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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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秦4-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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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邦率先冲到一条十字路口时,敌人丝毫未减,而在自己身边的人,除了纪空手与龙赓之外,只剩下七八名死士紧紧相随。 
战事的残酷显然大大超出了刘邦的想象,这只是一个开始,敌方高手一个也未出现。敌人所用的策略,就是以一帮死士来消耗刘邦等人的体力,等到他们成了强弩之末时,这才派出高手完成最后的一击,也是致命的打击。 
幸好他们此刻已距敌人布置的包围圈的底线已经不远,再过数十步,就可以完成突围。 
数十步外,长街显得异常静寂,仿佛与这边硝烟弥漫的战场相隔成两个世界。 
刘邦心中一动,突然大吼一声道:“上屋顶!”他似乎突然意识到,敌人有意将自己逼退向这段长街,其实是引诱自己进入他们事先布置好的伏击圈。 
如果自己能避开这伏击圈,是不是意味着已避开了敌人最精锐的力量,而从其它的方向突围反而成了相对容易的事情? 
他没有犹豫,抢先窜上了长街边的屋顶,还未站住脚跟,眼前精芒急现,三支隐挟风雷之声的劲箭,自一个非常巧妙而隐蔽的角度射来,刚好封住了自己前进的空间,似乎让人避无可避。 
能射出这种劲箭的人,的确已是箭术高明的行家,乍眼看去,这三箭的角度不同,间距不同,似是新手所为,但在刘邦这等高手眼中,便知这三箭互为犄角,力道各异,若是避开了第一箭,第二箭射来的时间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之际,很难闪避。 
刘邦心惊之下,身体硬生生地倒折过去,两脚似在屋檐边上生了根一般,整个人倒折九十度角,作了个大回旋的动作,堪堪让过这角度奇异的三箭。 
这“铁板桥”的功夫用得如此精妙,观者无不叫好,但刘邦的身形并未因此打住,反而借这一旋之力,攻向了暗伏于屋顶上的那三名箭手。 
然而他的人还未到,在他两边的暗处中突现出一杆长枪、一把长刀,同时向他的腰间袭至。 
单听这劲风之声,刘邦明白,敌方的高手终于出击了。 
还未出手,自己已先陷险境。 
第三章 齐王抗楚
兵困城阳 (五)
攻来的长枪变幻莫测,枪芒如雨,劲气飞旋;长刀重达数十斤,却在一名大汉的手中使出,举重若轻,浑若无物,在轻重有度间杀机尽现。 
刘邦知道这两人均是敌方高手中的佼佼者,虽然比及华艾、赵岳山略逊一筹,但刀枪合并,珠联璧合,于攻防之道熟谙在心,绝不容自己有半点小视之心。 
“呀……”刘邦情不自禁地一声暴喝,宛如惊雷,长剑划出,陡生三尺青芒,呈一种扇面横扫向迎前的这两大强敌。 
他才一出手,始知不妙,原来这屋顶之上的几名劲敌似乎早有默契,当刘邦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眼前的两名强敌时,那三支犹如不散的阴魂之劲箭已然标空。 
刘邦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如明镜般锃亮,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竟与自己如此接近。 
刘邦已无法闪避,更无法抽身而退。 
也许换作平时,他凭着自己超强的感应未必就不能逃过此劫,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拼杀之后,他渐渐感到了自己的内力后续不接,直接影响到了应变能力。 
他似心有不甘,却又力不从心,就像是一个溺水者掉入了一个具有强大吸扯之力的漩涡中,已经无法自救。 
对于死亡,他本无畏,只是想到霸业未成,复国无计,他心中多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悲情。 
他已无法换回这既定的败局,只能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呼……”然而就在这时,在他身后的虚空中,突然生出了两道强大至极的杀气,伴着两声长啸,同时化去了即将降临到刘邦身上的杀机。 
两条人影同时出现在刘邦的视线之中,以玄奇莫测的步法,一人使拳,一人用剑,恰如下山过林的猛虎,攻向了来势汹汹的敌人。 
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纪空手与龙赓。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法想到的结果,谁也没有料到,纪空手竟然会救刘邦! 
抛开纪空手与刘邦从前的恩怨不说,单是五音先生之死,就在他们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纪空手完全有一千个理由击杀刘邦!然而,他不仅没杀,反而救了对方。 
难道说他已彻底忘记了这段恩怨,还是因为…… 
没有人明白纪空手心里所想,就连龙赓也未必知道。 
龙赓之所以要救刘邦,并不是因为刘邦的缘故,而是他相信纪空手,相信纪空手这么做就必然有让人信服的道理。 
“多谢!”在刘邦的记忆中,这两个字他从来就没有说出过口,但此时此景,已由不得他不说。 
他打心里对“陈平”与龙赓的援手充满感激! 
同时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背对一弯明月,他的长剑跃空。 
这一刹那间,天地仿佛陷入一片肃杀之中,就连纪空手与龙赓也感到了刘邦剑上所带出的酷寒之气。 
经历了生死一线间的惊魂,刘邦似乎彻悟到了什么,竟将体内的潜能迅即提升至极限。虽只一剑之势,却如千军万马,仿如大山崩裂般爆发开来,杀气如严霜,令屋顶上的每一个敌人如坠冰窖,呼吸不畅。 
只有一剑,但这一剑在虚空中划出一条奇异的曲线,犹如幻痕,虽是瞬息之间,但剑势每向前移动一寸都有加速的迹象,随剑势而生的气流亦更趋猛烈。 
但在外人的眼里,不过是剑光一闪。 
更可怕的是,这一剑闪出,并非独立的一式,竟然在有意无意之间与纪空手的拳、龙赓的剑形成互补,构筑了三大高手同时出击的阵式。 
这才是最霸道的,试问天下,有谁还能挡得住这三人的联手一击? 
答案是否定的,当然没有人能够挡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轰……”屋顶为之炸开了一个大洞,头颅、断臂、残肢随着尘土与血腥充斥着整个半空,面对这惊人的一幕,观者无不心悸。 
趁着众人心神一怔间,刘邦三人脚步不停,旋即从房顶上杀开一条血路。经过了刚才的一幕,竟然再也无人敢出面拦阻。 
眼见刘邦三人消失在黑夜里,华艾并没有下令手下追击。这一役他虽然折损了大半人马,但毕竟也不是全无战功,包括乐白在内,刘邦一行三十七人已亡三十四人,其中不乏真正的高手。 
望着刘邦三人逝去的方向,华艾只是冷然一笑,忖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只此一战,已让你精英尽失,看来这一次汉王刘邦的大名,终于可以在天下诸侯中除名了。” 
第三章 齐王抗楚
兵困城阳 (六)
长街上走来的,是一支五六百人的马队。 
五六百匹骏马在善骑者的驾驭下,整齐划一地沿长街而来,每一位骑者都是绵甲裹身,手执矛枪,严阵以待,防范着一切变故的发生。 
在马队的中间,是一顶十六人抬的大红软轿,轿身装饰豪华,极度气派,摆下这么大的排场,可见轿中人的身分非同寻常。 
这五六百骑士之中,不乏武功超强之士,全都围守在软轿的四周,神色凝重,如临大敌,不敢有半点疏忽。 
马蹄踏过厚厚的积雪,扬起一地迷雾,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正从高升大街经过。 
当马队距酒馆还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那中年汉子终于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急着出门,而是来到了秦易的面前,拱手道:“阁下贵姓?” 
秦易倒吓了一跳,忙道:“不敢!在下姓秦名易。”他本来是想说几句硬话充充门面,谁料话到嘴边,全变了味。 
“原来是秦大爷。”那中年汉子淡淡一笑道,眼中似有一股奚落之意。 
“还未请教大爷贵姓?”秦易已经看出这一群貌似普通之人其实并不好惹,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忙赔着笑脸问道。 
那中年汉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很想知道吗?” 
“若是大爷不方便的话,不说也罢。”秦易见他话里的味儿不对,忙不迭声地道。 
那中年汉子摇摇头道:“你若真想知道,就凑耳过来,让我告诉你。” 
秦易只得探头过去,忐忑之中,只听得那中年汉子贴在他的耳边悄声道:“记住啰,我姓田,齐国田横就是我!” 
“你是——”秦易霍然色变,条件反射般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对他来说,拔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他自从练剑以来,每天都要重复地做上百次、千次,直到可以在瞬息之间让剑锋离鞘,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做到。 
他已无法做到,因为他听到了一声“喀喇”之声,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头脑的控制了。 
他的头竟然活生生地被田横扭了下来。 
血如泉涌,溅了一地,酒馆内的人无不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 
而田横的脸上依然带着酷酷的笑,手臂一振,将手中血肉模糊的头颅抛向街心。 
鲜血洒了一地,染红了雪白的街面。 
当头颅飞出的时候,正是马队经过酒馆门口的时候。 
这是一种巧合,还是经过了精心测算的布局? 
难道说田横的目标就是这五六百人的马队? 
没有人知道。 
“杀人啦!”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惊叫响起,酒馆内顿时乱成了一片,然而奇怪的是,最先惊叫者,竟然是田横同桌的人。 
“啪……砰……”一桌的酒盏碗盘碎裂于地,然后这一桌的人无不大呼小叫,神色慌张地跑出了酒馆,正好挡在了马队之前。 
“希聿聿……”马队中的人与马都被这突生的变故惊住了,赶紧勒马驻足,更有几名军官模样的人迎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军官坐在马上,惊问道。 
“报……报……报……”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汉子好像浑身打颤,报了半天也没报出个什么名堂。 
“报你个大头鬼!”那名军官气得一扬鞭,恨不得抽他一记。 
他也不耐烦再听这人的禀报,干脆点了几名战士下马,随他一起入店察看。 
可是他们刚刚走出两步,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对他们这些成天舞刀弄棒的人来说,这声音其实很熟悉,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声音本不该出现在这长街之上。 
——是刀声,是刀的锋锐劈开空气时所发出的低低锐啸。 
当他们明白过来时,已经有点迟了。 
那名军官只觉腰间一痛,猛然回头间,眼前竟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 
“去死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结巴,就像他的刀一样,显得干净利索。 
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比这更可怕的,是这种刀声还在继续响起,以最快的频率响起。 
“有刺客——”直到第三十名骑者倒下,才有人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 
马队顿时显得有些乱,马嘶乱鸣中,杀气笼罩了整条长街。 
对方只有八个人。 
但这八个人就像是八只无人驭御的猛虎,刀锋过处,所向披靡。 
但奇怪的是,田横明明带了十八位高手来到济阳,还有十一人呢? 
第三章 齐王抗楚
兵困城阳 (七)
等到田横这八人冲杀到离大红软轿还有七丈距离时,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已很难再抢近半步。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至少横亘着三十名严阵以待的高手,这些人的武功绝不会弱。 
来自流云斋的高手,他们的武功通常都很不错,虽然田横的人可以在数百名勇士中间横冲直闯,却难以逾越这些人的防线半步。 
这三十人中,为首者叫寒木,他没有姓错,的确冷酷,而他手中的长枪,更是寒气十足。 
所以田横惟有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这般狂妄,与我西楚大军为敌!”寒木的声音同样很冷,冷中带有一股傲意。 
“既然与你为敌,当然就是敌人!”田横似乎并不急于动手,淡淡笑道:“久闻西楚军逢敌必胜,所向披靡,今日一见,方知全是狗屁!” 
“这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寒木锐利的眼芒紧盯住田横道。 
“哦,倒要请教?”田横浑身沾满了敌人的血渍,发髻已乱,披散肩头,犹如雄狮般挺立敌前,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剽悍。 
寒木冷冷地道:“你不觉得在此之前,你杀的人大多不是你的一招之敌吗?他们只是战士,而不是武者,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出他们真正的价值。当他们遇上你这一类的高手时,他们死得真的很冤,因为,无论他们多么努力,都难逃一死!” 
“明知一死,还要相拼,那么他们也真的该死了。”田横冷然而道:“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高手的武者,竟然见死不救,岂非更是该死?” 
寒木显得十分冷静,并未被田横的话所激,只是淡淡而道:“我不能离开软轿七丈之外,这是大王的命令。如果你敢闯入这七丈内,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感到后悔!” 
“我不信!”田横摇摇头道。 
“你可以试一试。”寒木针锋相对道。 
田横不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长刀紧了一紧,然后大步踏前。 
在他的身后,七名随行的高手紧跟不离,似乎无视寒木的威胁。 
寒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当他们进入了软轿七丈范围之内时,寒木才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道:“杀,杀无赦!” 
一场混战顿时爆发。 
这的确是一场与先前迥然不同的战事,虽然参与的人数锐减,却显得更激烈,更火爆,刀来枪往,漫天的杀气弥散于热闹的长街。 
田横已是高手中的高手,寒木与之相比,似乎也不遑多让,两人一出手俱是狠招,三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正因为双方的实力旗鼓相当,使得这场混战愈发精彩,人入局中,忘乎所以。 
惟有旁观者可以看出,田横一方的行动十分怪异,看似是向前闯进,却在有意无意间一点一点地在向后退。 
寒木当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杀得性起时,他的眼中惟有田横这个强敌。 
“痛快!杀得可真痛快!难得遇上你这样的对手,就让你我战个三百回合!”刀来枪往中,田横仍有余暇开口说话。 
“谁怕谁,我奉陪到底!”寒木长枪一振,幻化出万千枪影,迎刀而上。 
两人激战正酣间—— 
“砰……”突然数声爆响,在软轿的四周炸开,雪雾飞扬间,竟然从积雪之下闪出了十一条白影。 
十一条白影,十一个人,这岂非正是田横所带来的高手? 
这其实就是一个算度精确的局,它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对距离感的把握上做到了分毫不差。 
他们显然事先对这马队的列队行进有所了解,测算出从马队的前端到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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