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手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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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手成春-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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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看着一溜烟不见了的二姐,心中默默吐槽道,该担心的是你二姐才对,这下子母皇又要罚你了。
冷玥在楼外踌躇半日,那犹豫的模样,引得红袖楼前几个迎客的男子偷笑不已。最后冷玥一咬牙,干脆把手里东西一扔,卷起袖子也冲进了楼内。二姐,我今天不把你抓回宫去,我就不姓虞了了!
结果一冲进楼内,想象中衣香鬓影,灯红酒绿的情景却没有出现,整个大厅空洞洞的,只有傲雪一个人跪在地上。
“二姐!”冷玥叫了一声,却见到傲雪拼命给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搐了,这时,另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傲雪,你好大的胆子!不仅自己整天不务正业,还敢带坏妹妹!”
糟了,这是母皇!
果然,刚从城外行宫回来的母皇坐在椅子上,凌父君站在身后,歌玖伯父也在,几杯茶放在桌上,想来之前几人还在交谈,结果二姐撞了个正着!
冷玥赶紧过去,陪傲雪一块跪下,想要帮二姐求情。
母皇明显还在气头上,所有人都不敢吱声,而也许是看又来了一个熟悉的人,之前一直趴在母皇膝上的潇潇拍着手笑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
“雪……雪……玥玥……”
潇潇才两岁多,粘人的很,母皇只好带着他在身边。凌曜伸手把小儿子抱了起来,轻轻说一句: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冷玥如蒙大赦,知道这算是暂时有了转机。只要回到宫里,再找上霜晨弟弟和冰河妹妹一起去跟母皇求求情,把事情说清楚,别罚二姐了罢。
果然,母皇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转身离开。冷玥也赶紧拉过傲雪,一块回宫去。
宫中,冷玥的计划显然落了空,因为母皇只叫了二姐一个人前去谈话,什么人都没有陪。她只能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昏黄的天色,叹道:
“又要下雪了罢……不知道二姐这次怎么样……”
“能怎么样?”霜晨吹了吹自己刚做好的指甲,眯着眼欣赏了一下上面的花色。说:“顶多又是禁足、抄书罢了。你知道,母皇的手段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况且,她人心真心惩罚二姐吗?”
“你倒是完全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你看不出来而已,母皇其实最疼二姐了。从小到大,母皇骂了多少次二姐,结果她还不是好好的?”霜晨说,“二姐也是的,老是跟母皇作对干嘛。”
“说的也是。我也希望母皇骂骂我……”冷玥叹道。
“去去去,说几句,你倒是接上来了。”霜晨瞥他一眼,“诺,帮我把这个香囊拿去给冰河那臭丫头吧,上次吵着跟我要了好久,吵得我心烦,不给她做倒不行了。”
冷玥摸摸鼻子,四弟这幅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跟琴父君像了个十足。她老老实实地拿起那个做工精细又可爱的小香囊,给才八岁的五妹冰河拿去。
结果去商父君的宫里没找到五妹,却是在母皇的书房外找到了冰河。冰河抱着自己的小木剑,一脸正经地扒在母皇的书房外偷听。冷玥皱眉,这个小家伙,之前一直是宫里最小的,结果有了更小的潇潇之后,闹了一阵子的小脾气,这会,又想干什么呐?
冷玥刚把手放到冰河的肩上,对方就转过头来跟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引得冷玥好奇心也起来,忍不住也一块儿趴在书房外偷听起来——
里面两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听不清楚,只有一些片段,冷玥听到里面母皇在说: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什么都不……我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冷玥知道情况不对了,赶紧捂住冰河的嘴巴,把她带离了书房外。
而里面——
傲雪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不满地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去查过内务府的档案,关于我的生父,没有任何记载,只是在您回宫之后,发现有的……”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是个野种了吗?”芝夜的脸色恐怖。
傲雪别过头,表情倔强。
“罢罢罢……”芝夜捂着自己的额头,极无奈地说:“我原以为,你自己会发现的……”
“雪儿,难道你不觉得,几个姐妹兄弟中,只有你和凌寒长得最像吗?”
傲雪脸色一变,颤抖着说:“可是根据史书,那段时间,他不是已经,难道……”
“记载也有可能是错的。”芝夜意味深长地说。
“你小时候,我带你去过一次燕山,你还记得吗?”
傲雪恍然大悟:“难道……”
“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芝夜像是很累了,挥挥手便让傲雪走了。
已经不再年轻的帝王静坐在黑暗中,身边除了一地落寞,无从相伴。那些已经渐渐陈旧的信件,字迹模糊,散落一地。
我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我也老了,而你却永远在那儿,永生如玉,少年不老。
那时候,芝夜还能常常受到曲宴宁的来信。他的信有些写得拖沓又庸长,啰啰嗦嗦,像是有说不完的琐碎事情;有些却很简短,一首情诗,只有寥寥数语,暧昧又深情。
芝夜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写这些信件时的神情,或喜或悲,笔锋这样弯曲,手腕这样抬起,他胖了或瘦了,睡得好不好。难以想象,他那样一个鲜妍明艳的人,会甘心在那寂寞清苦的寺院中度过自己的余生,像一朵艳丽的花,无声地开在墙内。而陪在他身边的人,出人意料,竟然就是当初在宫里时他身边的的那个安静冷厉的,砚冰。真是世事难料。
恍惚可以看见,在漫长又寂寞的黑夜里,
没事的时候,芝夜和凌曜一块去城外的燕山骑马。沿着护国寺那长长的围墙,想着曲宴宁此刻或许就在里面,和她只有着一墙之隔,期待着某个时刻,她这样在外面慢慢经过,两个人再一次如此靠近。
那时已经是两年后,傲雪已经一岁多。她骑着马,和凌曜在护国寺的围墙外慢慢经过,经过一座新坟。
那座坟是新的,静静地坐落在一棵松树下,安静又幽深。但是那木质的墓碑上却空无一字。
芝夜问:“这是谁的墓,怎么连个名字也没有?”
凌曜摇摇头,芝夜说:“既然是在燕山上,那我就帮他刻个字罢了,‘燕山氏’。”
芝夜掏出匕首,细细地在那块不大的木牌上刻下三个字,想想,忽然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又颤抖着在后面留了四个字:“妻虞氏留。”
想起你上次给我写的那封信,你说从护国寺的塔楼上看过去,京城西南角最大的那株樱花树已经开花了,绯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染红了半个天空。但是你却不知道,那棵老樱花树,早在去年冬天,就冻死在一个寒夜里,枝干枯萎,再也没醒过来。
而你的信,却一直写到了十年之后。




、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里还挤出时间来更新,我真是业界良心
写在后面的话,关于人物的一些感想。
对于芝夜
我本来的设想是,我并不认为女性,就应该专注于情感,过分感性而不够理性;从某点与某江的文风对比就可以看得出来,男性的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建功立业的设想,而女生的小说却足够把所有事情都和恋爱联系起来。所以,我想,作为一个女皇的她,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而不再是只局限于儿女情长,也会有自己理智而长远的考虑。所以,有了芝夜在朝堂和感情之间的挣扎。由于她充满不安感的童年的缘故,她分外紧张,长长处于压力过大的状态,所以,很多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对于曲宴宁
很早以前,我就像写,一个坏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所以,如我文案所说,曲宴宁从一开始就是个坏人,到后来也是。但是,在这个充满虚伪和演戏宫廷中,他有时候却显得太过入戏,而一不小心假戏真做,付出了真感情。有时候他说的一些话,虽然看似很甜蜜缠绵,是故意的,是伪装的,却又不知不觉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正所谓,半真半假,假作真时真亦假即是如此。在家族与爱情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家族,这也是他一贯的立场,但是,这个看似坚定的选择,也会不知不觉地松动,毕竟他是人,而不是一块可以永远冷硬的石头。
对于凌曜
他是芝夜一个长久的习惯,芝夜在他心中,恐怕也是如此的印象。原本我写这个人物时,感觉比较无力,觉得他只是像一个壁花似的装饰性的任务。但在后来凌曜的爆发中,我却找到了灵感。一个人可不可以永远坚持自己的信念呢,难道不会有怀疑吗?那对于这些动摇,是选择改变,还是会变得更加坚定。
凌曜的设定一开始就是一个忠犬,但是,却也会面临着信任的危机。虽然他和芝夜之间看似知无不言,完全信任,有时候,却还是会有裂缝,所以,对于曲宴宁是明伤,凌曜却是暗虐。可以时常看到他黯然的神色。对于一个自小守护的人,却不得不面对她心中有了另一个人的事实,即使相伴一生,对于他来说,恐怕也不会真正地开心。所以,凌曜的弟弟凌格是一个点,龙泽是一个点,考验的都是他和芝夜之间的关系。但是,作为一个感情洁癖的人,还是不愿意看到动摇和背叛,所以,所有的这些,都不过让凌曜对自己的心了解得更清楚些罢了。
大概来说我的设想就是这样,不过笔力不足,力有未逮之处还请见谅。从当初的一个设想,写完了一篇文,我已经非常满足。夜已深了,烂作者实在太累了,赶紧滚去睡觉。半夜一点睡,早上七点起的日子太难过的。表示明天考试求人品。
就此结束,再见,晚安。
Chapter 10
曲宴宁感觉非常不爽,被人暗算砸到头,还流了一脸鼻血这种事,从他五岁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了好吗?
更何况,醒来之后,还被人孤零零地仍在了医院里。而所谓的肇事者,早就溜得不见踪影。
曲宴宁十分不喜欢医院,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四处笼罩的死亡的巨大阴影,病菌和亡灵飘来飘去,两个丝毫不同的物种肆意生长在一起,肮脏又恐怖。当然,这也可能仅仅由于他小时候由于身体过弱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留下的阴影有关。
所以,毫无意外的,醒来的曲教授,爆发了巨大的起床气。
曲宴宁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护士小姐好心地给他鼻子上粘了一块巨大的纱布,好歹把那惨状给挡住了。
想想我英俊不凡堪比大理石雕像般完美无缺的鼻子!曲宴宁脑中心思翻涌,唯有一个名字愈来愈清晰——
虞芝夜!
这个小丫头,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是,小姐,你这么嚣张,你家里人知道吗?
曲宴宁咬碎一口银牙,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曲宴宁正依靠在前台上,黑着脸向护士小姐询问那位不负责任的肇事者的去向,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曲宴宁:“?”
身后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斯文的边框眼镜,衣冠楚楚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那眼睛里好像有一丝……
恶意?
“这位病友,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怎么就出来了呢?”凌曜彬彬有礼地说道。
“不用了,小伤而已,我想我可以……额?”
不明所以的曲宴宁随后被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医生硬是拉到了输液室里,又被强硬地挂上不明药水若干大瓶后,医生微笑着要给他扎针。 
凌曜:哼,这就是被小芝背着送过来的男人?哼哼……看你落到了我手里……
“哎呀,不好意思,扎错了。”凌曜皮笑肉不笑地说。
曲宴宁低头看看自己快被扎成馒头的手背,心想,他虽然撞到了头,可不代表他智商也跟着一块儿撞掉了。
找茬是吧……
他可不记得有惹到过这位医生……
虽然不明所以,但也隐约猜到和那位虞小姐脱不了干系的曲宴宁,一股气憋在肚子里反反复复、上下搅动,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几乎没给他气出胃病来。趁凌曜离开病房的机会,曲宴宁一把揪掉手背上的针就夺路而逃。再呆下去,恐怕他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他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
Chapter 11
然而,芝夜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拖着喝醉后重得跟死狗一样的妹妹回家后,把她拉上床,盖好被子,累得连手指头也抬不起来的芝夜连自己身上沾上的酒臭味也来不及清理,就像睡觉。
但是……
芝夜躺在床上,身体累到极致,精神却愈发清醒起来。
如果没听错,刚才那个外国少女说的是——
凌曜?
如果她们想到的是同一个人,而C大的凌曜又只有那么一个,那么……
芝夜在床上烙着烧饼,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却找不到一丝睡意。她认识凌曜的时间很早,而那时候她还属于年幼无知的年纪,所以想起来,她关于凌曜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些人人知道的字眼罢了。表哥,人人称羡的高材生,精英人士,除了与她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她知道的并不比旁人更多。
她不了解他的想法,不知道他的过去,就连他在国外的几年,也一无所知。在他们的关系中,一直是凌曜占据主动的地位。
所以,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女说她是凌曜的女朋友,芝夜难以怀疑。
手机又亮了几下,是凌曜的未接来电,还有晚安的短信,芝夜看了看,还是没有勇气接起来。
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算了,还是先睡吧……
……
一大早,芝夜是被一阵剧烈的响动吵醒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对于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才得以入睡的她,这无异于往脑海里扔了块炸弹。
砰——
地震啦!?
忍无可忍的芝夜跳了起来,脸黑得如同乌云罩顶,一推门就看到熙夜在厨房里瞎忙活的样子,还扎着个围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会做饭吗!!?芝夜仿佛幽灵一样飘到她背后,狠狠拍了一下这倒霉孩子的肩,吼道:
“虞!熙!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一大早不睡觉在干什么!?”
“哎哟,疼疼疼!老姐!你给我轻点好吗!天天这么暴力,我要残啦!”
熙夜捂着肩膀大叫,一不留神,拿着的平底锅里的不明液体又洒了大半。
芝夜环视一圈,看着仿佛台风过境的厨房,觉得心里某根叫做理智的弦又崩掉了。
“你在……做早饭?”这是个疑问句。
熊孩子熙夜一脸懵懂地笑笑,说:
“是啊是啊,芝芝再等一会就好啦……”
“别叫我芝芝,等等,这不是重点……”芝夜默默地在一边扶额,“我记得周末你从来不会在十点之前起床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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