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医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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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医随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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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何骇乎?痹论曰∶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生气通天曰∶阳气者,静则养神, 
柔则养筋。大惑论曰∶心劳则魂魄散,志意乱。故经脉别论叙五脏喘汗之事,而申其戒曰∶ 
四时之病,常起于过用也。故曰∶无形无患,与道协议,惟真人也。 



卷一证治总论

承制生化论

属性:天地一倾轧之宇也,阴阳一摩荡之气也,五行一倚伏之数也,万物一推移之象也,四时 
一更 
代之纪也。此之谓日新,此之谓不息。不制则不生,不胜则不复,而天地之机息矣,人物之 
类灭矣。其机不激则不动,不动则钝而不灵,而阴阳五行积于无用之地矣,天地万物有不摧 
裂破坏者乎?《内经·六微旨大论》曰∶相火之下,水气承之;水位之下,土气承之;土位 
之下,风气承之;风位之下,金气承之;金位之下,火气承之;君火之下,阴精承之。亢则 
害,承乃制,制则生化,外列盛衰,害则败乱,生化大病。夫曰下曰承云者,此以六气之步 
言,其措词不得不如此。若推究万物之体,则所谓下者,非本体之外,别有所为下也,乃本 
体之中,自有此气浑于无间者也。所谓承者,非从其外而附之,乃具其中而存之者也。何 
者? 
天下无一物不备五行,四时无一刻不备五行之气,但有多寡之数,盛衰之宜。一或营运有差 
, 
则胜者亢,而不胜者害矣。其所以不终于害者,以有制之者也。其制也,非制于既亢之后也 
。火承以水,则火自有所涵而不越;水承以土,则水自有所防而不滥;土承以木,则土自有 
所动而不郁;木承以金,则木自有所裁而不横;金承以火,则金自有所成而不顽。承者,隐 
制 
于未然,斯不待其亢而害,消于不觉矣。至于制之云者,世皆以为抑其生之过,而不知制者 
,正以助其生之机也。木得金制,则不致横溢而力专于火矣;火得水制,则不致涣散而精聚 
于土矣。此言生也。木亢不成火,以其湿也,得金制之,则木燥而火成矣;火亢不成土,以 
其燥也,得水制之,则火湿而土成矣。此言化也。制也者,万物之所以成始而成终也,既防 
亢害之后,而又开生化之先,其诸乾坤合辟阴阳不测之妙乎!明斯义也,其于病气胜复倚伏 
之机,治法气味合和之道,豁然贯通矣乎!谨采先哲之名谈,一得之管见,有关于运气之旨 
,病机之变,治法之要者,条列于下,以备观览焉。 
夫以四时、五行、运气之变也 ,其机甚微。亢之害也,木亢则土害,土害则水肆而火 
熄, 
土愈失发生之源矣;火亢则金害,金害则木横而土微,金愈乏资生之本矣。土、金、水仿此 
。此亢之害,害乃于他者也。亦有亢之害,害反及于身者。史载之曰∶经言,天火下临,则 
肺金上从,白起金用,而草乃眚;燥气下临,则肝气上从,苍起木用,而土乃眚。以常所胜 
论之,则火至而肺病,金至而肝病。今也天火下临,则金以从天之气,而白乃用,故病反生 
于肝;天金下临,则木以从天之气,而苍乃用,故病反生于脾。举此类推,则厥阴司天,脾 
气上从,而水斯眚;太阳司天,心气上从,而金斯眚;太阴司天,肾气上从,而火斯眚。皆 
可知矣。此天度之尊,独异于他。经言∶天能制色,以其能制胜己,而使不为害。至于司地 
,则气化之正,各随其证矣。惟胜复之候不同,亦随其气之多寡以求之。胜之为病轻,复之 
为病重;胜则所不胜者,顺受其克,复加报怨仇焉,此不可不知也。如木之受病,本于肺金 
所制,则不过肺气有余,凌犯于肝,生眼昏、 痒、耳无所闻、胸痛、体重诸病耳!若乃木 
化 
之盛,肝气妄行,大伤于脾,则金必相救,邪反伤肝,能使人体重、烦冤、胸痛引背、两胁 
满痛引少腹∶故经言上应太白星者,谓金之复也。载之之论如此。所谓胜者,亢之害也;所 
谓复者,承之制也。经曰∶风伤肝,燥胜风;热伤气,寒胜热;湿伤肉,风胜湿;燥伤皮毛 
,热胜燥;寒伤血,湿胜寒。此胜之气也。又曰∶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 
浮,湿胜则濡泻,甚则水闭 肿。此胜之证也。又曰∶有余而往,不足随之;不足而往,有 
余随之。此复之机也。又曰∶胜复盛衰,不能相多也;往来小大,不能相过也;用之升降, 
不能相无也。又曰∶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 
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此胜复之大数也。所以然者,如木亢 
害土,则土气无所泄而专精于金矣;土亢害水,则水气无所用而积力于木矣。金反报木,而 
土气得伸矣;木反报土,而水气得伸矣。不但此也,今日之亢,即是前日之制,而今日之制 
,又为来日之亢,制之不已,则又亢矣,经曰∶侮反受邪。史载之曰∶复之病重者,复之气 
以积久而力浓,胜之气以发泄而无余也。故经曰∶所谓胜至,报气屈伏而未发也,胜至而复 
,复已而胜,无常数也。故经又曰∶无翼其胜,无赞其复。谓治胜气者,宜预安其屈伏,无 
令复气之反侮也。呜呼!圣人之教深矣。此亢之害,害反及于身者,所谓不戢自焚也。所谓 
制也,所谓复也,此皆承制之实也。更有承制之虚。实者能生能化,虚者不能生化也。何以 
言之?承制之实者,木亢而金来制木,实已生化金气来复也;金亢而火来制金,实已生化火 
气来复也。虚者,乃木亢极,而见金之幻象,其金不但不能制木,而实害土之极也;金亢极 
,而见火之幻象,其火不但不能制金,而实害木之极也。刘河间曰∶疮疡属火,而反腐出脓 
水者,犹谷、果、肉、菜,热极则腐烂,而溃为污水也。溃而腐烂者,水之化也。所谓五行 
之理过极,则胜己者反来制之,故火热过极,则反兼于水化也。又曰∶诸暴强直,支痛 戾 
,里急筋缩,皆属于风者,燥金主于紧敛,短缩劲切,风木为病,反见燥金之化,由亢则害 
,承乃制也。况风能胜湿而为燥也,一部《原病式》,其论皆如此。此承制之虚也。其承制 
乃亢害,非生化也。易老《保命集》中,所谓兼化之虚象者也。而刘氏乃曰∶经云亢,则害 
,承乃制者,谓亢过极,反兼胜己之化,制其甚也。如以火炼金,热极则反为水。五行之理 
,微则当其本化,甚则兼其鬼贼。如此,是直以亢极之幻象,误为承制之实用矣。认似作是 
,岂不谬乎?(河间所论,乃承制之虚,此辨最精透,自古无人见及。) 
治病者,于承制之实,必能安其屈伏,而始有防微之功;于承制之虚,必能察其本原, 
而后 
为见真之智也。且夫五行之相生相制也,万物由此而成,万法由此而出。故张隐庵有曰∶枣 
色黄味甘,脾家果也。凡木末之实,而为心家果者,生化之道也;(木生心火。)木末之实, 
而为脾家果者,制化之道也。(木制脾土。)盖天地所生之万物,咸感五运六气之生化,明乎 
阴阳生克之理,则凡物之性,皆可用之而生化于五脏六腑之气矣。故桃为肺之果,核主利肝 
血;杏为心之果,核主利肺气。皆制化之理然也。本草述大黄条,引卢不远曰∶大黄味大苦 
,气大寒,似得寒水正化,而炎上作苦,苦性走下,不相反乎?《参同》云∶五行相克,更 
为父母。《素问》曰∶制则生化。是故五行之体,以克为用。其润下者,正炎上之用乎!则 
凡心用有所不行,变生痰疾者,舍同类之苦,巽以入之,不能彰其用而复其常也。夫是说也 
,即六元正纪曰∶六气之用,各归不胜而为化。故太阴雨化,施于太阳;太阳寒化,施于少 
阴、少阳;少阴、少阳热化,施于阳明;阳明燥化,施于厥阴;厥阴风化,施于太阴。此有 
所施,则彼有所奉。所谓太阴雨化,施于太阳者,太阳寒水之用,必受太阴雨化之施,而其 
用乃成;而太阴雨化之用,亦必受太阳寒水之奉,而其用乃成也。故制也者,六气之所以成 
己而成物也。卢氏不引《内经》而引《参同》,舍近取远,非引掖后学之道也。此生物之体 
性也。 
至于制方之法,则柯韵伯论四神丸方义,有曰∶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阳 
气当 
至不至,虚邪得以留而不去,故作泻于黎明。其由有四∶一为脾虚不能制水;一为肾虚不能 
行水。故二神丸君补骨脂之辛燥者,入肾以制水;佐肉豆蔻之辛温者,入脾以暖土;丸以枣 
肉,又辛甘发散为阳也。一为命门火衰,不能生土;一为少阳气虚,无以发陈。故五味子散 
。君五味子之酸温,以收坎宫耗散之火,少火生气,以培土也;佐吴茱萸之辛温,以顺肝木 
欲散之势,为水气开滋生之路,以奉春生也。此四者,病因虽异,而见症则同,皆水亢为害 
。二神丸是承制之剂,五味散是化生之剂也。二方理不同而用则同,故可互用以助效,亦可 
合用以建功。合为四神丸,是制生之剂也,制生则化,久泄自瘳矣。此制方之法,必本于五 
行承制生化之理也。若此者,皆往哲之名论,或论运气,或论物性,或论病机,或论方法, 
亦云备矣。 
至于平日读书之管见,则有论五行体性、功用,与病机吉凶、缓急之篇。曰∶肝主东 
方风 
木,其体温润,是土气也。木克土,即为土所供奉也。其性疏泄,是木之正气也。其用燥, 
凡湿得风则干,是金气也。金克木,木含金气即为金所制伏,不使疏泄太过也。心主南方火 
热,其体干燥,凡物必干燥始能着火,又物得火则坚,是金气也。火克金,即为金所供奉也 
。其性大热,是火之正气也。其用蒸,凡物为火所逼则潮,是水气也。水克火,火含水气即 
为水所制伏,不使炎热太过也。脾主中央湿土,其体淖泽,是水气也。土克水,水为土之奴 
,当供奉夫土者也。其性镇静,是土之正气也。静则易郁,必借木气以疏之,土为万物所归 
,四气具备,而求助于水与木者尤亟。何者?土不可燥,亦不可郁,故脾之用主于动,是木 
气也。肺主西方燥金,其体劲洁,是木气也。其性清肃,是金之正气也。其用酷烈,酷暑烈 
火,火使人畏,金亦使人畏,是金中有火神也。火有光明,金亦有光明者也。肾主北方寒水 
,其体流动,是火气也。其性沉下,是水之正气也。其用温润,是土气也。由是观之,五行 
之中,各有五行,不待外求,而本体自足。此天地相生相成,自然之数,当然之常也。停停 
匀匀,不偏不倚,至于有变,则为病矣。变者,谓自病而所不胜者乘之,与自病而乘所胜者 
,皆是也。二者吉凶缓急,前人皆混统立说,未曾分析。今吾思之,凡自病而所不胜者乘之 
,其吉凶未可知,而其势必缓也;自病而乘 
所胜者,其势急而必凶矣。何以言之?自病则本当为人所乘,其势顺;自病而反能乘人,其 
势逆也。其顺逆奈何?正虚与邪实之别也。正虚者,脾土虚则肝木盛,心火虚则肾水盛,肝 
、肾本无邪,本无意来克脾、克心,不过五脏之气,此亏则彼溢,有互相挹注之势,故土虚 
不运,则木气满闷;火气不扬,则水气寒凝耳!其病在自虚之脏,而不在来乘之脏也。其吉 
凶 
不可知者,何也?谓自虚之脏气微,则相生之力微,但以药助之,而可复矣,并无事泻来乘 
之脏也。是其治最易,而无待辗转斡旋也。必自虚之脏气竭,而后相生之力竭,而不可为矣 
,故曰其势缓也。邪实者,肝邪实则克土,不必土脏之虚也,而径克之。肾邪实则克火,不 
必火脏之虚也,而径克之。克之则传之,七传 
而生气绝矣。其绝也,不待其七传而知也,当其初传,而预决之矣。何也?有病之脏,本不 
当力能乘人,今其力能乘人者,邪盛而本脏之元气已绝,不能自主,惟邪气之所欲为而肆行 
无忌也。若本脏元气未绝,则自能监制邪气,不使横溢至此矣。本脏气绝,则生生之源竭, 
而所胜之脏失其所恃,故克而传之易易也。如肝 
邪实,则肝之正气不能生火,而土之化源已虚。肝邪来逼,略无救援,既经传脾,肝脾合气 
,邪力愈大,正气愈微,势如破竹。初或数日而传一脏,继则一日而传一脏,或一日而传数 
脏矣。当其初传,化源已绝,用药补泻,皆穷于无可施,故曰其势凶而急也。何也?所谓邪 
实者,以其得母气之生助也。肝挟水邪而克土,则火不能生;脾挟火邪以克水,则金不能助 
故也。是同一相乘相克,而其吉凶缓急,如是悬隔,临诊决病,视人生死,其可不尽心乎? 
故越人、仲景论治未病,皆曰见肝之病,必先实脾,是当其未传而急防之也。急防云者,抑 
木 
之亢,扶土之衰,仍资火气,以导木之去路,培土之来源。其法攻补兼施,辗转斡旋,如隔 
二隔三,泻南补北,良工心苦,正为此耳!至如薛立斋、张景岳辈,每曰补正则邪自去。此 
乃自虚而为人所乘者,变因自虚,人本无邪,故直补本宫,无事诛伐也。 
又尝论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假者反之之义,曰∶前贤有言,实 
热以 
苦寒折之,虚热以甘温除之。用苦寒者,是热者寒之、微者逆之之义也;用甘温者,是假者 
反之之义也。又言阴盛格阳,阳盛格阴,则先其所主,伏其所因,或寒药而热服,或热剂而 
寒佐,是甚者从之之义也,所谓反佐是也。此三者,逆之义为最显,从之义前贤发之为最详 
,独所谓假者反之,自昔未有笃论,而又往往混于甚者从之之中,漫无分别。不揣狂愚,聊 
献一得,以质高明。即如甘温除大热一事,岂真大热而可用甘温耶?是必虚热也;夫所谓虚 
者,何也?气虚则心寒,寒非热也;血虚则必 
燥,燥为次寒,亦非热也。其热何也?是亢极而见胜己之化也。燥为金气,热为火气,寒为 
水气。燥之化热,是化其所不胜,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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