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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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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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闻言感激不已,拉着韩婆子的手道:“韩妈妈。这些年我身边多亏有你了。不仅照顾我,还照顾了我的家人。“
韩婆子笑道,“我之所学有用武之处。欢喜还来不及。小姐,我这就去了。”
云想容颔首,让柳月跟着韩婆子,又嘱咐英姿,“你吩咐人去前头二门处盯着。外公几时回来了,就给我回话。还有,你还需得注意一下咱们部署的侍卫处都有和异样。”
“是。”
英姿亲自吩咐下去。片刻后回了云想容身边,“小姐,现在瞧着沈小伯爷没有问题,他和两名随从在偏院里看书,哪里都没有去。”
云想容道:“他们要动手来杀我会在入更之后,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
谁知云想容的猜测是错误的,当夜她身边完全没有异样,只有韩婆子和柳月一大早回来给云想容回话。
“楚公子被打了板子,都是皮肉伤,并不碍事。倒是楚夫人,她现在昏迷着,仿佛是楚老爷打楚公子太狠了,就动了真气。她的肺部有异常,擅长喘不过气来,当时气的呕血晕倒。”
“呕血?”云想容想到前世孟玉静的死。
那时她对母亲家的亲戚都不熟悉,所以只知道孟玉静在贞佑十四年她大婚时已经去世了。却不知她具体的死因,更不知确切的时间是几时。
云想容却知道,孟玉静 是凶多吉少了。
“我外公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
“辛苦韩妈妈了,您下去歇着,我去前头问问我外公要怎么处置。”
韩妈妈和柳月给云想容行礼退下。
云想容换上了一身居家常穿的蜜合色交领褙子,下着洋皱纱裙,长发简单的挽了个随云髻,不戴钗环不施粉黛,带着英姿急匆匆往二门去。
谁知刚出二门,却听见右侧通往花园子的月亮门处有人说话。
“…伯爷不如好生游玩一番,若不嫌弃,我可以给您做向导。”
“是七小姐?!”英姿压低了声音惊愕的道。云家这样的大家族,对子女教导都是极为用心的,哪里有女子主动与男子直白搭讪的道理,完全不懂矜持,也不怕跌了体面?
云想容鄙夷一笑,道:“不碍事,咱们先走。”云明珠才十一,人还没长开呢,沈奕昀地位尊贵,又生的如此容貌,必定阅女无数,会看得上云明珠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娃子?他们闹不出风浪。
英姿领命,搀着云想容的胳膊继续往前。主仆二人才走两步,就听月亮门那边传来清冷的声音,语气温和却冰冷的道:
“七小姐,我只想安静看会书,还有,你走开些,你的身子挡着光了。”
云想容在没听见云明珠说话。
英姿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小姐,这位伯爷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云想容不置可否,无所谓的道:“随他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毒计

云想容娇声细语的,英姿说话声音也不大,谁知话音方落,二人就听见后头传来云明珠的一声冷哼。
云想容回过头,见云明珠穿了件丁香色的对襟掐牙羽锦袄,下着荔枝白撒花百褶裙,头梳双丫髻,两侧各簪一朵艳红的四季海棠,打扮的清心悦目,只是俏丽的小脸上含着羞恼之色,见到云想容更是横眉怒目。
云想容摇着纨扇,垂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被风撩动,姿态悠闲:
“怎么,教给你的规矩又忘了?见了姐姐,就这样杵着,招呼也没有一声吗?先下在府里还好,让外人瞧见,到底是会说我教导的不对,还是说你天生愚钝教不会?”
云想容气的鹅蛋脸涨成红皮蛋,僵硬的屈膝:“姐姐。”
“嗯。跟你的人呢?”
云明珠垂首道:“在偏院。”
“我看康妈妈也越来越老糊涂了。怎么由着你一个姑娘家的乱走。就不怕有个闪失?”
云明珠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怎么姐姐的眼里我就得不了好,一定会有闪失?”
“才刚不就‘闪失’了?”
云想容轻飘飘一句,让云明珠怒火皆转为震惊,脸上的血色立即抽的干净,贝齿咬着下唇,幽怨的瞪着云想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来解释清楚,好似不论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云想容也并不想听云明珠的回答,道:“你回去转告康妈妈,晚上掌灯时来我屋里。”说罢带着英姿向外走去。
云明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阴狠的瞪着云想容的背影许久才往二门去。
月亮门另一侧葡萄架下悠闲看书的沈奕昀抿了抿嘴唇。
小猴咂舌道:“这个六小姐还真厉害!”
“如此管教,七小姐还是这个样儿。”卫昆仑仿佛既不喜欢云明珠,摇摇头道:“六小姐六岁时就有一番气度,并非一般人能比的。”
“你幼时见过六小姐?”
“见过。”
小猴好奇的道:“她小时候就这样厉害了?”
卫昆仑只道:“那时褚先生和我都觉得六小姐与伯爷很像。”
“像伯爷?那不厉害才怪。”小猴有看了看专注于诗书的沈奕昀。打趣道:“还不都怪咱们爷生的这样。”
卫昆仑打了他头一巴掌:“你这猴崽子,不怕惹怒了爷罚你站桩。”
小猴闻言吓得连忙双手捂着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却见沈奕昀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个微笑,也跟着会心而笑。

外院书房,孟方刚刚洗漱更衣,正在用早饭,见了云想容,道:“用过饭不曾?”
“用过了。”云想容给孟方行礼,在他对面坐定,道:“我才刚已问了韩妈妈情况。”
孟方颔首。想得起病重的长女,霎时间觉得胃口全无。缓缓放下了碗筷,重重叹了口气。
云想容仔细观察外公的神色。见孟方只有担忧。并无愤怒,便知姨爹定然找到了可信的说辞来安抚孟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猜测说明。
现在孟方已经承受了不小的打击,她怕一下子说明会让他承受不住。
云想容道:“外公。我想去看看姨妈和表哥。”
孟方略微沉思,道:“也好,待会儿让喜儿陪着你去。还有,此事暂且不让你母亲和外婆知道。”
“好。只是外公,这事怕也瞒不住多久。”
孟方揉着鼻梁,疲惫的道:“能瞒得一时是一时吧。”
到了前头。喜儿去传话时,英姿不赞同的道:“小姐,您不该去楚家的。明知道那人不怀好意,您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云想容忧心忡忡的低声道:“我知道,可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去。旁人不知道表哥为何会挨打,我哪里能装傻?表哥若不挨打,姨妈也不会气的病了。这个时候我若做缩头乌龟。不光表哥要寒心,我都要唾弃自己。我现在只求姨妈不要有什么万一。”
话虽如此说。云想容心下已有了心里准备。怕姨妈熬不过去今年。
英姿是性情中人,又有侠义心肠,云想容如此重感情,甘愿冒险,英姿早已经豪情万丈,道:“好,既然小姐这样决定,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是了。小姐放心,我定能护你周全。”
“有你在,我一直都放心的很。”云想容信任的笑。
英姿也回以一笑。
不多时,喜儿快步到了跟前:“云姑娘,马车已经齐备了。”
“有劳了。”
喜儿是孟方身边的常随,已是四十出头,平日在孟方跟前是得意的。云想容对她也很是客气。
喜儿受宠若惊的道:“云姑娘客套了,您请。”
楚府位于兴易县成西南方的荣誉胡同。是座五间三进的宅子,占地面积远没有孟家那样广,气派也差了许多,但也是典型的仿江南园林建筑,粉墙黑瓦,周正的很。
门子听说是云姑娘来了,乍然还没反应过来。但随行的喜儿他是认得的,忙上前招呼。喜儿斥道:“这位是永昌侯府的大小姐,孟家的外孙小姐,你这猴崽子怎么当差的,正经主子都不认得。”
“哎呦!姑娘恕小人眼拙!”门子给云想容行了礼,连忙往里头奔去。
不多时杜威就迎了出来,道:“云姑娘安好,我家老爷正在夫人床前照顾着,少爷又在病中,请姑娘不要介怀。”
“杜管家严重了。”
马车内传来娇柔的声音,随后车帘一挑,从车上走下个带了白色帷帽的高挑身影来。
杜威哪里敢直视,与门子和周围下人们都躬着身子,送云想容上了代步的青布小轿。径直一路进了内宅。
云想容到了孟玉静卧房的外间,闻着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苦药味,就听见楚寻带着哽咽和忧愁的自言自语。
“…若知你会动气,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教育儿子。只是他不学好,整日与那些三教九流厮混。我是气急了才忍不住动了手。玉静。只要你能醒来,要我做什么都行,咱们家有银子,大夫不是说要吃百年的人参吗?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你放心,你定会无事的”
云想容挑眉,若是平时,她可能会感动于男子的深情。可如今知道他为了财产就将儿子往死里打,云想容对他就提不起半丝怜悯和认同。
云想容懒得见楚寻,所以见面也只寒暄安慰了几句。又看了看面如金纸的孟玉静,便告辞去了楚晏那里。
楚寻望着云想容的背影,脸上渐渐浮现出期待又复杂的诡异表情。对着身后的杜威摆摆手。
杜威立即上前来。恭敬的低头:“老爷。”
楚寻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杜威听的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道:“老爷,您这样做”
楚寻面色一沉,“怎么,你在质疑我?”
“小的不敢。”杜威昨日见识了楚寻的狠辣。心下早已有了顾顾忌,现在哪敢惹怒他,只连声道:“您说的那个东西,小人怕是要用些时间才能弄来。”
“不打紧。反正晌午还没到。”
“是,小人这就去!”
杜威忐忑的退下,仿佛逃命一般飞奔出了内宅。,脑门上和手心里满了冷汗,忐忑又有些无助的想。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难道跟错了?
可是现在他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从命了。
因着楚晏受伤,又是光天化日的身边还带着人,云想容便随喜儿带着英姿去了楚晏的卧房。
楚晏身边的长随秋明来应门。见云想容来了,连忙行礼往里头飞奔去。过了片刻才请云想容进屋。
见云想容来。楚晏苍白的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来了。”回头吩咐秋明:“给云姑娘沏好茶。”
秋明应喏退下。
云想容自己拉了把交杌在楚晏的拔步床前坐下,对趴着的楚晏道:“表哥觉得如何?伤口严重吗?可曾上过药了?”
“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不过打的皮开肉绽,不碍事的。”因为伤中,楚晏说话明显中气不足。
秋明端着黑漆描金托盘进来,将鲤鱼戏莲茶碗放在云想容手边的小几上,抱怨道:“还说呢,小人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老子打儿子还有下狠手的。”
“多嘴。”楚晏斥责秋明:“子不言父过,我做儿子的尚且不说什么,你多什么嘴。”
秋明嘟着嘴退下了。
云想容才问:“姨爹可是因为你救了我才打你?”
楚晏闻言摇头不语。
他性格豪爽,如今却露出这样一幅悲愁的模样,云想容便知道自己所猜爹爹不错。对楚晏越发觉得内疚了。
“表哥,对不住,我带累你了。我也没想到,姨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这事不与你相干。”楚晏正色道:“我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事,就是他打死我我也不后悔。你别多心。难道我要学他,为了银子亲人都不要了?”
云想容听了动容,鼻子发酸,明媚的桃花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如此仗义相助,楚晏已不是做了一次。
楚晏见她那样,忍俊不禁:“有什么好苦的,我死不了,倒是我母亲。听秋明说我母亲还昏迷着。”楚晏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了。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秋明的说话声音:“杜管家来了?您拿的这是”
“老爷吩咐给少爷和云姑娘端来的燕窝。”
“小的端给少爷,多谢杜管家。”
秋明端着托盘,上头放着两个雨过天青的盖盅,欢欢喜喜的进屋来:“少爷,云姑娘,是老爷给预备的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别看老爷打了少爷,可老子哪里有不关心儿子的?再说少爷还是楚家的独苗。
秋明将盖盅放下,又到了楚晏床畔道:“少爷,我喂您吃口?”
楚晏颔首,抬头看着云想容,自嘲道:“瞧我现在,吃东西都要人来喂。”
“你受了伤,要是乱动才该打。”云想容掀开盖盅,调羹轻轻地搅着里头的燕窝羹,半晌没有吃。
她在分析,姨爹会不会在燕窝里下毒。
不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不希望将事情闹大。如果她中毒而死,楚寻说不定还会被上头追究。得不偿失。
可是,她直觉的的感觉到这碗燕窝不对劲。
楚晏见云想容不动,便知她在想什么,刚要开口,却听见外头庑廊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没人通传,帘笼哗啦一挑,跑进一个面生的丫鬟来,不由分说的抢走云想容和秋明手里的盖碗。气喘吁吁的道:“你们还没用呢吧?”
云想容狐疑的抬眸望着此人。
楚晏更是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那丫鬟观察了云想容和楚晏片刻,心下稍安,也不作答,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秋明愣愣的望着那丫鬟的背影,喃喃道:“这是什么事儿?下人还敢进主子的屋里抢吃的?”
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云想容和楚晏缓缓看向彼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云想容回头低声吩咐英姿:“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英姿早就怀疑,云想容的吩咐正和她的意思。飞快的退下去了。

同一时间的书房中,尉迟凤鸣穿着薄荷绿的羽缎长衫,坐在内室的“马上封侯”屏风边的圈椅上,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被阳光照着的那一半就显得更为阴森
楚寻跪下行礼。忐忑的道:“不瞒大人,我这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您也说不能使那种张扬的办法,免得引起注意。所以我才会想让云想容品德有失。一个连自己的品德都把握不住的人,孟沅汀自然不会放心将财产交给她,况且她还是个弱女子。”
“哦?”尉迟凤鸣娃娃脸上挂着个赞许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楚寻心下一松,欢喜的道:“多谢大人赞赏,小人不过是竭尽所能。”
“是啊,竭尽所能。”尉迟凤鸣站起身,随意向前两步,蹲在了跪在地上的楚寻跟前。因为笑容扩大,脸颊上两个酒窝,显得人越发亲和。
楚寻赔笑。刚要说话,却见尉迟凤鸣骤然变了脸,随后自己下巴被他一把握住。
楚寻吓得心头一跳,含糊不清的说:“大人,您这是何意思!”却不敢挣扎。
尉迟凤鸣的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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