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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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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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极反笑,心道:五十块钱收三万块的东西,你孙子这算盘倒打的jing细,老子要是刚才喝了你的汤,还真就上了当了。

见我无故发笑,黄板牙不明就里,只得在一旁也陪着笑脸傻乐。

渠胖头看我不说话和黄板牙对着傻乐,不由着急,伸手捅捅我,低声道:“你啥时候把袁大头换成假的了?既然这哥们儿要收,赶紧的出手啊。好歹先把晚上这顿饭解决了…”

我瞥了眼渠胖头,你也就是个吃亏上当的东西!当下,没再废话,正sè对黄板牙说:“行了!黄牙。别演了!这枚袁大头是假的,那你把真的拿出来吧!不知道地方我告诉你,桌子下面那暗格里!”

我话音一落,就见黄板牙脸sè陡然大变:“兄弟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见黄板牙还想抵赖,我也懒的废话了,给渠胖头使个眼sè让他把黄板牙拦住,自己绕进展台,抽出桌子下面的暗格,取出了我的那枚袁大头。

黄板牙见这情况,知道是事情败露了,眼珠一转,扑着就想要从桌面上拿刀,渠胖头也不傻,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出了其中有猫腻,是以,不等黄板牙动身,一个擒拿就给他按在了地上。

“大白活,什么情况?”渠胖头朝后别着黄板牙的胳膊问我,黄板牙疼的直咧嘴,不停的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快速把事情经过和渠胖头说了一遍,气的渠胖头哇哇怪叫:“好你个孙子!敢拿汤灌老子!今儿,爷爷要不把你那俩黄牙掰下来扣副筛子!真就对不起党国的栽培了!”

我看渠胖头举拳要揍黄板牙,连忙拦住他道:“党国教育我们要优待俘虏,这孙子没少干这缺德事,不过,看在他刚才实话告诉了咱们袁大头价值,没拿瞎话蒙人的份儿上,待会儿叫jing察来就行了!犯不上动手累着自己!”

黄板牙听了,也急忙告饶:“我坦白!我自首!争取zhèng fu宽大处理!好汉千万息怒!”

渠胖头看我阻拦,也就悻悻然的没再动手……

第二十章 狼吞虎咽

我看黄板牙老实了,就让渠胖头放开他,拿出纸笔让他把这些年所做的坏事详细的写下来。空嘴无凭嘛!这东西到了公安局好赖算是份证据。

黄板牙没敢废话,主要是怕渠胖头真把他那俩大牙掰下来,爬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把所做坏事写了下来,尤其是今天所做的,他写完,我拿过看了一遍,见详细时间,具体地点,人物刻画,心理描写,所得财物都很具体,不像是胡编乱造,这才打了电话报jing。

我和渠胖头等着jing察来后,说了具体情况。jing察先带着黄板牙去抓了同伙老黑,又让我和渠胖头跟着回去做了笔录。

期间,办案jing察问起了我们那块袁大头的来历,我说是祖传的,jing察倒也没深究……

从派出所出来,我拉着渠胖头又直奔了古玩市场,开玩笑呢!晚饭还没着落呢。总不能守着这么一枚值钱的袁大头还让老子饿肚子吧。

进了古玩街,我和渠胖头也学乖了,没敢再进人少地偏的铺子,找了家人多临街的店面走了进去,掌柜是个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拿着我摸出的袁大头细细看了番后,开价两万五,我和渠胖头自然不干。

我让老掌柜仔细瞅瞅:这可是带设计者签名的袁大头,压根就没在世面上流通过的珍品!最少得值三万。

老掌柜听后笑着摇头道:“小老弟所言不差,只不过这枚银圆上面有些划痕,品相不算太好,价格难免要有所折扣的。”

我也知道那些划痕是渠胖头从关二爷上撬这袁大头时弄的,但也不好明说,只得缠着老掌柜再加点价,双方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以二万八成了交。

我和渠胖头兜里揣着钱也没回学校,商量了一下,奔着美食一条街去了。

俩人狼撵了似的闯进家烧麦馆,还没等落座,渠胖头就大吼:“三斤油煎烧麦,麻溜的赶紧上!”服务员吓的一哆嗦,这哪放出俩饿鬼?三斤烧麦,还得油煎!整个俩油壶啊!

北方吃的稍麦不像南方,北方人吃稍麦里面只放大葱跟羊肉,用大油扮馅儿,蒸熟了咬上一口满嘴流油,再要是用油煎过以后,那稍麦看起来就跟从油里刚泡出来的,夹起来油点子直往下掉。

另外,三斤稍麦就是二百四十个,俩人吃……难怪服务员妹子嘴唇子直哆嗦…

不大功夫,三大盘稍麦上了桌,我和渠胖头也不管别人看我俩的眼神,低下头甩着腮帮子开吃,一口一个,也不嫌烫,直吃的口舌生津,大汗淋漓,二人直呼过瘾!没办法,打小吃惯的东西,就得意这口儿…

三斤烧麦下了二人肚,我撑的腰都弯不下了,渠胖头叼着牙签,意犹未尽的吧嗒着嘴:“这要是再来碗羊杂!就更美了…”

二人又坐着喝了会儿浓茶,这才招手叫来了服务员,我从兜里掏出沓没扯封的老人头,抽出一张甩到桌上:“不用找了!”

别说,这当暴发户的感觉还真不赖。

妹子低头瞅瞅桌上的钱没动弹,我心想:咋了这是?还嫌小费少了是不?看我半天没下文,妹子撇着嘴说:“大哥,还差五十…”

我听的一愣:“不是吧!以前不是一斤二十么?咋一下子涨这么多!”

“大哥,那是去年的价钱,现在全市统一价都五十块一斤。”妹子边说边指着墙上的招牌让我看,我一看,还真写着:稍麦每斤五十。

我叹口气又抽出张老人头递给妹子,迎着饭店众食客鄙视的目光,和渠胖头夺门而出…

二人回了学校,也没心思在校园里调戏学姐学妹了,着急忙慌的上了楼,锁紧房门,坐到床上数起钱来!

渠胖头捧着一把花花绿绿的老人头都快哭了:“老子拼死受累的当三年大头兵,复员费还不如卖块袁大头来的多!”

我心里也替渠胖头觉的冤!稍麦这种老板姓ri常吃的早点,现在都成了寻常百姓享受不起的奢侈品,他那点复员费在如今这个社会又够吃几顿稍麦的?

我见渠胖头情续低落,就想着说点玩笑话逗他开心:“你狗的别高抬自己了,跟袁大头比金贵,人袁大头好歹真金白银打的!你呢?一身老皮硬肉,喂狗狗都嫌硌牙!”

渠胖头一听怒道:“你好?你好?也不知道碰着点啥破事,把自己弄的人鬼不如的!好端端的一身五花膘愣瘦成个沙皮!也好意思说老子!”

听了渠胖头的话,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渠胖头见我半天不吱声,也知道刚才的话重了,可能真戳的我的痛处。

谁都有故事,我也不例外,有人喜欢和别人倾诉,借此寻求安慰,而我不同,有些事我从不和任何人提起甚至包括铁瓷渠胖头。

(题外话……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真实的见过那个女人……那些解不开的迷团或许真的只是场梦。

那件事让我变的冷默,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怯懦!但也让我学会了坚持,冷静,甚至是些许残忍…事实上,痛到了极点就是享受,面对你所不愿意面对的,也许更能获的快感!)

渠胖头也不再说话,我俩之间难得的有了安静的时候,俩个人都不在注意那一小堆的钞票…归根结底,钞票终究只是一堆纸而已,总有比它更重要的东西…

老半天,还是渠胖头憋不住了,先开了口:“那啥…大白活,你也知道我这人!有口无心的…就图嘴上痛快,有啥不中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慢慢的转过头,拧眉盯着他看了半天…猛的龇牙挑着眉笑道:“跟老子比深沉,你还差点!”

“我cāo…”老胖头闷哼道。

瞧,我还是一样,习惯用伪装的快乐掩饰内心的伤感…

“说真的,渠胖头,你以后啥打算?”我找个话题问道。

“能有啥打算。混着呗!喝酒吃肉调戏妹子,幸福生活啊。”渠胖头边用钞票叠飞机边回答!

“看你狗的那点追求。”我笑骂!

“你孙子啥想法?”渠胖头反问我:“不是真打算当库管吧?”

“资料整理。不是库房管理!”我没好气的纠正“那行不适合我,别的也没打算,实在不行,接我老子的班,工地上当民工去!”

渠胖头听了脸上鄙夷之sè更浓:“老子退伍好赖能混个保安当当。你一大学生就混个民工?”

我懒的和渠胖头争论,人生在世何必因着他人的想法而活,没病没灾,有吃有喝就成了,只要每天能把脑袋喂圆,当民工又怎么了?想着我也没再搭理渠胖头,躺床上闭目抽闷烟…

一夜无话……

第二十一章 超人归来

两万八,分了三份,我和渠胖头留了八千,其余两万分别给自己家寄去了,俩人也没敢实话实说,我撒谎说是学校发的奖学金,可把我老子高兴坏了,渠胖头则骗他老子说是复员费,事实也差不多,他复员费也就那么多…

兵痞和学痞,俩痞子有钱能干啥?一个字!造……

啥好吃啥!啥好买啥!反正是变着法儿的不把这俩钱花光那是不算完!

一个月后,晚饭点,我跟渠胖头面对面坐着,一人手里拿着俩干馒头…

“大白活,从床底下找找!我记的好像有方便面调料包!”

我嚼着干馒头噎的直瞪眼:“还寻思…啥呢…昨天…不是捡出来……冲汤了…么”

渠胖头听了一脸丧气:“这光景过的,你说你!我买这玩意儿时候你杂不拦着我!”渠胖头挥着把七孔开山刀冲我喊叫。“这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的!你说我脑袋让驴踢了咋的?咋想起买这么个玩意儿?!”

这开山刀是渠胖头从网上买的,号称是专供德国山地师的正品装备,渠胖头看着喜欢,又架不住卖家妹子忽悠,花了八百大洋整了一把,

我一直没敢告诉他其实同类产品网上有卖几十块一把的……主要怕这货拎着刀杀那河南卖家去…

“大白活,我咋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个猪肘子呢?…”渠胖头可怜巴巴的瞪俩小眼问我。

我听的直咽口水,心想:“别说猪肘子,给我根一块钱的火腿肠也行啊。”

“想吃猪肘子…滚回你老家…去吧!正好你…老娘养的猪…肥了,能杀…了”我打着嗝没好气的回道。

渠胖头不出声了,这家伙说了不混出个人模狗样的绝不回去见他娘老子,按这说法,照这么下去,这辈子他和他父母算是永别了…

“再有块袁大头就好了…”渠胖头嘀咕道。

“再来十块也架不著你这么造啊!”我白他一眼“啥好吃啥,啥贵买啥,你吃就吃了,买就买了,还次次不用找钱!你当你是不设找零的公交车呢?”

渠胖头一梗脖子:“现在不都兴给个小费么!”

“呸!”我啐他一口“你一大头兵装什么绅士?还小费!你的符合国情?咱国情是什么?逮个蛤蟆都要攥出尿来!”

“别叨叨了,整点实际的!”渠胖头不耐烦道“再天天干馒头对付着,老子非的死这儿不可!”

宿舍里养这么个玩意儿,我也没办法,我天天啃干馒头没啥,让渠胖头遭这罪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咋说人家也是投奔咱来的。

没办法,我只能领着渠胖头出门去给家里打电话求救了。

出了门我安排着渠胖头去校园里溜哒着拣烟屁去,那事儿太丢人,适合他这外来户干…

校园里就一部公共电话,在食堂那的小卖部里,不过我没去那,还欠着十几块钱的烟钱呢

…这兜里蹦子儿没有,实在是不好意思去…

溜哒着出了校门,又走出挺远,我才找到个公用电话厅,电话厅还顺带着卖报纸,卖报的老头吆喝着让我买份报纸,我那有那闲钱…

拨通了家里电话,接电话的是我老子,我犹豫着把这儿的情况说了,听说渠胖头也在我这儿,父亲倒也痛快,电话没挂就让母亲寄钱去了。听着父亲苍老了许多的声音,我没敢说太多就挂了电话。

见我挂了电话,卖报老头看了看计价器:“四分零三秒,五块!”

我听的一愣:“您老数学不好吧?再好好算算。”

“不用算!一分钟一块!就这价!”老头伸着手:“给钱吧!”

我看着老头伸出的手,突然想起了个笑话…

我低头装着从口袋里掏钱对老头说:“麻烦您再给我来份报纸。”老头听后从架子上拿起份《人民ri报》递过来,我接过报纸突然停下了掏钱的动作,抬起了头:“大爷,您见过超人么?”

老头听的一愣,摇了摇头,我冲老头微微一笑:“那您看好了!”说完,不等老头反应过来,撒腿狂奔而去

回了学校,我好不容易才寻着渠胖头,这货倒清闲,跟个长发妹子,一人叼根烟,坐花池边探讨人生呢…

见我寻来了,渠胖头也不管人妹子那恋恋不舍的眼神,站起身拍拍屁股跟我走了,临走还无耻的把妹子的半盒红塔山顺走了…

对于渠胖头这种畜生行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渠胖头看见我手上拿着份报纸,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迂腐啊文酸啊!都啥时候了还买份破报纸!晚上俩馒头没了…”我没搭理他,也懒的告诉他这是老子装超人和老头赛跑得的奖品…

俩人兜里一个比一个干净,自然是无处可去,渠胖头还想拉着我上小树林里埋伏着,晚上看别人野战。

我听的直翻白眼:“饿的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了,还有那闲心思!趁早回宿舍喝两缸冷水先灌个水饱再说!”

看我兴趣泛泛,渠胖头也只好做罢,随着我朝宿舍楼走去…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楼,这是为了对付楼管大妈,事先安排好的战术,我在前渠胖头在后,互相装做不认识,即使渠胖头让拦住了,我也能脱了干系…

我前脚进了楼道,正打算低着头往楼上冲,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站住!别动!”

我脸一僵,叹气暗道…到底还是犯在你个老泼妇手里了…

我转过身低头准备迎接楼管大妈的再教育,却发现这泼妇拦的原来不是我,正是我后面跟着的渠胖头…

许是这老泼妇气场太强,渠胖头竟然也被震住了,挺着腰板儿站原地动也不敢动。

只见老泼妇离开门房的观察口,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看见渠胖头眼睛一亮,瞅也没瞅我,径直奔着渠胖头就过去了!

我磨蹭着在楼梯口转悠,倒也不是想替渠胖头解围,主要是想看看热闹…

老泼妇走到渠胖头跟前,上下打量一翻,突然和蔼道:“这位同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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