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十二生肖系列之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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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十二生肖系列之鼠)-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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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长得他都可以在院子中随意走动了。而且随着天气转凉,他身上也不再是光溜溜。周敬阳请裁缝给他量身订做了很多套衣服,然后亲手替他穿上。
              于是,敬王府来了个威武高大的男宠、敬王爷的四个侍妾全部失宠被卖,这种听上去很不雅的流言就顺着裁缝师傅的口传遍了整个敬王府。
              「我不是男宠。」贝锦堂喝了口酸梅汤,跟小芭蕉诉苦。
              「贝公子当然不是。」小芭蕉点头。
              「我乃贝家大少爷。」贝锦堂又喝了口。
              「贝公子当然是。」小芭蕉点头。
              「……」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又有半个时辰过去了。
              贝锦堂喝干了酸梅汤,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周敬阳这家伙去了哪里?怎么半个多月不见人影啊?」
              半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开口问小芭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等不及所谓的『宠幸』似的。可不问,却怕这臭王爷遭了别人的暗算,最后和自己阴阳两隔了。
              「他奶奶的,死了最好。免得老子担心。」贝锦堂不等小芭蕉回答,自顾自嘀咕了句。
              「噗。」小芭蕉掩口笑了,一双眸子转了几转,轻声道:「贝大公子,奴婢不知王爷去了何处。不过,奴婢斗胆问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王爷啊。」
              「呸。那个王八蛋,谁会喜欢他?我和他不过是知交好友罢了,只是……只是因为某些意外,才在一起研究些闺房之事。」贝锦堂脸一红,语重心长地说:「小芭蕉,你别问了。你还小,这不是你能知道的。」
              「哦,哦。」小芭蕉吐吐舌头,心说自己已经到了嫁龄,可不算小了。只不过,面前这喜欢耳朵红的贝大公子,实在太不了解女子罢了。
              「小芭蕉……你能不能给我弄个挖耳勺来?我耳朵很痒。」贝锦堂长吁短叹后,灵光第一百零八次闪现。
              「不能。王爷吩咐,除了吃喝,别的都要他回来,才能决定。」小芭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贝锦堂被周敬阳关的这些日子,要过很多种东西,什么刀剑匕首、发簪鱼钩,凡是跟撬锁砍链子有关系的都要遍了,可惜她得了周敬阳的严令,什么都不能给。
              什么都不能给吗?
              贝锦堂欲哭无泪:心说只要有一样,自己就可以开锁逃走啊。周敬阳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就没人跟自己说他去了哪里呢?最要命的是,周敬阳还下令说整个王府除了小芭蕉,谁也不能擅入这个院子,导致自己现在找个别人问都不成。
              呆滞地看着秋叶落地,贝锦堂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他回忆当初追踪周敬阳的那三批人,想从他们的武功上分析出他们的路数,但百思不得其解,头倒是越来越疼了。
              「虎落平阳啊,虎落平阳!」贝锦堂长叹不已,哀怨地把空碗递给小芭蕉,让她再端碗温热的酸梅汤过来。
              小芭蕉笑着端碗去厨房,可刚走到院子口,就看到一个老头急匆匆走过来。
              「贾管家。」小芭蕉跟老头请安,老头微微颔首,来到贝锦堂面前:「你就是贝锦堂?」
              「是啊。你是贾成贾管家?」贝锦堂夜探王府无数次,早就把王府中人记在心中。
              「贾成也是你叫的?」老头皱眉,用轻蔑的目光看着贝锦堂道:「别说是你这种男宠,就算是当朝的显贵,见到老夫也要用尊称。」
              「是啊是啊,我忘了。宰相门前七品官,贾……大叔,您有什么指教?」贝锦堂听到男宠两个字,把牙齿磨得嘎吱响。
              「指教谈不上。老夫在王府多年,也是管些事情的。王爷让老夫来,是请公子出去。」贾成倨傲地坐了下来,鼻孔出气。
              「……去哪里?」真他奶奶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贝锦堂心说等周敬阳回来,要好好评评理,这面前的老头太过份。要不是看在他年老的份上,自己早就一脚过去,让他收回『男宠』之类的言论。
              「当然是离开王府。」贾成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贝锦堂,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冲愣在旁边的小芭蕉道:「给他开锁。」
              「啊?」小芭蕉吃惊。
              「王爷玩腻了,不要了。」贾成厌恶地摆手,「就和上次那个醉凤楼的小倌一样,腻了,所以就送走。」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
              贝锦堂眼看锁住自己的链子一条条松开,心中却没有高兴的感觉。他听面前的贾成和小芭蕉讲话,忽然发觉自己好象到了另外一个世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大铁球、坚硬的铁链,束缚自己的东西一样样被摘下。贝锦堂看着小芭蕉耷拉着脑袋拿过来一个包袱,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都是自己当初被搜走的东西。
              「物归原主。」老头贾成冷冰冰地开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摞银票。
              「后会无期。」周敬阳这四个大字写得干脆俐落。
              「王爷说,这是给你的补偿。」贾成一张张数着银票,最后将银票塞入贝锦堂的手里。
              「……五十万两……」贝锦堂不由自主地点了遍银票,人愣得更厉害了。
              「走吧。我们王爷既然玩腻了,公子就该识相些。」贾成拿出管家气势,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希望公子不要嫌钱少。」
              他奶奶的!
              贝锦堂看着贾成那拉长的苦瓜脸,愤怒之下把银票捏成一团。
              第八章
              敬王府最华丽的院子里,酝酿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管家贾成像被蛇盯住的青蛙,满头冷汗,身体僵硬。周敬阳最贴心的丫环小芭蕉则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贝锦堂用鹰爪手擒住贾成的臂膀。
              「贝、贝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贾成的态度来了个绝地大转变,从轻蔑鄙视变成了笑容可掬,甚至还带了点谄媚进去。
              「你的谎话太拙劣了。给我说实话,不然过得三刻,你就会肠穿肚烂。」贝锦堂打开包袱,从自己的锦囊中掏出一个小盒,又将里面棕黑色的小药丸塞进贾成嘴里,强迫他吞入腹内。
              「贝、贝公子,我没什么实话……小人也不容易啊。贝公子,你大人大量,宽恕小老儿吧。」贾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说家史,恳求贝锦堂饶他一命。
              「别罗嗦。不说实话只有死。告诉你,如果你早些说实话,本少爷兴许还能帮你家王爷些忙。」贝锦堂恶声恶气,「京城里的江湖人,我认识不少。随便挑出来,都是飞檐走壁的高手。你家王爷值此多事之秋,你不思寻人帮助,却背主赶人,该当何罪?」
              「冤枉啊!」贾成听完,差点都给贝锦堂跪下,「真的是王爷的吩咐。他说如果他今日午后还不回来,就把这封信和银票给您,再说些难听的话赶您走。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您就把解药给小人吧。」
              「他人在何处?」贝锦堂听到这里,终于露出点笑意。
              「回贝公子,前些日子,王爷人在孙府。今天,据说午后在孝王府听圣旨。皇帝今日下了诏书,定下大位所传之人。」贾成老泪纵横,实在不想肠穿肚烂而亡。
              「孝王府?」莫非几位王爷借听圣旨的机会决一死战?贝锦堂心念转动,松开贾成,拎起包袱就进了屋里。出来时,已经换回他最初的那身打扮。
              「芭蕉,替我洗洗衣服。」贝锦堂将换下的衣服丢给芭蕉,顺手也将揉成团的银票丢了过去,「先替我存着。如果我和你家王爷不回来,这钱就留给你当嫁妆吧。」说吧,贝锦堂揉身上房,就要施展轻功离去。
              「贝公子,小老儿的解药、解药——」贾成见贝锦堂要走,急得黄豆大的汗珠别刷往外冒。
              「哈哈,放心,那不是毒药,那是大力回春丸。我从大内御医处拿来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受用吧。」贝锦堂大笑着纵身而去,留下满头大汗的贾成和窃笑不已的小芭蕉。
              周敬阳怎么了?诏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谁会继承大统?二皇子和周敬阳谁胜谁负?如果周敬阳当了皇上,那自己又该如何……
              无数个念头盘桓在贝锦堂的心头。他越想,心越沉。为何诏书会在孝王府宣读,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皇帝选的人是孝王,而不是周敬阳?如果是这样,孙家人的拼死一搏,会把周敬阳推向何种危险的境地?
              心乱如麻,脚下却片刻不敢停歇。贝锦堂跃上孝王府的墙头,用暗器放倒了几个护卫,向有人声传来的后花园而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眼睛所见到的人,不是歪着,就是斜着,身上挂彩、肢体残缺不全,甚至有人连脑浆都流了出来,淌了满地。
              怎么会这样?
              贝锦堂看着那些死人,发现竟然有不少江湖上趋炎附势的门派搅了进来。
              「谁?」
              疾奔中,贝锦堂只见前方白影一闪,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地甩了只镖过去。
              「噌~」金钱镖破空而去,但那道白影却比镖还快,卷了镖后欺身过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也随之捏向贝锦堂的咽喉。贝锦堂双拳如风,迅速击出,可都如打在空气中无着无落,转瞬间,人如蝼蚁般被捏在白衣人的手里。喉中呵呵作响,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不要杀他。」
              贝锦堂感觉脖颈要被捏碎的瞬间,看到另一个白衣青年飞身过来。那人面庞清秀,眉宇间笼罩一层莫名的哀愁。
              「璃俞?」贝锦堂大惊,没想到京城程家戏班的当家花旦程璃俞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锦堂,得罪了。」程璃俞转向那桀骛的白衣男子,目光中带了恳求。白衣男子也不多说,瞥了贝锦堂一眼,便拉起程璃俞的手飞身而去,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远处的房顶上。
              「咳、咳。」贝锦堂此时才觉得冷汗湿透衣背。他捂住喉咙猛咳一阵:心知如果程璃俞搅入此事,那白衣男子定然就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云无迹了。
              「没听他提起过,自然就是孝王的救兵。」贝锦堂喃喃自语:心里更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王府中的江湖人都死得那般凄惨。
              周敬阳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贝锦堂捂住喉咙,继续朝后花园冲去。他踏过无数尸体:心中想的,只是夜色中那个手持绿色拨浪鼓、面带微笑的男子。
              「敬阳!」
              到了后花园,贝锦堂放声大吼。他看到这里死尸更多,但都是蒙面打扮,没有一个穿朝服的。
              「敬阳!」贝锦堂不死心地踢着尸体,翻看着每个人的脸。他听到旁边有诧异的啊声,便立刻上前,用短刀指向了那些人。
              「周敬阳在哪里?」贝锦堂目不斜视,眉毛竖起。
              「啊?你找大哥?」华服男子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他挥手让左右人等收拾一地的死尸,自己则跟贝锦堂道:「大哥在前院喝茶。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叫来。」
              「你是谁?」贝锦堂拧眉询问,并不相信此人。
              「八王爷周慈政。」华服男子笑得爽朗,并不防备,转身就去了前厅。而过了片刻,贝锦堂就看到一身朝服的周敬阳飞奔而来,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周敬阳也不管旁边收拾死尸的侍卫,迳自搂紧贝锦堂不放。
              「……贾成说你玩腻了,然后丢给我一堆钜额银票。听到这拙劣的借口我就来气,一怒之下喂了他大力回春丸,还骗他说是毒药。结果他都招了。」贝锦堂咧嘴给了周敬阳一举,「怎么不叫我助阵?这满地死的都是谁?」
              「我不想拖你下水。」周敬阳看看地上的死尸,黯然道:「有我外祖父和舅父找来的,也有二弟找来的。他们都被一个世外高人杀死了。京城防务也被二弟的人马接管,所以孙家和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依仗。六弟做媒,将舅父的女儿许配给二弟做正妃,外祖父和舅父已经屈服了……回去细讲吧。」
              「诏书上是他?」贝锦堂破口大骂,「你老子太不地道,把宣诏地点放在这里,明显是传给他,让你们臣服。」
              「锦堂,此言差矣。」周敬阳摇头,「只有在这里,我和几个兄弟才更安全。二弟不会在此杀我们落个口实,而在他当太子的这段日子,他也还会维持兄友弟恭。」
              「……这群王八蛋。」贝锦堂冷静下来,也琢磨出周敬阳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敲了下自己脑袋,冲周敬阳道:「总之,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活着就比死了好。活着还有未来,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贝锦堂想象不出周敬阳方才经历了什么,他抱住周敬阳,庆幸着老天爷没有将怀中男人的一切赶尽杀绝。
              「过些日子,想必二弟会慢慢剥夺我和孙家的权力吧。」周敬阳松开贝锦堂,剑眉一挑:「不过,没想到你会来。我还以为,你会拿着巨额银票走人呢。」
              「切,区区五十万两,还不在本少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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