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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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凤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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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如,我不能让耶力和他的军队为了我而死!你明不明白?你用我来引耶力上钩,你把我当什么!”
为什么谢雅如如此笃定匈奴还发兵?因为他知道,在耶力心里一直想到长安把苏婉带走,这个念头就像是耶力心里的杂草,除不掉,压不了,一直一直在疯狂地壮大,壮大的最后几乎失去了理智。所以这样一个机会,让耶力怎么会放弃。
“我把你当什么?我当你是我的妻,我想让你平安富贵,和我白头偕老!”谢雅如猛的放开苏婉:“我一生从未用过如此不堪的计谋。但是耶力不行,我要杀他!不管什么办法,我都要杀他!”谢雅如一直是和风细雨的,从未如此杀气四溢过,苏婉也为之一惊。
见谢雅如这样,苏婉自然也是怒气冲天:“你说的这样委屈,好似这一切是为了我。但是你我心里明白,你不过是为了‘那位’着想,才和顾西谖想出‘祸水东引’这样的法子!”苏婉倏的站起来和谢雅如平视:“你舍不得的不是我,是你心底那见不得人的念想。你的念头我不管,但是你用我去伤我的故人,我不愿意!”
成婚多年,这是苏婉第一次开口说这件事,若是平常,谢雅如自然要好好解释,可现在他哪管这些。
“耶力对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我就是不愿意这样的人活着,我就是要杀了他!这里的事错综复杂,我自幼跟随皇后,难道忠心为她有何不对?”
“没有。”苏婉冷笑:“没有不对,你做得对。不但你要这么做,我也要这么做。”苏婉不禁还是流下泪来:“为了皇后,我就该看着耶力去死,这才是对的。”
看见苏婉这样,谢雅如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偏了:“这件事和。。。。。。和皇后没关系。夷光,成婚之时我就说过,我要的人从来是你,不是别人。当年是我向南靖仁熙帝献言,用和你的婚事来安先帝的心。”谢雅如抓住有点出神的苏婉:“夷光,你明白了吗?是我要娶你,你是我求来的。”
苏婉听到这些话,有些不能回神,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你说的‘那人’,是我年少不懂事。这些年,我带你全是真心,没有半点不情愿。”谢雅如晃了晃发呆的苏婉:“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夷光,你不会不清楚。”
“所以我要杀了耶力,觊觎我的妻子,你让我怎么能容忍?”谢雅如展颜一笑,犹如美玉崩裂,实在是流光溢彩:“我视你如宝,只愿你一生在我身边,夷光,没人愿意妻子被人觊觎,我和别的男人一样。”
“我做这一切,也是在保护你。我想保护你,不因你是我的妻子,不因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更不因你是我的盟友,夷光,我想保护你,因为你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我不可以伤害你,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
“可是。。。。。。可是。。。。。。”苏婉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原来自己一直这样幸福,这一切让苏婉有些不敢相信。
苏婉觉得头疼得厉害,大惊大悲大喜,苏婉感觉短短几句话就把从前的一切都颠覆了。缓缓把手按在额头上:“但是。。。。。。我不能让你伤害耶力。”
苏婉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一样了:“雅如,我不能让耶力为了我。。。。。。就算是他愿意也不可以。我和耶力没有缘分,但我真心当他是我好友,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苏婉整理思路说道:“雅如,我和你,我不后悔。但耶力,我不愿他为我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

☆、急迫苏措

碧落带着苏措一路上走的急迫,但却只在山间或人烟稀少之地穿梭。
苏措看出寰宇帝知道自己走脱后应该也是下了大力气在追,不过这一路居然没有遇见追查自己的主力——金吾卫,看来顾西谖和碧落果然在安排自己的行程上花了大工夫。
快马加鞭,从长安到洛阳也不过十几日的时间。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让碧落有些不安,但是就算是寰宇帝,要追查苏措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到是让这位帝王束手束脚,加上顾西谖一路上计划周密,接应的人得力,逃的这样顺利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距离洛阳城数百里的地方安营,明日就能到洛阳城和顾西谖会合。
北夏风光不像南靖旖旎,平原辽阔,山高水长,十分的恢弘大气,就如同北夏的皇宫那般气势庄严巍峨。
这一路上苏措都十分快乐,山间的树,林中的鸟,田里已经收割后的土地,都让这个已经离开大山大水太久,近日又被幽禁在昭阳殿的苏措像是重归山林的鸟儿。连碧落也觉得现在的苏措就好像是在碧云山上时,格外的无忧无虑又光彩照人。
就在安营后不久,碧落就觉得四周气氛不对,树林里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十分的静谧,傍晚的树林也是幽深而宁静,但是树叶的响动却十分的不对,这样的风力下树叶吹动的声音太过密集而巨大。
碧落忽然按住身侧的剑:“大家安静,有埋伏。”
对于这样的伏击和反伏击,碧落是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一队人马也在碧落的指挥下进入战备状态。
本以为是一场苦战,却不想追来的金吾卫见已经暴露,索性现身。
带队的是之前被委任看管越院的尚统领,这人四十上下,浓眉深目,是典型的的鲜卑人长相,特别是一双幽蓝的眼睛,证明了他纯正的鲜卑血统。
“碧落先生,皇上身边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丢失,特意要我们帮着带回去,还请先生配合,让尚某检查一二。”尚统领也没和碧落拐弯,不但点出双方的身份,也说明自己的来历,的确是北夏人的作风。
碧落哪让一干金吾卫搜查,硬碰硬也没几成胜算,实在是头大入斗。
原来寰宇帝得知顾西谖偷偷来到洛阳,就命人来洛阳城外守株待兔,就等着碧落一行人来此。
“现下两军正在乐川郡和匈奴对峙,咱们也算是盟友,车里的物件对舒州王实在是重要,若是有什么闪失。。。。。。”碧落做了一个揖:“说句不该说的,这南靖军恐怕要受影响。”
这已经是在□□裸的耍无赖了,好像金吾卫带走苏措,舒州王就会下令南靖军撤退或临阵倒戈一样。但是这样的结果会不会出现,实在是谁也拿不定主意的。
这时天已经慢慢暗下来,两方各自只好点上火把,这时候的树林就有点阴森了,加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让两队人马都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即是盟友,更该同进退,不如各让一步,你们把这珍品交出,我们也不伤先生和各位兄弟性命。”
毕竟尚统领和金吾卫的人更多,所以自然说起话来要更有底气。这番争论,已经有两个时辰,双方忌讳着盟军的身份,不敢妄动。
碧落却是越往后越是镇静,到最后已经有点软硬不吃的架势,全无初时的慌乱,倒是尚统领看着紧张,已经开始有些冒汗。
又是两个时辰。双方都不肯让步,又都不肯随便动手,僵持的时间太长了,都有些疲态。
尚统领实在是耐不住性子,暴喝一声:“那下官也只好无礼了!”
“住手!”
声音刚落,金吾卫就开始准备动手,却被一阵声音震住。
顾西谖一身褚红华衣,端坐马上,一路快马而来,发髻有些凌乱,被晚风吹拂着散在耳边。顾西谖面冠如玉,气质端华,在这冷冷月光,轻轻晚风中,竟这样庄严不可逼视。
“不知因何要搜我的人。”顾西谖声线沉稳,语气也温和,但这问话,却让尚统领有些发毛。
顾西谖端坐在马上,身后也只跟了二三人。但这人身份高贵又关系重大,尚统领实在得罪不起,但圣命难为。
“下官奉命追查一间珍奇的下落,是陛下亲自督办,还请王爷见谅,让下官搜一搜。”尚统领话没说完就觉得已经出汗如浆。
顾西谖下马,漫步到马车前,见马车赶了几日的路有些破旧,微微皱起眉。
“这里没什么珍奇异宝,不过是。。。。。。”手不停,就掀开车帘。
话音未落,车帘一开,只见车里空无一人,只锦垫上有一封信。
顾西谖见此,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尚统领在听顾西谖讲话时就知道这位王爷是要无赖到底,不肯善罢甘休,却不想车里却空无一物,也有些呆了。
顾西谖定力超群,就算是现在内里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却只在最初的一瞬间呆了一下。
手上不停,顾西谖拿起车里的信。上面字迹已经干了,但是看得出写信的时间不长,上面也的确是苏措的笔迹。
碧落也是在吓了一跳,有些发蒙,但还是聚敛精神回答:“这就是属下说的珍宝,乃是苏三小姐的亲笔信,请公子过目。”这句话适时的圆了这一突发的场面。
碧落看见顾西谖拿着信的手都是抖得,骨节也有些发白,知道就算是公子表面上一派淡然,只怕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
顾西谖看了信封一会,回头笑道:“倒是让各位笑话了,三小姐多年来音讯全无,这封信倒让我有些。。。。。。惊喜。”最后拿眼睛瞟了一下碧落,吓得碧落不禁一抖。
舒州王多年不娶,苦等苏三小姐早就是人尽皆知,所以顾西谖和碧落这么直言,倒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虽说尚统领知道他们所言不可信,知道这里有蹊跷,也只能先道歉撤退。
作者有话要说:

☆、胡搅蛮缠

苏措身上只有几两散碎的银子,还是在碧落不注意的时候,一点点攒起来的。银子不多,省着用,但是也够用一阵了。
苏措是趁着碧落和尚统领对峙,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对方身上时偷偷从马车后面的窗子逃走的。
虽说自己不愿意待着昭阳殿,不愿意被寰宇帝幽禁和利用,但是并不代表她愿意回到顾西谖身边。
就算不说,苏措也知道,这一次如果自己乖乖回去,就一辈子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的回建康,然后等着一袭嫁衣嫁入吴王府吧。
可是这一切怎么能因为自己被寰宇帝幽禁,而顾西谖救了自己出来,就大反转。何况现在记忆恢复,实在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要何去何从。
人生路漫漫,如果要苏措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嫁给顾西谖,忍受王府的勾心斗角、漫漫长日,苏措实在不愿意去想。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已经得到了,又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放弃。所以早就在昭阳殿里决定让顾西谖把自己救出来,再想办法逃走。
往事不可追,却决不会随风而逝,恢复记忆时那些汹涌的感情随着记忆涌进脑海,时常让苏措在午夜惊醒。从前的日子,那些贵妇和千金们不怀善意的打量,背后的指指点点;家中老夫人和夫人王氏绵里藏针的算计,父亲和姐妹的偏心;还有心上人的利用和背叛。不可能真的就真么轻描淡写的就不在追究。
再一次回到噩梦一样的家,回到阴谋算计的圈子里,放弃的却是山高水长,自由自在,怎么看也不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苏措孤身一人,现在又是战乱时节,自然十分不安全。她就打扮成农妇,丈夫已经被拉去参军,自己只好北上寻夫,找一条活路。
刚打算在哪里找一件农家衣裳,就遇见一群怪人。
这一队人马有百十来个,各个都强壮非常,为首的人三十六七岁,也许是北方人的关系有些显老,但是这个人虽然一身风霜之气,却器宇轩昂,沧桑的气质也显得很与众不同。
苏措生的貌美,现在一身锦衣未换,又孤身一人,分明就是等着被打劫。
那人端详苏措一会,眼神忽的十分柔软,好似看见自己的情人。
这样炙热不掩饰的目光盯着苏措,让苏措有些慌乱,虽说早年在碧云山也曾见过外人,在市井中也会和别家男性接触。但这人目光灼灼,这么直勾勾的看已经是十分失礼,眼光赤裸又侵略意味十足,实在有些吓坏了苏措。
那人眼睛微眯:“你是谢夫人的什么人?”
苏措也很吃惊,这人口中的“谢夫人”十有八九是苏婉,仅仅见了自己就看出苏婉和自己有关系,实在匪夷所思。
其实苏婉和苏措长得并不相像。苏婉生的婉丽,眉目精致的没有瑕疵,虽不艳丽,却十分摄人心魄;苏措却是灵秀之美,眉眼间的神韵胜过美貌,长相也是清秀婉约。苏婉有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眼光流转,不可方物,鹅蛋脸上肤白如脂,鼻子也十分挺翘;而苏措却是一双新月眼,大大的眼睛配上小小的瓜子脸,加上小巧的鼻子,的确十分灵秀。
“你和谢夫人长相气质皆不相似,但是你方才局促见露出的神色和她十分相似,我也是不确定,才有此一问。”和这个丝毫不拐弯抹角的人说话,实在胜过伪君子百倍。
苏措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一个人不知要有多少困难。这个人说话爽快,看出自己和苏婉有关系却没有抓自己,应该不是寰宇帝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只问我,却不报上姓名。”苏措多少已经相信于他,却还是不禁要问。
那人看苏措说话也不见娇娇之气,哈哈大笑:“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未必会信。”
苏措也不甘示弱:“你说了实话,坦坦荡荡,我自然会信。”
那人似乎对苏措兴趣更浓,这倒让苏措吓出一身的冷汗。自己是孤女一个,这帮人一看就知不是等闲良善之辈,自己这要是惹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苏措思量再三,觉得这人现在还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就开口道:“我身无余财,只有这么二三两碎银,想必你们也是看不上的,不过我倒是甘愿奉上,给几位英雄拿去喝酒。”苏措拿出银子作势要递过去:“咱们显然不同路,就此别过,日后也不会有相见之日。”
那人见苏措所言,紧紧抿起嘴,十分严肃。
骑在马上的其他人竟十分听从领头者,没有随意开口之人。
“我只是见你孤身一人十分危险,又似故人至亲,才想带你一程,倒是让你误会了。”说完,竟抱拳要走。
苏措觉得这人看出自己是苏婉的亲人,也没有伤害之意,也许自己的确太过小心,伤了人家一片心意。且在这荒郊野岭,若有人照应,也会安全些。
“我一个人上路,难免要小心些,你一个男子汉,竟要和我计较吗?”苏措自来十分擅长胡搅蛮缠,此话一出,倒是让那人不得不迁就苏措,带她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

☆、无牵无挂

苏措见那人虽自称是北地商旅,不想人还在北夏,匈奴就和北夏开战,他们一队人马有些为难,就打算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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