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离缘,月圆人倒霉(出版书) 作者:元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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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离缘,月圆人倒霉(出版书) 作者:元媛-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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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苏父气得跳脚。孤男寡女的同行,这像样吗?虽然有碧落跟在一边,可碧落能干嘛啊?
  
  不过这些话苏曼睩都听不到了,他们一边赶路一边游玩,终於来到北扬城后的山陵。
  
  苏曼睩提着早已买好的拜祭品,小手被严非玺牵着,往山上走去。
  
  「重吗?」严非玺要拿过她手里的藤篮。
  
  「不重。」苏曼睩躲开不让他拿,严非玺也不勉强,笑着轻捏她的手,两人互视而笑,亲昵地走着。
  
  在走近严母的墓时,却见已有人在拜祭。
  
  严非玺停下脚步。
  
  发现有人来,墓前的人抬起头,看到他们时不禁怔愣,激动地道:「非、非玺!」然后疑惑地看向苏曼睩,「曼睩?」
  
  苏曼睩朝对方点头,有礼地微笑。「严伯伯。」看到严父,她心里也是讶异的。才两年不见,严父竟老这麽多。
  
  虽然身体看来仍硬朗,可双鬓竟已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苍老而疲惫。
  
  「你、你怎麽会和非玺……」严父惊讶地看着两人。
  
  苏曼睩也不知该怎麽说,只好看向严非玺。
  
  严非玺只是淡淡道,「我和曼睩和好了。」然后牵着苏曼睩的手走向坟墓,看着墓碑前的糕点和海棠花,眸光难测。
  
  这些糕点是娘亲爱吃的,海棠花也是娘亲最爱的花。
  
  「是吗……」听到儿子这麽说,严父是讶异又欣慰的。当年他严家太对不起苏曼睩了,幸好儿子悔悟,把人找回来。
  
  「你来祭拜你娘的?」严父看向儿子。
  
  「嗯。」严非玺看向父亲。「没想到你也会来。」
  
  「我每年都会来看秋娘。」
  
  严非玺嗤哼。「人死了才来看有用吗?」
  
  「非玺。」苏曼睩轻拉他的手,眼里有着不赞同。
  
  严非玺轻哼,虽然仍是不高兴,却不再多说什麽。
  
  严非玺的冷讽确实让严父难受,可让他讶异的是向来桀骛不驯的儿子竟肯听苏曼睩的话。
  
  他看向苏曼睩:心里宽慰多了,知道以儿子的个性,若不是真的被他放进心里,他不会这麽听话。
  
  儿子的个性和妻子很像,一旦重视一个人,就会挖心掏肺的对那人好,就怕那人受一点委屈。
  
  当年他也曾这麽被妻子对待,只是他却不懂得珍惜。
  
  严父看向墓碑,眼神哀伤,「你说的对,有些事后悔也来不及了。幸好你不像我。」
  
  他对严非玺和去世的妻子是亏欠的。当年有钱了,他的心也贪了,以为爱他至深的妻子会一直包容他,却忘记秋娘的性烈,而他也拉不下脸,直到秋娘逝世了,他才惊觉自己的错,可秋娘留下的儿子却也恨他,他满心后悔,却已来不及了。
  
  最可怜的是嫁进严家的曼睩,无辜承受非玺的恨……幸好如今非玺悔过,懂得曼睩是多好的姑娘。
  
  「非玺,要好好珍惜曼睩。」他嘱咐儿子。
  
  「哼,不用你说。」严非玺冷哼,对父亲仍是有怨——虽然父亲的苍老让他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在记忆里一向壮硕高大的父亲两年不见会变这麽多,心绪不禁有些复杂。
  
  看着墓碑前的祭品,他抿着唇。这人竟还记得娘亲喜爱的东西。
  
  知道儿子仍恨他,严父在心里轻叹,却仍忍不住问:「你们要回严家吗?」
  
  严非玺正要拒绝,苏曼睩却接口了,「好。非玺难得回北方,总要回去看看。」她看向严非玺,「是吧?」
  
  严非玺张了张嘴,实在想回「不是」,只是在她的目光下将话不甘不愿地吞下,顺她的意,默默点头。
  
  也好,他没忘记那些曾经欺负曼睩的人,他正可以好好回报他们。
  
  
  严非玺偕同苏曼睩回到严家的事在严家炸开了锅。
  
  怎麽也没想到离家那麽久的严非玺竟还会回来,而且还是带回被他休离的妻子。
  
  严府里不少人不满了。
  
  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干嘛?难不成还惦记着严家财产,想来跟他们分一杯羹?
  
  还有啊,那苏曼睩都被休了,竟还一直缠着严非玺,还真是不要脸,难不成这世上除了严非玺外没其他男人了?
  
  各种难听话在严家流传,还有人趁着严非玺不在时,来到他房里。
  
  苏曼睩娴静地喝着茶,冷眼看着这些来找碴的人。
  
  「唷,才两年不见,怎麽曼睩你已经忘了对长辈该有的礼仪了啊?」二夫人尖声道。
  
  「是呀,长辈都上门来了,也不懂得起来问好奉茶。」四姨娘也尖酸嚷着。
  
  「啧啧,人家现在不同啦,听说现在非玺对她可好了……也是,苏家财大业大,非玺当然会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人家,瞧,这不就去抱人家大腿了?」这是三姨娘。
  
  「娘,你看看这些首饰好漂亮……还有这些罗裙绣衫,真美!」严家的几位小姐迳自翻着苏曼睩的妆奁和衣服,然后不客气地道,「喂,这些东西不介意给我们吧?苏家那麽有钱,不会那麽小气吧?」
  
  「是呀是呀!瞧她头上戴的凤羽金钗,好漂亮……喂,拔下来给我!」五小姐命令。
  
  碧落在一旁气得直发抖。当年小姐嫁进来,这些人就是拚命挖小姐的东西,小姐不跟她们计较,任她们拿,而现在小姐都不是严家媳妇了,她们凭什麽还对小姐冷嘲热讽、颐指气使的!
  
  苏曼睩拿下鬓上的凤羽金钗,看向五小姐。「你要这个吗?」
  
  「对。」五小姐得意地伸手。「拿来。」
  
  「碧落。」她将金钗拿给碧落,「将这金钗拿去赏给外头的乞丐。」
  
  五小姐瞪大眼,「苏曼睩,你什麽意思?」
  
  碧落冷哼,像看个蠢人看着她。「不懂吗?我家小姐的意思是你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至少乞丐还会乞讨,而她只会用那张嘴吠。
  
  「你这臭丫头竟敢这麽对我说话!」五小姐气得伸手要打人。
  
  「我劝你不要动手。」苏曼睩淡淡开口,冷冷地扫向这群女人。「不然,严家再被吞掉的可不只是南方的铺子。」
  
  这话一出,这群女人气得脸色发青。
  
  现在严家已经大不如前了,当年的损失太惨重,让严家赔了不少钱,连她们的零用都缩减不少。
  
  二夫人气得涨红脸。「苏曼睩,你竟敢这麽对长辈说话!」
  
  苏曼睩微笑,轻喝口茶,看着那些瞪视她的严家小姐们。「比起五小姐、七小姐和八小姐,我觉得我的态度算好了。」
  
  众女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还真热闹。」严非玺走进房,嘲讽地看着房里的女人。
  
  看到严非玺出来,她们脸色尴尬。
  
  「呃,我、我们是来找曼睩叙旧的,那我们先走了。」三姨娘支吾道,不敢看向严非玺,转身急忙离开,剩下的女人们也赶紧找藉口离开。
  
  「喂!要走可以,把你们手上的东西放下。」碧落指着严家三位小姐。
  
  她们不甘不愿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瞪了碧落一眼,恼怒地跟在娘亲身后离开。
  
  「哼,真是一辈子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人。」碧落跺脚喷气,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和首饰。
  
  严非玺走向苏曼睩,伸手轻摸她的发。「还好吗?」
  
  苏曼睩朝他笑。「你说呢?」她就不信他没站在房门口看戏。
  
  严非玺轻笑,抱起她,亲着她的脸。「我的小娘子果然不是好惹的,不用我回报她们,你就自己出口气了。」
  
  苏曼睩搂住他的脖子,任他将她抱进内室,而碧落早已识相地走出房了。
  
  严非玺将她抱到床上,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握着柔荑,指腹轻轻磨蹭。
  
  苏曼睩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安静地不出声。
  
  许久。他轻轻开口。
  
  「我不恨他了。」
  
  苏曼睩不语,仍是听着。
  
  「刚才我在书房跟他聊了一下,他……向我道歉,为我娘的事后悔。他心里是有我娘的……你不知道,他后来娶的小妾总长得神似我娘亲。每当看到他那些小妾,我就觉得可笑。我娘都死了,他才缅怀有用吗?」
  
  「非玺……」
  
  「嘘,我没事。」他亲吻她的额,低低说着。「当年的事我不能谅解他,可是现在的我能懂了。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像对你,我也做错了。至少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可他没有了。」
  
  严非玺轻叹口气,将她搂得更紧。「曼睩……还好我有去南曦城,还好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然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苏曼睩微笑,纤指与他交握。
  
  他轻吻她的手。「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好。」她柔顺答应。
 
  
  离开严府时,苏曼睩先上马车,严非玺转身面对父亲。
  
  「一路小心。」严父叮咛。
  
  严非玺摸摸鼻子,迟疑一会,还是开口了。「我要入赘苏家的事你知道的,到时记得来喝喜酒。」
  
  没想到儿子会这麽跟他说,严父不禁神情激动,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严非玺。
  
  对於儿子要入赘苏家的事,严父并不反对。他一直很喜欢曼睩这个媳妇,当年是儿子欠人家,如今入赘偿还也是应该的。再说只要儿子好就好,他已经亏欠他们母子太多了,又怎会反对呢。
  
  严非玺不自在地别开眼,「我和曼睩会常回来看你的……要是你觉得无聊,也可以到南曦城找我和曼睩。」
  
  「好,好。」严父点头,眼眶隐隐泛泪。
  
  「那,我走了……爹。」
  
  听到多年不叫自己爹的儿子竟开口叫他,严父极力忍住泪,「好,我会到南曦城看你和曼睩。」
  
  「那我上车了。」这麽多年没叫爹,严非玺也有点难为情。
  
  步上马车,就见苏曼睩笑望着他。
  
  「看什麽?」他有点羞恼。
  
  苏曼睩偎进他怀里,「看你什麽时候要嫁给我呀!」
  
  被她一撒娇,严非玺哪还记得生气,整个心都软酥酥了,他亲住小嘴。
  
  「小娘子,我随时等你来娶。」
  
  他的姑娘,他的曼睩……他要宠她一辈子,疼爱她、呵护她,因为她是这麽美好,让他深深——爱她。
  
  【尾声】
  
  世上无奇不有,而最神奇的事竟都发生在苏曼睩身上,南曦城里的人不禁啧啧称奇。
  
  被休离,招婿,而招赘的夫婿竟是当年休离她的人,这演的是哪一出呀?
  
  旁人是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可是对苏家大姑娘招婿成亲的这一天,却是大开眼界,过了好几个月都还热闹谈论。
  
  那被招赘的新郎穿着金丝红绸的新郎袍,骑着黑色骏马,俊美的风采迷煞多少姑娘,而且身后的「陪奁」长达十里,里头有罕见的滇青白玉、南洋珍珠、灵芝人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令人垂涎的南夷酒,那诱人的酒香就算壶口密封,却仍隐隐飘出,嗅得人唾液直生。
  
  听说那是南夷族独产的酒,只有南夷族的人才知道酿酒的秘方,而且从不外售。不过在这天后,苏家开的酒楼里将能喝到这难得一见的南夷酒,南夷族只跟苏家合作——这个契约就是新郎倌给的嫁妆之一。
  
  这时人们才知道这新郎倌竟是东北唐家的当家之一,南夷族长是新郎倌的表弟,这等显赫的身分,难怪能有这麽丰盛的嫁妆。
  
  可是他不是严家人吗?怎麽又变唐家当家之一了?而且严家老爷竟也来参加婚宴……自己的儿子入赘,难道严老爷不生气吗?
  
  再说了,这新郎倌当年不是休离苏大姑娘吗?怎麽现在又入赘了啊?
  
  众人是疑惑纷纷,窃窃私语打听,对真相很是好奇。
  
  严非玺可不想理会旁人的八卦猜测,他的心里只有新房里的新娘子。
  
  直接将唐吟风踢出去挡酒,他人早溜进新房里了。
  
  踏进内室,他看到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苏曼睩垂着螓首,小手交叠於膝上,听到房门开放的声音,然后是他的脚步声。
  
  心口怦怦然。
  
  头上的喜帕被轻轻拿下,然后是珍珠凤冠,小巧的下巴被勾起,她看到他——她的夫君。
  
  严非玺轻抚着她的眉眼,画过那颗泪痣,被那脉脉含情的眸光融化了心。
  
  「曼睩。」轻吻泪痣,他在心里发誓,绝不会再让她伤心流泪,她是他最爱的姑娘,最爱的妻……
  
  「我爱你。」
  
  然后,他得到天地间最美的笑容和最甜最香的亲吻,以及这辈子最最动听的话——
  
  「我也爱你。」
  
  番外初识
  
  又到元宵,南曦城仍如往年般热闹,灯笼高挂,绚烂的花火在夜空绽放。
  
  苏曼睩脚步匆忙,有点着急地赶着路。
  
  大街上人潮拥挤,还有小孩提着灯笼乱跑,她得小心避开才不会被小孩撞到。
  
  这时她心里不禁嘀咕,某人元宵夜不在家里用膳吃汤圆,叫她到饕珍楼做什麽?
  
  只是虽然嘀咕,苏曼睩却还是乖乖出门,出门前还被爹爹拉住,要她陪他吃一碗汤圆才肯放人。
  
  苏父一边吃汤圆还一边念:「奇怪,明明是入赘的,却看你看那麽紧,连元宵夜也不放人,倒像是你嫁人似的。」
  
  想到爹爹的不满,苏曼睩不禁抿唇微笑。
  
  终於到了饕珍楼,正要踏入时,却听到悠远深长的曲调。
  
  她微愣,抬头望去。
  
  二楼栏台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手执乌陶制成的埙,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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