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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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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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人。”
“诺。”蓝彩蝶轻笑一声,转身对李浅一拜,“见过李总管。”
李浅忙摆手,“不敢不敢,小的只是个奴才,可别折杀了小的。”
蓝彩蝶“噗嗤”一笑,顿时百媚横生。她盯着李浅许久,突然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呀,这不是如花姑娘吗?牡丹楼的魁首怎么成了太监了?”
李浅一咧嘴,心说,她早知道好不了,看吧,在这儿等着她呢。
知道两人在找茬,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假笑道:“娘娘眼神不好,奴才可不知什么如花不如花的,奴才只知道娘娘长得如花似玉,乃是京都第一美人。”
这马屁拍的,蓝彩蝶立刻笑成一朵鲜花。她虽然跟了齐曦澜,却是没名没分的,李浅纯粹高抬她,尤其这句娘娘,叫得人心里舒服极了。
不过,她可不会因为一句马屁就放过她,嫣然笑道:“李总管,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百花会后如花就消失不见了?胡姨娘为了找她,可是哭断了肠了。”
李浅恨她多事,怒道:“人家大姑娘去了哪儿,爱跟谁私奔,关我屁事。”她这话说得粗俗之极,全无半点像个女人很。
蓝彩蝶涂了豆蔻的手指在她脸上点来点去,“呦,瞧这睫毛,瞧这鼻子,瞧这嘴唇,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说着回首向齐曦澜嫣然一笑,“王爷您说是不是?”
齐曦澜端着一杯酒,笑得好像见了兔子的狐狸,“本王也觉得是呢。”
蓝彩蝶一个媚眼抛过去,端的**,软软糯糥的嗓音更是叫人浮想联翩,“王爷,要不叫她脱了衣服,让咱们瞧瞧究竟是男是女啊?”
这主意太合齐曦澜的心意了,他一拍大腿,“好极。”
李浅气得在心里大骂,奸夫淫妇,都不是好鸟。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这俩人还真是绝配。
蓝彩蝶对着身后的侍女使了眼色,立刻好几个美貌丫鬟对着李浅围了过去,扯衣扥袖的似要把她当场扒个干净。
李浅自然不能叫她们脱了,被追的满厅乱窜,她也不敢伤人,瞅了个空冲出厅外,慌慌张张夺门而去。
如受惊了的兔子,狼狈逃窜,跑出院子还能听到一男一女得意的笑声。她心里大恨,暗暗发誓,要是以后再到这破王府来,就给他齐曦澜当孙子。

回到雍王府依然余怒未消,出去赴宴,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逼逃回来了,肚子这会儿还饿着呢。
跑到大厨房,叫他们弄了几个小菜,一边吃着一边抱怨他们做菜太难吃,直把几个大叔级的厨子说得快哭了,才觉心里痛快了许多。
吃饱喝足,厨子们一脸铁青地目送她离开。一出门正好碰上菊青,她见李浅愣愣地走来,忙拦住道:“上回你要的兜肚已经做好了,就在水榭的桌上,你自己去拿吧。”
李浅答应一声,看她抱着个包袱急匆匆地奔书房去了,心道,还说不给陈冲绣,这不巴巴的送过去了。
她对水榭非常熟悉,慢悠悠踱了进去。只见阁楼里铺着锦缎的桌上放着一件大红兜肚,她抖开看了看,上面的绣的老虎张着血盆大口,狰狞已极,再加上大红颜色,看着只能用“寒碜”两个字来形容了。
看来她审美观真的有问题,本想风骚一把,若由风骚改成惊悚,可就吓人了。
她咧了咧嘴,在桌上又翻起来。血红老虎旁还放着一个布包,里面三四件都是做工精巧的兜肚,有绣龙的,有绣鹰的,还有青竹绿草,件件都比她手里这件漂亮多了。
这才是人穿的嘛,她抓起一件黑色绣白色竹叶的揣在怀里,那血老虎则叠好了放进布包里。至于结果……,爱给谁就给谁,只要不给她就行。
第二天,菊青把布包拿给陈冲,说是给王爷的。陈冲接过来,憨厚地笑了笑,又跟她说了几句知冷知暖的话,才兴冲冲的捧着布包见齐曦炎去了。
正赶上齐曦炎这几天在贡院里吃得不好,老觉得肚子不舒服,再加上天气转凉,肚脐附近总是凉飕飕的。他正愁没东西遮挡,当即命陈冲挑一件给他穿上。
陈冲顺手拽出那件最扎眼的血老虎就给他系在肚上,两个大男人也没那么细心,谁有空去看这兜肚绣的好看难看,图案是啥样子,于是齐曦炎就穿着这件拉风的兜肚去了贡院。
本来贴身之物很难被人瞧见的,可巧四五天后下了一场倾盆大雨,齐曦炎被淋湿了衣服,和一众考官一起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个什么玩意。
看付言明和几个官员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他的脸色隐隐发青,怒气冲冲的回到王府,对着陈冲发了好一顿脾气。
陈冲也很无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威胁要赶出王府,他心里害怕,忙叫来菊青想问清情况。
一个是情郎,一个是李浅,到底把谁豁出去好呢?菊青很容易做出选择,把李浅供了出去。
于是,李浅被叫到了齐曦炎的卧房,独自面对他波涛汹涌的怒气。
李浅怎么想得到这兜肚兜兜转转,最后会穿到齐曦炎身上,而且还被贡院的大臣们看了清楚。可是再怎么狡辩,也无法淹没血老虎兜肚是她的事实。于是乎,在齐曦炎万分鄙视完她的审美观之后,她终于服软了,老实交代了作案的经过,并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请求责罚。
第六十三章 肚兜招摇
齐曦炎很阴,从小就很阴,阴险的阴,只是岁数大了,浑的凛然贵气掩盖了他身上的阴气。不过这会儿他发出的完全是阴测测的笑声。
“你拿走的那件在那儿?”
“穿身上了。”李浅吓得一抱胸,他不会叫她现在脱下来还他吧?
齐曦炎一抖肚兜,如一阵红云飘在她脸上,“就罚你每天穿着它,穿在衣服外面,直到本王气消为止。”
丢人嘛,自然不能只有他一个,总要拉上个垫背的。这是他的宏伟大论,而对于身为属下的人来讲,也只有听从的份。
最终,李浅真的穿上兜肚,就穿在土黄色监服的外面,在王府里晃悠来,晃悠去。大红配土黄端的招摇无比,刚一出现就吸住了无数只眼球。好在她的脸皮一直很厚,面对别人的讪笑也不觉丢脸,反倒饶有兴致的跟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不过,丢人丢自己家里也就算了,丢到外面就让人无法忍受了。
七天之后,是科举放榜的日子。这一天,齐曦炎要到贡院去看放榜情况,而他也很通情达理的通知她,“你也跟着去吧。”
李浅眼睛一亮,求恳地指指肚子,“王爷,那这东西现在可以脱了吧。”
“穿着吧,挺好看的。”
就这么一句话,为京都最繁华街道填了一道最引人注目的风景。京中的百姓每每想起来笑到喷饭时,都万分感谢这位总管大人的奉献精神。
为了让自己搭配的好看点,出门之前李浅很精心的打扮了一下。她穿上一件大红的衣袍,系一条红色腰带,红配红,兜肚的式样便不会显得太明显。至少别人第一眼看见,会很容易产生错觉,她围的不是兜肚,而是本就有一只老虎绣在身上。
这大红衣袍学自楚天歌,在江州时她就觉得他那一身穿起来很拉风,所以回京都才也弄了这么一件,想体会一下风度不凡的美男子是如何养眼的。
可惜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穿红好看,有的人穿在身上却格外别扭。她这副装扮虽然起到了一点遮盖效果,可却怎么看怎么像个新郎官,还是最蹩脚的那种,再加上头顶一条红色丝带的搭配,那模样真是绝了。
跟在齐曦炎身后一起走出门,有他在,府里的人都不敢大笑出声,都抿着唇憋的很是难受。李浅却很得意的昂起头,如一只高傲的大红公鸡招摇过市。她这辈子是做不成新郎官了,没那功能,不过穿穿新郎的衣服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齐曦炎的表情就变得很精彩,先是嘴巴微张,然后嘴角上扬,接着弧度逐步扩大,以致到最后演变成狂笑。就这样一路笑着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只是在离贡院十几丈外的地方,突然吩咐车夫停下。
“到了吗?”李浅揉揉眼睛道。这一路她的眼上都遮着一块手帕,正所谓眼不见为净,看不到他,也不觉自己有多丢人。
齐曦炎努努嘴,“你可以下了车。”
李浅自然知道他为的什么,带她去贡院,必会“万人空巷斗新妆”,届时夺了他的风头可就不妙了。正好她也不愿往认识的人眼前凑,留在这里更好。于是她含笑同意,含笑下了车,含笑着站在车水马龙的闹市街头。
可不进贡院,并不代表没人认识她,齐曦炎的马车刚走,就听到长街上有人喊:“李浅,原来你在这儿。”
穿这样都有人认得?李浅咬着牙转过头去,只见一辆马车从长街疾驰而来,车帘打开,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坐两人,穿白衣的似是付言明,另一个青衣的却是沈致。
付言明也就罢了,让沈致看见她这样子,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李浅掩着脸,心说,这会儿假装不识也不知能不能混过去。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打消了。因为沈致已手脚利索的从马车跳了下来,对她笑道:“本来还想到雍王府接你一同过来,下人说你已经来了,没想在街上就遇到了。”
李浅咧嘴,“你的眼也太好使了吧。”
沈致笑,“不是我,是付兄,他最先看见你的。”
付言明早看见她一身与众不同,要不是这身衣服,在熙攘的人群里还不定能不能看见她呢。此时温文尔雅的佳公子如探照灯一样的眼神,在她身上一遍遍的扫着,一边看一边品评,“红衣,红带,胸锈老虎,你这是要娶亲还是中了状元?”说着“扑哧”一笑,掐着两根手指去掀她的兜肚,“这穿的是什么东西啊?”
李浅拍开他的手,狠瞪一眼。她喜欢臭显不行吗?
沈致还算厚道,没当场笑出来,不过眼角却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还有一点淡淡的宠溺。似乎在他眼里,李浅穿什么都是好的。
李浅原本还有些羞赧,被付言明这么一笑倒觉得无所谓了,不就是身衣裳吗?好看怎地?难看又怎地?只要不光着出来就行。
她背着手,一脸闲适的看着付言明,仿佛他只是个疯子,笑得莫名其妙的疯子。
付言明笑了一会儿,终于止住,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既然来了就去坐坐,咱们去狮子楼品品狮子头去。”
李浅纳闷,“你不去贡院吗?”
“不去,今天没我什么事,咱们三个多喝几杯,顺道看看热闹。”
付言明拉李浅,那亲密的姿态让沈致很不顺眼,走上去一把扯过付言明,硬是把他的手拽在自己手里。
“付兄,走吧。”他拉着他往前走,一点都没觉得这个样子有多奇特。
大街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姐妹情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不知廉耻,而一个男人牵着一个男人,那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看街上飘到他们身上的眼光比她身上还多,李浅顿觉心情大爽,大跨步跟在他们后面,走入狮子楼。
狮子楼是离贡院最近的酒楼,相聚不过十几丈,那边出榜,这边立刻就能看见。所以虽离放榜还有段时间,楼上楼下已经座无虚席了。里面坐的大多都是等放榜的士子,还有士子亲属,都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第六十四章 狮子楼风波
这么多人,他们想找单间是不可能了,好在付言明和沈致因为贡院伙食太差,出入这里的次数频繁,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和他们混熟了。
掌柜的知道他们在贡院任职,就给他们在二楼加了一张桌子,趁着没人注意凑过来小声问:“大人,这期的状元爷是谁,提前透漏一下吧?”
付言明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微微一笑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你给我们弄几个招牌菜,咱们喝几杯。”
“好嘞。”掌柜答应着一声下楼,嘴里还嘟囔着:“到底是谁呢?”
李浅也有点好奇,问沈致,“到底是谁呢?”
沈致笑:“不是不告诉你,是真不知道,今早皇上刚点的状元,就算有了名单也是在雍王手里。”
付言明也道:“那么好奇,去贡院问雍王啊,他一准告诉你。”
李浅咧嘴,问齐曦炎就算了,那家伙没准今天最不想见的就是她。
一会儿饭菜上来了,一边吃着菜,一边听邻桌的士子们高谈阔论。
其实付言明两个是奉了皇命的,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听听士子们对这期科考的反应。李浅也明白,跟着他们一起听,毕竟她也是参与人之一嘛。
就在他们旁边一桌坐着三个士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都很精神,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他们的嗓门也很高,一开口就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来。
“陈兄,这一期你考得怎么样?”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士子巾的问。
另一个穿蓝衣的道:“还好,一甲是中不了了,等二甲和三甲吧。”
第三个穿着青衣,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其图案形状比李浅那身还夸张。看得李浅欣慰不已,原来她丢人的不只她一个。欣慰之余,对这补丁男的印象也大好。
此时补丁男开口了,“什么一甲二甲的,能中就是祖上积德了。”果然说出的话也中肯。
另两人频频点头,这次三甲加起来也就几十个,来考试的何止千人,能中的即使最后一名也是个中翘楚了。
三人应该是自认才学不俗,又小有名气的,叹了一会儿名次,便开始说起考题来。
白衣男道:“说起考题我就有气,尤其是最后一题,也不知是哪个考官出的,一道题十几种答案,根本不知哪个是对的。”
他们一吵嚷,周围便围了很多人,有人听见不由翘起大指,“这位仁兄真是厉害,居然想出十几种答案,我只想出一种。”
对于这次科考的考题,士子之间一直颇有争议。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书都读的死,轻易见不得开发智力的玩意,接受不了也属正常。这个话题正巧触到大家心里那根弦,一时间议论纷纷,都道题出的太偏也太活,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些激愤一点的大骂出题人不是东西,把天下士子都耍着玩。
这一开骂,很多读书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不满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抱怨考试时间太短的,抱怨屋子太憋屈的,还有位仁兄抱怨监考太严,都不能夹带的,被众人大大鄙视了一番。不过大多数都是抱怨考题的,骂人之声不绝于耳。读书人词句丰富,也很会骂,什么竖子无能,什么尾大不掉,什么玩人丧德……,骂了半天竟一句不带岔样的。
付言明听得饶有兴致,沈致听得皱眉不已,反观李浅却一手一只筷子,上面插两个狮子头,大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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