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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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龙三凤-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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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航不认识的老者,又道:“坤山既死,志航恐早已不在人间了!”
  志航一听东笑生称不认识的老者叫师兄,那他一定是师祖干天逸叟褚云奇了!
  听他的口气,对于坤山之死,和志航不胜感伤怀念!
  于坤山为褚云奇的衣钵弟子,于坤山之死,褚云奇自然免不了常常有追悔莫及的歉疚之情。
  其实褚云奇并不是坏,爱之深,责之严,逼死于坤山,重伤姚姬,这完全是固执于传统的旧观念之过。
  崆峒派在中原亦算得是一门大派,“蛇蝎西施姚姬”来自海外,杀人无数,而又与各大门派为敌。
  加以于坤山婚前生子,褚云奇拘于传统的旧观念,凛于派誊攸关,未免操之过急,因此铸成文错。
  往者已矣!如今他感伤自疚又有何用?
  当然,志航不会想到如此之多,他之所以并不欲向崆峒派报杀父之仇,完全是于坤山的遗言,和公孙神陀的教诲。
  又是两个时辰了,志航暂停连功,憩息片刻。
  志航暗忖:“看情形王思婷必是被褚云奇和崆峒四老追杀,为何他们要追杀一个孤单女子呢?”
  想至此,他容忍在心中的杀父之恨,顿使他杀机又起,他咬呀切齿的想:就凭这个,崆峒派就该血债血还。
  他因为心中气愤,胡思乱想,以至弄得心猿意马,休憩已久,他仍不能宁神连功,继续为王思婷轻轻扭动柳腰,一种非常舒适之感。
  攸然,志航目不转睛凝视着厅门口,深为吃惊。
  不知何时,厅门口出现一人,头顶须髻,一付瘦削马脸,身势似竹,打扮似道似俗,背上插一件兵器,如果不是金属的,就活像临刑斩首的犯人扬地的标子。
  他一阵鸱鹃怪笑道:“褚老儿,你趁早将宝物交出,不然一居土掌下从不留活口!”
  干天一叟褚云奇仍盘坐不动,道:“老怪,你不是叫索命居土吗?要命五条,要宝物你少作梦!”
  王思婷陡然周身发抖,气不归宗,志航急连连在她气海穴直压,催动真气,但始终终被阻止不前,眼看功亏一篑,王思婷势将真气涣散而死。
  索命居士又是一阵僵尸般的惨笑道:“本居土要不是看你是一派掌门,白天我就叫你们五命阴,你如不交出宝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眼前的索命居土,正是杀怪师父的仇人,如今就在志航面前猖狂,听口气,连崆峒五老都非其敌的,志航恶向胆边生,恨不立即将索命居土毁在掌下。
  但是,志航连动亦不敢动,就如此,他诚心要救的王思婷,不知为何?忽然真气乱窜,险象环生。
  褚云奇及四老既不作答,亦未站起,但一个个俱蓄势待发,显然以静制动·,要以“五行掌阵”与索命居士对抗。
  索命居士袍袖一挥,指甲如知,掌似白骨,踏干位步离宫,抢手就向褚云奇抓至。
  “五行掌阵”其配合之严密,威力之强大,难以估计,其巧妙处就是,攻其必守,守其必攻,至刚至大,至快至猛,不中便罢,一中必然是八掌联合之力。
  如果索居士想一抓,也许褚云奇还毫须未伤,而索命居士早已横尸当场。
  所以索命居士每次刚攻出一半,就在自身自保,如此躲躲闪闪,索命居士在五行掌阵中无可奈何!
  一时掌风呼呼,劲风激荡,把这古老的小厅,震得咔咔直响。
  此时,王思婷伤势危剧,在这大敌当前,却偏偏呻吟出声。
  志航及打斗诸人,全大吃一惊。
  志航赶快伸手蒙着她的嘴。
  索命居士幌身就跳出阵外,又是一阵惯犄道:“好呀!那女娃娃亦在这厅内,你如果再不交出宝物,我立即将那女娃娃在爪下分尸,先获得一半再说。”
  褚云奇大吼一声,五老立即腾身跃起,一字排在神座前,准备迎敌。
  志航大惹不解,适才五老进厅时,王思婷对他们似乎有所恐惧,为何现在五老又以保护者出现,显得是友非敌呢?
  志航伏在王思婷耳边细语传音道:“他们要自相残杀,你赶快镇定心神,连功疗伤要紧。”
  志航立即感到真气又已接上,王思婷全身平和静定,她感激睨注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双目,慢慢行功连息。
  志航忽然感到王思婷的脸发烧,自己亦不由一阵耳根发烫。
  五行掌阵一瓦解,这种面对面的打法,就是集五老之力,在索命居士看来,亦算不了一回事。
  他昂起细长的脖子,又是一阵哭泣似怪笑,猛举双掌,白骨嶙嶙的手指锋利如钩的指甲,“白骨功”早已发动,十指发出嘶嘶”的寒雾,一招“鬼出电人”向五老横扫而至。
  在这夜深人静,荒谷野厅,又是这么个竹竿似的瘦鬼,发动这阴寒恐怖的“白骨功”,幸而志航艺高人胆大,要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早已吓亦吓死了!
  志航看到索命居士一招进挚,如果五老抵挡不住,这神座在他双掌之下,非得摧枯拉朽的倒塌下来不可。
  虽然如此,志航仍不敢慌乱,以免王思婷惊觉,仍不断催动丝丝真力,加紧连功。
  志航恨恨地想:如果万不击已我就通通把你们毁掉……
  当索命居士一掌扫至,五老同时推出一掌,幸好把狂风寒卷住。
  可是这一掌优劣立判,索命居士仍然是顾盼自如.而五老却同时闷哼一声,显得非常沉重吃力。
  “呛啷呛啷”一阵乱响,在这小厅中显得倍加惊人,五老全都拔剑在握。
  索命居士一阵怪笑道:“好啊!老家伙。”
  说着说着,他背上像“标子”的兵刃,就好像飞剑一样,自动抛向空中,他伸手一招,“标子”被吸在握。
  他拿着这种兵刃,就差一点没有仲长舌头,不然就活像迎神赛会的“无常鬼”。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如果六人要起手来,这小厅非得撼平不可。
  第四次两个时辰又到,天已经亮了,志航长的松了口气。
  王思婷伤势已大有起色,她想昂起头来看看,志航赶紧将她轻轻按了下去,俯在她耳边道:“不要紧,他们正蓄势要干,无暇来惊扰我们。”
  只听索命居士道:“褚老儿,反正你们是五人齐上,谁亦不准留在厅里,咱们到厅外去干,你要打赢了,那女娃娃一半归你得,我要打赢了,哼哼!连你们的命全是我的。”
  索命居士把话已经说绝了,褚云奇还有何话可说,于是互相警戒着向厅外走去。
  还剩四个时辰了,志航赶快连功,右手向王思婷气海穴用力一压,王思婷连功相应,两人真气立即结全贯达全身,她五肠六腑都有一种热烘烘感觉,就好像有很多小手在把它托得很舒服似的。
  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志航这时才有暇看清五思婷,豆寇年华,有非常适中而成熟的美。
  王思婷亦看着志航,觉得志航英武健壮,而且纯厚诚朴,忽然他双颊一红,赧别过头去。
  良久,王思婷双颊红潮渐褪,轻轻叫声:“恩人!”
  就这么两句轻轻的唤,在他俩看来,比干言万语还有力量,还有意义!
  褚云奇他们刚走到厅外,就叮,丁当当打起来,志航一惊,赶紧从神座后面看出去,只见剑光镖影,迷漫空际,他晴忖:“五老内力显然不如索命居士,为何硬架硬挡,发出兵器碰击声呢?”
  顷间,只闻劲风呼啸,在山谷中激荡回旋,再也听不到兵器的碰挚声了。
  志航暗忖:“如此打斗,合五老之力,总不至轻于失败?”
  于是,他低头问王思婷道:“索命居士说的一半一半是何物?”
  王思婷将志航的左手拉向自己的胸部,志航面红耳赤挣扎着不敢抚摸,王思婷道:“你摸摸看,就是这玉佩。”
  原来在王思婷的脖子下,戴有一块举大的玉佩,志航不好意久摸,亦摸不出个明堂来,缩回手,道:“为何这是宝物?”
  王思婷道:“我这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仅是—半,褚云奇那里还有一半,所以他们要抢我的。
  志航道:“那谁打赢对你都不利?”
  王思婷哼了一声。
  志航道:“谁打伤你的?”
  王思婷恨恨的应道:“索命居士。”
  志航怪不得适才听到索命居士来到时,险些儿真气涣散而死。”
  索命居士有杀怪师父之仇,又有打伤王思婷之恨,志航恨不得立即跑到厅外,一掌劈他个破腹开膛,但他却不能离开一步。
  志航抬头一看,原来他们已给打得远了,但还听得出他们打得仍然非常激烈。
  只要打就好,志航心里比较又放松了一点。
  第五次两个时辰已到,志航又能获‘得片刻休息,低头一看,只见王思婷面红耳赤,志航很是奇怪,刚才练功还没有这样,为何休息时反而如此?
  志航以为伤势又有变化,问道:“王姑娘,你怎么啦?”
  王思婷嗫嗫嚅嚅着无以为答,志航更加着急,道:“王姑娘,你怎么啦?”
  王思婷娇美之中,十分腼腆,红着脸俯下头去,轻轻道:“我……我们萍水相逢,这样……”
  志航道:“这样什么啊?”
  王思婷伤势已然好转,男女肌肤相接,就免不羞窘无地,志航定逼问,女孩子究竟脸皮嫩,叫她更是说不出口来。
  她呐呐的说道:“以后再说吧。”
  志航原是个性直爽,胸怀磊落之人,见王思婷吞吞吐吐,欲言不言,不由大为有解,双目凝注着她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呀?”
  王思婷又赶快红着脸别开头去,依然默无一语。
  休息的时间已经久了,志航从未脱离她气海穴的双手,赶快一贯力,绵绵真气又透穴而入。
  这是最后的两个时候,亦是生死存亡最重要的关键。
  索命居土他们的打斗当然不会走远,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又找回厅门口来了。
  从志航听到的和隐约看到的情形判断,褚云奇及崆峒四老之力,再支持两个时辰,应该是没有问题。
  但战场顷刻千变万化,志航亦不得悬心吊胆,提高警觉,准备随时应变,手底下更加强催动真气,期能提前成功。
  战斗在激烈中进行,时间在平静下过去,王思婷更显得容光焕发,美若出火芙蓉,风姿动人攸然,一声妻厉惨叫,使志航兴不由同时一怔。
  志航迅即向厅外观望,只见剑影散乱,然崆峒派有人非死即伤,这情形只要崆峒派有一不敌,必我全盘皆轮。
  突然又是一阵阵“呛啷呛啷”乱响,只见火花溅,不知是谁的宝剑被震飞脱手,掉进厅里来了!
  如果索命居士得手,他不但要宝,而且要命,不然他就不算名符其实的索命居士了。
  三老南极仙与四老北极翁都盘坐在地上调息,崆峒派只剩直干天——叟褚云奇,和大二长老又勉强支持了一阵。
  只剩下最后半个时辰了,这半个时辰一过,王思婷可完全康复了,一切无碍了。
  但是,如果功亏一篑,也许就会前功飞弃。
  又是一声惨叫。
  志航暗忖:“完了,崆峒派只剩下一人,眼看就无法支持了!”
  志航在如此情况之下,只行存着破釜沉舟的心埋,更加沉着钻定的,为王思婷连功疗伤,争得一分时间,京多一分在懵的希望。
  耳际时间又传来索命居土一阵高昂空长笑声。
  这时候听到他的笑声,简直是悚目惊心,亡魂丧胆。
  只听“呛啷”一声,紧接着是——声重的闷的哼!
  志航暗们忖“完了,这一日一夜的功夫是白费了!”
  原来干天一叟褚云奇,长剑震飞出手,胸部重重的挨了一掌,负伤跌坐在地。
  索命居士一惭哇哇乱叫,屈指如钩,又是他的老手法,一抓毙命,迅捷无偷的向着褚云奇抓下……”
  在志航失望之余,攸听远远一声娇喝道:“老贼,看追!”
  索命居士惊讶道:“火云追,你怕不蛇蝎西施吗?鬼媳妇怕见公婆,你蒙着脸干吗?”
  志航既惊且喜,除些儿就惊叫“娘”出声。
  蛇蝎西旋姚姬道:“你既不健忘,就该知道,崆峒五老贼与姑娘有深仇大恨,岂能命丧你的爪下?
  “我要让他们调息痊愈,伏诛闪电剑下,叫他们死得心服口服,我看今天月暇无事,咱们就先清谑你我先前的过节吧!”
  索命居士道:“老子未杀尽兴,好,咱们今天是不见真章不罢手。妖妇,看招!”
  志航看到厅外空际,闪电剑特有的闪闪剑芒,和索命居士舞动镖子所发出较之适才更强烈的劲风,知道这场战斗更加惨烈。
  顷刻间,厅外两人越打越无远,终于边一点声息都听不见了!
  十二个时辰已到,志航大功告成,他决心天涯海角寻找的娘,如今就在外面,他焉有不追踪找寻之理?
  因此,他急急从瓶中倒出几粒丸药,给王思婷道:“王姑娘,你吃过丸药,再调息一阵,就可元气大复,后会有期,就此告别!”
  王思婷刚刚开口叫得一声:“恩人……”
  志航早已掠飞厅外,不见踪影了!
  她热泪盈眶,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唤奈何!
  志航对跌坐在厅前奄奄一息的五老无心埋会,按照声音失去的方向,拔腿就追,一口气疾驰丁一二百里,但姚姬和索命居士的踪迹亦告不见。
  时近黄昏,叙州城遥遥在望。
  晚霞满天,炊烟缕缕,志航已两天未进饮食,加以连功疗伤,狂奔寻母,耗费精力,因此顿时感腹中饥饿,难以忍受。
  他想:“先进城打尖住店,买套合身的衣服,休息一晚冉说。”
  叙州为于蜀重镇,扼金沙江和岷江的会合口,无论去长江下游,抑或赴岷江上游,都必须经过叙州,所以此地是一个龙蛇混杂的水陆码头。
  志航打从南门进城,叙州是府治,青石大街,非常宽大,此时家家门前,有的用竹竿穿上柚子插在大门两旁。
  有的用绳子穿过柚子,吊在屋檐下,柚子上都像刺胃似的插满了香,有的香已经点着,简直就像一团火球,香灶缭绕,有一种热闹闹的感觉。
  志航才忽然醒悟,今天是中秋佳节!
  “每逢佳节倍思亲”,志航不由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孤苦一人,浪迹江湖,母亲和师父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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