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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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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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不起这个人!云想容!你等着被休吧!”
云想容莞尔:“当真为人父母的忘不掉子女的事。恬王千岁为了霜琴郡主而来,不讲道理的要与整个云家为敌,王妃如今也将此事挂在嘴边。难道霜琴郡主与仪宾相处的真的很不愉快吗?”
“你!”王妃面皮紫涨。
刘嗪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云想容冲来。双手要掐她的脖子:“毒娼|妇,下作贱人!你抢走默存也就罢了,还敢打我父王,我跟你拼了!”
英姿忙伸臂将刘嗪隔开,她不能对郡主动手,可拦在中间,刘嗪也抓不到云想容。
恬王妃见女儿如此,忙去劝说,老夫人和大夫人也都一左一右拉着刘嗪安抚,前厅中前所未有的混乱。
云想容目光恻然。对她并非没有同情,身为女子,又是心系沈奕昀的,丈夫疼宠平妻,刘嗪现在的处境,不就等同于孟氏当初的处境么?孟氏好歹还曾经与云敖有过温存缱绻的日子,可刘嗪却是刚成婚就被冰在郡主府里。若她是刘嗪,或许也会如此忿恨吧。
正思量间,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小厮撩起珠帘,道:“闽王、六姑爷和尉迟大人来了。”
话音方落,沈奕昀便第一个进了屋,闽王和尉迟凤鸣则随在其后。
沈奕昀还穿着青色溪敕官服,白净俊朗的面容紧绷,进门后,凤眸扫过屋内众人,当看到毫发无伤的云想容时,表情松懈了下来,先去给云贤,云敖等人见礼。
刘嗪一看到沈奕昀,立即消停了,迟疑的上前叫了声:“默存。”
沈奕昀却忙着与云敖和云恒等人客套,仿佛根本听不见似的。
闽王噗嗤一笑,走到云想容身边打趣道:“我说妹子,你还真敢干!不错不错,也只有我刘元素的妹子有这个胆子!”
元素是闽王刘岩的表字。
他大咧咧的一句话,说的恬王妃的脸都黑了。哪有这样的侄儿,王叔被打了,他还幸灾乐祸?然而碍于闽王素来威名,却不敢吭声。
尉迟凤鸣这厢也给云贤等人行了礼,又去见过了老夫人,笑道:“闽王也太过宠爱妹子,谁能想得到他会把降天锏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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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偏疼

尉迟凤鸣语气寻常,似是玩笑,可其中意思却多了一层。他在现代见多了干爹、干女儿之流,又知闽王从前对云想容存了心思,他分析着定是云想容成婚之后闽王见与她没了希望,索性认个义兄也方便往后常走动。且云想容那样一个处事大开大合的人,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依靠,她自己的夫婿不过是个七品文官,虽有才名却无实权,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闽王就是个不错的大树。
现如今闽王都肯将降天锏如此要紧的东西叫给云想容,便知他们的“兄妹之情”真是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这些迂腐的古代人,将“义”字未免看的太单纯了。
男人对非血亲的女人,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兄妹情?其中不都有一些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暧昧情愫么,更合论云想容又是此等绝色。
难道沈默存不吃醋?
尉迟凤鸣说话时不着痕迹的打量屋内众人的反应,不留神,又对上云想容那双明媚的桃花眼,她眸光澄澈,仿若清澈的一汪湖水反射碎芒,一身红衣的她更显娇美。
尉迟凤鸣的心头一跳,也回了她一个笑容,若不是有太多人在,他很想到她身边与她说说话,仿佛听一听她娇柔的声音也是好的。
他尚且如此,也难怪闽王那样。
正想着,却听沈奕昀清越的声音由远及近:“义兄的确是太疼六儿了。”说话时已到了里间,团团给老夫人、大夫人等人行礼,又给王妃和刘嗪见礼。
转身时,潋滟凤眸望着云想容,其中满是笑意与温柔,径直走到她身边。
出了这样大的事。孟氏本担心沈奕昀得知会责怪云想容,闽王也很是担忧,却不好多说什么,只不满的瞪了一眼尉迟凤鸣,道:“本王的妹子,想怎么疼就怎么疼。”
如此霸道的话,狂妄,却又让所有人都知道闽王对云想容这个义妹的在乎。
尉迟凤鸣被说的噗嗤一笑,似乎是觉得有趣,脸颊上的酒窝显得他笑容顽皮。可他的笑意并未达眼底。
刘嗪含泪。眼看着沈奕昀爱怜的为云想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旁若无人的执起她柔若无骨的素手,随即剑眉蹙起,像是遇到天崩地裂的大事一般:“怎么这么冷?近些日连着下雨,夏天都不像夏天了。你畏寒,也该让英姿给你捂着个暖手炉才是。”
云想容则是悄然抽出手。双颊飞霞。美目含笑的垂首道:“我知道,英姿给我预备了,只是闲麻烦就没拿着。”
云想容生的高挑,与大多数寻常男子差不多,是以平日里总给人高高在上端庄秀美之压迫感,然站在沈奕昀面前矮了大半个头。如此神态,平添几分娇柔,他们二人又都生的容貌出众。看起来端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沈奕昀没有责怪云想容,孟氏松了口气。闽王也笑了起来。随意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刘嗪咬破了下唇。眼泪决堤,哽咽着叫了一声:“沈默存!”
沈奕昀含笑转身,温润平和的声音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非要与我生分吗!”
“郡主在说什么,我不懂。”
“你的平妻打了我父王,打了你的岳丈!你如今见了面一句问候没有,就只知道与她耳鬓厮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府!有没有我这个郡主!”刘嗪声嘶力竭的吼道:“她犯了这样大的错,都不管管?!就由着她在她义兄的庇护之下胡作非为?!”
沈奕昀闻言莞尔:“郡主,你可知道一个词?”
他突然展颜一笑,仿若乌云拨离,连日阴霾瞬间散去,霞光万丈。看的刘嗪痴然。
“什么词?”刘嗪有些呆怔的道。
“强词夺理。”沈奕昀突然冷下脸,道:“义兄将降天锏交给六儿保管,她自然是片刻不敢离身,降天锏是何物,难道本朝有人会不知道?就连三岁孩子都应当知道降天锏的传奇。恬王本是明理之人,平日里处事最讲究守规矩礼数,郡主,请问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如此守礼之人坏了规矩,竟让手持降天锏的人下跪?郡主看不上我这个仪宾也就罢了,还趁着住对月的日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腾的恬王不得安宁,不得已传信来给我说让你多在王府住一段日子调养,还被你挑唆的来云家串门子给你出气。请问郡主,你这算不算胡作非为?”
沈奕昀的话,捧高了恬王,却将刘嗪说成嫌弃他又没事找事的无知妇人。不知内情之人当真信了这话,可王妃是知道刘嗪的苦楚的,沈奕昀句句向着云想容,将偏疼和不讲理表现到了极致。气的恬王妃肋扇疼。
可刘嗪只注意到沈奕昀的话中那一句“郡主看不上我这个仪宾”。
她心里砰的一跳。
仪宾要想来郡主府,是必须她传见的。没有她的吩咐,哪里有仪宾会主动来?即便来了也会被程嬷嬷之流挡在门外,到时候传了出去仪宾岂不成了饥色之人?是以极少有仪宾主动登门的。
她很想见沈奕昀。可是程嬷嬷拦在中间,她没有法子。她将怨恨都堆积在云想容身上,却忘了是自己没有说服程妈妈,给沈奕昀传信前来伺候。
她嘴唇翕动,呐呐道:“我没有看不上你,我……”
“胡作非为?本王见了皇兄都不跪,胡作非为惯了,本王的妹子自来像本王,要不今儿再胡作非为一次,送你一程?”刘嗪的话被闽王打断。
刘嗪的怒火立即被点燃:““你,你明明是我的堂兄!你连宗亲都不顾了,偏在乎一个外人!?”
“外人?宗亲?算人的本王自来放在心上,不算人的,本王为何要在乎?”
“你欺人太甚!”
……
眼看着刘嗪就要与闽王争吵起来,罗汉床上的恬王突然悠悠转醒。扶着肩膀费力的坐起身,本来被云想容打晕已经是颜面尽失,听得方才刘嗪与闽王的对话,火气更盛,怒道:“孽障!你算什么堂兄!”
王妃和刘清宇这才注意到恬王起身,忙上前搀扶他下地。
恬王手指几乎要戳到闽王鼻尖,“刘元素!本王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你这个畜生,乌龟王八蛋!”
屋内鸦雀无声。
竟然还有人敢骂闽王?!
刘清宇唬的背脊上冷汗直冒,紧忙拉着恬王。怕他在说出过分的来。
闽王却是似笑非笑的道:“本王是畜生,是乌龟王八蛋?那皇叔算什么?老畜生,出了蛋壳的王八?”
“你你你!孽畜!本王要去告你!告你!”
“你告本王?本王还要告你呢!倒是要让皇兄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
恬王见闽王右手扶着腰上的佩剑,心里就已经打怵。骂过几句之后稍微反应过来,也意识到自己竟然与闽王吵起来了。
可今日的事让他颜面尽失。他必须要给自己找回这个脸来。否则日后他还怎么过日子?
思及此,恬王冷哼一声,脚上刘清宇、王妃和刘嗪一同离开,往宫里告御状去了,临出门前冷冷的骂道:“云想容,你就等死吧!”
云想容无所谓的眨眼。“王爷好走。”
恬王气的一个倒仰险些摔倒。
恬王离开后,前厅中一片愁云惨淡。孟氏焦急的道:“卿卿,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若知道了,会不会治云想容的罪?
沈奕昀与闽王二人眼神交汇。似在决定什么。
闽王道:“不用怕,他去告御状,本王还要去呢!今儿本王妹子打了恬王之时都谁在场?都陪着我进宫去做个见证。走走走,咱们也去告御状!”
云家人目瞪口呆。
云想容则有些汗颜,拉了拉闽王的袖子道:“义兄,今日是我打了人。”
“你打人怎么了?你拿着的是降天锏,莫说打人,就是打死了也应当的!”随即推着云想容:“有我在,你怕什么。”又回头招呼云贤、云恒、云海、云敖以及云佳宜、沈奕昀和尉迟凤鸣:“女子就好生在家里头呆着。你们都随本王入宫。”
闽王吩咐,谁敢不从?
闽王随手接过了降天锏,直接背在了背后,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云贤等人无奈,只得各自预备车马跟上闽王离开了云府。
云想容焦急的追出了几步,站在庑廊下望着沈奕昀等人的背影。
沈奕昀似有所感应,回过头疑惑的看来,眼神与云想容的交汇,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在让云想容放心。
孟氏拉着云想容的手下了台阶,低声道:“闽王神通广大,应该无大碍的,你不要担心。再不然还有娘在呢,娘一定会护着你的,实在不行就说是我让你打的恬王,到时你只管一口咬定是听了我的话就行。”
云想容闻言噗嗤一笑,“娘亲不必担忧,闽王的确会处置好的。您只管好生照顾自己和宝儿就是。”
口中虽这样说。可云想容依旧是焦急的。回了灵均阁,一直等到了申正,外头才有小丫头撒脚如飞的进来禀报:“姑奶奶,闽王,老侯爷,侯爷还有六姑爷他们回来了,这会子一同去春晖堂了,请您立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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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后悔吗?

云想容和英姿一同去往春晖堂,半路上豆大的雨点突然而至,打的芭蕉叶低垂,四周一片沙沙的雨声。奈何路已经走了一半,不论是回去还是继续向前都要淋雨,两旁又没个遮挡,即便英姿脱了小袄给云想容挡雨,到了春晖堂门前二人也是淋了满身**的。
李妈妈和郑妈妈远远的瞧见二人,忙撑了伞上前来迎:“哎呦我的姑奶奶,这可怎么说的,淋出病可怎么好。早知如此奴婢应当快一步去接您的,都是奴婢的罪过!”
“天公不作美,怪得了妈妈什么。”云想容冷的浑身发抖,吩咐道:“劳烦妈妈先找身衣裳给我的婢子换上。”随即嘱咐英姿:“你快些去更衣,别冷出病来。穿的妥当了就回去取我替换的衣裳来。怕中衣也要一起拿来。”
“我这就去。不用换什么衣裳,我不怕冷。”
“不行,你若是病了谁伺候我?旁人我可不放心。”
李妈妈见状,笑着拉着英姿去更衣,道:“姑奶奶疼你呢,你就别拂了她的好意,快些更衣也可快些去取衣裳回来。”
郑妈妈则是伺候云想容进了侧间,因老夫人也怕冷,春晖堂这些日都预备了暖炉。郑妈妈又搬来一个炭炉放在地当间,伺候云想容脱了湿衣裳,拿了毯子裹着身子坐在罗汉床上烤火取暖。
不多时英姿回来,给云想容取来一身牙白色掐牙交领素面锦缎袄,下头配以颜色柔和淡雅的月华裙,围了浅紫腰裙,束以丝绦。将长发散开擦的半干,随意以白玉簪挽了个纂儿。
云想容抱了个精致的黄铜雕茉莉花暖手炉,这才去了花厅。
闽王与云贤端坐在正当中。老夫人则坐在一侧。另一侧是云海、云恒、云敖三人。沈奕昀和尉迟凤鸣则是坐在最末。
见云想容进门来,沈奕昀起身过来,先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才刚淋雨了吧?”
“雨下的突然,走在半路时突然下起来。”云想容说着话,屈膝给闽王、老夫人、云贤等长辈都行了礼。
闽王起身到了云想容跟前,随手接过副将手中用红色绒布包裹的降天锏,虎目环视云家众人,道:“要么也不找你来了,才刚入宫我已经与皇兄解释过。皇兄也说此事就此揭过,没有你的责任,皇上金口已开,我看也没人敢胡乱怪罪于你。这个降天锏还是你来保管,过些日子我办完了事在找你取回。”说着随意将降天锏递给云想容。就好像给她的是块不值钱的点心。
闽王说起方才皇帝已经将此事揭过时。云贤、云敖等人就都已经嘴角抽搐。等闽王将降天锏交给云想容,众人的脸都青了。
她已经闹出这样大的事来。闽王竟然还敢把东西教给她?就不怕她下一次再打个大人物?
云想容、老夫人等女眷都没入宫。可他们这些可是一同进宫做了“见证”。亲眼看到闽王是怎么去皇上那里“评理”的。
云敖汗颜,道:“闽王千岁,小女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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