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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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录-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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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我们生来就是不义的和堕落的。    
  701—311(478)818—281    
  当我们要思想上帝时,难道没有任何东西会转移我们,引诱我们去思想别的了么?那一切那是坏东西,并且与是我们有生俱来的。    
  433—417(479)647—282    
  如果上帝存在,我们就必须只能爱他,而不能爱那些过眼烟云的被创造物。《智慧书》中不敬神者的推论都是以根本就不存在上帝为其基础的。他说:“确定了这一点,就让我们来享受被创造物吧。”这就走上了最坏的地步。但是假如有一个上帝可以爱的话,他们就不会做出这种结论,而会做出全然相反的结论了。而这就是智者的结论:“有一个上帝,因此就让我们不要享受被创造物吧”!    
  因此凡是刺激我们使我们依恋于被创造物的,都是坏的;    
  因为假如我们认识上帝,那就会妨碍我们去侍奉上帝,或者假如我们不认识上帝,那就会妨碍我们去追求上帝。我们既是充满了欲念,因而我们便充满了恶;因此我们就应该恨我们自己,以及一切刺激我们去依恋除了唯一的上帝之外的其他对象的东西。    
  708—686(480)657—279    
  为了使成员们能够幸福,就必须使他们只有一个意志,并且使他们以意志服从整体。    
  714—675(481)674—278    
  拉西第蒙人以及其他人的慷慨效死的先例,很难打动我们。因为那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然而殉道者效死的先例却打动了我们;因为他们是“我们的肢体”。我们和他们有一条共同的纽带:他们的坚决可以构成我们的坚决,不仅是以他们的先例,而且是因为也许那才值得我们坚决。异教徒的先例并没有任何这种东西:我们和他们根本就没有联系;就正好像我们看见一个异邦人富有,并不会自己就变得富有,但看见自己的父亲或丈夫富有,却很可以变得富有一样。    
  709—676(482)653—245    
  道德——上帝造成了天和地,而天和地却并不感到其自身存在的幸福,于是上帝就想要造出既能认识它又能构成一个能思想的成员的整体的那种生命来。因为我们的组成部分根本就不感到他们的结合的幸福、他们可惊叹的智力的幸福、大自然具有以精神灌注他们并使之得以长成与延续的那种关怀的幸福。假如他们能感到这一点,假如他们能看到这一点,他们将会怎样地幸福啊!但是要做到这些,他们就必须有知识可以认识它,并且有善意可以响应一个普遍灵魂的善意。但假如获得了知识之后,他们却用之于把粮食留给自己,而不肯把它传给别的成员,那末他们就不仅是不义的,而且还是可悲的,而且与其说是在爱自己倒不如说是在恨自己了;他们的福祉,正如他们的责任一样,就只在于响应整个灵魂的行动,他们是属于这一整个灵魂的,而这一整个灵魂之爱他们也更有甚于他们之爱他们自己。    
  710—688(483)681—430    
  作一个成员也就是除了根据整体的精神并且为着整体而外,便没有生命、也没有存在和运动。    
  成员分离开来,就再也看不见自己所属的整体,于是就只不过成为一个消逝的、垂死的生命而已。然而它却相信自己是一个全体,又由于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所依赖的整体,所以他就相信他只依赖着自己并且想要使自己本身成为中心而兼整体。然而它自身既然没有生命的原则,所以他就只能误入歧途;并且由于确实感到他并不是整体,可是又看不到他是整体的成员,所以他就因自己的存在之无从确定而惊惶无措。最后,当他终于认识了自己的时候,它就好像是又回到自己家中,并且也只是为了整体才爱自己。他会悲泣自己已往的误入歧途。    
  他由于自己的本性,除了为着自己本身并为着使事物服役于自己而外,就不可能再爱任何别的东西,因为每一种事物都爱自己胜过爱一切别的。然而在爱整体的时候,他也就是爱自己本身;因为他只是在整体之中、通过整体并且为了整体才得以生存的:qui adhaeret Deo unus spiritus est。〔凡是依附上帝的,就与上帝的精神合一〕。《哥林多前书》第6章、第17节:“但与主联合的,便是与主成为一灵。”    
  整体是爱手的;而手假如有意志,就应该以灵魂在爱手的那种同样的方式来爱自己。一切超乎此外的爱,都是不义的。    
  Adhaerens Deo unus spiritus est〔依附于上帝的,就与上帝的精神合一。〕。我们爱自己,因为我们是耶稣基督的组成部分。我们爱耶稣基督,因为他是我们成为其组成部分的那个整体。一切是一,每一个都在另一个之中,就像三位一体那样。    
  713—692(484)667—510    
  只要两条法律就足以比一切政治法律都更好地统治一切基督教的共和国了。    
  712—699(485)900—259    
  因而,真正唯一的德行就是要恨自己(因为我们有欲念,所以是可恨的),并且要寻求一个真正可爱的存在者来热爱。    
  但是,既然我们不能爱我们自身之外的东西,所以我们就必须爱一个我们自身之内的存在者,而那又不能是我们自己。这一点对于所有的人之中的每一个,都是真实的。于是,就唯有那位普遍的存在者才能是这样。上帝的王国就在我们身中;普遍的美好就在我们身中,它既是我们自身,又不是我们自身。    
  424—949(486)648—290    
  人的尊严当其清白无辜时,就在于运用和支配被创造物,然而今天则在于使自己与它分离并使自己向它屈服。    
  430—422(487)679—289    
  凡是在信仰方面不把上帝当作是一切事物的原则来崇拜,在道德方面不把唯一的上帝当作是一切事物的鹄的来热爱,这样的宗教便是虚妄的。    
  429—308(488)649—740    
  ……但是,假如上帝不是原则,那末上帝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归宿。我们把自己的眼光朝上看,但我们却站在沙砾上;大地会融化的,我们会仰望着天上而沉沦的。    
  431—399(489)758—624    
  如果万物有一条唯一的原则,万物也就有一个唯一的归宿;万物都由于他,万物都为了他。因此,真正的宗教就必须教导我们只能是崇拜他并且只能是热爱他。可是,既然我们发见自己没有能力崇拜我们所不认识的东西或者热爱我们自己之外的其他事物,所以把这些义务教导给我们的那种宗教,也就应该把这种无能教导给我们并且还教给我们学会补救之道。它教导我们说,由于一个人,一切就都丧失了,上帝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破裂了;而且由于一个人,联系就又恢复了。    
  我们生来是如此之违反上帝的这种爱,而这种爱又是如此之必要,以致于我们必须是生而有罪的,否则上帝就会是不义的了。    
  450—263(490)662—625    
  人类既不习惯于创造优点,而仅仅是在他们发见了优点已经创造出来后才加以报偿,所以他们也就根据自己本身来判断上帝。    
  432—408(491)684—626    
  真正的宗教应该以使人负起爱上帝的义务为其标志。这是十分正当的,然而没有别的宗教告诫过这一点;我们的宗教做到了这一点。它还应该认识到我们的欲念与无能;我们的宗教做到了这一点。它应该对此提供补救之道;其中一种便是祈祷。没有别的宗教曾要求上帝来热爱他与追随他。    
  434—418(492)728—689    
  凡是不恨自己身上的自爱,不恨引得自己以上帝自命的那种本能的人,都确乎是盲目的。有谁能看不出:再没有什么是如此之违反正义与如此之违反真理的了呢?因为说我们该当如此的那种说法乃是错误的,而且既然大家都在要求同样的东西,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就是不正义的和不可能的。因此,它是一种明显的不正义,我们就生于其中,我们不能摆脱它,而我们又必须摆脱它。    
  然而却没有任何宗教指出过它是一种罪恶,或者指出过我们是生于其中的,或者指出过我们有义务要加以拒绝,也不曾想到过要给我们以补救之道。    
  435—410(493)685—690    
  真正的宗教会把我们的义务、我们的无能:即骄傲与欲念,以及补救之道:即谦卑、节欲,都教给我们。    
  436—41(494)678—746    
  真正的宗教必须教导人的伟大、可悲,必须引人尊敬自己与鄙视自己,引人爱自己并恨自己。    
  716—702(495)757—607    
  如果说活着而不去探求我们是什么,乃是一种超自然的盲目;那末既信仰上帝而又过着罪恶的生活,便是一种可怕的盲目了。    
  717—681(496)762—608    
  经验使我们看到虔诚与善意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    
  725—715(497)686—609    
  反对那些漫不经心地信赖上帝的仁慈而又不行善事的人——我们罪恶的两大根源既是骄傲与怠惰,上帝便向我们显示了他的两种品质来加以矫治:即,他的仁慈和他的正义。正义的性质是要折服骄傲,不管我们的工作是多么神圣,et non intres in judi-cium〔求你不要审问〕《诗篇》第143篇第2节:“求你不要审问其人,因为在你面前凡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是义的”,等等;仁慈的性质是以劝勉善行来克服怠惰,按照下面这段话:“上帝的仁慈引人悔改”,以及尼尼微人的那另一段话:“让我们悔改吧,好看他会不会也许垂怜我们”。因此仁慈远不是批准懈怠,反而它那性质乃是正式攻击怠惰;从而它并非说:“如果上帝并没有仁慈,我们就必须尽种种努力以求德行”,反倒是必须说,正因为上帝具有仁慈,所以我们就必须尽种种的努力。    
  723—744(498)746—610    
  步入虔敬是艰难的,这是真的。但是这种艰难并非来自我们身中所开始出现的虔敬,而是来自其中所依然存在的不虔敬。如果我们的感官并不反对悔改,如果我们的腐化并不〔反对〕上帝的纯洁,那么这里面就不会有任何对我们艰难痛苦的东西了。我们受苦难仅仅是和我们天赋的邪恶之抗拒超自然的神恩成比例的;我们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些相反的努力之间被撕碎了;然而把这种暴力诿过于引我们向前的上帝,而不归咎于滞留我们不前的世界,那就非常不公正了。这就好像一个母亲从强盗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孩子一样;孩子在受痛苦之中,应该是爱母亲为他取得自由的那种深情而合法的暴力,而只能憎恨那些不正义地拘留了他的人们那种凶恶专横的暴力。上帝对人们的一生所能进行的最残酷的战争,就是不让他们经受他所要带来的这场战争。他说:“我来是带来战争的”;又教导这场战争说:“我来是带来剑与火的”。在他以前,世界就生活在这种虚假的和平之中。    
  719—750(499)677—611    
  外表的行事——没有什么能像既讨上帝喜欢、又讨人们喜欢那么危险的了;因为这种既讨上帝喜欢又讨人们喜欢的状态,既有一种东西讨上帝喜欢,又有另一种东西讨人们喜欢;例如圣德丽撒的伟大:讨上帝喜欢的是她在自己的启示之中那种深沉的谦卑,讨人们喜欢的则是她的光明。因此,我们想模仿她的状态就拼命模仿她的言谈,而并不那么爱上帝之所爱,把自己置于上帝所爱的状态。    
  不禁食并因此而谦卑,比禁食并因此而自满要好得多。法利赛人,税吏。    
  记得这些,对于我又有什么用呢?假如它同样地既能伤害我,又能帮助我;假如一切都有赖于上帝的恩典,而他又只按他自己的规矩并以他自己的方式把恩典赐给为他而成就的事物,并且手段又和事物是同样地重要,也许还更重要;    
  因为上帝可以从恶中引出善来,而没有上帝我们却从善中引出恶来。    
  715—694(500)719—612    
  对善与恶这些字样的理解。    
  718—712(501)680—702    
  第一级:作恶而受谴责,为善而受赞扬。第二级:既不受赞扬,也不受谴责。    
  672—701(502)683—703    
  亚伯拉罕并不为自己博取任何东西,除非仅仅是为了他的仆人;因而正义的人就不会为自己博取世上的任何东西,也不会博取世人的喝采,除非仅仅是为了他用以作为其自身主宰那些热情,他对其中的一种说:去吧,又对另一种说:来吧。Sub te erit app-etitus tuus〔你的欲念将屈伏在你下面〕。他的热情这样加以驾驭,便成为德行:贪婪、嫉妒、愤怒,甚至于上帝也使自己赋有这些东西;而这些正像仁爱、怜悯、有恒(它们也是热情)一样地也是德行。对于它们必须像对奴隶那样地加以使用,把它们的粮食留给他们而禁止灵魂取得任何一部分;因为当热情成为主宰的时候,它们便是罪恶,这时它们便把自己的粮食送给灵魂,灵魂便以之为营养并且由此中毒。    
  673—691(503)692—701    
  哲学家奉献出罪行,并把它们置于上帝自身之中;基督徒则奉献出德行。    
  671—740(504)670—704    
  正义的人在最细微的事情上也依据信仰而行事;当他谴责他的仆人时,他希望他们能被上帝的精神感化,并祈求上帝纠正他们,而且他期待于上帝的也正像期待于他的自责一样多,他祈求上帝能保佑他们改正。这样,在其他的行为上……。    
  〔……失掉了上帝的精神;那末他的行为就会由于上帝的精神在他身上中断或中缀的缘故而欺骗我们;并且他就会在他的苦痛之中忏悔〕。    
  656—749(505)545—640    
  任何东西对于我们都可以成为致命的,哪怕那些造就出来是为我们服务的东西;例如在自然界中,墙壁可以压死我们,楼梯可以摔死我们,假如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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