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__为何我们生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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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查__为何我们生于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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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只要一想到这,心中便会叫道:“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研读了许多戒条所有的字义,若只是依文解义,便会认定要持好所有的戒条,是能力所不能及的。任何对戒律存有这种看法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受——戒条真多啊!

  经典告诉我们,要用每一条戒审视我们自己,同时要完全严格地持好它们;我们必须知道所有的戒条,并且完全地遵守它们。这正同于说到,要了解他人,我们必须确实前行检视每一个人。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我们照着字面解释;如果我们只知道守原文,我们便只得照着这种方式去做。有些老师以这种方法教导——严格遵守教本所说;然而,这是行不通的(注二)。

  事实上,如果我们这样子研究理论,修行将全然不会增长,甚至信心都会丧失,对正道的信念也将会破灭;这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了解之故。如果我们有智慧,将会明了整个世上所有的人正好等于这一个人,他们和这一个人是完全相同的;因此,我们观察和思惟我们自己的身和心。由于看清和了解我们自己身心的本然,也就会了解每个人的身和心,如此一来,依着这种方式,我们修行的负担便会变得较轻。

  佛陀曾说要教导自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为我们做。当我们研习和了解我们自己存在的本然时,就会了解一切存在的本然;每一个人其实都是相同的。我们都是同一个“牌子”,也都来自于同一家公司,只不过外形不同罢了!就像“波海”和“东洽”都是止痛药,都是为了止痛,只是一种叫“波海”,一种叫“东洽”;其实它们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当你逐渐把这一切归纳起来时,你将发现,了解事物的这种方式,会变得愈来愈容易,我们称这为“摸索出方向”,而我们就是这样开始修行的。我们会变得非常熟练于做这桩事。我们继续持之以恒,直到我们有了理解,而当理解生起时,我们便能清楚地看清真相。

●理论与实践

因此,我们持续修行直到对它有所感受。一段时间之后,依靠我们自己的特殊性向和能力,一种新的体悟就会生起:我们称这为“择法”,而七觉支就是这样在心中生起的。“择法”是七觉支之一,其他六种是:念、精进、喜、轻安(猗)、定和舍。

  假使我们有研究这“七觉支”,那么我们会知道书中所说的;但却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七觉支。真正的七觉支是由心中生起的,因此佛陀带给我们所有各种不同的教导。所有的觉悟者都有离苦之道的教导,他们教法的记录,我们称为理论上的教导。这个理论本源自于修行,但却成了仅仅是书本上的研读或文字了。

  因为我们不知道七觉支就在我们自己内心里,我们没有看到它们就在我们心中,于是七觉支消失了。如果它们生起,它们会从修行中生起;如果它们从修行中生起,那么它们会是导向悟道的因素。而且我们可以利用它们的生起,当作一种指标,使我们的修行正确。如果我们没有正确地修行,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的。

  如果我们依着正确的方式修行,便能见到“法”,因此我们说要继续地修行,逐渐摸索出自己的方向,并且不断地观察。除了当下这里,别认为你现在寻找的,可以在其他的地方被找到。

  我的一位资深弟子,来此之前,曾在一所寺院里学习巴利文。他学习得并不很成功,于是他认为,既然修禅僧人只要坐着,就能看清并了知一切,他也想来试一试。他怀着坐着禅坐就能够翻译巴利文经典的意图,来到巴蓬寺;他对修行持有这种见解。于是,我向他解释我们的方法;他是完全地误解了。他原以为,只是坐着并且弄清楚每桩事物是件容易的事。

  假如我们谈到有关佛法的了解,学问僧和修行僧用的都是相同的字眼,然而事实上,从研究理论得来的了解,与从修行中得来的了解,是不十分相同的。或许看起来相同,但其中一个是深奥多了,比另一个还要深入。从修行中得来的这一种了解,会导致舍离、放弃。我们不断地坚持下去,直到有了完全的舍离——我们在我们的内观中继续努力。如果欲望或忿怒、憎恶在心中生起,别不在意它们;我们不要只是弃它们于后,而是要抓取它们,并且观察,看它们如何生起、从何而来。假若如此这般的情绪早已在我们的心中,那么我们就要思惟,看看它们是如何运作违抗我们的。我们清楚地看到它们,并且了解,我们自己造成的困境是由于相信、顺从它们。而这种了解,除了在自己纯净的心中,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被找到的。

  缘于这一点,理论研习者和禅修者,彼此便有误解。强调研习理论的人,通常会这样说:“只修习禅定的僧人,光会照着他们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的教法中他们没有根据。”事实上,从某种意义说来,研习与修行这两种方式,完全是同一件事。如果我们把它想成手心和手背,可能比较容易了解。假设我们把手伸出来,这手背好像不见了,事实上我们的手背并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藏到了下面;当我们说看不见它时,并不表示它完全消失了,而是藏到了下面。当我们把手翻过来时,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手心上,手心哪里都没去,只不过藏在下面罢了。

  当我们想到修行时,我们应该牢记这一点。假使我们认为它已经消失了,就会改变心意而去做研究,希望在研究中得到结果。但不管你下了多少功夫去研究佛法,你将永远不会了解,因为你并没有依循真理来了解它。假若我们懂得佛法的真实自然,就会放下;这便是舍离——除去执著,再也没有执著。就算仍有执著,也会变得越来越少。研究与修行之间,就有这种的差异。

  当我们谈到研究时,我们可以这么来理解;我们的眼睛是研究的对象,耳朵是研究的对象,每件事物都是研究的对象。我们可以知道外形是像这样、像那样,但是却会执着于外形,而不知如何从中解脱出来。我们能够分辨声音,但是,随后却去执着它。外形、声音、气味、味道、身体的感觉以及心里的印象,都像陷阱一般,捕捉了一切的众生。

去观察这些事物是我们修习佛法的方法。当有些感觉生起时,我们应用我们的理解去分辨它。如果我们对理论有丰富的知识,就会立刻求助于理论,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生,而后又变成那样……等等。如果我们还没有依这种方式来学习理论,那么我们就只有自然状态的心可用了;这就是我们的佛法。假如我们拥有智慧,那便能够检视我们的这颗自然的心,并且利用这个做为研究的对象。这完全是相同的事,我们自然的心便是理论。佛陀曾说过,捉住一切生起的思想和感觉,并观察它们。运用我们自然心的这个真实当做我们的理论,我们依靠这个真实。

●毗钵舍那(观)的禅修

如果你有信心,无论有没有学习理论都无所谓;如果我们的信念引导我们增长修行,引导我们去不断增长活力和耐心,那么,有没有学习理论都没关系。我们有正念当作我们修行的一个基础,在身体的所有姿势上,无论是行、住、坐卧,都保持正念。而且,如果有了正念,就会有正知(清晰的了悟)来伴随它。正念和正知会一起生起,它们生起得很快,致使我们无法分别它们;但是,有正念的时候,也将会有正知。

  当我们的心稳固、坚定时,正念会迅速、容易地生起,而这也就是我们拥有智慧的地方。但有时智慧会不足,或在该生起时没有生起。虽然可能有正念和正知,但单是这两项是不足以控制情况的。一般说来,如果正念和正知是心的基础,那么,智慧将会在那儿协助。我们必须不断地透过内观禅修来增长智慧,这意思是说,所有在心中生起的事物,都可以成为正念和正知的对象;但是,我们必须依据无常、苦、无我来观照。“无常”是基础,“苦”是指不满足的性质,而“无我”是没有个别的实体;我们看那只是一种生起了的感觉,它没有自我,没有实体,它会自行消失,如此而已!无明的人、没有智慧的人,会错失这个机会,他无法利用这些事情来得到益处。

  只要智慧现前,正念和正知将会立即与它同在,不过,在这个初阶,智慧也许并不完全地清晰,因而正念和正知不能抓住每一个目标,但是,智慧会前来帮助。智慧能看见有什么样的正念特质,和什么样的感觉已经生起了,或者,从最广义的方面来说,无论有什么正念或有什么感觉,全都是佛法。

  佛陀以内观禅修当他的基础。他看到这个正念和正知都是不确定、不稳固的。任何不稳固的事物,我们却希望它们稳固,就会造成我们受苦。我们希望事物符合我们自己的欲求,但我们必然会受苦,因为事物并不是那样的。这就是一颗不清净的心的影响,一颗缺乏智慧的心的影响。

  我们在修行时,会变得希望修行很容易,希望它如我们所要的那样;对于这种心态,我们不必想太远就能了解。只要看看这个身体!它真的是我们希望的那样了吗?这一分钟,我们希望它这样子,下一分钟,我们又希望它是另一种样子;我们是不是真有过它是我们喜爱的样子了呢?关于这件事,我们身和心的本然是完全相同的,它就是它那个样子。

  这一点,在我们的修行中很容易被漏失。通常,无论什么,我们感觉与我们不合我们便否决掉;无论什么,我们不喜欢,我们便甩掉。我们没有停下来想一想,到底我们对事物喜欢或不喜欢的方式是否正确。我们只是认为,我们觉得讨厌的事物必然就是错的,而那些我们觉得可意的必然便是对的。

  这正是爱执的来源。当我们经由眼、耳、鼻、舌、身领受到刺激时,喜欢或不喜欢的感觉就会生起,这表示我们的心是充满了执着的。因此,佛陀给了我们这无常的教导。他给我们一个方法去思惟事物,如果我们执著于一件不是“常”的事物,那么,我们将会经验到苦。我们并没有理由要求这些事物符合我们的喜欢和不喜欢,我们要使事物那样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并没有那种权威或势力。不管怎样,无论我们想要事物如何,一切事物早已是它那样了。像这样的欲求,并不是离苦之道。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心是如何以一种方式的理解被迷惑的,心又是如何以另一种方式的理解没有被迷惑的。例如:当这心依着智慧,接收某些感觉时,它会视它如不能去执著或认同的东西,这就表示有智慧。假如没有丝毫的智慧,那么我们便只会顺随自己的愚痴;愚痴是见不着无常、苦和无我的。我们所喜欢的便认为好、对,我们厌恶的,便认为不好;这样我们是达不到佛法的——智慧不能生起。如果我们能看到这一点,那么,智慧便会现前。

  佛陀在他的心中稳固地建立起了内观的禅修,并利用它来观察所有各类的法尘,无论任何法尘在心中生起,他都这样观察;纵使我们喜爱它,它却是不稳定的。那是苦,因为这些不断地生与灭的事物并不受我们心的影响。这一切事物都不是众生或自我,它们并不属于我们;佛陀教我们要看清它们的本然面目。这就是我们修行的根本原则。

  接着,我们会了解,我们无法只让我们想要的种种情绪来,好的和坏的心情都会前来;有些有益,有些却不然。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地了解这些事情,那便无法正确地判断,反而会随着爱执跑,随着我们的欲望跑。

  有时,我们觉得快乐,有时,我们觉得悲伤,但这是自然的。有时我们会觉得很高兴,有时候却是沮丧的;自己喜爱的就认定是好,厌恶的便认定是坏,这样一来,我们和佛法就相隔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了。一旦这种情形发生,我们就无法了解或辨识佛法;于是,我们便困惑了,因为我们的内心除了无明无他,欲望便越来越炽盛了。

  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心。那不需要我们老远地寻求了解;我们单纯地只要看清这些心的状态都不是常,我们看清它们都是苦,都不是一个有常性的自我。假如我们依着这种方式继续来增长修行,我们便称它是“毗钵奢那”或“内观禅修”。我们称那是认知到我们心的内涵,而在这种方法下,我们增长智慧。

●奢摩他(止)的禅修

我们“奢摩他(止)的修行是这样的:例如,我们建立观呼吸(在出入息上保持正念)的修行,作为一种控制心的基础或方法,藉由心随着呼吸的流动,心变得稳定、平静、静止;这种平静心的修行,称作奢摩他(止)的禅修。这种修行有必要多下功夫,因为心充满了各种纷扰,是非常混乱的,我们说不上来有多少年或多少世它已经是这样了。如果我们坐下来思惟,会看到很多的事物不能带来平静与安宁,很多的事物只会导致混乱。

  基于这个理由,佛陀教导我们,必须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特殊根性的禅修主题,一个适合个性的修行方法。例如,反覆观照身体的各部分:头发、体毛、指甲、牙齿和皮肤,能使我们很宁静。透过这种修行,心会变得非常平静。如果思惟这五种东西能导致宁静,那是因为,依据我们的性向,它们是很适合的思惟主体。只要是适合这样子的,都可以考虑用来修行,并且利用它来对治烦恼。

  另一个范例是观想死亡。对于那些仍有很多贪、嗔、痴并且发觉它们很难控制的人来说,取个人的死亡当禅修的主题是很有用的。我们将会了解,无论贫或富,每个人都会死;我们会知道,好人、坏人都会死,每个人都必得死!开展这种修行,我们可以找到一种厌离的感觉。我们愈修行,我们的禅坐就愈容易产生平静,这是因为,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种适合、适当的修行。假使这种奢摩他(止)的修行和我们的根性不相符,那就不会产生这种厌离的心境了。相对的,如果这主题真的适合我们,那么,我们将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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