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惊天:龙腾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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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惊天:龙腾九万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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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声洪亮震耳,使得每个入耳中嗡嗡地响个不停,齐都愕然地望着他,不知乙木道长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燕白惊魂稍定,道:“请前辈原谅晚辈妄言。”
乙木挥了挥手,道:“你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要多言。”
他好似也觉得自己怒气太大了,是以此刻脸色缓和,说起话来也缓和多了。
燕白看到乙木道长脸色和缓了,诚挚地问道:“晚辈等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前辈能否……”
乙木道长摇头道:“真正的原因,没有人能够知道,惟有这次剑会中得胜之人才能够有权知道……”
他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凝注着燕白,厉声道:“这个秘密,你不必想要打听,终你一生,也不会晓得的!”
燕白虽说胆子不小,可是面对着乙木道长那冷煞如剑的目光,却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不敢加以逼视,更用不着说反驳了。
看到燕白默然无语,乙木道长目光一闪,又落在龙中宇的脸上,他默默地望着龙中宇好一会儿,道:“贫道二十年来曾为昔年之事痛悔不已,心中随时都留有阴影,认为武林大祸恐将不远,兢兢业业之间,匆匆已过二十年,好在那祸端直到今天方开始萌发,还有时间可以解除……”
桌上的客人不晓得乙木道长疯疯癫癫地在说些什么,齐都惑然望着他。
龙中宇还以为乙木道长因为骤闻武当掌教玄天之死,而一时悲伤过度,丧失神智,是以缓声遒:“前辈请不必多说了,关于玄天真人之骤归道山,固使人痛心,然而……”
乙木道长凝目道:“你以为贫道疯了不成?”
他突然失声大笑道:“如果贫道能够疯了,也得到了解脱,偏偏贫道不会疯,是以还需苦撑下去。”
他说到最后,语声蕴含着极大的悲哀,几乎已到了声泪俱下的程度。
宫北斗皱眉道:“师兄……”
“住嘴!”乙本道长叱道:“此刻贫道已没有时间与你说话了!”
宫北斗受此叱责满脸通红,乙木道长却没有理会他,转首对龙中宇道:“贫道认为当代少年英豪,只你还有一丝机会能够挽回武林劫运,除此之外,恐怕再无他人了!”
他话声一顿,道:“因此你在后日剑会之上,必需拼着性命将避尘击败,记住,不可稍留丝毫情面,非要成为本届剑主不可。”

第1卷 第24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二) (4)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较之一阵巨雷犹要使人受到震撼,室内的五个人全都呆住了。
宫北斗怔了一会儿,蓦地一拍圆桌,大吼一声道:“气死我也!”
那摆得满满酒菜的圆桌,在他一掌拍下,顿时裂成数块,酒菜菜汤流得遍地都是。
紫髯金剑宫北斗在黄鹤楼上设宴款待即将参与剑盟大会的四大剑派神剑手,在席上的真正主人则是由武当夺得上届剑主荣誉的乙木道长。
宫北斗乃是奉武当掌教玄天真人之命,至武昌接引四派年轻一辈的神剑手同返武当,以表示武当与其他四派的诚挚友谊与重视此一剑会之举。
在黄鹤楼上,岂知欢宴未始,乙木道长接飞鸽传书,武当掌教玄天真人在练功时走火入魔,骤归道山。

第1卷 第25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三) (1)

极端的悲恸之下,他做出迥异寻常的举动,所说之话亦近疯癫,又似含有深意,竟要来自峨嵋的银龙剑客龙中宇全力击败武当所选出的年轻高手避尘道人。
其他三派的年轻剑士在震骇诧异之中,紫髯金剑宫北斗突地站将起来,挥掌在桌上一拍。
宫北斗在含怒之下拍出的这一掌,所蕴含的力道岂是小可?只听嘭地一声大响,整块大理石的桌面碎裂数块,桌上尚未开动的酒菜一齐倾落楼板上,酒渍菜场溅得四处都是。
席上的其余五个人,无一不是深具武功的高手,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宫北斗会愤怒到如此地步,竟将桌子拍坏,洒菜翻倒。
在酒渍菜汤飞溅中,只有华山冷梅剑何素月一个人惊叫一声,飞身闪挪开去,其他的四个人竟是连动也不动一下,以致被酒菜溅得一身都是。
官北斗浓眉斜轩,电目放光,颔下的三柳长髯不住地拂动,显然他的心情激动无比,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只见他语声颤抖地道:“师兄,你怎可说出这等话来?”
乙木道长不愧是个高道,他满身被酒菜飞溅着,那一袭道袍上污秽不堪,又是菜肴,又是汤水,可是他却脸色平静如常,毫无一点激动,就仿佛是在一个深湖投入一块小瓦,根本未波及湖水的平静……
紫髯金剑宫北斗见到乙木道长毫无反应,继续又道:“师兄,你身为本门弟子,蒙护本门恩宠,不但得修绝艺,而且还在江湖上得有盛名,为了图报师恩,应该舍身以报才对,岂可鼓励别派弟子……”
他愈说愈是激动,说到此处,语声一噎,竟似说不下去,喘了一门大气,又道:“师门的荣辱,亦即我等的荣辱,师兄你怎么可以说出那等话来,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父和掌教师兄……”
席中诸人一听到官北斗所说的话中渐渐牵涉到门振之间,显然对于乙木道长极端之不满。
尤其是龙中宇听了,心中更加地不好受,他站了起来,朝宫北斗抱拳道:“宫前辈,此次承前辈设宴相待,晚辈非常感激,不过……”
在他的心中认为乙木道长可能是因为骤而听见武当掌教玄天真人的死讯,而一时神智失常,才说出那一番话来……
至于宫北斗之气愤拍桌,也是基于爱戴师门之心所发,是值得原谅的,惟独自己夹身在乙木道长与官北斗两师兄之间的争执,确实感到非常的难堪。
因而他才站将起来,预备离开这尴尬的处境。
哪知他还未说出自己要离开的意思,坐立一旁的乙木道长已沉声道:“龙少侠请坐。”

第1卷 第26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三) (2)

龙中宇犹豫了一下,只见燕白和柴隐农都以奇异的目光望着仙,他暗自思忖道:“单看乙本道长如此镇静,毫无一丝埋怨之色,可见他的修养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像他这样的一个修道之士,绝不会因为玄天道人之死而致发疯,他之对我说那些话,必然另有理由的……”
他心中意念电转,默然地望了乙木道长一眼,缓缓地坐了下来。乙木道长以含着嘉许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然后沉声道:“贫道方才对你所言,皆系衷心之言,至于此中真正的含意,待你取得本届剑主之席后,便可知晓,贫道在此也不必多言……”
紫髯金剑官北斗浓眉皱起,沉喝道:“师兄……”
乙木道长摆了摆手,道:“北斗,贫道了解你的想法。你不必多说了,稍后贫道自会向你解释的。”
宫北斗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要措词回复乙木道长,还未及说出之际,燕白已道:“乙木前辈,请客晚辈禀告一言……”
乙木道长目光一转,道:“燕少侠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燕白道:“前辈方才说及此次剑会,惟有峨嵋龙兄能够取得挑战之权,甚而稳有击败武当避尘道兄的把握,是否表示在下和柴兄还有华山何女侠等皆不堪峨嵋一击?”
他这句话里所含的挑拨性很浓,把柴隐农和何素月都拉在一起,使得他们与他自己都站在同一立场,敌对着乙木道长。
乙木道长怎会不晓得燕白说出这句话来的含义?他也晓得自己说话不慎可能会引起门户之争,可是他却毫不考虑地颔首道:“是的,贫道是这个意思。”
燕白脸色一变,望了柴隐农一眼,冷冷笑道:“前辈既然这么说,那么在下和柴兄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来武当参加剑会?何不就此回山……”
冷梅剑何素月也是冷笑一声,道:“是呀,既然我们都不堪峨嵋一击,又何必在剑会上出丑呢?对不起,我可要先走了!”
她这话是对燕白说的,说完了转身便走。
宫北斗扬声道:“何女侠请留步!”
何素月脚下一顿,转过身来道:“前辈既然已经预知此次剑会中何人能胜,又何必多此一行?”
官北斗抱拳道:“关于敝师兄失言之事,请何女侠原谅,老夫所要求的是请何女侠在此稍候片刻……”
乙木道长将他的话截断,道:“贫道并非失言,若有牵涉到各派之扯,贫道自会向你们掌门人飞书函告……”
宫北斗怒喝道:“师兄,你可知道武当的声誉已经枝你一手摧毁,眼见又将引起门户之争,你却依然……“他深吸口气,道:“师兄,我们下楼去说!”

第1卷 第27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三) (3)

乙本道长长叹一声道:“茫茫天下,有谁知我此时之心……”他那瘦癯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站了起来,颔首道:“好!贫道与你下楼去说个明白!你便能够了解我这做师兄的苦衷了!”说着,往楼下行去。
宫北斗见到乙木道长下楼而去,苦笑了下,抱拳道:“请各位原谅敝师兄失礼,老夫稍去片刻,回头再与各位解释,在此之前,尚祈各位少侠看在老夫薄面,暂候一会儿……”
他话声一了,提声道:“来人哪!”
楼中的酒菜本来早已摆好,那些下人大概是受到宫北斗的吩咐,没有一人留在厅里,而在厅外等候招唤。
是以宫北斗话声一出,立即便有两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入。
他们见到厅内的凌乱模样,面上毫无反应,走到官北斗之前,躬身抱拳道:“小的们在此,请问庄主有何吩咐?”
官北斗向道:“邬师爷到了没有?”
那左边的黑衣大汉顿首道:“邬师爷已经在内厅等候多时,只等庄主招唤。”
宫北斗颔首道:“你们速将酒席撤去换上一桌摆在内厅,哦!且先带三位少侠去梳洗更衣一番,然后带往内厅由邬师爷陪着他们!”
宫北斗吩咐完了,转身朝厅内四人抱拳道:“四位少侠请恕老夫暂时失陪了。”
厅内的四个年轻人一齐站了起来,望着官北斗匆匆地走下楼去。燕白道:“到底宫前辈是个成名人物,又是武昌城内闻名的大庄主,这等风度着实令人可佩。”
何素月愤愤地道:“早知道乙木道长是如此可恶,我根本就用不着赶来了!”
柴隐农见到何素月余怒未歇,叹了口气道:“在下也设料到乙木道长身负武当第一高手之名,却说出那等幼稚的话来,不过我们应该看在宫老前辈的面上暂留此处。”
燕白斜睨龙中宇一眼,道:“我们若是就此一走,岂不显得我们太没一点气度?何况在下一向倔强,乙木道长愈是瞧不起在下,在下愈要拿出事实来给他看,到时,他便知道他所认定之事并不正确……”
柴隐农顿首道:“为了本门的荣誉,我必须要全力以赶,免得让人家说昆仑不及峨嵋……”
龙中宇见到他们的话题又谈到自己身上,他望了燕白和柴隐农一眼,想要出言辩驳,可是回心一想,忖道:“不管乙木道长是在何等心情说出的那番话,他若不是疯癫的话,必然有其道理存在,现在我还未探讨出其中的道理,又何必与他们争论?”
他淡然一笑,没有理会柴隐农和燕白,甚至连向他们多望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转向着栏杆行去。
此时正当申末时分,苍空彩云满布,太阳已坠至西山,霞光映着江水,泛出片片粼光,有似一条巨龙蜿蜒而去。

第1卷 第28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三) (4)

龙中宇低倚栏杆,凭风而立,四下江技水色,灯火人家全都收人眼底。虽然眼前的景色如此的绚丽,可是龙中字却是无心观赏,他的整个心灵里,都充塞着方才乙木道长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
对于参加此次的剑会,他确实是有必胜之心,可是他知道其余的三个人也同样的有求胜之念,他们谁都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他人,自然对于乙木道长所说的那番话不满。
因而龙中宇不是在思虑其他三个人的愤怒情绪与乙木道长的话中含义,他所想的是为何乙木道长要说出那番话。
“难道他真是因为武当掌教之死,而致精神错乱,是以才会胡说一番?”他想到这一点,随即又被自己所否定,因为他已从乙木道长那等从容冷静的态度中看出乙水道长决非神智失常。
他暗忖道:“一个神智失常的人,当然不可能那样冷静,可是他若不是神智失常,又为何冒着发生门派之争的危险,而对我说出那番话?事实上,他那些话对我只是增加困扰,没有一点好处,他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再三揣摩着乙木道长的话,然后为乙木道长说那番话的原因下了几个假设。
第一,也许是与武当掌教之死有关。
第二,武当避尘道人即将接任掌教之位,若在此次剑会上被击败,则会影响接任掌教,那么便可使乙木继任掌教。
第三,取得剑主之名,将有一种特殊的利益,这种利益乙木不愿避尘道人获得。
第四,获得剑主之人,需要肩负重大任并,此等任务非避尘道人所能担负得起,乙木道长认为非龙中宇才能担当得起,是以才鼓励龙中宇尽力击败其他四派年轻高手,取得剑主之名……
许多许多的意念在他的脑海里起伏,龙中宇只觉愈想思绪愈乱。在那么多的假设中,几乎每一条都可能是,也可能都不是,想来想去,使得他反而更加迷糊了。
他摔了摔头,迎着拂面的扛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忖道:“我现在多想些什么?反正我只要尽力为之,不论是否能取得胜利,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行了,父亲在临走之时,也设吩咐我一定要成九此届剑主,就算落败了,他老人家一定也不会责备我。”
他想到这里,只觉心头的负担减轻不少,眼前的烟波水色,舟影霞光,也都随着杂乱思虑的抛去而一一映人眼帘。
他的目光泛过那无边的江波,只觉心旷神怡,刚才的那思虑忧疑为之一扫而空,心情愉快之极。
他暗忖道:“黄鹤楼果然不愧为历代的骚客所歌颂,这等胜景怡人心目……”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见到江上的一只小舟上飞跃起一条人影,一掠数丈,落在水面,踏波向着下游而去。

第1卷 第29节:第二章 五大剑派(三) (5)

他的目光一闪,只见从那小舟之上,接连着又射出一条人影,向着先前那人追去。
那两个人的速度都快得惊人,尤其在这黄昏时分,江上薄雾轻笼,若是常人绝对无法看得见,就算看到了也无法看清楚。
可是龙中宇目力极强,他仅借着江面的翻涌波光,便可以看清楚那自小舟跃出的两条人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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