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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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三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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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刚走,荷塘对面,萧家大少爷房子里的三姨奶奶顾润雪慢步走过来。

女子面容清瘦,怯怯弱弱一副任人蹂躏的可怜样子。

她的步子很轻,面露忧色。

萧清羽一看顾润雪犹犹豫豫的神色,心下疑惑,忙打招呼道:“三嫂。”

“三弟。”

她看着宁曲,又看看萧清羽。

“三嫂,快坐,可是有什么事?”萧清羽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经料到三分。

“嗯,也没什么。”顾润雪低着头,苦苦的一笑,“就是想和你说说采青的事情。”

“哦,怎么说?”萧清羽放下笔,端正身子。

“…”她咬着唇,不好言说的看着宁曲。

宁曲本来不打算去理会,最后还是淡淡的笑道:“既然三姨奶奶有话和三少爷说,那宁曲还是先回避一下。”

他微微点头,放下笔,就走了。

萧清羽见他走了,又去看顾润雪,“三嫂有什么话就直说,三弟自当听着。”

顾润雪神色一紧,很是为难道:“三弟,我是来给采青求情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她搬出去?”

萧清羽做出一个同样为难的纠结表情,“不是我不帮你,这事儿,我还做不得主,这是爹的意思。”




第 23 章

翌日,萧清羽带着一群人去了上海,期间,一路上也都相安无事,只是,宁曲有些晕船,在船上吐了又吐,吃了药还是不见好,一直躺在船舱里。萧清羽几日里都贴身照顾着,河岸两边落花庭柳夜色,清幽古朴街镇,银华夜繁落日之景,他一概也没心情去看。

晕船的人不能吃的太过油腻,所以,这些天他也陪着宁曲一起吃些清淡的食物。

看着宁曲渐渐消瘦的身形,也是暗自不好受。

轮渡的机械轰鸣声越发的恼人,船舱里倒是静谧很多,就是灯光昏暗,沉闷的气息太过压抑。

“手拿过来。”萧清羽拧干了湿毛巾,走到床边。

宁曲有气无力的恩了一声,乖乖的照做了,手心里满是冷汗。

看着床上人难受的闭着眼,难得的温顺,萧清羽倒是笑了,“你这会子倒是听话的很。”

宁曲一听,也无奈的笑笑。

“我自小就怕坐船。”

“嗯?”萧清羽一边擦着一边抬眼扫到那人直视自己的视线,“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就不必走水路了。”

“水路好走,怎好因为我耽误事。”

萧清羽不予理会,认真的给他擦过左手,又换过右手,完事儿就把毛巾放进盆里,端了盆出去了,“一会儿,我扶你出去转转,兴许会好些。”

宁曲看着消失的人出神,又盯了门半天瞧了半天,这才小声在喉咙里应了一声,估计除了他自己,也没人听得见。

到了上海,已经是一天后的黄昏。

满大街呼啸着来来回回的电车,高大的楼房彩灯,时髦的男男女女。一阵汽笛声飞来,卷带起一串黑烟,萧清羽拿扇子挡在脸上,眯了眯眼,盯着远去的汽车看了好久。

“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阿列摸着脑袋,望着满是人群的公路发慌。

“当然是先找个地方住下了。”他们少爷拿着折扇一拍他脑门,听着宁曲轻咳了几声,忙又回身问:“怎么样?还能走吗?”

“嗯。”宁曲一笑,“我倒是知道一个住处,离得也近。”

萧清羽一挑眉,“那好。”

宁曲说的地方果然近,就是地方混杂了点。

晚上将就着,一干人也就安稳的睡着了。

而当晚,萧清羽醒来时就觉得口渴,在客厅里倒了杯酒,迷糊着想去看看宁曲,想着白天吐得那么厉害,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推开门才愣住了,床上空空如也,宁曲不在房里。

这么一连在上海呆了数天。

再说那边,萧家那边正等着萧清羽的消息,谁知道萧三少爷没回来,倒是宁曲姑娘先行回来了。

一干人抓住她问,她只说自己晕船,久病着,耽误了功夫,少爷就让人送着她先回来了。

萧老爷扫了一眼宁曲,确实面色难看的很,只问清羽怎样了?

“他很好,生意淡的不错。”宁曲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没几天,也就回来了。”

“嗯,这样就好。”萧老爷终于放心了,想了半天才发现宁曲还站着,忙唤了人来,“先扶姑娘去休息。”

方家宅子后院里,丛林深深。

方少陵嘴角轻扬,正沉稳的拉弓,瞄准着眼前的猎物。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吓得面无颜色的男子,全身直发哆嗦:“少爷,您掂量着,可仔细了!小的还想多伺候您几年啦!”说完就扁着嘴欲哭。

方少陵一笑,“你别乱动,我方少陵的箭法很准的。”

说话间,就是嗖的一声,弓箭飞出。

男子吓得两腿发软,倒在地上,而那支箭偏的十万八千里,跟他成60度飞到另一边。

“呼…真准真准。”他暗自抹汗嘀咕,和他一起发出的是另一声女子的惊呼。

“出来吧!不用躲躲闪闪。”方少陵随手放下弓箭,孤自端着一杯茶喝了起来。

隐在林子里的人,望着紧紧贴在耳边的羽箭,又望了望远处的人,心头一阵,胸口剧烈的喘息。

她很快平缓呼吸,调整自己惯有的笑容,款步而至:“方大少爷好箭法,不偏不倚,要是失之毫厘,那采青恐怕就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哦?”方少陵扬起嘴角,手指有节奏的扣着大理石桌,“那就可惜了!”

桑采青含笑不语。

方少陵缓缓起身,走近,挑起她的发丝,玩味的轻轻嗅着,飘忽的轻声道:“真香,采青姑娘玉骨冰肌、软香温玉,本少爷自然是舍不得的。”

桑采青明眸闪烁,斜飘忽过来,笑道:“那采青就谢过方少爷手下留情了!”

“哼!不用。”方少陵不屑的一笑,随后又扳起了脸,自顾着重新坐下,“说吧,你是怎么进来了?”

“这个…”桑采青无意回答,“方少爷不必知道。”

“哦?”方少陵淡淡的一笑,摇摇头。

“上次采青和方少爷说的事儿,不知道您想的怎么样了?”

方少陵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方少陵对你说的那些事没兴趣,我要想的东西,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哦,是吗?那这不算是一个方法吗?”桑采青走近,给他倒了一杯茶,端过来。

她闪烁着晶亮的眼睛,谲光闪现。

方少陵突然大笑:“好个心狠的女人,萧清羽怎么就摊上了你?”

“彼此彼此。”

桑采青笑意优雅大方。

方少陵盯了她半响,直把人瞧得有些慌乱,这才淡淡的道,“只可惜,我和你不一样,人不一样,方法同样不一样,你的那些手段还是离我远点儿。”

桑采青顿时愣住。

这段时间,他算是把上海各个商行会所跑了个遍,整日流窜于一些私人拍卖会、大型商业会展,期间也结识了不少商界的新兴人物,不过,都只是仅限于认识罢了,随便求教着时下上海的商业大趋势,说来说去主要还是外企占了很大的优势,洋人企业更是盛行一时。当然,有时夜间他也常去逛街时尚舞厅,喝喝西洋酒观赏节奏欢快的踢踏舞康康舞,也四周熟悉一下环境。

顶端上华丽闪烁的耀眼玻璃吊灯,华光明暗不定,伴着欢畅喜庆的西洋乐,让人放松宣泄的舞步,欢乐跳动的人群。

舞厅里出现一般也有那么几类人,有钱的商人老板,主要是冲着舞台上的歌星来的;还有一些失意惆怅的中年人或是感概时局的热血男儿,来宣泄内心不平衡的,最后难免挨揍叫丢出去;还有大概就是一些海归青年学生,大部分都是来玩儿凑热闹的。

而萧清羽纯粹就是一路过的,但是,却路过的太久,以至于许多侍应常客都能认出他来。

每晚一杯玛格丽特,端端正正坐在吧台上,安安静静的看完整场表演,也不跳舞,就是坐着看。

在这里,他也认识了不少人,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主动找他的都是一些青年学生,不过,大家都不会谈及个人**,就说一些自己平常的喜好,这种交流方式,萧清羽倒是挺乐意的,所以,他有时看着顺眼的,也会端着酒去上前勾搭。

末了,大家觉得聊的还行,就留下住址,不过,萧清羽一次也没留过,要是人要,他只说不在上海久待,然后人家就会说,那下次来时住他那儿。

萧清羽听到了就是一笑。

最后一次去的那天,他还遇到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年青人,属于阳光明媚的那种,浑身透着朝气雅致,他会大声唱着流行的曲子,拉着萧清羽的手窜进人群,然后在音乐吵杂声中,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我教你Jass。”

萧清羽嗤笑着忙摆手,还是给人拉进人潮里。

他说他是斯坦福大学的在读生,读的法律,以后要当一名出色的律师,下个月还是要会加利福尼亚。他大声问萧清羽:你明天还来吗?

萧清羽也对着他的耳朵说不一定,然后,第二天,他却是没去了,而是买票去了火车站。

到了车上,看着手里的木质十字架吊坠,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人家名字都没问,地址更是没有。

萧清羽从上海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而他也没有遵照他爹的意思,还是找了个美国买主,叫约翰,上海一家服装城理事,原是旧金山人,现住在“公共租界”,是他那次在江湾跑马厅偶遇的。

那时,那老外正在和另一位对手面和心不合的较劲儿,约翰说:只要他帮忙参考下注,让他赢一次,就出200万大洋买下自家的货。

200万大洋?萧清羽心头一震,当下拍手说好。

萧清羽对着跑马也不是很了解,可是人赌,他也可以赌,反正输了也不要他掏钱。他以前也有认识一些在香港好赌马的朋友,也略微了解一二。说起来,这赌一行,个人输赢不定,但是庄家永远是赢家。

开场15分钟,马主会和马匹出来亮相,那么是不是什么马状态好就该买那匹呢?如果大家都这么买,而且正如大家所料,那匹马真的跑第一的话,那么庄家就赚不到什么钱,所以,最大热门的往往不会跑第一,而最冷门的,庄家也不会选,因为这么做会太过明显。

他花了一段时间去观察马主手势的手势和异常信号。日场一结束,夜间场开始,最终,萧清羽还是给约翰挑了一匹,赢了头马。

当然,随着场上的激越,他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主要还是运气站上头。

他回到了府里,自身也是劳累的不行,坐了整整一天的火车。

简单的和爹汇报了情况后,就掏出了合约书,上面写着,他们要是不能在一个月内把货物送到就算是违约。

萧汝章光看着那个200万大洋的数字就是惊得不行,连说:清羽,你真是爹的好儿子啊!不枉爹那么疼你,这次真是帮了咱们萧家度了劫难。

他手里握住合约,不住的念叨,脸色顿时精神百倍。

“爹,你这是说的什么呢?我不是咱们家人啊?”

萧清羽忍不住一笑。

去了房里躺了一下午,迷糊着就去找宁曲那丫头。

进了屋子,就见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好似没人住。

“哎,宁曲姑娘哪儿去了?”

丫头吞吞吐吐的道:“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

他有些不耐烦的快速煽动扇子。

“宁姑娘她…”丫头向后退了几步,还有继续退的趋势。

“还退?后面是台阶了,笨蛋。”萧清羽上前一把把人捞回来,摆好,“站直了,仔细说,我又不怪你,怕个什么?”

丫头撅嘴,轻声道:“她让老爷送去方家了。”丫头说完忙摆手,“少爷,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啊!否则老爷一定会打死我的,我还想府里多干几年呢!少爷,你看着办吧,哦!”

“阿列。”萧清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喊着,一边匆匆的忙着向正屋子里去。

阿列也是才知道的事情,也不敢和他说。

“有事不报,我要你做什么?”他回身给了缩着脑袋的人一下,“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走人。”

“是,是,是。”阿列连连点着脑袋,讨好的笑,“以后再不敢了。”

“你去给我问问老三,怎么回事儿。”萧清羽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看是谁弄的鬼。”

“好。”阿列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低着头,步伐匆忙的去了正堂内室。

内室就他娘瑞珠一个人在,正拿着东西绣着,见他进来,忙是一阵东问西问,萧清羽一一应着。

“清羽啊!在上海这么多天,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吃不惯那了的食物,听人说,那里和咱们这里一应许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前些天,我还一直担心你。”

“没事儿,娘,我在那边过的很好。”

母子两个絮絮叨叨一番,清羽还是看似不经意的笑问:“娘,我听说宁曲离开我们萧家了?”

“哦,是,是。”瑞珠早料到儿子会问起,看着清羽微笑的脸,也是料他还不知道,随不大在意要丫头把厨房煲的甜汤端来,回身笑道:“不久前刚走,走时身子也好很多了,气色比刚进府那会儿强的许多。”

“哦,那就好。”萧清羽接过他娘端过来的碗,叹道:“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儿?原先我让她进府,也是听她说无依无靠,天下之大,本就没有去处,这会子也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她过得很好。”瑞珠见儿子担忧,又听着宁曲的身世,也是心理过意不去,想着当时自己就是不该赞成的,见儿子疑惑的眼神,她忙拿帕子擦擦嘴,笑道:“听她说是遇到了先前的亲戚,随一起走的,是的,是这样子的。”

“啊!这样甚好甚好。”喝了口烫,又扁扁嘴,“可该是个没良心的,如何走了也不等了我回来,好歹也要见个面儿,说上几句离别话,也不枉大家相识一场啊!”

“她让我和你问好。”瑞珠道:“只因她那个亲戚有急事,走的匆忙。”

“啊,这样啊!”萧清羽点头,又幡然醒悟道:“可是她苏杭的那个表哥?我听她说他们家也只剩下那房亲戚了。”

他看着他娘,他娘瑞珠连连点头,笑盈盈的道:“是是是,就是苏杭的那个表哥,没错儿!是他,娘还见到他的面儿了。”

“哦,是吗?”他凑近,“可看清他长得什么样啊?”

“额,这个,这个娘倒是没看清楚,她是乘着月光走的。”瑞珠支支吾吾,总觉得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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