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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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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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面子了。
不过以刘远的水平,要是不剽窃,绝对是见不得人的,害怕没找到合适的,刘远预先留有后路。
“呵呵,徐九斗都让你打败了,要是作得不好,那就是你不用心了。”崔敬笑着说:“作得好,有赏;做得不好,要罚。”
“是,请大人出题。”刘远毕恭毕敬地说。
一旁的崔刺史则是有点复杂地看着刘远,心里暗想着:这可怜的娃,实在太天真了,被三叔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浑然不觉,活该!连清河崔氏的女子都敢玩弄。
不过,如果是自己下的手就好了………
ps:更新和质量问题,最近这段时间请多见谅。
159 上乘下乘
崔敬瞄了刘远一眼,眼珠转了转,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扬州乃烟花之地,逢场作戏之事甚多,这样吧,就以薄情人为题,赋诗一首,限你半柱香之内作出,作得好,有赏;若不然,那得重罚。”崔敬笑了笑,开始说出自己的条件。
题材一出,马上有家奴拿出一根细香来,很利落地折掉一半,把另一半点燃,插在地上,以示计时马上开始。
薄情人?
一旁的崔刺史心里一凛,不由扭头看一下刘远,眼里出现羡慕之色。
很明显,崔敬是借诗警人,看看刘远有什么反应,“薄情”非“负心”,这比负心轻多了,现在是给刘远一个台阶下,其实,从崔敬亲自从清河赶到这里,一早就是定下了“和平”的基调。
这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后果。
狠心的,直接把女儿逼死,以保全贞节和家族的荣光;碰上像崔敬这种把万千宠爱施加在女儿身上的人,能做的,只是怎么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特别是崔敬,虽说事业得意,官运畅通,可是偏偏香火不旺,除了相濡以沫正房给他生下崔梦瑶一女,那几个娇妾却一无所出。
生怕女儿受委屈,崔敬连责骂都没一句,把一个慈父的本色发挥到极致,瞒着女儿,直接替她善后了。
在崔敬的心目中,最好的结果是女儿高高兴兴嫁出门,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而崔家的颜面也可以得到保存,至于那个微不足道的刘远。那好办,以清河崔氏的能量,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出身,谋取一个功名,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刘远不知这些弯弯道道,听到“薄情人”的题目后,心里还暗想着这个崔大人还是挺有意思的,别人要写的。不外乎什么风花雪月这些文雅的题材,这个崔大人倒有兴致,别出心裁,以“薄情人”为题材。
不会是怕自己一早就准备,故意出这些比较生僻的题材吧?
不过,这个时候论不到刘远腹诽,一个贵为世家名门之后。出入朝堂的大人物,一个则是市井小商人,整个社会最低贱的行业,虽说这里是刘远的地方,不过客比主大,现在刘远是主随客便了。
薄情人?
刘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陈世美。其实后世人都是这么想,可是,那个故事刘远记得,编成戏曲的词也能唱上二句,可就是想不起。有什么描写他的诗文,肚子里记得的诗也不少。可是找一首合适的,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
要是不能剽窃,自己的水平,那可是童生刚学作诗的水平,哪里能见得人呢?
一想到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名气马上就要土崩瓦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结识朝廷大员的机会,就这样错过,看着那根细香越燃越短,刘远急得大汗都出来了。
崔敬表面在悠闲地吃着点心,其实一直观察着刘远的一举一动,算算自己给出限定的时间快到,刘远还是没有把诗给作出来,特别是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更是失望:听说他才华横溢,很有急才,可是传说毕竟是传说,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虽说他那首诗技惊四座,可是仔细品味起来,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是自己出的题材太偏僻,还是眼前这个小商人根本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崔敬越想越失望,眼前的刘远和自己想像中相差甚远,听说他力压北方第一才子徐鸿济,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现在想来,野路子毕竟是野路子,不属正统,终归不入大雅之堂,想到失望之处,崔敬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今日刘掌柜不比往日,莫非有什么烦心之事,以致影响发挥?”一旁的崔刺史把崔敬的摇头的动作完全捕捉,情急之下,想了一个理由替刘远开脱。
从公孙胜文开始,崔刺史就一直暗是给刘远方便,把他当成自己奇货可居中的“奇货”,自己把一大半的富贵都系在刘远身上,要是刘远没能攀上清氏崔氏崔三爷这颗大树,那么自己之前的示好和投资那就全浪费了。
眼看那半柱香的时间快到,他比刘远还急,转眼一想,马上替刘远想出一个办法。很多文人巨匠都是这样的,有时候思如泉涌,有时候却搜索枯肠也没什么好句,这个理由,放在刘远身上也合适。
毕竟,崔刺史对刘远还是很有信心的。
今日?往日?
刘远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出了一首和此情此景很贴切的诗来。
“咳~~咳”刘远突然干咳了二声。
这干咳很有效,至少在场的人,包括崔刺史还有崔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依旧笑春风?崔敬喃喃的吟着这首诗,心中感概万分。
这一首借物言情的诗,道出了男子贪新忘旧,女子强颜欢笑的诗句,崔敬仿佛看到,与自己相亲相爱的元配夫人,因为婚后二年没所出,眼看着自己纳入一房又一房的娇妾,常常独守空房,可每次看到自己时,还是对自己笑容满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可是当她产下梦瑶后,自己再想重温旧情之时,她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想想当年她的音容笑貌,用这句“桃花依旧笑春风”来形容,又是何其的贴切。
自己以“薄情人”为题材,暗讽刘远薄情寡义,现在回头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贪新忘旧呢,连为女儿的幸福奔波之际,忙里偷闲,还不忘“加个枕头”。
可是崔敬还没感叹完,刘远继续念道:
“去年元年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年时,花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那“袖”字话音刚落,那支点燃的细香最后一点烟灰掉下,半柱香时间刚刚好。
在场的人一下子脸色都变了,刚才一个个以为刘远欺世盗名,才华己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还作不出一首指定的诗,虽说那题材有点生僻,不过能力压北方第一才子的人,连一首诗也作不出,实在太丢人现眼。
可是谁也没想到,刘远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作的不是一首,他是一作就作了二首,二首都极为贴切,两首都是诗中的极品,一首比一首好。
崔敬的文采也非常出众,在文风鼎盛的崔家,也是出类拨萃的人物,刘远的两首诗一出,他的双眼都直了,两手想拍掌叫好,可是心中又对刘远有介蒂,以至那双手都有点颤抖了。
什么叫鬼才,这才是鬼才,刘过的两首诗一出,他马上就知道,二哥的未来女婿,号称“九斗才子”的徐鸿济输得不冤了。
在半柱香内,做出一首上乘的佳作,不少人都能做到,可是在半柱香内,连作了两首,两首都是堪称上上佳作的诗,这绝对是才华横溢,在那么一瞬间,崔敬越看刘远就感到越满意。
摇头想看看自家子侄,在扬州做刺史的崔雄,只见他双眼呆滞,嘴巴张成一个“o型”,半天没有合拢,显然还在神游太虚。
一首好的作品,很容易引起人的共鸣。
刘远的第一首诗,引起了崔敬的共鸣,很明显,第二首诗,则是引起了崔刺史的强烈共鸣,想当年,崔雄还是一个地位很低的旁系子弟,在长安求学,元夜在街上欣赏花灯之时,懈逅把现在的夫人,当年两人一见钟情,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互订盟约,回想起来,当年是多么情深似海,可是当自己考取了功名,在官场上青云直上,直到现在的高居三品,作为上州中繁华的扬州刺史,官升了,权大了,身边的美女也多了起来,自己在扬州风花雪月,原来那海盟山誓的夫人却在清河独守空房,望穿秋水。
那个曾经让自己梦牵魂引的女子,会泪湿春衫袖吗?
崔刺史有点绸怅了。
看着两人呆立似鸡的样子,刘远就知道,自己的这两首诗涉险过关了。
虽说过关,不过刘远还是暗暗擦了一把汗,没有真才实学,还是少弄一点玄虚好,要不是自己从崔刺史的那句话中得到灵感,一下子回忆起两首附合“薄情人”的诗,估计自己今天都不知怎么下台了。
嗯,看来要找个机会,学别人金盘洗手什么的,人可以一时走运,但不可能一辈子都走运,没有真才实学,玩弄学问什么的,那是在刀尖上跳舞,危险着呢。
“好,好,好,再一次见识刘掌柜文采,能在半柱香之内作出一首上乘之作,己经是有点强人所难,但你能在半柱香内连写出二首上乘之作,绝对是才华横溢,精彩,精彩。”崔刺史很快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开始大声赞扬道。
“哪里,哪里,差点完不成了,只是突然有了灵感,要不然,真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刘远连忙谦虚道。
文采才情倒是上乘,可是人品却是落个下乘,崔刺史看了刘远一眼,心中暗暗思量道。
“的确在半柱香内完成,一作还是两首,该赏、该赏。”崔敬突然说道。
又有赏?刘远神色一喜,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这位崔大人连说了两个“该赏”,这次不是跑跑腿那样只赏二两那么简单吧,像清河崔氏那样的人物,瘦死的骆驼比大人,拨根毛都比自己的腰还要粗啊。
刘远的目光开始有点炙热了。
160 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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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敬有点戏谑地看着一脸喜色、等待着自己赏赐的刘远,嘴角不由出现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赫然是官场上修炼难度最高“皮笑肉不笑”的境界。
“以你的才华,黄金、美婢、商铺大宅、古玩名器这些”崔敬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口水快要流出来的刘远一眼,继续说道:“给你都不适合,那是对你才情的侮辱。”
什么?侮辱?
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而崔敬继续说:“这样吧,本官特许你为本官牵马。”
“刘远,还不快点行礼?我三叔贵为工部尚书,官居正三品,深得皇上器重,现在允许你帮他牵马,这对你可是极大的爱护,不知多少人做梦也梦不着呢。”
那老小子还是尚书?
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以清河崔氏的实力,崔敬还是崔氏的第三号人物,在九品中正制的扶持下,世家大族进入官场或得提升的机会很大,他做到一部之尚书也不足为奇。
在古代,马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能赶车的车夫相当于现代的司机,不是信得过的心腹手下,就是自己养的老忠奴,这可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给皇帝牵马之人,还会专业设立一个驸马都官职呢。(御马总监。知道为什么皇帝女婿叫驸马了吧,帮皇帝牵马,够亲近了吧)
能为比自己地位或德高望重的人牵马,那是莫大的荣誉。
现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让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商人牵马,对小商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以后就是茶余饭后吹嘘时,跟别人或同行说自己给尚书大人牵过马。绝对是一件让人惊艳的事情。
特别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这绝对是一件极为风光的之事。
崔敬此言一出,别的不说,就是扬州的赵司马,都眼露羡慕之意。
“谢~~谢崔尚书。”刘远心里郁闷得想吐血,可是表面还是装着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
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让别人说自己不识抬举吧,拂了尚书大人的脸面,谁知有什么后果,什么牵马,真是赏的话,留下一幅墨宝挂在正堂之中炫耀也好啊。
刘远欲哭无泪。刚刚走了二个多时辰的路,现在又要牵马,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吗?
“小雄,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游玩的?”崔敬不理刘远,扭头对崔刺史问道。
“回三叔的话。集市算这里最为热闹,但说到风景最佳之处。非瘦西湖莫属,哪儿的风景还算别致,风光秀丽、碧波荡漾、鸟语花香,还有很多文人才子在哪里吟诗作文,很是热闹。”崔刺史恭敬地说。
崔敬大手一挥:“那就瘦西湖吧,嗯,那个叫什么,对了,那逍遥椅刚才我不小心弄花了,小雄。”
“小侄在。”崔刺史恭恭敬敬地应道。
“这张逍遥椅就搬回你哪里,按工价赔偿刘掌柜一张,以免说我们崔氏以势欺人。”崔敬不紧不慢地说。
“是,三叔。”崔刺史忙应了一声,扭头对刘远说:“刘掌柜,这逍遥椅造价几何?”
“不敢不敢,现在看来那逍遥椅并没损坏之处,哪敢要什么赔偿。”
崔刺史看出,什么损坏弄花不过是自家三叔的一个说词,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他看上这个别致的家具,想据己为有,从他一坐就坐了二个多时辰就可以看得出了。
老实说,这种特别的家具,崔刺史一看到也心庠庠的,要不是崔敬先入为主,他一早就想坐上去试试了。
“让你说你就说,不要让人以为我崔氏欺负你。”崔刺史面色一寒,那官威一下子就“霸气外露”了。
“这……。”
最后,在崔刺史的坚持下,唐朝第一张、也是刘远让大匠精心打造的逍遥椅,就很公允地让刺史大人以三十买走。
不是三十两,而是三十文钱。
看到那张逍遥椅被下人抬了回去,崔刺史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两人说:“好了,时辰不早,我们动身吧。”
尚书大人一开腔,很快,一辆在马车上龙飞风舞写着一个“崔”字的豪华马车在刘远面前停下,崔敬在崔刺史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挂上了珠帘,刘远还在楞着,猛地被人拉到一边,还没开得及出声,一条缰绳就塞到了他手里。
“拿稳,记得,风光好的时候走慢一些,环境不好则要走快一点,不要松开缰绳,别让尚书大人受惊了。”原来那个赶车的车夫拉着刘远说。
“这个~~~明白了。”刘远接过缰绳,无可奈何地说。
两个两间店,一是开业,一张开张,看着日进斗金不知多好,自己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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