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见(穿越时空)by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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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穿越时空)by水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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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惘的心没有影响他对目前形势的判断,负责带他来的人已经被琥珀赶回去了,连带那满有灵性的小希也不在身边。 

  慢慢放松身体,琥珀纵容自己享受初冬午后那尚带点暖意的阳光,呆了半刻才拿起一直带在身边的短笛吹起来。 

  海青峰是天海族中最年轻的副祭司,只有二十岁,也是族中公认前途无可限量的年轻人,就是个性太过张狂,但这狂傲进取的性格最是适合领兵出战。几年来天海族和狄氏皇朝纷争不断,正是他得意之时,这次利用海狐泪的特性反守为攻也是他的主意。情报说这次是由他们那位西关主帅领军,只要可以趁机擒下这位大人物就对他们更有利了,所以这次他们倾巢而出,务求一击即中。 

  路上隐约听到美妙悠扬的乐韵,会是天上的神灵为他们奏起的凯歌吗? 

  士气高涨的副祭司一马当先的走到这条岔路口,才看到那疑是仙乐的真面目。 

  一身灰白布衣的孩子随意地坐大石之上,闭目吹奏手上质朴无华的短笛。尽管由笛子吹出轻快的音调,眉宇间却看不出快乐的神色。 

  被马声惊扰,孩子放下笛子,清秀小巧的脸庞遁声举首看来…不,这孩子的眼睛…他,他看不见? 

  心中微微一紧,海青峰不自觉的勒停坐驾,“孩子,你在这深山中作什么?可是迷了路?”那张细洁的脸容和娇小的身躯说明他不属于粗犷的关西,而更似是来自南方的孩子,与大人失散了的精灵。 

  那孩子听到青峰的问话,不由自主的发呆,“啊?” 

  “见你身无长物,与你一起的大人可就在附近?”明明在行军中途,但青峰就是忍不住关心这流落异地的精灵。 

  还在发呆的孩子静默一下,终于大笑不止,“多谢关心,只是在下可不是什么孩子呢。” 

  青峰微笑,“我明白,孩子就是不愿被人小看。” 

  “与其把在下看成迷途的孩子,大人不如把我视作指路的好心人。”好好的笑了顿,琥珀嘴边还留着笑意。 

  青峰挑起了眉,琥珀安静的模样让他心下有了计较,“在下对前路了如指掌,似乎用不着指点了。” 

  “只是,就算是瞎子的在下也知道前无去路,”琥珀淡然,“大人又如何往绝路那边走?” 

  青峰大笑,语气中带点不羁的轻佻,“也许就是因为你看不见,才以为那是绝路吧?” 

  “很多事情不用看也可以知道,”琥珀不愠不火,“看得太远,反而会忽略眼下的危险。” 

  “想不到中原人材短缺至此,连孩子也找来当军人了。”目盲,却聪敏干练的孩子,西关中可没有太多这样的人,青峰心念一动,就想到近来听闻了不下数次的名字,“要新任副侍前来相迎,在下区区一个副祭司可愧不敢当。” 

  “都说天海族人精明厉害,果然名不虚传,”琥珀听到赶在对方后面的部队也近了,“琥珀拜见祭司。” 

  “我叫海青峰,”直爽的自我介绍,青峰始终不惯中原人的咬文嚼字,“想不到琥珀比传言还要可爱,我是有眼不识泰山。” 

  琥珀选择忽视说话的后半,“海大人,前无去路,还盼大人回头是岸。” 

  “这次我族志在必得,”青峰挥手向前来的部下示意,不许他们上前打扰自己和那孩子,“请问琥珀有什么指教?” 

  “海狐泪虽不伤人性命,但那毒雾所生的幻觉却会迷人心智,使人沉溺,最终不能自拔。”琥珀正颜,“两军相博,不过是争一场胜负。用此阴损手段,大人又如何对得住良心?” 

  “你军误闯松山,可是与人无犹。”青峰笑意不改,“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而且既然琥珀知道海狐泪,那你们主帅的命就自然可以保下来了。西关弥军出名丰足,我军只是想向你们借些秋获好准备过冬,还请琥珀体谅放行。”说得轻佻无比,明是嘲弄那孤身无援的琥珀。 

  琥珀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海大人说得客气,可是在下是不识抬举之辈,这路可不能让。” 

  海青峰看着那张笑脸有些发呆,口中却轻佻地说,“琥珀想要怎样留下青峰?” 

  “海狐泪所生之处必会长出枫梗,而这枫梗最是惹火”琥珀声音有些发狠,“海大人如回首一望,不知能否替琥珀看到两里以外沿山而去的火舌?” 

  一惊回首,果然如琥珀所言见到烟火所生的白烟,青峰乾笑,“这火可会直烧至我族所在的高林,你竟是要赶尽杀绝?” 

  “依松山而流的净月江一直是天海族赖以为靠的防线,”琥珀吸一口气,“但我已请人封锁几处大堤,如今海大人要救高林,就不得不快马回松谷渡口开堤救火了。” 

  眯起了眼的青峰想了一下才回答,“刚巧我们这次人手充裕,琥珀不介意我们派些人过去,好叫你军也尝一下受人所制的滋味吧?” 

  “琥珀不敢阻挠,”垂首回答,“只是我们的人一个不小心,让松谷渡口被松山左涯的巨石所封,要是海大人稍不留神,没有带上足够的人去帮忙,可是会赶不及扑救那场小火的。” 

  青峰大笑,“好,好。琥珀,我海青峰这次甘拜下风,我们就班师回去看看小琥珀这次是如何不小心。” 

  “琥珀恭送祭司。” 

  “只是我会记挂可爱的小琥珀,”青峰调笑,“琥珀也要好好想我哦。” 

  琥珀似是不明白他所指为何,“天海族的姑娘俏丽可人举世无双,想来祭司回去之后不会寂寞。” 

  青峰驱马回头走,“小琥珀别要吃醋,我答应回去之后也只想你一人…”话语被琥珀急射出的小石所断,瞬间青峰又大笑起来,渐渐远去。 

  11 

  在琥珀意料之外,到半夜好不容易回到大队时,出来迎接他的竟是之前倒在一旁的月白。 

  “月白?你怎么跑出来了?身体见怎么样?” 

  被琥珀这样担心,不习惯别人关怀的月白显得有些尴尬,“你带来的药粉效果很好,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淮族人的身体对抗毒物始终是好一点。倒是你,竟然一个人跑去对抗天海族的军队,也太鲁莽了。” 

  琥珀笑一下,示意月白为他带路,“让我先去检查殿下和其他大人的情况,回头再跟你说天海族的事。” 

  月白只好把琥珀送入帐中,“他们的情况好一点,只是还是迷糊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只要开始会得清醒就好,”琥珀为众人把脉,“脉象渐见平和,是好现象。看来再过两天就可以起程回大营。他们可都是睡下了吗?” 

  月白迟疑一下,“是,都睡下了。” 

  琥珀转身面向月白,静了半晌,终于冷静的道,“那我们出去谈,别要打扰各位大人。”说着就凭记忆找到出口,先月白而出。 

  “琥珀,”月白赶紧跟了上去,“庆全给我说过你们的计划了。” 

  “他已经回来了?”琥珀有些诧异,“脚程倒是快。” 

  “虽是迫不已,但放火烧山实在是太冒险,要是那些敌军来不及灭火,那牵连其中的可是数以千计的。” 

  “是,我知道。”琥珀淡然,“月白心肠太软,不是当军人的料子呢。” 

  “上阵杀敌是一回事,滥杀无辜是另一回事!琥珀,别扯开话题。” 

  琥珀苦笑,“其实都是一样的,无论那个人该不该杀,也无法掩饰杀人的现实。” 

  “琥珀?” 

  一阵快步声打断月白的询问,“君上,你安全回来了?天海族那些人没对君上怎样吧?” 

  “是庆全啊?”琥珀微笑,“一切顺利。” 

  “那些大石真的被君上给我们的丹药弄开了,大家都吓了一跳呢。” 

  “嗯,管用就好。”琥珀万不得以所弄出来的火药在这世代中还是稀奇的东西,只好说是练出来的丹药欺瞒过去。 

  “看来那些天海族人要忙上好一阵子了。” 

  “也不过再多半天吧,时间该是差不多了,”琥珀伸手让月白拉着自己,走近一步,好向那还在着急的月白解释,“月白可知道军中的司天监?就是那位黄老爷子,他斩钉截铁的向我保证明天申时之前…” 

  “可是在申时之前会下雪?”月白看着天上飘落的白雪,把琥珀再拉近一点,“你这孩子…” 

  “火是不会烧下去了,”琥珀被点点落在头上的冰冷吓了一小跳,“只是我也有当杀人凶手的觉悟。为了保住我在守护的人与事,琥珀可以化为索命的厉鬼。” 

  月白看着义正词严的琥珀,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琥珀君还是回去休息吧,你冷得脸色青白呢。” 

  “月白,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月白看着庆全小心地领着琥珀慢慢回去,“我是知道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琥珀的身影,月白才转身回到主帅的帐中,“殿下,身子可好一点?” 

  从刚才就清醒着的狄凌志抬头直望帐篷的顶部,阴沉的回答,“如果那琥珀不是瞎子,他会是最危险的一个副侍。” 

  月白没有回话。 

  琥珀第二天检视过众人的状况进展良好之后就赶着回去,他这次藉词出营就是不想西关大营中的各方势力看出狄凌志的惨败。再来狄凌志那刚愎自用的性格,对自己这救命恩人可不见得会有什么好脸色,“而且我还得回去采药呢。” 

  月白说不过他,只好叮嘱庆全要好好照顾琥珀。 

  “月白?” 

  “什么事?” 

  “我想知道天海族那个副祭司,海青峰的事。” 

  “好,我去查一下,回去跟你说。”月白再把一件厚袍往琥珀身上披去,“我叫人再给你添上围巾。” 

  “月白,我跟你同年,不是孩子了。”琥珀没好气,心智上还比你大上一截呢,“而且再添衣,可会压坏我的小希呢,小希你说可是?”黑马像是听懂了,适时低嘶一声。 

  月白笑着说,“看,你的小希也在说你这小家伙太轻,再多穿点也没关系的。” 

  “哼,庆全,我们走,别管这不知感恩的家伙。”琥珀的身子也真的耐不住寒冷,想早些回到大营去。 

  “琥珀,即使太冷也不要随便唤人替你暖床。”月白故意在后面大声取笑,叫琥珀把小希赶得更急了。 

  狄凌志坐在主帅椅上,瞪着回来的月白,“那暖床什么的,是什么回事?” 

  月白解释之前有人为了拢络他而把姑娘送到琥珀帐中的事,狄凌志听罢,沉吟半刻,“他没有接受那些礼物和款子?” 

  “琥珀对殿下忠心耿耿。” 

  “那他和都中及宫内可还有联络?”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嗯,回去之后,让琥珀开始接管本君在南域一带的私产,反正你也没时间打理了。” 

  “是。” 

  “之后再看清楚钱财的去向,有什么异动再跟本君报告。” 

  “是。” 

  “还有,”狄凌志咬牙,“别叫闲杂人等接近他。” 

  “…是。”闲杂人等?琥珀作为主帅营的主管,有哪天接触的不是闲杂人等?这位殿下真的日益强人所难了。 

  狄凌志不是看不出月白那不以为然的表情,但他没有收回成命,因为连自己也无法解释心中那奇怪的骚动是什么回事,他就是不想琥珀随便让其他人看见。 

  虽然不是全无异样,但当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狄凌志身为主帅,走在最前,也吸引最多毒雾,到最后勉强扎好帐篷,他们倒进去之后就没法子再起来。只有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幻象挥之不去,扭曲的黑影,飞闪的火光。无法掌握当前的状况,那无力的恐惧,像当天被母妃毒打那幼小的自己。忿恨,焦躁,还有害怕。 

  狄凌志不是曾向自己起誓,要挣脱这无力感? 

  为什么这刻又再次陷落? 

  我不是已经亲手把母妃推落枯井?要杀我的人已经不在了。对,已经不在了。 

  有人在说话。是谁?是来救我的人吗? 

  “琥珀?”你究竟是谁?是谁也好,别要离开我,别要舍我而去!“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明明已经用力抓紧,但手中的温暖还是绝情地离开,狄凌志痛得再次紧闭双目。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精神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有手脚还是发软不听使唤。 

  “殿下感觉如何?”是月白而不是琥珀吗?那一点温暖真的只是梦吗?在西关,只有两位副侍会以殿下称唤而不是主帅大人。 

  “发生了什么事?”狄凌志立刻就回到自己主帅的身份,“敌军目前的状况如何?” 

  “琥珀在一天前带人来增援,说是我军受到野生草药影响。”月白的情形也不是很好,只能勉强汇报,“他带来了解药,目前军中各人的身体也有改善。敌军方面…琥珀一人迎敌,听他手下所言,他打算智取。” 

  狄凌志阴沉的听着月白解释,终于挥一挥手,“你退下吧。”冷冷看着月白行礼蹒跚走开。 

  再见到琥珀是半天后的事。那小子一脸正经地探索着自己的脉搏,只是娇小的个子活像玩家家酒的小孩装成大夫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心疼。琥珀随口询问各人有没有醒来,不知为什么,狄凌志向月白示意,不让他说出自己已醒。 

  也许,他只是想好好的看一下琥珀。 

  自己不是最讨厌有人走近自己的吗?为什么只有琥珀,只有琥珀想让他锁在自己视线之内。 

  12 

  “庆全,我们还有多久才回到大营?”没有了去程时的紧张,琥珀明显轻松了不少,不时为各式花草留步,叫庆全为了赶路差点把他挟回去。 

  “如果君上不为难我们的话,”被折腾了几天的庆全语气不善,“明天日落之前就该到达大营。” 

  “庆全就体谅我是南方人,遇到下雪就是有些兴奋嘛,”琥珀笑着解释,“而且这里的草药种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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