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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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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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也吃了苦头,风吹雨淋一点也不比战士好受,差一点就挺不过来,死在半路上,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材现在已经显得单薄了,营养不良导致声音颤,四肢软软,雨中漂白过的粉面仿佛一朵萧瑟的残花,白里透着萎顿的颜色。

“爱妃这些天吃苦了,寡人心中无比的挂念,这才放下军务不管特地来看望。”王竹先来一招感情投资。

吕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王——”她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女人,那有王竹这些花花肠子,竟真的被他装出来的关切表情给骗过了,心里忽然觉的有些暖意。事实上,这些天一来,她的心口一直像放了一块冰,冷的窒息战栗。尤其是当他想到刘邦和任敖的时候。王竹的关心就像是暖流一样润泽了她的心田。

“让人煮点姜汤来御寒吧!”王竹握着她的纤手柔声说:“另外,你就留在城里,这里安全多了,寡人不打算把你带到前线去。”为了把灌婴挖过来,王竹一心想打动吕雉。

女强人普遍都拥有一颗柔软的心,吕雉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这种凄风苦雨阴沉冷寂的日子里,身心更加需要关心。几句话过去,吕雉眼圈有些红了,幽幽的说;“没想到大王对臣妾还有几分真心,真是难得了!”

王竹扶着她坐在榻上,搂着纤腰,把毛茸茸的嘴巴凑到她小巧的耳边,轻声说;“除了寡人之外,有别人真的关心过你吗?”

吕雉嘤咛了一声,跟着娇躯一震,心也跟着一震,王竹这话她从没有想过,可是回过头去仔细的想一想,刘邦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结婚不到三年就造反出走了,四年踪影全无,自然谈不上关心;任敖那王八蛋为人粗犷,更加不懂柔情。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空虚。

王竹的柔情和气息不经意间挑起了吕雉的方才的冰冷被一扫而空了,胸中的**熊熊燃烧起来,迫使她张开猩红的檀口,张开双臂反抱着王竹的虎躯,吻上他的唇!假如是刘邦或者任敖,一定立即把她给推到了,那就没情趣了,王竹也没时间,他还要指挥大军去作战呢。他只是深情的和吕雉拥吻,把她想象成虞姬,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入了进去,连眼神也在瞬间变的像多情公子一般。

凭借着女人的敏感,吕雉察觉了王竹舌尖上的情义,喘息的更加急促和激烈!“大王——你能一辈子这样对我吗?”吕雉梦呓般的说。

这可不好说!老子自己也拿不准!

你要是一辈子都像个绵羊一样还可以,假如你变成了吕后,那就太恐怖了。

王竹含含糊糊的答应;“会——”

吕雉喘不过气来了,轻轻地推开王竹,把没有梳成髻的柔软滑溜的长靠在王竹的肩膀上:“大王是不是该走了!”

王竹心说,正经事儿还没说,白陪你玩了半天,走不了。

“爱妃,寡人今夜就要出征了,共敖的军队很厉害,也许再也回不来见你了,其实寡人来看你,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竹越说越恶心。

吕雉笑了;“大王开什么玩笑,共敖的队伍很强悍?据臣妾所知,临江军战斗力很普通,同等数量下,秦军比他们要强得多了,大王何必要如此的悲观呢?”

王竹哭丧着脸叹气:“爱妃,并不是寡人悲观,实在是有些情况你还不了解——”吕雉黛眉紧锁,忍不住有些关心;“什么我不了解?”

“共敖最近组建了一只精锐的骑兵军团,全都是塞外良种战马,加上楚军中的精锐骑士,寡人的大将桓燕率领两万关中虎贲与他对攻,竟然——竟然全军覆没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王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共敖要是占领了蜀郡大秦也就完蛋了,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打下去的,就算是死,也要坚持到底。寡人已经吩咐过了,如果寡人战死了,立即有人把你送回关爱妃,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夫妻,寡人不会不管你的死活的。你半生颠沛流离,本来寡人想让你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没想到此时面临强敌压境,真是造化弄人!”说着说着王竹眼中竟已饱含了泪水!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快赶上秦淮河**的演技了。

“可是——可是,秦国的骑兵一向也很是强悍,怎么如今如此的不堪一击呢!”吕雉咬着下唇,眼巴巴的望着王竹。

“你有所不知,秦军的骑兵的确也算可以,可是秦军的将领大都已经老迈,根本不能冲锋陷阵!空有骑兵,却没有人能够担纲指挥,导致威力挥不出来,所以惨败!”王竹看了看天色,沮丧的说:“时间不早了,寡人也要去军营准备一切了,告辞!”

“慢着,大王!”吕雉突然叫住了王竹;“等一下,我有话说!”

上钩了!王竹转了个身:“寡人有紧急军务,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寡人回来以后再说不迟。”吕雉心想,就怕你回不来了,我不是又面临守寡!

“大王要是信得过臣妾,臣妾这里倒是有一员战将推荐给大王!”吕雉快步走过去,瘦瘦的手儿抓住了王竹的袍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爱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寡人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呀?世上那里还有比夫妻子女最可靠的人!”王竹声情并茂,感动的女强人一塌糊涂。

吕雉颤声道;“大王,臣妾的侍卫长灌婴,骑术精湛,武功高强,对于指挥骑兵作战非常有心得,是世间难得的战将。如果大王不以他是一员降将就瞧不起他,那么就认命他为郎中骑将,定然可以大破共敖,若是失败了,臣妾愿受株连之罪!”

王竹迟疑了一下:“这——他能行吗?”其实心里激动地要死!这把小白脸装的比较成功。

吕雉急的跺脚,因为激动,惨白的脸上有了些红晕:“灌婴是大将之才,大王不能等闲视之!”

王竹低了下头,忽然抬起来,眼中露出果决的神色;“爱妃是不会害寡人的,寡人就听你的,但——只怕灌婴不能为我所用。”

吕雉松开手,拂袖叹息;“大王说哪里话来,蜀郡若是失守,我军没有退路,岂不都要变成共敖的俘虏,这个道理他还能不明白吗?再再”吕雉突然脸上一红,低下头,幽幽地说;“臣妾和大王结成了夫妻,臣妾的手下还不就是大王的手下。”王竹也分不清吕雉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动情,总之,他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了,走过去,握住吕雉的手儿,举到胸前,两手攥紧了,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请传灌婴过来,寡人当委以重任!”

吕雉眼中露出喜色,立即命令门外的侍卫,传见灌婴!

灌婴正闲着没事儿在屋子里闲逛呢!整天看着别人研究军情,没他的事儿,心里非常的别扭,他可是大将,这样呆下去整个人可就废了。听说夫人传唤,不敢怠慢,立即前来相见。

“夫人,灌婴来见!”灌婴在门外喊道。

“灌将军快请进!”这会儿功夫,吕雉已经梳好了髻,端坐在大厅里,王竹身边。丫鬟开了门。灌婴一进来就楞住了:“秦——大王——”略微躬身行了个礼!

王竹笑着寒暄:“灌将军来了,快请坐!”灌婴看了看吕雉。吕雉正色道;“大王让你坐你就快点坐下,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灌婴有些纳闷,夫人今儿是怎么啦?

吕雉单刀直入:“灌将军,本夫人有一事儿相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灌婴惶恐的说;“夫人这是说那里话,有事儿您尽管吩咐便是了,怎么说得上相求?”吕雉点了点头,从面前的案几上轻轻抄起一卷竹简,两根染成黑色的指甲捏住了扔到灌婴的面前,顿时一阵香风拂面。

““吕雉仍然改不了颐指气使的作风。

灌婴拿起竹简一看,竟然是秦王委任他为‘郎中骑将’的诏书,只是还没有用玺。

“这——这是什么意思?夫人要末将做的事情,就是做秦国的郎中骑将吗?可是,末将还要留在夫人身边保护您呀!”灌婴把‘您’字拉的很长,暗示吕雉。

吕雉干脆的回答;“本夫人还有周勃保护,你可以跟随秦王前往阵前杀敌,记住,千万不要辜负了秦王对你的一片信任!”

“听到没有!”吕雉素手在案几上重重的拍下出‘啪’的一声响,就像是打了谁一个耳光。

灌婴一方面莫名其妙,一方面也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个独当一面挥能力的机会,既然吕雉都这样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秦王给他这么大的信任,也让他感到心里热乎乎的。

“末将遵命,多谢秦王信任,灌婴一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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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偷营

树木在大雨中如泣如诉,成熟的谷粮、瓜果、蔬菜在没日没夜的雨淋中,在水汪汪的浸在夹着疯狂劲风的怒号霉的霉,溃烂的溃烂,有的被摔得支离破碎,有的被浑浊的泥水所吞没,有的甚至连根拔起,随凶残的风势挂上山头。 》云天雾地,闪电雷鸣,震天彻地,无休无止。生命在颓废,万物在衰败,宇宙间仿佛只剩下闪电、雷和雨水。它们主宰世界,肆意在田野、在村庄、在城市,目空一切地施行暴虐,不顾万物祈求的目光,无视浑浊凝重的泪水。

成都,仿佛在雨水中漂浮,仿佛在劲风中摇曳!

秦军起突袭的傍晚,共敖还在巡视军营。

无休无止的暴雨,把共敖气的要死,心里一直后悔不该冒冒然的兴兵犯境。都怪李愚没事找事儿。

几天来,共敖的心都快要急炸了,半个月了,临江军那势如破竹的气势,席卷三军的昂扬的斗志,已经荡然无存。可成都还在赵贲、戚鳃、桓燕的掌握之中。共敖披着蓑衣,穿着铠甲,步行在军营里巡视,身旁跟着李愚和两名武将。望着雨气中朦胧的成都,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入城内,砍下赵贲和戚鳃、桓燕的人头。

李愚凑到共敖的身边,小声说;“大王,快回帅帐吧!身上都淋湿了!”

共敖站在那动都没动,还给了李愚一个白眼。刚开始出兵的时候,李愚煽动他,说巴蜀之地如何如何容易取得,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不要白不要,那语气仿佛是再说,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共敖本以为像他说的一样,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吞并巴蜀,穿过秦岭,直入关中,灭掉暴秦称霸天下。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胜仗没打成,反而被连天大雨困在了城外,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共敖觉的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要嘛,攻城;要嘛,回老家去。

站在共敖身旁的大将鄂千秋看着共敖的表情知道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鄂千秋已经感觉到了眼前形势的不乐观,很想劝共敖撤军,可是又实在不敢得罪临江国的宰相李愚,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拱了拱手,对共敖说;“大王,到帐篷里去慰问一下将士们吧,需要鼓舞一下士气了。”

李愚不知道鄂千秋在给他下套,也点头觉得应该去鼓舞一下士气了。

共敖走进帐篷一看,心里猛地一惊,由于多日连天大雨,帐篷虽然建在高处,可地面还是潮湿积水,帐篷顶上的水也滴滴答答的往下滴,当真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战士们的衣服被浸的**的,柴草也潮湿的能捏出水来,锅灶被水泡塌了一半,有张铁锅斜在锅台上,里面还有两碗半生不熟的稀饭。士兵们一个个蜷缩一团,那沮丧的神情中显然透视着一种青灰色的失望。有的战士浑身起满水泡,有的拉肚子高烧,无病无灾的战士勉强的打着精神,有的投骰子取乐,有的借酒浇愁,有的围成一团说些有关女人的话来寻求刺激。帐篷内弥漫着湿气、瘴气。

战士们见大王进来,一个个都赶忙支撑着站起来,共敖用手示意他们坐在那里不要动。可是,士卒们还是围了上来。他们盯着共敖和两位大人苦苦哀求;“大王,将军,让我们攻城吧!与其蹲在帐篷里熬日子,受罪,还不如攻城去死个痛快。”

共敖听了这话,心里充满了苦水,这种状态还怎么打仗,士兵们都没有了信心,张口闭口就是死,必败无疑呀。

回到帐篷里,夜幕已经降临,暴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劈里啪啦的撩人的情思与哀愁。

鄂千秋找了个李愚不在的空挡,跑到共敖的帅帐里来。共敖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事儿:“有什么事情?”

鄂千秋总是嘀咕,这样做可别得罪了李愚丞相,脑袋老是向后看。共敖怒道;“问你话儿呢,你想什么呢?”鄂千秋醒过神来了:“大王,咱们跑吧!这仗可不能这个打法,这样打下去,军营里要出乱子的!弟兄们住在帐篷里挨冻受罪,城内的士兵可清闲了,他们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还养精蓄锐,万一雨停了,杀出城门,咱可就惨了!我看,还是先到巴郡躲上一阵子,等天气好了在出来!”

鄂千秋的用意是好的,说的也都挺对的,问题是他不会说话,什么‘跑’啊,‘躲’呀,这些词语把共敖差点气炸,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说什么,寡人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寡人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成都都拿不下来,传令三军,明日正午攻城!”

鄂千秋适得其反,灰溜溜的从帐篷里走出来。

共敖在帐篷里越想越窝火,从江陵来的时候,临江军声势浩大,威震大楚,十几万人马,犹如风魔过境,一举拿下了巴郡,何等的威风,怎么能就这样偷偷摸摸的撤走呢,这也太丢人现眼了。

大雨泻了一整天,深夜的空中忽地又挂出一颗颗疲惫的星光。风小了,月亮朦胧的照在帐篷上,田野的蛙声如潮,虫声如流,地面上白茫茫一片,空气中的水气足以让人呼吸艰难,除了滔滔东流的水声,世界像死一样寂静。

临江军像水淹的庄稼一样,一个个无精打采,趁着这会功夫,走出帐篷来,有的在地砖上酣睡,有的在干草里呻吟,有的点燃一堆柴火,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烘烤,有的骂爹骂娘。

共敖坐在简易的案几前独对孤灯,借酒浇愁。喝了一碗又一碗,越喝越来劲。最后喝的满面红光,两眼黑,晕晕乎乎的站不起来了。继续喝了十几碗,他昏昏沉沉,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完全沉浸在梦乡中了。

午夜时分,临江军大营中一片安静,没有守营的灯火,没有报时的梆子声,因为连日大雨,连箭楼、望台上的哨兵也给撤了,整个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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