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相公(正文+全部番外包括罗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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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相公(正文+全部番外包括罗三小姐-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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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情路上再说,叫他们动作快些!”

  “是!”

  帐房内玉无树蓦地拉开房门,正见满院人影疾掠,步声急动,遂探手捉住经过身旁的一人,“三小姐出了何事?”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二小姐只是让咱们快点集合了去找人!”

  玉无树也不迟疑,随着他一并向前院赶去。

  “绮儿出来何事?”方见得罗锻,冲口便问。

  罗锻无暇理他,粗粗数点到场人数,“随我走!王管事,你看好铺子,别让人趁机作乱!”

  玉无树大步赶上头前带路的罗二小姐:“绮儿到底出了何事?”

  罗缎睬他一眼,人已翻身上了等在店门前的高头大马,“罗家的女儿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娇弱!”言罢,不待他反唇,鞭击马股,“驾——”

  玉无树抢过一名护卫的坐骑,跃上马背,直追下去。这一刻,他恍知,自己放在罗绮身上的情感,远比想象的要多要重。

  原以为,自己对小妮子的一见钟情,只是因为找着了一块晶莹剔透的无暇璧,一朵香色俱全的解语花,既然一定要成婚,何不就找这样一个顺眼顺心的可人儿呢?

  但今日听了这讯,胸口那一股子的急乱怦跳使他明白,小妮子不是玉,不是话,是……人,他放在心中的人。

  =

  “你们五人一拨,沿山寻找小姐,凡寻小姐行迹者,发响花炮为号,出发!”罗锻拍手为令,诸人分组而动。

  “小姐,咱们做什么?”随侍在侧的小纫问。

  “随我去各家染户打听,我想知道绮儿离开最后一户染户家是在何时。”罗缎提了裙角,向山上攀登。

  玉无树无言无声,在她们身后紧步相随。尽管心中焦灼难耐,但并不识路途的他,只有随人而行。罗缎则仅是瞥了他一眼,耸耸肩,算是默许。

  山路崎岖,举步不易,向上攀爬时,尤其显得艰难。加之染户并不是集中居一处,上爬才完又要下攀,着实费力了得。

  玉无树虽有武义傍身,但毕竟出身毓秀鼎贵之家,时间久了,气息略喘。却见人家两位娇小女子,都是面平气静,脚步快利。这方领略了罗二姐所说的“罗家的女儿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娇弱”,但愿,那个小妮子也有其姐的这份强悍。

  “小姐,那是最后一家染户了。”此时天色已然全暗,小纫挑着火把,指着位于一处峰头的人家。

  玉无树举目眺过,再自小纫手里要来火把,高举着将周边几条山路照了个仔细,拧眉道:“绮儿可能并未到了那边。”

  “何以见得?”一路下来,罗缎对他大为改观,一位金生玉养的皇子,能为小妹夜行险路,这当下,怕是谁也不能指其逢场作戏了。

  “通往那边峰头的山路遍布青苔,但青苔上的踏痕不似新迹,估计是五六天前的了,且脚印硕大,非女儿家所留。”

  “以你所见,绮儿没去那里?那,她会在哪里?”

  “既然前面的染户都说绮儿到过且向这个方向行来了,我们就在这几处岔路上细找,我怕得是,她不知跌进了哪一处的陷阱山凹。”

  罗缎颔首:小纫,发响花炮,召集附近的人过来。“

  不多时,附近的一拨护卫便赶到,玉无树见有他们护着两个女子,便放下心来,矮身俯首,细细察看着地上痕迹,不知不觉,与诸人行远。

  有了!火光照耀下,近在咫尺外的灌木枝上,一方帕子招摇闪现。虽因天暗辨不清颜色质地,但其上细致秀丽的花纹,一望即知绝非山户人家能用的物件。

  他眼眸骤亮,大步上前,探臂便欲取下枝上的帕子,也就是在这时,脚下悬空,身子直直坠了下去。

  心里叫着不好,他提了一口气,虽反身而出不大可能,至少能在下落时护住心脉。料想这山间人凿的洞穴,应该不至太深才对。怕就怕,为捕山兽,地上铺了尖利之物……一念至此,他手向侧边探去,在接连被凸石划破掌心之后,终于握住了一方突起,暂稳住了身形,另手火把向下探照。

  登时,惊喜交加,洞底并无尖竹刀叉,但又美人在卧,正式罗绮主仆。此时两人搂抱着瘫软一起,想来是昏厥了。

  他身形飘落实地,将火把别进穴壁石缝,俯身将小妮子娇躯揽过,先试了鼻息,方松下悬在心头的一口气,“绮儿,绮儿,绮儿!”

  先醒过来的是丫头缬儿,乍睁双眼,半明半暗中的一道男人背影当即就吓出了小丫头的一声尖叫。这尖叫,并着之前玉无树的拍颊轻唤,罗绮亦意识回笼。

  玉无树虽乐见家人苏醒,但对小丫头挥来的一掌就不能受用了,一手格开,退出三步,喝道:“是我!”

  “呀——痛呼,源自被他抄起一并闪身的罗绮。

  “小姐的脚骨折了,玉先生且慢些!”看清了来人,缬儿扶臂立起,急道。

  玉无树一惊:“折了?” 
 

三小姐姻缘路5 美人情动

  为巡视各家染户的染洗进度,罗绮今儿个一早出门,原本的盘算是紧走急赶,午前即能返家料理其它诸事。不成想,为省时而抄的近路差点就成了幽冥之路。

  若果不是缬儿反应够快,回身拉住了主子一只藕臂,一拖一拽减了下坠的冲力,罗绮一缕芳魂就算侥幸得还,也怕要面目全非了。但精通武功的缬儿并不善轻功,随着主子掉落下洞内之际,也只能竭力护她周身。饶是如此,两个娇小女娃皆作晕厥。

  罗绮因左足猝然着地,足踝即时骨折,决裂奇痛下神志深迷。

  缬儿则是因为身在下方,所受震荡过剧,加之又听到了主子骨折之声,一痛一急,亦失去了意识。不过,忠婢依然功不可没,皆因有她这一身的功夫底子护着,主仆两个才免了香消玉损,而罗绮没入洞口刹那拼却全力甩出的帕子,则为二人挣来了这一线生机。“奇怪了。罗家明明有自己的印染厂,为何还要给这些染户放活?”感觉着背上佳人不时强忍疼痛的抽息,玉无树一厢在山路见小心的挪步,一厢问。

  “罗家既然得天恩宠,蒙黄恩浩荡,享受了诸多富贵,当然要顾及别人生计。这写散户全靠着那点染布养家糊口,只要他们染得出来,不论优劣,罗家就会收下。”

  “这就是奸商和巨贾的区别罢。奸商惟见眼前,所以发一时之财。巨贾着眼长远,多是一世富贵。”

  “过奖了,二皇子。”

  “不必客气,三小姐。”

  “罗绮还没谢过二皇子的救命之恩。”

  “救人为快人之本,三小姐不必客气。”

  一旁举着火把照耀前路的缬儿,听着他们相敬如宾的调侃,忍俊不禁。

  罗绮暗瞪一眼自个丫头,“二皇子怎么会来?”

  “自然是为了找三小姐。”

  “你来找我?”

  “不然三小姐认为这山上哪里的景致好到可以让小生深夜忘返?”

  “……谢谢。”这一声谢,由衷而发。金枝玉叶的皇子,为自己夜上深山,行崎途,入深洞,救己一命,背负下山,如果尚不知感恩,未免矫情太过。

  “三小姐请放宽心,小生饱读圣贤之书,处事光明磊落,决不会挟恩图报,逼小姐以身相许。”

  听这轻佻语调,罗绮羞染粉颊,“堂堂皇子,请持重。”

  “咦,小生还不够持重么?虽然三小姐身娇体轻,但长路下来,不重亦重呢。”

  “你……”这人的嘴皮怎么那么刁钻?罗绮自知不是牙尖嘴利的二姐,索性不语。

  “三小姐生气了?”

  “没有。”

  “明明生气却说没有,三小姐对小生不够坦诚哦。”

  “丝 ~~”足踝上被他包扎过的创处突传钻心之痛,她咬唇忍痛波袭过。

  “三小姐,不说话是代表你心虚了么?心虚了不怕,要认错才好……”

  罗绮突然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一路无话找话,耍弄嘴皮。他,是不想自己将全副注意放在伤痛上罢?

  这份细致的体贴,这份不以言表达的呵护,如一脉且轻且柔的微风,由三小姐芳心之门的缝隙,丝丝渗入,盘旋不去……

  美人情动。

  

  罗绮受伤,皇家药司在玉无树不遗余力的搬腾之下,仿佛成了罗家的专用药房。各色补身补气愈骨愈肤的药丸补品,将三小姐的闺房塞得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也使脸皮薄嫩的她,没少受了自家二姐的调笑奚落。

  而玉无树,更是借着罗家义子之名,堂而皇之,隔三岔五地到闺房探望心上人儿,嘘寒问暖。机滑如他,怎么会察觉不出美人芳心已有为己打开之迹?又岂会放过得寸进尺乘胜直追的大好良机?

  这份不加遮掩的高调,使皇家二皇子恋慕罗家三小姐的传闻,风传高沿城。

  男贵女富,男俊女俏,如斯养眼养神的两位,很快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话资里的主角。但同时,也招来了有心之人的倾注。

  这一日,午时过半,店内清净无客,一个小伙计到处擦擦抹抹,复愈后的罗绮则在柜后对着算盘拨拨打打,恰在这时,有客上门。

  “罗三小姐是么?”

  罗绮挑起新月弯眉,与一张还算姣好的脸颜对上,“你是……”

  来者嫣然一笑:“罗三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罗绮打量眼前女子,衣料上乘,款式素雅,举止是刻意培养的端庄,眉目间有一抹久日形成的矜持。再看对方身后,两名丫鬟左右相随,立眉仰首。当下断定,这位必定是一位官宦家的闺秀。

  “小姐是来择料子,还是来裁衣衫?”

  一位丫鬟嗤声娇叱:“我家郡……小姐的衣服都是有高沿城最有名的师傅裁制,岂会用你家的小裁缝?”

  这还真是主子未动奴先行,皇帝不急太监急。罗绮含笑道:“敢情你是说你们家小姐皇家的公主、王妃还要尊贵了是不是?我家小裁缝可是每年要进宫为贵人们裁衣的呢。”

  丫鬟出师不利,脸儿当即青白交错。

  “不要和一个没有见识的女婢计较,三小姐。”温婉佳人柔道。

  罗缎莞尔,“无妨,无知者无怪,本小姐一向大度,从不与无知者计较。”

  佳人秀眸直直落在她娇俏面上,“我今日来,是想和三小姐倾诉一些心里话儿,找个僻静地方可好?”

  “……”罗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颊,莫非自个儿长得如此招人信赖?“这位小姐,向素不相识的人倾诉心事,似乎并不可取。”

  “抱歉。”佳人面现愧意,“竟忘了告诉三小姐,我,是文婉儿。”

  文婉儿,人如其名,很好。只是,不认识。“文小姐好。”

  “现在,可以走了么?”

  “就算通了姓名,也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文小姐,我想不出你我可以同行叙话的理由。”

  文婉儿徒地一愣:“你没有听说过我?”

  “没有。”

  “他……没有向你提过我?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

  “他竟然、竟然……”

  看她骤然间就一副捧心自苦的伤怜姿态,罗绮颦眉:这女子不疯不傻,该不会是……传说中妄想癔症患者罢?

  “我父乃昌凉王。“

  罗绮福了福,“原来是郡主,失礼了。”

  “你还是不知道?……他竟然是只字未向你提起我。”文婉儿凄凉一笑。

  “你……”没有毛病罢?

  文婉儿秀颜突紧,冷道:“如果我说,我是二皇子为过门的妻子呢,三小姐不会还作浑然不知状罢?” 
 



三小姐姻缘路6 美人情茫

  文婉儿,昌凉王郡主,二皇子有婚约为束的未婚妻子。乍听得此讯,罗绮难除惊愕。而上门宣布主权的对方,似乎也颇满意她的反应,一径盛邀择地畅谈。

  罗绮直言拒绝。她不认为自己有与一个素不相识人出门叙话的必要,且此女做派实在激不起她一窥其底的欲望。

  喜欢以西施捧心状衬托自己娇怜纤弱的昌凉王郡主,显然没想到玉无树未婚妻的名号亦请不动这位商家女,皱眉良久,哀婉不胜。

  无奈,罗三小姐其心如铁,始终不为所动。在铺里的客人渐有增多之势时,视闺誉为生命的郡主不得以飘然而去。

  罗绮以目相送,心境再难平静。直到这一刻,她承认,她喜欢上了玉无树。山间夜救,仅仅是一个催化。更早以前,在他穿着那一身破旧书生袍服,操着迂腐书生腔,抬起埋在袖间的干净脸容,射来一对清澈双眸时,她的心弦怕已被拨动。所有的推拒逃开,也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作祟,矫情而已。但是,本以为可以将心给予,真诚以待时,竟来了这么一位……

  她何尝不明白,以玉无树的品味格调,这位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定然不合他意。但婚约就是婚约,如同商家契约,一旦签订,不管赔赚盈亏,都要履行到底。何况,王爷女为皇家妇,怎么说都是各得所利的买卖,断无毁约之理。更莫提,皇家婚姻,金口玉言,既定无改……

  情苗已生,芳心却苦,罗绮茫然了。

  文婉儿这一回来访之事,她压在了心底,未向家中任何人倾诉,包括向来无话不谈的二姐。她想,她的情事,还是自己打理。好在,情未深,意未重,一切方兴未艾,还来得及……罢?

  她将玉无树约到澄湖之畔,在对方还因佳人首次邀约欣喜难掩时,她淡道:“前几天,二皇子的未婚妻到了罗家铺面,找上了我。”

  玉无树一怔,“所以呢?”

  “罗家商贾之家,不能介入皇家姻亲纷争……二皇子该明白罗绮的意思罢?”

  “不明白。”玉无树当口直断,“只是因为她说了一些不能入耳的话?”

  罗绮摇了摇头,道:“从头至尾,郡主对我没有一字的责难。”

  “那还会有什么问题?”玉无树拧起两道卧蚕般的浓眉,“纵算她是个娇纵千金,我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到你。”

  “你……”罗绮脸色陡然苍白,“我明白了。”

  “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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