨美洲,会在这里受到热情的迎接,可塞尔兹尼克先生却没有亲自出面,只有一些宣传人员把她们请上一部大型高级轿车,开到塞尔兹尼克位于好莱坞的家中。这倒是一桩奇怪的事,因为一般是没有演员在刚刚到达之后就到塞尔兹尼克家来居住的。但是也可能是艾琳·塞尔兹尼克为这个从瑞典来的可怜的无人保护的天真小姑娘而感觉到过意不去,这个姑娘既不长于交际,也不能说很好的英语,而且她很可能会在贝弗利希尔斯饭店中迷路走失。    凯带领英格丽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门,穿过庭院里的草地,艾琳·塞尔兹尼克正坐在那里用收音机听赛马进行的情况。英格丽憋足力气,用她近日学会的最纯正的美国英语向她问好,她却大声发出“咝”声,以此表示不耐烦。英格丽坐下来时心里想,难道我奔波了半个地球就为了听赛马,并且在我开口说话时还“咝”我。真是岂有此理。  半个多小时以后,艾琳终于听到了她买的马不幸落第的结果。她这才转身向这两位久等的客人问候。这时凯已经走了,英格丽也早已满腔委屈,“塞尔兹尼克先生在哪儿?”  “他在摄影场,他就要来了,我带你到客房去。”  英格丽拎着手提箱上楼,艾琳说,“你的‘Trunks’随后就来,是吗?”   英格丽对这个词瞠目结舌,马上掏出随身带着的词典翻阅。她在字典上查到这个词,该词的解释中的“大象”和“树干”看来都跟她都没有关系,那就一定是指行李。她回答,“我手里的就是我的行李。”  “可你要在这儿住三个月呀?”  “是的。”  “你认为带的衣服够了吗?,


第四部分:瑞典人在美国敲开天堂之门(2)…(图)

  “可我要衣服干什么?我要整天呆在摄影场里,我是来工作的。到星期天我有游泳衣和一条长裤。我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明天晚上我要为你举行一次宴会,在宴会上,我要把你介绍给我们所有在好莱坞的朋友。你有晚礼服吗?”  “那我有。在我的上一部影片中我曾穿过一件很漂亮的晚礼服,影片拍完之后,我就用处理价向公司买来了。我在手提箱里带着呢。”  “好极了,你带化妆箱没有?”  “化妆箱?”英格丽又去查字典。“我没有化妆箱,因为我根本从来都不用化妆。”  “你是说你脸上什么也不用吗?”  “是的。”  “啊,”艾琳说,“你这样不施粉黛的姑娘一定能给好莱坞带来一丝清新。”  “谢谢您。塞尔兹尼克先生很快就回家吗?”  “塞尔兹尼克先生在摄影场常常要工作到很晚。最近一个时期,他忙于拍《乱世佳人》。他要晚一点儿来。”然后艾琳又说,“今天晚上我在比奇康伯有一个晚宴。格雷斯·莫尔、米丽亚姆·霍普金斯和理查德·巴塞尔米斯都去。你最好能跟我一起去。”   这听起来倒是令人非常兴奋:都是些有名人物,真正的电影明星,来到艾琳家的一切不快开始消融。  她们到了比奇康伯,英格丽从来没有到过这样暗的地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喝朗姆酒的,而且酒是放在菠萝和椰子里的!等眼球适应了黑暗,英格丽看清了周围的事物,她简直要昏过去了。啊,上帝,格雷斯·莫尔坐在她身边侃侃而谈。一会儿理查德·巴塞尔米斯到了,艾琳把她介绍给大家,说是从瑞典来的新演员。她坐在艾琳旁边,生怕说错了话被人笑话。  演员们聚在一起难免要谈到戏剧,话题很快就又谈到了英格丽那叫人头疼的高个子。而巴塞尔米斯坚持说她的身高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当酒足饭饱,要离开的时候,理查德·巴塞尔米斯第一个站起来,英格丽正在站起来时,他又盯着她说,“英格丽你看,你并没那么高。”英格丽说,“我还没有完全站起来,还弯着腰呢,你等我站直了。”等她站直了以后,她比他高出一个头。  而后众人又都来到米丽亚姆·霍普金斯家里。有很多人在她的私人放映室等着她看电影。英格丽从来没有在私人放映室里观摩电影的经历。银幕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放映室设在一幅油画的后面。大家都坐在地板的坐垫上看电影。  开始的时候英格丽完全对电影心不在焉,她不断地问艾琳,“塞尔兹尼克先生在哪儿?他一点儿晚饭也不吃吗?”而艾琳则有着固定的回答,“他一会儿就会来的,别担心。”不久英格丽就被电影吸引住了,聚精会神的看起来,直到她觉得有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并且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塞尔兹尼克先生已经来了,他在厨房里吃东西,他想见你。”  英格丽站起来,她终于要去见老板了。她走出来到厨房去,已经是清晨一点钟了,那儿有一个男人趴在桌旁……他好像占去了半张桌子,正在往嘴里疯狂地填食物。当她走到门口时,他抬了一下头,说,“上帝!把你的鞋脱掉。”   当然她已经自觉地意识到是在说她的高度,于是她说:“那也没用,我穿的是平底鞋。”  老板从喉间发出一种充满绝望的呻吟声。   几句客套以后,塞尔兹尼克开始把话题引向正规。  “好,就从你的名字说起吧。美国人的舌头可适应不了它。你会被念成爱因格丽,英格丽也很难办。太德国式了。显然我们和德国之间的麻烦越来越严重,我们不愿意叫别人认为我们雇用了一个德国女演员。当然还有你婚后的姓,林德斯特罗姆,这个姓与林白接近——查尔斯·林白,那个伟大的飞行家,在这个国家,在这个时候,这个姓是大家所喜爱的;他的绰号是林迪,也许你可以用这个名字?”  英格丽的倔强脾气又来了,她马上说,“我不要别人的绰号。说老实话我的姓名一点也不能改动。我的姓名是英格丽·英格丽,这是我生来就有的名字,我在美国就要叫这个,人们应当学会它的发音。如果我在美国改了名字后还是没有名气,带着一个可笑的新姓名回归故里,那我将显得多么愚蠢。”  塞尔兹尼克先生考虑了一会,又吃了一些东西,又说,“好吧,这个我们改日再谈。现在谈谈化妆,你的眉毛太浓,你的牙也不好,还有不少别的毛病……我在上午要带你到化妆部去,我们可以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英格丽说,“我认为你是犯了一大错误,塞尔兹尼克先生。说句对彼此都不很妥当的话,你不应当‘隔着麻袋买猪’。我认为在《插曲》这部影片中你已经看过我,而且喜欢我,并且把凯·布朗派到瑞典来找我。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你要把每件事都改变掉。所以我情愿不演这部影片。我们也别再谈了。什么麻烦也没有。我们把这件事忘掉算了,我将搭下一班火车回家去。”  在他谈起宣传的时候,她又说,“不,我不愿意这么办。这不是我做事的方法。”  直到现在英格丽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采取这样一种强硬的策略。她那年才23岁,在家里一直都是彼得说了算。而独自在异乡面对主宰自己命运的塞尔兹尼克,却忽然如此个性十足。     顶撞的结果出乎意料,英格丽没有被塞尔兹尼克赶出厨房,相反,两人如同一对斗鸡,互相瞪着眼睛,塞尔兹尼克紧握鸡腿,却早已忘记了塞进嘴巴。


第四部分:瑞典人在美国唯京血统的绝色美人(1)…(图)

  英格丽为保持自我做的努力没有白费,事实证明,塞尔兹尼克当初的很多顾虑其实都是不存在的。美国很快被这个横空出世的美女所吸引了。  纽约的报界凭着敏锐的观察力,看出了风华正茂的英格丽是一个不同凡响、有发展前途的女演员。他们热烈欢迎她到这个城市里来。《纽约时报》电影评论专栏作家博斯列·克劳瑟写道:“不妨想像一下:在春回大地,阳光和煦的日子里,一个有着北欧唯京血统的绝色美人沐浴后,身上散发着扑面的芬芳,光彩照人,躺在大浪之中的磐石上,手捧德累斯顿的瓷碗,品味着奶油胡桃,那么你就可以对英格丽·英格丽小妞有个神形兼备的大致印象了……”记者们常团团围住英格丽采访,连家庭琐事也成了见报的新闻:“她的保姆要休息,她将整日留在旅馆里亲自照料自己的孩子皮娅。谈吐之间口角生风,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英格丽小姐的英语还不够地道,有点小问题等待完善。当然她正在孜孜不倦地下功夫提高。在午餐桌上交谈时,她曾颇费斟酌,踌躇不定究竟应该说‘eldest’还是‘oldest’(英语‘最老的’之意)才对。当她得知两者通用时,便露出毫无办法的神色莞尔一笑,询问说:‘你们何必要有两个相同的字眼呢?’”   大卫·赛尔兹尼克忙于应付战争带来的问题,无法顾及她,所以他们认为英格丽不妨先在纽约住上一段时间。另外为了使英格丽能够尽快地熟练应用英语演出,于是请了一位英语教员来帮助她。教员是个叫做露丝·罗伯茨的女人。英格丽被要求与她同吃同住,日夜都呆在一起,因为得跟她学正确的美国口音。  英格丽开始觉得很不习惯。可是两个姑娘还没有呆上几个钟头,就彼此打得火热。英格丽来到美国的最初几个星期里就遇到了三个她一生中极为重要的女人:凯·布朗、艾琳·塞尔兹尼克和露丝·罗伯茨。  凯来到瑞典时,英格丽对她心怀好感,更何况她一直是英格丽的幸运星,自从凯出现,她才能够如此快速并顺利地步入好莱坞。至于艾琳,她在一看到英格丽只有一只手提箱和处理晚礼服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了在她的手上有一个世界上最天真的姑娘。她决定把好莱坞的恶劣习气告诉英格丽,并且教导我如何躲闪和回避。  在艾琳家借宿的那段日子,她每天夜里都很晚睡觉,教导英格丽在好莱坞将会遇到些什么;因为她看到过那么多的女演员堕落了。“你将会遇到所有那些有名的制片人,”她继续说下去,“即使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进过摄影场。他们却都会对你说他们手里有世界上最好的角色就等着你来拍,接着就会说,‘现在拍几张海滩上的宣传照片作为开端怎么样。’事实上却是带你拍摄色情照片。”   艾琳还透露有的不良导演会在吃晚饭时说要给你扮演一个重大的角色,然后请你到他的寓所去喝一杯睡前酒,酒里往往有着迷药。事实证明英格丽自有吉星护体,她顺利地得到了许多好角色但极少遭遇这些事情。因为艾琳的话给她打了预防针,即使这些阴谋诡计向她袭来时,她总能一眼识破了并且一口回绝。  过了几星期,正当英格丽整天满脑子都是美式英语,无聊至极的时候,有个制片人温顿·弗利德雷打电话给凯说,他正在排一部名叫《利里奥姆》的话剧,请英格丽扮演其中的女主角朱丽叶。男主角由博盖斯·梅蕾迪斯扮演。当时英格丽还没有足够的舞台经验,只是在拍片时忙里偷闲在斯德哥尔摩喜剧院登台演出过两个星期。她可不想丧失这个机会,马上和凯商量,把这个工作接了下来,马上投入了紧张的排练中。  首演式定在5月24日晚上。要是叫座的话,他们将演出6至8个星期,所以5月底以前她是无法回到好莱坞了。  乔克·惠特尼和凯对英格丽的嗓音是否洪亮颇为担心。有一天,他们提前来到剧场,坐在最顶上的花楼里叫道:“喂,念台词。”她便朗诵起来。“行呀,好得很,”他们说道。“我们可以听得很清楚,谢谢,很好。”  这时候温顿·弗德雷来了,他有点困惑不解,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发问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第四部分:瑞典人在美国唯京血统的绝色美人(2)…(图)

  英格丽说道:“因为我在正式舞台上只演过一两个月。”  “你这话怎么说?你不是演过《苏格兰女皇》,演过《红粉军娇》……你还演过……”  “不,我没有演过,那是席各妮·海苏……”  英格丽这才恍然大悟,他为什么会认错人?原来在她上次来美国拍片的半年以后,席各妮也来到了美国,她一直留了下来,报界对她大捧特捧,出足了风头。而她以前在瑞典倒的确演过几个话剧。这一下子出现了长时间的死一般的沉默。后来温顿捶胸顿足失声高呼起来:“哦,天哪,我认错人啦!”他转身冲着布朗大发雷霆。布朗女士说道:“哎哟,天晓得你要找的是哪个人!你本来就指名要英格丽·英格丽嘛。况且席各妮现在正在加利福尼亚拍外景。你自己要找英格丽……”  “哦,天哪,”温顿叫苦不迭。“天哪,现在要换人也为时太晚了。”  英格丽真觉得哭笑不得。她就置身在这样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之中:纽约的盛大首演式即将临近,而她却鱼目混珠,给人家认错了。当然她的英语实在不过硬。  《利里奥姆》是匈牙利剧作家费兰兹·莫尔纳1908年写的一个荒诞剧。这是第五次公演了。这个话剧的剧情后来被改编成为音乐喜剧片《马上比武》。利里奥姆是个集市上的面包师,他爱吹牛,耍滑头,博得所有的姑娘们的青睐。天真淳朴的女招待朱丽叶以心相许,俩人相爱。终于成了一桩风流韵事。  临到上演前一小时许,英格丽猛听得博盖斯·梅蕾迪斯化妆间里乐声大作。她急冲冲闯进去一看,博盖斯正襟危坐在一张扶手椅里,几个吉卜赛提琴手围在他四周,如癫似狂地奏着曲子,来激发他的灵感,帮他进入角色。  英格丽出台了,面对着她的第一批美国剧院观众。她感到有几分茫然,她对用外语演出实在没有把握。池座里和楼座里都坐满了观众,黑压压的一大片,在等着她上场。她走到台口,舞台意识油然而生,不但台词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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