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要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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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要转正-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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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寞小声解释:“你说过,你想要做他的女人,而我呢,我注定会离开,但在没找到法子离开前,若是他发狂了,我力气没他大,恐怕也不好应付,倒不如让你成为他的女人,他不是个彻底的坏人,我瞧他一定会好好爱惜你,有了你,他就不会找我麻烦。”

石兰这时从门里进来,面上隐隐的有些不耐:“二王子妃,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太子妃听说您要给小王子做衣裳,还送了些布料来。”

这话说得略有些大声,吵醒了屏风后正泡在水里的西河。石兰赶忙过去赔礼,伺候他起身更衣。

西河出来时见到南寞,不禁问:“怎地我洗澡时偷偷在这里,也不出声?”

南寞答:“看你睡得香,怕吵醒你。”

西河笑了笑,方沐浴出来,面上容光焕发,倒是很英俊:“你说方才你看我?”

南寞一时语塞,只好腆着脸说:“看便看了,没人说我不能看的。”

西河点头:“自然是可以看,你喜欢就好。”

南寞驳他:“谁喜欢看啊!”

西河没有再说话,只笑着出去了。

尓绵追逐着他的身影离去,才怅然道:“他已经越来越将你视作真正的妻子了。”

南寞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愁的,近来他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所以若是你不帮我,咱们两人都会不开心。”

尓绵开始按着布料上所画的尺寸裁剪起来,她心灵手巧,不一会便剪出了个样子,南寞瞧了一会儿,见她拿起针线来缝边缘,却不小心扎了手。

南寞:“你在想什么?”

尓绵迟疑道:“也许。。。。。。他会这样喜欢你,是因为表哥。”

南寞疑惑:“你的表哥?”

尓绵继续说:“从小,西河便总是与表哥喜欢同样的东西,两个人不免要抢上一抢,表哥越喜欢的,他就越喜欢。记得小时我偷偷对表哥说想要嫁给西河,只怕他还不喜欢我,表哥便笑说这又什么难的,于是带着我去找西河,当着西河的面亲在我面上,后来西河便说,不许表哥亲我,将我手拉得紧紧的。”

南寞心里沉了沉:“你的表哥。。。。。。是邬珵?”

尓绵思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随即说:“这也是我为何要助你的缘由。”

南寞想起从前听过,西河氏与肴怜氏争夺北狄的地盘,后来西河氏夜袭肴怜王帐,将肴怜氏的人杀了精光。那时肴怜氏的汗王是从血雨腥风里面杀将出来,留得了一条命南逃,便是以后的昌峻王。

想来邬珵也是随着他的父汗一起逃走的,而幸得活下来的尔绵被西河所救,因为是败亡俘虏,只能做最低等的奴仆家伎。

沉默间,尓绵也神思了去,开始回忆从前的时光:“表哥偷偷跑去将我的心事告诉了阿娘,从前我们两族交好,有些纷争也不影响什么,阿娘也很喜欢西河,便去与现在的王后说了这亲事,王后也一口答应。只是这些言语没成了一纸媒妁,到了西河汗王屠杀王帐以后,王后再也没正眼瞧过我。”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西河送给我的那只小羊羔么,我曾问表哥,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嫁过去给西河,表哥说,要等这只小羊羔长大了,生下一窝的小羊,小羊又生小羊,到时候在后面一追,白白地铺满整个浚稽山顶的时候,我就可以去嫁人了。于是我天天照顾西河送给我的小羊羔,企盼它快点生下小崽子。”

南寞听完,伸出手掌里纸包的药丸:“你想做他的女人,就要行房,就要给他生小崽子,喏,这药是我方才去问御医拿的,我说我要行房,怎么让夫君喜欢我,他就给了我这个。”

尓绵:“你说这是。。。。。。春/药?”

南寞眨巴眼睛:“我帮你成为他的女人,你帮我成为你表哥的女人。”
昼雪(十二)·险情
尓绵最终将那药接了过来。

西河每晚都须得喝半壶酒才睡,到了晚上的时候,南寞将他的酒壶拿来,放在尓绵的面前。尓绵迟疑了许久,内心做了不知多少次的挣扎,终于还是将药下载了酒壶中。

当夜西河果然如往常一样饮下半壶才睡,只是睡不到一个时辰,却翻了许多次身,嗓子眼里不时发出闷哼之声。

南寞穿好衣衫绕过屏风,看到尓绵已经在他床榻边发呆发了许久。

西河在朦朦胧胧中微睁双眼,望见了南寞,不知怎地便伸了伸臂,却没触碰到她就已垂下,眼睛已阖上,额头却有汗渗出。

南寞其实不晓得这药究竟是如何效用,她见他向自己伸臂,心下一慌溜至尓绵身边,按照之前是合计,她须得说一句:“若是睡不着,那我来陪你。”

但这话将将要出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南寞支吾了一会儿,瞧向尓绵,见她望着他熟睡的眼神,好似自己已经深入他的梦魇。

正奇怪她的神色变化,闻到她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吐息间的味道使她辨出,她喝了西河酒壶里剩下的半壶。

尓绵饮过酒后的双眼泛着异样的光亮,她解下身上披着的松散的衣物,露出她完整的躯体,缓缓地掀起被角躺了进去,侧身贴在他赤裸的背脊,沾了酒气的红唇轻轻地在他光洁的肩上一吻。吻过之后,她似乎很是不舍,便又探了探身,去吻他的脖颈,他的耳侧,他的唇角。

他应是感受到了这种细细密密的亲吻,忽然间翻转身体将她压在身下,从她吻他的唇角重新吻回去,唇齿交缠。

南寞藏身宫中时看过十分香艳的书册,还在妓馆偷偷瞧过活春宫,那时候看得面红耳赤却没羞没躁。眼下的这两个人已与她十分熟悉,朝夕相对,望见他们亲吻时已有略微的难为情,但好歹自己与世子也有过这样亲昵的接触,还算能够看得下去。她略略往外撤了撤,不经意间听到床帏里尓绵“啊”的一声,南寞还道她受了什么危险,连忙凑近去瞧。

夜间尓绵的眸子十分的奇异,转头望见她时似有痛楚却又旖旎,似乎努力地对她做了个唇形,但漆黑之中循着窗上的一点光亮,也着实判断不出她说了什么,南寞便又近了近。

这是听到西河低低地吼声,她去瞧他,见那毡被从他身上滑落了大半,露出壮硕的半个身躯,两臂撑在尓绵的头颈边将她严实地挡住,他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在前后地颤动。

这情形着实太过诡异,南寞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听到西河的低吼与尓绵的轻吟夹杂在一起,胃里忽然翻滚起什么,她慌乱地夺门出去。

半夜着实是严寒,南寞摸摸自己的脸颊,却觉得烧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胸也闷得将要呼吸不上,这实在不是舒服的感受,却更像是恶心。望见西河在尓绵的身上蠕动,像是一只巨大的爬虫吸附在花草上,一点一点地朝顶部挪移,她不敢再想那个情形,她的确是恶心。

南寞抬头望了望,黯蓝夜空的星子密密麻麻,忽然便想起那夜与邬珵在后山前的陷阱里相互依偎的情形,于是不知不觉地朝那里走去。

将要走至山间道上,忽然间黑暗里窜出一个男人撞在她身上,她抬头,那男人瞪视她一眼,目光中如有寒光和惊异。南寞忽然觉得身前一亮,那一霎已知是兵器的银光,便急忙向后退了数步,袖里亮出邬珵还给她的小剑。

“你是谁?要做什么?”南寞回头看了眼他的来向:“那里有什么,我看见了你,你竟要杀我灭口?”

“听口音是梁人。。。。。。你是二王子妃。”那男人忽然开口,眼神也变了一变,却仍然警觉:“二王子妃当做没见到我,否则不妙。”这男人说罢迅疾地朝远处奔去,很快隐匿与黑暗。

南寞瞧他方才的说话,好像对自己很熟悉,即便没有见过她也听说过她,她不知道他所说的不妙是什么,一时想不通,却听到远处有鸟鸣似的两声响。严冬之际的半夜鸟鸣大多时掩人耳目的传讯,南寞作奸细时没少见过这伎俩,而声音的来向正是那人逃走的方向。

南寞循着那人方才闯出来的地方快步走过去,四下里除了枯林落雪也找不到其他,除了那个她熟悉的捕兽陷阱。为什么这人会从世子的捕兽陷阱里出来?

她的好奇驱使她朝着那人跑远的方向和鸟鸣声音的来向走去,渐渐地却是越走越熟悉,前方世子的帐子尚且亮着灯,她近前,已望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帐前,这人有着耀眼的俊逸容姿,他向她走来时,就像是从繁星明月间走下来一般。

“二王子妃这么晚却还不睡?”邬珵余光扫一眼身后打盹的侍卫,做完礼节的表示,抬起眸子望她。目光是不会骗人的,即便动作客套地如第一次见面,望着她的眼中也是光亮如火焰,笑意盈在他微动的嘴边,什么都不说她也明了。

“我方才烦闷,走了一圈遇上世子大人,就觉得好多了。夜里走了一圈,安静得只听到两声鸟鸣,我猜想是因为世子大人的灯光太亮,有的鸟像蛾子一样喜欢去扑火,有的人也像蛾子一样喜欢去扑。。。。。。”南寞原本只是想说她晓得了那个人与邬珵有关,但不知怎地便绕到自己身上去了。

邬珵忽然凑近,低头悄然道:“我知道。”

南寞脸一热,不敢抬头看他,只局促说:“你莫怕,我不要。。。。。。行房了。”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

他微微瞥一眼身后,又转回目光笑问:“为什么?”

南寞说:“你晓得那是像虫在叶子上爬么。。。。。。。”

邬珵:“。。。。。。”

南寞拉了拉衣角:“总之,我不要你在我身上,在我身上。。。。。。。”她越说越觉得这意味很是怪异,连脖颈都跟着热起来。

邬珵忽然温柔地说:“若不是这里人多眼杂,此刻我很想抱抱你。”

寒风里伫了一会儿,邬珵吩咐身后的两个侍卫:“送二王子妃回去。”南寞虽则不舍,但也知道不该再逗留,只好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回走。走了不过多远将路过太子妃的穹庐,却见有数个老婆子并婢女匆匆忙忙地在前方来回行走,有的提了水,有的手里拿着一堆衣裤布料,南寞不解,正想上前进去瞧瞧,却被守卫拦住。她闯了几次都被喝止,全不顾她还是个未来的王子妃。

南寞见无法进去,就只好折返,走在路上却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知不觉便偏了道路,往前望见大湖后面是宽敞宏伟的王后帐,这才顿足,身后的侍卫也说:“二王子妃,您是不是忘记路了?”

她正欲回答,另一个侍卫却出了声:“咦,那边好似有人。”

南寞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见似乎有个婢女在湖边冰面上躺着,她跟着那两个侍卫一同奔过去,其中一个侍卫冷抽一声,南寞低头见那婢女竟然抱住了他的腿。

“告诉,告诉王后,告诉王后。。。。。。。”南寞听到她发出虚弱的声音,连忙蹲下身查看,那侍女的头已经趴在冰面抬不起来。

“告诉王后什么?”

“太子。。。。。。太子要取出太子妃肚里的孩子。。。。。。”

南寞一惊,回头向两侍卫道:“你们一个将她送去御医那里,一个跟我来。”说罢便往王后帐疾跑过去。

四个月大的婴儿,她记得姝旻说过,仿若也不过拳头大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将孩子取出来,难道只因为传言,那太子便坚持不了几月,偏生要将他的孩儿杀死?

她不知道,她只是跑着,及至王后帐便拼命敲门呐喊,终于有侍女前来开门,她来回原地地走着,随后再也等不及那侍女回去通报便转身回头奔回太子妃帐。
昼雪(十三)·脐血(修改补充)

南寞奔回去时,侍卫仍是拦着:“太子有令,除了稳婆任何人不能进入。”
“那你去跟阎王说吧。”她掏出了小剑往首个侍卫的肋下刺了一剑,趁着旁人扶他的空挡,她便闯了进去。

见拦不住她,侍卫却也不敢进去,所以只得叫喊里面的婆子拦住她。

她的确是被拉住了,与其说她是被拉住,不如说她是被这内里的情形震得定立当地。南寞一霎之间双目圆睁,一泪滴下却不自知,只握紧了剑:“都给我闪开,不然我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都杀了。”

空荡的帐内四处是血,血衣,血浸的帘帷、毯子,而当中的一圈发红低落的水环环住一个带着斑驳血迹的木盆。姝旻光着身子坐在木盆里,那盆里的水上慢慢从盆底飘上如絮如缕的血丝,渐红的血水里飘着未化的冰,一块块透明却扎眼。姝旻闭着眼靠着,面上苍白得无半点生气,肩颈和臂上是密密麻麻暴起的疙瘩,垂下的乱发飘在浑浊的水上。

仍有不知死活的婆子上来拉扯南寞,她拼了命要挣开却是不能够,回身毫不留情地往那人小腹刺了一剑。那人惊愕倒地时,旁边的婆子哆嗦地跌跪地上,南寞将剑从她身上抽下来,血溅了旁边婆子一身。

“你也要我捅个窟窿么,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这样的情形,那婆子也知道是问为什么将太子妃放入冰水,血腥在自己的脸上,浓的禁不住要呕出来,吓得她哆哆嗦嗦,只能回答:“太子要我们将太子妃肚里的孩子引出来,但汤药红花也都吃了,孩子应是死了,却不出来,太子又吩咐要立时见到那狗杂种,只好用泡冷水的法子。。。。。。”

南寞听了这样的话怎能压制得住,一脚踢倒那婆子,径直奔到姝旻身前,想凭一己之力将她拉出来,但姝旻的身子太过瘫软,人也早已昏厥,她俯下身去死死地抱住姝旻身子往外拖,直拖得整个水盆倾倒下来。南寞跌坐地上抱着姝旻,那血水顷刻淌出来将她全身湿了个透。

“姝旻,别怕,姝旻,”南寞护着身上的姝旻,凄然唤着,她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死了一般,南寞忙去伸出指头探她的气息,虽然微弱但仍旧活着,她也总算心下舒了口气。低头向远处望去,血色深浓从帐内流出数丈,向着外面稳婆的脚下溜去,稳婆慌不迭地移脚,那血水便蜿蜒蔓延,直至门边。

她从一滩血水中撑起,半扶半拖将姝旻扶到帐后的床榻上,用毡被将她盖上。

“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孩子往后还可以再生。”南寞心里难受,她听那婆子说孩儿已死的时候,心里便好似千万虫咬一般,那个小孩儿,昨日她还曾以手感受过它的心跳,是她在这地方唯一的喜爱,这个小小的看不见的人儿,却转瞬便没了生命。

她是个暴躁的性子,她真的很想用血来偿还,为姝旻盖被时候低眼望见她身下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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