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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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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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哥哥变了,他好残忍,只要是太子府的人,都要赶尽杀绝。他查到你曾为太子献计献策,现下已经派人来捉拿你。” 
介子雅心中苦笑道:恐怕还不止这些,与三王爷、九王爷来往甚密,才是他真正忌讳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呢?”介子雅见她六神无主模样,知是为难与翔王作对。 
“呵呵!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跑了。”介子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自古红颜多薄命

“小月儿,我说逃跑,你也不用带着我跑到荒郊野岭啊!不行了,停一停。”介子雅脱离了紧攥着他的手,贪婪的呼吸空气,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小月儿,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般好的轻功。”
玉悉月见他喘得厉害,心虚道:“刚才只顾着拉你逃命,忘了。”
“你不会是随便拉着我乱跑把。”介子雅知道玉悉月从小路痴,心中升起不好的兆头。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有计划的向这边跑。”玉悉月最怕被介子雅当成路痴,赶紧澄清。
“正因为荒郊,所以才不容易被找到。”
“是吗?”介子雅将信将疑,这个小妹小时就糊里糊涂,又调皮捣蛋,总需要被人照顾。
介子雅四处观望了一下,远近都是草木丛生,时值万物枯竭,大部分植物都在枯萎。虽然有条羊肠小道,却荒芜人烟,恐怕附近并无人居住。而自己孑然一身被拉出来,小月儿就更不必说会带水粮出来。
想起小月儿还是瞻前不顾后的个性,不禁笑出声来。却不料笑到一半,变被一股寒气噎住了口。冰冷的绝杀之气,两人不禁挨紧了些,望着寒气的源头,不知何时出现的冷人。他的出现仿佛连空气都冻结,让人不敢仰望。不同与暗杀者带来的绝望之冷寒,他的冰冷给人一中傲气,一种让人尊重的气质。
他的脸上像是结着永不消融的冰霜,现出一种刀削斧劈般的孤寒。他并不多言,缓缓的抽出无情剑。一剑直刺过去,极度平凡的一招,却没多少人能避过。剑行了一半,又跳出一人一剑,挡住了无情剑的去路。
“你果然又来了。”没有一丝恼怒、愤恨的情绪,尽管屡次被此人破坏行动,仿佛天生就没有七情六欲,仍然是冰冷。
“沙鸿泪,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蒙面女子傲然到。
“好。”代替了一切疑问,也代替了阻我者死的决心。沙鸿泪并是嗜杀的人,但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多余的动作、语言。
经过几番交手,沙鸿泪知道蒙面女子武功非弱。一出手便是无情绝杀。
剑光闪过,寒气凛人。如地狱般死亡的阴寒笼罩每个人心间。
剑法无情,剑唤无情,人更无情。
三道无情剑气狠重的打在蒙面女子身上,凄厉的惨叫身响彻空山。在她倒下那一刻,面纱轻轻的飘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美得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撼、惊奇,也为之心碎,自古红颜多薄命,也不单单只为君王。
沙鸿泪瞳孔缩聚在她身上,难以置信。第一次那般痛恨手中的无情剑,第一次那么憎恶自己的无情,第一次埋怨那个恶毒的诅咒。铁石心肠都能感到深切的痛,那心到底有多痛啊!
掩盖住眼中的悲戚,遏止住迷乱的情怀,只是轻轻揽入自己那早已失去温度的怀抱。
 
 
他的怀抱是冷冷的,手是冷冷的、眼神是冷冷的,心是冷冷的,语气还是冷冷的:“为什么?溪舞。” 
冰凉的三个字引来风溪舞嘲笑声:“我,风溪舞,第一次见到你沙鸿泪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向你表白爱意,你说你心中只有剑。两年后见到你,我再次向你倾诉爱慕,你说你心中只有大业天下。最后一次与你诉说衷情,你还是拒绝了我,只是这次你没给我任何理由。” 
风溪舞气息变得更弱了,眼中却透露出无比的悲哀:“三次已经足够了,既然你无法给予我爱,那我就要你的恨。你要人死,我却偏偏要他活。你要的东西,我就要毁掉它。只可惜你连恨都那般吝惜。” 
“你要的,今生我给不起。”是的,从他知道他的命运时,他便不敢奢望去爱任何一个人。他不知道她对他的爱深到恨、深到宁可死,也要与他纠缠一起。鸿泪、鸿泪,此刻他多么希望能够流泪,但是干涸许久的情感又怎能流出泪来。 
“如果有下世,你会爱我吗?”最终的答案她永远也听不到了,冥冥中在轮回中寻找吧。 
一阵沉默,除了无比清冷的风,谁也不愿打扰这份沉寂。 
他最终还是开口了:“爱着你的我,怎能承受一再拒绝你的心痛。” 
“等我。” 
“如果我可以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会舍弃剑,舍弃家业、理想,不惜抛弃所有的一切,只想换来陪你白头到老。” 
今生既然别无选择,那就好好利用剩余的时间完成我的心愿。相信我,很快,这次决不负你。 
沙鸿泪缓缓站起来,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宣告着什么:“我一直认为人若无情,便是无情剑的精髓。直至今日总算明白,有情最是无情。无情剑最高奥义我已通晓,放眼天下谁是我的敌手。” 
说到最后,突然迸发出气吞山河,俯视苍雄的气势。 





天下无戮鸿泪心

焰龙国有“三山二湖一亭”的说法。三山,分别指有仙山之称的“天茫山”、人山之称的“帝王山”、鬼山之称的“阴山”。
一千年前,还是焰龙国的前身阳城时,仙山便已存在,山上有个法力高强的龙仙人,因为堪不破情劫,修炼了近九百年,凭借无边法力羽化飞升。所以“天茫山”又叫“仙山”。本来凡人是无法登上峰顶,但历经千年地质变化,只要武功修为一流的人,就能登上。兰奕帝继位后,命人修建了“紫泉宫”,后来毒杀翔王事件后,又修了“兰月殿”为翔王静养之所。“天茫山”几乎等于封山状态。
”帝王山“被百姓称为“禁山”,因为历代帝王,都会在这个至阳之山进行祭祀祈天仪式,平民是不允许进入。
“阴山”顾名思义是至阴之山,邪物横行,普通人自是不会去了。
两湖,则是孕育出才子佳人的湘湖与物资丰富的兰湖。
一亭则是悬空在“帝王山”绝壁山上的“风雨亭”,左右分别书写“神风诛邪魅”和“仙雨润苍生
”。
只是看看悬空的高度,就让人毛骨悚然。而此时却有步伐声踏上久无人问津的“风雨亭”。
来人一进入亭内,便感受到不可压制的寒意。心道:时至今日,仍然让我本能的感觉三分惧意。莫非他已突破难关,练成当今绝世之剑。若果真如此,恐怕当世无敌。
“祈玥,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小丫头,而不除去我们的敌人,我会让她死。”沙鸿泪一字一句说道,利,仿佛有着一种斩断万物的凌厉决心;而他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让几乎祈玥窒息。
“你敢!”祈玥一反常态的淡漠,眼前这个像冰雕一样的男人,轻而易举使他方寸大乱。因为他驾驭不了此人,也捉摸不透他,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弱点。无情而可怕的人!
“我对你越来越没信心。”他依旧冷俊自如,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这十多年韬光养晦,沙鸿泪不仅武功大成,还掌握了大半武林势力。而祈玥虽然扳倒太子一党,但为了泄私恨,赶尽杀绝***人,凡是沾亲带故,宁杀勿纵,大大丧失朝臣之心。而这段时间更无其他建树,好不容易查出太子府的琴师,私下与和王、翼王交情笃厚,若杀之,既可去除一个敌人,又能死无对证,方便制造罪证陷害劲敌。偏偏祈玥坚持不杀此人,必是那丫头从中阻拦。
祈玥敛了敛剑拔弩张的气势,徐徐坐下,微笑道:“一个死了的介子雅怎比得上活的介子雅,此事你放心交与我,我定能让你看到满意的效果。”
“介子雅至关重要,否则也不会劳烦你亲自抓他。”祈玥顿了顿劝慰道。
“约我到此,还有何事。”
“沙兄,沙盟主,”一语道破沙鸿泪隐藏的身份,祈玥声音变得深邃:“我得到一个有趣的故事,想说与你听听,请你鉴定一下故事是否真实。”
祈玥心下补充道:也增强你对我的信心。
祈玥见他没做出任何反应,兀自娓娓道来:
大约七十年前,血族有个少年夜歌开始闯荡江湖,依循血族古籍,寻找破解族民背负的诅咒之剑。
其间结识了初出茅庐的江湖小子沙沧溟。二人意气相投,无话不谈。夜歌还邀约沙沧溟一起往古址圣地寻找天下第一神兵利器——魔剑,并允诺把魔剑的守护剑天下第二的兵器——无情剑赠予他。
然而,当他们成功到达圣地,先获得无情剑的沙沧溟迅速被膨胀的权利欲望吞噬了所谓的兄弟情,他趁夜歌拿到魔剑得意之际,用尽全力将他推入火狱中。
野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暗域,与狱火一同妖娆的燃烧。却不知这张狂的笑声后,夜歌早已对他下了血咒:沙沧溟及他的后代都活不过三十五岁。
回到中原的沙沧溟野心勃勃的拓展他的霸业,凭着一柄无情剑创立了天下盟,血咒之事早已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可是血咒却没忘找上他,在他三十五岁的寿宴,正值壮年的沙盟主无故暴亡。
沙沧溟共有四子二女,都在三十五岁时死于非命,只有一女失了踪,生死未卜。而他们的子女也都纷纷在三十五岁之前暴毙,如今沙家一脉只余一人,传闻七岁时,江湖神医就诊断出他得了绝症,最多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偏偏这个人天赋异禀,十五岁时一手剑法已经鲜有对手,怎么肯甘心让时间埋没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决定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让自己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永不淡忘。从此,他斩断一切情yù,让衰落的天下盟东方再起。
 
 
可是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就想到借助朝廷之力,一统武林。 
而我被选中成为你的盟友。沙盟主,我有没有说错吧?” 
“你很聪明。”沙鸿泪眼里终于不再是寒冷,而是欣赏四溢。家族诅咒这件事,大家一直讳莫如深,何况天下盟盟规严紧,自律性极强,根本不会走漏风声。焰祈玥能探听的消息也只能凤毛麟角,不然也不会到如今才挑明。仅仅以少许线索便一字不差推断出事实真相,更说中我的心事与计划,果真非凡人! 
不枉我当年初次见面,一眼之缘结成盟友。 
多年前,忆起己身身患绝症,一腔热忱化为乌有,某日怀着绝望之心攀上“天茫山”顶。不期遇见一个俊逸同龄少年,虽然淡漠有礼,仍然一眼看出他内心的苦恨。当时心中一动,不问名字、不探晓对方的身份,与他达成盟约。只要对方需要,另一方必定倾力相助。 
后来,沙鸿泪光复天下盟的地位;他隐秘的培养得力手下。一个淡漠的人,一个冷漠的人,必将组成无坚不摧的力量。 
“我此生的理想,国家太平,武林和平”沙鸿泪难得主动说话:“统一武林,天下无戮。” 
“我的理想,你早已知晓。我希望你对我坦诚相待,不再有任何隐瞒。我们的理想之路,已经开始了。” 
“我从未刻意隐瞒你,也不会再质疑你的决定。” 
“等,等待一个绝妙时机,等待各方的消息。” 
“你特地找我来,原来并不是为了抓一个人,而是毫发无伤的看管一个人。”沙鸿泪本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从祈玥话中玄机,也猜到些许意图。的确让一个人死不难,难的是防备企图救他的人。 
“这风虽然大,却是毛毛雨,山路不会太滑。”祈玥悠悠的说道。 
两个人同时走出亭子,却背道而驰。沙鸿泪往山上消失,祈玥似乎享受雨水的润湿,不紧不慢的原路下山。 





苍天无情月相惜

清幽幽的水从指尖一滴一滴落下,白莹如珠。
玉悉月默默的看着水珠从指间滴落,她坐着的岸边,正是与介子雅相逢那个晚上,一起奔逃的地方。
白日间,这里来往的人更少。泛黄的柳叶随风轻飘,挥舞着生命最后的鲜活。
看着无辜的人死去而无动于衷是有报应的吧,玉悉月静默的想着,所以终是轮到自己在乎的人了,介介。
泪水滴在白净的方帕上,上面绣着秀气素雅的花纹,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水珠在帕上化开,润活了花朵。
“如果说还有人能够改变六皇兄心意的,那就只有你了。”焰祈淳语重心长的说道,振了振衣摆,并肩坐下。
玉悉月细细的看着花纹,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花,给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却又潇洒如风,让人安详。
“小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努力的去做一件事,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是你一早就放弃了,就只有失败。不做你会忧心愧疚,努力过后即使面对失败的结果,也会轻松自在。不妨顺从心意去试试,”焰祈淳微笑的鼓励道。
望着他迷人的笑容,纯粹真挚,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深信其中。
“对,我一定要救介介,还有那些无辜受太子牵连的人。”
焰祈淳从她眼中看到一种光芒,如佛堂庄严的佛祖像上散发的那种祥瑞温暖悲怜世人的清光。
“那日阅军大典上,我见你的眼光仿佛要把太子千刀万剐,他对你无礼过?”
“你怎么知道?”想起那晚秋水楼的遭遇,玉悉月脸上露出尴尬的红晕。
“太子好淫,众所周知。”焰祈淳掬起清水,向远处洒去,“我们有自己的暗探,许多宫闱中的秘密在我们兄弟间都不再是秘密。父皇早有废黜太子的心了,这几年他故意放纵太子的劣行,就是为了等今天。”
“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帝王,心术果然可怕。可是为什么呢?”
“太子不是父皇心中的帝王之材,当年皇后与外戚势力压迫,太子才勉强上位。不论是皇储之位,还是大皇兄或八皇兄的被害,父皇都容不下太子。所以不是六皇兄,也会是三皇兄、七皇兄、甚至是我,完成朝中这番换血的洗礼,你又何须这么介怀呢!”
 
 
焰祈淳扶住头,眼中狂乱。 
“躲不掉的,只要你身在这场漩涡中,只会看到我们不停的厮杀!认命吧!” 
玉悉月看着焰祈淳安宁神态消失,渐渐走火入魔,心中哀恸的环住他的肩,“我不躲了,再也不躲了。”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怎么了!心情突然就烦躁起来,我快疯了吧。”焰祈淳绝望的望着碧波如镜的水面,任由玉悉月抱住肩。 
“我不是神,但我愿意用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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