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 第128部分

楚天联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事，却忍不住猜测天机老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国师？

预言师本来就少见，而楚天却在一夜之内，连续碰见了两名预言师，也不知是不是该说楚天的运气好了。

天机老人淡淡一叹，神色间似乎充斥着一股落寞：“果然还是变成了这样。”

楚天一惊：“你早就知道了？”

天机老人横抱起失去了知觉的燕凡霜，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我早已对这丫头说过，她此行来皇城，或许能为你化解一个危机，又或许会因你而死，她还是执意要来，唉。”

闻言，楚天心中却无端端生出了一股怒气：“那为何不阻止她！你不是早就算到了么？”

天机老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楚天的怒气一般，他微微摇摇头：“一切皆是天意，预言师可以窥得天机，却绝对不能逆天而行！否则必遭天谴。”

楚天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被某些东西堵在了喉咙中。沉默半响，楚天才吐出了一句话：“她还有救么？”

天机老人转身：“尽力而为！”

楚天心中还有一些疑问，当下便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不只我一人拥有真龙命格？”

天机老人背对着楚天，但还是点点头。

“段龙的身边的国师，他也是预言师！他到底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楚天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也等待着天机老人的回答。

可天机老人却叹了一口气，脚下一晃，便逐渐消失在小巷之间。天机老人的声音，是远远传了过来，不过却是与楚天的问题非常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你戾气太重了！”

戾气？

楚天闻言怔了怔，便露出了一个苦笑。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想起了惊风耸耸肩，所说的那句话：情非得已。

现在回想起来，惊风当时的表情，似乎带着些许无奈。

情非得已。

自己不也是情非得已么？在许多时候，楚天其实有很多选择，可最终，楚天还是选择了——杀。

杀人，便会有戾气。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楚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手拔出了依然插在肩头的飞刀，一阵剧痛。

只是，在这种时候，这一阵剧痛似乎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因为，楚天的心，似乎更痛。

她明明就知道。原来，燕凡霜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替自己挡那一掌！

楚天看着天机老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循环相生

燕凡霜已经交给了天机老人，楚天就算再担心，也没有用。

用天机老人的话来说，就是听天由命。

当楚天回到楚家的时候，并没有楚天想象中那般灯火通明，反而是一片死寂。

楚天四处留意了一下，楚家的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埋伏，于是楚天便悄悄地翻墙跃了进去。

楚天现在的心情有些压抑，他本想直接回到房间，一个人静一静。可今晚的事，毕竟还是要和楚逍说一下。

果然，当楚天悄悄走进楚家大厅的时候，人很齐，楚逍，楚浩风，以及楚无恨都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楚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来的时候，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笑意。楚逍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站了起来，正想拍一拍楚天的肩膀表示鼓励，却发现楚天的左肩一片血迹，显然是伤得不轻。

不过楚逍还是点点头，道：“你回来了。”

楚天点点头：“嗯。”

楚逍眉头微蹙：“听说皇宫闹刺客了？”

楚逍口中所说的刺客，赫然便是楚天无疑了。

这奇怪的语气让楚天忍不住淡淡一笑，道：“我也听说了，不过后来那刺客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之下，逃之夭夭了。”

楚逍哈哈一笑，这一笑，登时让周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楚浩风吹了一下胡子，瞪了一下眼：“臭小子，又打架了？”

楚天翻了翻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不过，为啥楚浩风加了一个‘又’字？听着似乎有些别扭。

楚无恨倒是直接很多，他像首长鼓励士兵那样，拍了拍楚天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膀，一副非常语重深长的口吻：“二弟，辛苦了！”

楚浩风也是哈哈一笑，极为无良。

楚天无语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呐？

为了防止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楚天也不再和这爷孙三代废话。他简明扼要地把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该说的事情说了，不该说的事情，楚天就暂时没说出来。

例如，国师是预言师，和段龙身怀真龙命格这两件事，楚天暂时憋在了心里。

“飞刀高手？”楚逍微微一怔，能够逼得楚天如此狼狈的，自然不是什么跑龙套的角色。不过，楚逍绞尽脑汁，却也从来没听说过，破灭大陆上有哪个高手是凭着飞刀成名的。

楚无恨却呵呵一笑：“爹，这事就先别想了吧，二弟他也受了点伤。”

楚天忽然间觉得，楚无恨还是板着个脸比较帅，帅得很像张飞。

楚逍闻言，点点头，便看着楚天问道：“小天，需要疗伤药么？”

楚天懒洋洋地摆摆手：“免了，这点皮外伤，我睡一觉就好了。”楚天这句话不是吹牛，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可有着长生诀那变态的恢复力，就算睡一觉不好，睡两觉难道还好不了？

至于楚天出去之后，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楚逍也很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下。楚天轻而易举地砍了裘攻之后，楚天由于进了国师所下的套，所以迟迟未归。而楚逍也充分诠释了何谓父子间的信任，所以便与楚无恨二人，匆匆告辞，离开了皇宫。

而后来又因为担心楚天，所以才拜托身为亲家的易飘红化身蒙面人，去皇宫接应楚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最后楚天才能顺利地带着燕凡霜，冲出了重围。

想起燕凡霜，楚天心中忍不住有些黯然，也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兴趣。他便道：“算了，我先回去疗伤了。对了，在我出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的房间。”

说罢，便独自离去。

大厅中，余下三人，如有所思。

楚天回到房间之后，便砰地一下关上了门，盘膝在地，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势。事实上，正如他对楚逍所说，他身上的那些也只不过是皮外伤，就算是惊风的飞刀，也不过是没至刀柄，插入肩头，对楚天来说不痛不痒。

反而是丹田，四个字概括：惨不忍睹。

继怒雷剑之后，在放了一招周断之后，离火剑终于步了怒雷剑的后尘，来了个黯淡无光。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体内的四柄剑仿佛组成了一个阵法似的，四种力量在四柄剑之中不断流转，不断补充着所失去的力量。

虽然少，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阵法？

想着想着，楚天脑中仿佛嗖地亮了一下。丹田内的阵法光凭自主运转，就能恢复怒雷剑的力量，如果全力催动的话……

想到这里，楚天心念一动，四柄剑先后从楚天的体内钻了出来。刹那间，房间被四种截然不同的光芒所笼罩。当然，如果寂灭剑上的黑光也算的话。

楚天盘膝而坐，双目缓缓闭上，双手张开，掌心朝上，似乎两掌之间，握着什么东西一般。离火剑，玄冰剑，怒雷剑，寂灭剑，四柄剑飘在了楚天的四周，剑尖朝上，缓缓地转动起来。

渐渐地，四柄剑越转越快，似乎有一些细细的线把它们联系起来一般，肉眼可见的长生诀内劲，在四柄剑当中不断流淌！

楚天忽地恍然，这或许就是长生诀七图的相生循环之道！

……

翌日。

楚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缕阳光透了进来，落在楚天的脸上，晃了楚天的眼睛一下。

貌似，不早了。

楚天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浑身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一个字，爽！

楚天此时的表情颇为春风得意，皆因经过一晚的时间，本来接近枯竭的暗元力和火元力，竟是恢复了一大部分！这样下去，不用几天，就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功力，到了那时，四剑齐出，谁与争锋？

经过昨天皇宫的一场恶战，楚天的一件衣服又报销了。不过幸好楚天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他房间的衣柜中准备了很多他一直钟爱的白色长袍，楚天随手换了一件崭新的长袍，便推门而出。

才刚走出门口，楚天便愣了一下。

一个俏生生的丫鬟略带怯意地站在门口，似乎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那丫鬟看到楚天走出来，怔了怔，随后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喜色。

这俏生生的丫鬟，不是小梅又是谁？

“小梅，怎么站在我房间门口发呆？”楚天笑了笑。

“二少爷，你总算出来了！”小梅仿佛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楚天一愣：“到底发生什么事？”

小梅似乎面有难色：“二少爷，今天一早有人来找你。只不过主人吩咐下来，在二少爷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所以小梅才……”

楚天摆摆手，笑道：“算了，这些不用多说。谁来找我？让你急成这样。”

小梅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二少爷，你快去大厅吧，是三皇子来了！让三皇子等久了，他怪罪下来的话，就不得了了！”

楚家与段家的斗争，这些处于下层的丫鬟，自然不会有资格知道。所以在小梅的眼中，三皇子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楚天闻言，本来还挂着微笑的脸登时便沉了下来。

小梅看到楚天变了脸，便忍不住慌了。楚天忽地发现，自己的表情似乎吓到这俏丫鬟了，于是他淡淡一笑，颇为和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三皇子，你先忙吧。”

小梅如获大赦：“是，二少爷。”说罢，便盈盈走了。

看到小梅一走，楚天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三皇子？

段峰！

楚家与段家的仇恨根本就无法调解，段峰身为三皇子，自然是很清楚如今的形势。他在这风头火势的时候来到楚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楚天一边走，一边猜测段峰的来意。猜测归猜测，这里可是楚家，段峰都敢进来，难道楚天还怕了段峰不成？

一边想着，楚天也来到了楚家的大厅。

“楚兄，多日不见，楚兄风采依然啊！”看到楚天进来，段峰居然很是客气地站起来，恭维了一句。

说实话，楚天与段峰并没有熟到能称兄道弟的地步，再加上楚家与段家的关系……楚天当下便不咸不淡地笑了一笑，道：“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话是好话，可语气却不甚恭敬。

段峰微微一笑：“不如，借一步说话？”

第二百七十七章　所谓的老地方

借一步说话？

楚天闻言，淡淡一笑，颇有针锋相对的味道：“别忘了你我的身份，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段峰那俊朗的脸上，掠过了一抹愠色。他猛地站起来，怒极反笑：“楚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所做的事！”

楚天耸耸肩：“知道了又如何？”

的确，楚天说的话很是一针见血。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段龙会因为昨晚的事情，马上开战？而且，昨晚也是国师所下的局，楚天所做的事，也不过是不小心钻进去之后，再安然无恙地出来罢了。

段峰显然语塞，他忽地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道：“楚天，离开皇城吧！”

楚天眉毛一挑：“为什么？”

段峰看了楚天一眼：“在这场权力斗争中，你们楚家根本就不可能会赢！”

楚天哑然失笑，他越来越不明白，段峰为什么会来楚家拜访了，莫非真的只是想劝自己不要与段龙斗？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的话，那你也许要失望了，段峰！”楚天波澜不惊。

段峰提高了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为什么？当初你明明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你也明明对权力不感兴趣！这场斗争，你为什么还要掺合进来？！”

楚天愣了一下，猛地放声大笑，似乎听见了什么很搞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许久，直到段峰的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候，楚天终于停止了大笑，面色一肃：“你问这种问题，有意思么？我身上流的是楚家的血，自然要与楚家共存亡！”

段峰面色一寒：“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与我父皇为敌了？”

楚天心道，废话，难道还能和段龙握手言和不成？

不过，楚天嘴巴上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今天独自一人前来，难道就不怕你回不去了？”

这句话，却表明了楚天与段龙交锋的决心。

段峰愣了半响，脸上的激动缓缓淡去。许久，他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说到这里，段峰的语气猛地一寒，看着楚天的眼里也是精光闪烁：“如果你死在我父皇的手中，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楚天淡淡一笑：“生死有命，我为什么要怪你？而且，我不可能会输！”

段峰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告辞！”

楚天风轻云淡地拱拱手：“不送！”

段峰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楚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莫名其妙的会面，就算是结束。楚天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段峰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是想劝自己不要与段龙斗的话，那段峰也未免太天真了点吧。

想了想，楚天依然是没什么头绪。

“爹，人都走了，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楚天忽然高声说道。

话音刚落，楚逍便从后门走了出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天，颇为古怪。

楚天心中雪亮：“你都听到了？”

楚逍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楚天沉吟半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段峰要冒险独自前来，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说那番话的话，就太奇怪了。莫非这也是段龙的诡计？”

楚逍却一语惊人：“不对，他也许真的不想你死。”

楚天微微一愣：“为什么？”

楚逍淡淡一笑：“你或许忘了，在你小时候，你有一次曾经无意中救过三皇子的性命，也许他一直记在了心里。”

楚天微微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段峰会说这番话了，他也许是真的不想自己死在段龙的手下，所以才劝说自己离开皇城。

不过，楚天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