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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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9-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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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会有游客不顾导游反对,执意往西边深处寻求刺激,只要肯加钱,也会有导游同意。事实上在这种时候,导游所扮演的角色,已经不是带路了,因为往西开头一部分路他们熟悉,但深了,便无人知道,他们说是导游,也不过是观察地形天气,预防危险罢了。

往往,后来往西的游人,走不太深就会退出来,原因是里面的环境太恶劣了。

首先是冷。

一般的严寒,阻挡不了年轻人探险的热情,他们会坚持前进,但如果冷到发烧酸软、呼吸空难、浑身布满紫色冻疮的时候,估计没有哪个年轻人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探险欲而丢掉性命。

其次是险。

一般的困难,对于去探险的游客来说,是一种兴趣,有很多人都享受挑战困难的过程,但如果转过一个弯,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万丈悬崖,恐怕就没多少人敢继续前进了。

最后是自然灾害。

即便真有一批不怕寒不怕险的年轻人走到了深处,他们大多也很难再出来,深处是积聚了千万年的冰雪,那里没有生物、没有植物,如果沙漠的荒芜是太阳一样的黄色,那么昆仑的荒芜,就是送葬一样的白色。|

哪怕稍微一点声音,都有可能出现雪崩,终昼不息的风雪刮过,眼泪都会被冻成冰渣子。

热哈曼给年轻人说了其中的厉害,便道:“我也曾带人去过,但里面的环境太恶劣,走了一天,就顶不住,全撤回来了,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要去我也可以带路,但说好,要加钱。”

那年轻人凝视了那片白茫茫的地区,看了很久,最后他问道:“那里面真的没有人吗?”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茫然,听的热哈曼很不是滋味,仿佛他如果回答没人,年轻人就会痛苦的死去一样。

但热哈曼还是说了实话,从小长在汉人堆里,他已经被汉文化洗礼了,所以他说道:“青鸟难渡,我可以向你保证,里面没有人。”

说完,他有些小心的去看年轻人的脸色,他当时不明白自己这种举动是为什么,后来反应过来,他才明白过来,那是一种潜意识的畏惧。

年轻人听完他的回答,并没有想象中露出难过的感觉,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黑的如同一团浓墨,他什么也没说,但去西边的决心很明显。

热哈曼心想:这个年轻人虽然话不多,看起来非常沉稳,但到底还年轻,富有冒险精神。

他不相信年轻人能走多久,所以没说什么,准备第二天带年轻人入山。

之所以爬雪山需要向导,是因为雪山上大多是没路的。

鲁迅曾经说过:世界上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便有了。

而唯一打破这两个规则的,只有雪山和沙漠。它们很广袤,你从远处看时,会觉得,只要我认定一个方向,就绝对不会迷失,但等你真正走近里面,才知道什么叫一叶障目,因为到那时,你已经无法辨别方向了。

狂沙和风雪,每天都在改变着沙漠和雪山的地貌,即便今天被人趟出了一条路,明天就又消失了,什么也不会留下。

除了最初进雪山的地方有沿途的补给站可以判断路径,到了山腰,基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次行程一共就两个人,热哈曼和年轻人,他曾经问过年轻人的姓名,年轻人话不多,没有回答,他自找了个没趣,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但他留意到一个很怪异的事情,那就是年轻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普通人要长。

我之前没有将年轻人和我要找的人作出联系,直到热哈曼说到这里,我才惊觉。

自己之所以对这两年前的事情,听的如此专心,或许就是热哈曼嘴里所说的那个年轻人,和我要找的人极为相似,因此我不知不觉的被吸引了,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是我要找的人。

两年了。

我甚至觉得这一辈子都没希望了,完全是抱着一种尽力而为的态度在寻找,但我没想到,这次格尔木之行,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收获,我几乎立刻就抓住了热哈曼的手,急切的问:“然后呢?”

潜意识里,我很珍惜闷油瓶的消息,生怕再出什么意味,甚至有一种怕热哈曼突然消失的感觉。我这几年,对于这种突然看到希望,又突然被摧毁的感觉深有体会,甚至已经到了有种偏执的境地。

我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会一次性做到底,因为如果不这样,我总觉得这件事会再生出波折。

胖子说:“天真,这是病,得治。”

我问他该怎么治,他想了想,说:“要不……试试六味地黄丸?”我当时直接骂道:“去你大爷的,不懂中医,就别瞎扯。”

大概是我的举动太过反常,热哈曼被吓了一跳,道:“你、你这是……”

我反应过来,察觉自己失控,这才放手,道:“那个年轻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热哈曼一愣,道:“您别开玩笑了,这恐怕太巧合了。”

是的,确实很巧合,我仔细一想,这种巧合的存在,并不是不可能,我这次之所以第一站就来格尔木,完全是因为想从疗养院入手,现在看来,我要找的人没有回西王母过,他反而进山了。

但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道:“无巧不成书,我朋友两年前到过这里,然后再也没出现过。”

热蛤曼无不惋惜,叹了口气,说:“恐怕他很难再出现了。”我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我知道,热哈曼接下来的回答,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紧接着,热哈曼开始跟我说起了后来的事。

由于知道那个年轻人是我的朋友,因此他接下来的讲述,也更为详细,甚至在我脑海里形成了一幅3d立体投影。

第二天,两人进入了雪山。

热哈曼所携带的,是两天的食物,原本一般攀雪山的游客,只需要准备一天的吃食就足够,但他们的行进方向不一样,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备的比平时多。

年轻人自己也准备了食物,热哈曼一看,不由皱眉,里面全是压缩饼干,而且是那种密包装的,里面没有塑料盒,大大增加了容量,一包里面就有很多。

热哈曼目测,这包食物,吃个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他心里忍不住好笑:难不成这人还真打算进雪山深处探险?估计要不了一天就得往回跑,这些东西算是白背了。

其次,年轻人没有带水。

水有时候比食物更重要,但雪山里,抓一捧雪就能当水喝,不过一半攀雪山的人都会自己带水,毕竟有纯净的矿泉水,谁还愿意去吃踩在地上的雪呢?

这种进山不带水的做法,一般是为了减少负重,不错,年轻人的装备包里太齐全了,整个背包鼓鼓的,背在身上,几乎可以遮去年轻人一大半的身影。

一般的游客不会干这种事,干这种事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进山的专业科考探险队,因为他们装备很多,为了节约体力,一般都是煮雪水。

但年轻人这样做……热哈曼心里觉得不对劲,他觉得年轻人的表现,就像一个要冒死入山完成任务的科考探险队员,但,他似乎与同伴失散了,因为他只有一个人,冷淡的,沉默的,看起来很孤独。

对于年轻人带这么多装备,热哈曼是有些不满的,因为他觉得,年轻人一但背不动时,自己肯定是要承担一部分的,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年轻人的体力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甚至当热哈曼因为爬雪山而剧烈喘息的时候,年轻人也只是脸色微红,沉默的继续跟在身后走。

有时候,中途休息时,年轻人也会停下来张望,但他张望的方向又恰好和他们的目的地相反,他是向东张望的,有时候,他们歇半个小时,年轻人就会看半个小时,仿佛以后再也看不见东方一样。

 第五章 起源

他们是凌晨六点出发的,朝阳的光芒柔和而动人,将洁白的雪染上了一抹晕黄。%&*”;而到交接带时,是下午的四点整,由于临近过年,游客极少,雪山又比较大,游人之间碰头的几率也很小。

交接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

热哈曼指着西方,道:“就是这儿,要往前走吗?”他朝年轻人确认,往西他也带人走过几次,那地势太过恶劣,实在是扒人一层皮,虽然年轻人的钱给的很不错,但有命赚没命花可不是好事,如果能折中一下,走比较正常的旅游道,他也是很乐意的。

年轻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神情却没什么波动。

这让热哈曼觉得意外,因为很多要向西探险的人,在第一眼看过去时,就足以露出震惊的神色。

因为西面是一片大型沟壑地貌,从这个位置望去,底下白皑皑一片,不知有多远,沟壑对面那座雪山,也不知究竟隔多远,看在眼里,就如同浮在云端一眼。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离的不远,事实上稍微懂山路的人都能看出,这片沟壑地很广大,也很让人震惊,毕竟这样千里冰封的嘲,还是很难见到的。

年轻人却像是见惯了,望着远处如同浮在云端的雪山,不发一语,片刻后,他先热哈曼一步踏了出去,反倒像是他在带路一样。

这片沟壑地热哈曼一共走过四次,其中三次都在半途返回,原因是后来游人支持不住,自己先放弃了,只有第四次,他走过了这片沟壑,到达了更远的地方。

那次是带领一支古生物考察队,据说是要往昆仑山深处,寻找古生物化石。这些考古队,大多是国家人员,给钱比较大方,因此热哈曼在盯上这支队伍后,主动上前搭话,成了他们的向导。

那次走的最远,花一天多的时间走过沟壑后,他们还进入了一片山谷,后来生物考察队里有位女队员,顶不住风寒病倒,这才退了出来。

事实上,年轻人似乎用不着他带路,他在看到远处的山之后,便似乎是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便一直朝着那座山前进,以至于热哈曼最后都跟在了他身后。

这真是个怪人。热哈曼想。

他们从傍晚走到天全黑,直到夜晚的风雪肆虐的极其厉害时才停下来扎帐篷,而这时,热哈曼已经冻的四肢都僵了。|他没想到年轻人有这样大的毅力,既然顶着夜晚的风雪行走了这么久,他拿出吃食和水,想了想,还是将水袋递给年轻人。

水袋是特有的羊皮水袋,特别能保温,否则在这样的天气下,里面的水早就冻成冰渣子了。

热哈曼虽然贪财,但也不是为了钱就没有良心的人,这个小伙子到底年轻,他觉得心软,这么晚,总不能让他去含雪,他将递过去后,年轻人说了声谢谢便在帐篷里沉默的喝着,热哈曼缩在睡袋里昏昏欲睡,就在他快要去和雪山神女约会时,那个年轻人突然问了他一句话:“雪山里面真的没有人吗?”

热哈曼有些无奈,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一次了,他道:“真的没人,我可以发誓。”他看着年轻人似乎迷茫的眼神,又忍不住道:“不过说不准,或许有呢。”

“或许?”年轻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漠,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但并不好让人觉得讨厌。

热哈曼于是道:“这里面不可能住着人,但是这里面又确实有人,有很多死人,我曾经就看到过,大多数是一些自主冒险的游人,被埋在冰层下面,如果你有毅力走三天,就可以看到那些人。”

年轻人摇了摇头,显然对于热哈曼的回答不满意,于是两人不再交谈。

热哈曼想,难道他是想证明这里面住着活人?

这绝对不可能。

但紧接着,热哈曼突然想起了一个很古老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批远道而来的客人,迁居进了茫茫雪山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雪山当然是无法让人生存的,里面没有动物,没有粮食,人无法在里面生存,所以那批远道而来的客人,最终都死在了雪山深处。他们的行为……就像飞蛾扑火,好像刻意去送死一样,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种行为,给当时的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此口口相传,留下了无数种后人杜撰的结局。

比较现实的人说:里面的人死光了u较文艺的人说:他们开辟了新世界u较迷信的人说:他们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当然,这个传说,除了像热哈曼这样土生土长在当地的人以为,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即便格尔木现在的居民也只知道玉石。

玉、玉、玉!好像格尔木除了玉,便没有什么拿的出手似的。

热哈曼想着,便将这个传说告诉了年轻人,说完,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年轻人漆黑的眼睛,散发出了一种明亮的光芒,就像星星一样。

第二天,他们继续启程,热哈曼认为自己至少应该做好一个导游的职责,介绍一下周围的风物,但无奈,这里除了雪,什么也没有,实在没什么可介绍的。

越往下走,积雪就越深,到后来,一脚踩下去都拔不出来,外面的衣裤,即便是隔水的材料,时间久了,也有种润沁的阴冷感,裤子穿在腿上,形同虚设。

年轻人的毅力简直惊人,他不吭一声,一往无前,不像在探险,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庄重肃穆、严谨不屈。热哈曼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接了个苦差事,这个年轻人,真是太倔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事实上,现在的天气已经很恶劣了,热哈曼冻的包裹在厚厚衣服里的皮肉都在做痛,而年轻人脸色也呈现出一种青白,显然也并不好过,虽然从头到尾,他没有搓一下手,但热哈曼知道,这个年轻人也很冷。

这一刻,热哈曼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游人,他一定是有某种目的的,没有那个人会用自己的命去完成一场旅游。

热哈曼不傻,第二天,他们走出沟壑,沟壑前面是一道峡谷,峡谷是完全没有路的,走势一路向上,到了山腰,又往下,完全看不见前路究竟再何方。

年轻人还是没有停下了的意思,热哈曼不得不去劝了,但他的劝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后年轻人对他说:“你回去吧。”

他说的是你回去,而不是我们回去。

热哈曼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这人还要走下去?他是想送死吗?

年轻人将剩下的钱付给他,他发现年轻人的钱夹子里,现金并没有他猜测的那么多,只有一张银行卡,规规矩矩的插在皮夹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但年轻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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