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生未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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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未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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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夏瞬间的老谋深算,再次令弄尘乍然。记忆中的那个妹妹,永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跟在她的身后偶尔和人打打闹闹。不知何时,支撑起那副天真烂漫模样的本性,早已成了深不可测的远虑。

 

作者有话要说:




27

27、等闲变却故人心(四) 。。。 
 
 
在弄尘看来,如千骸这类明着的敌人并不可怕。反而,自己亲生妹妹这类,永远一副好面却深藏暗箭的人最为可怖。一瞬,弄尘竟然有如此想法,“幸好,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敌人。”
袭夏走了许久见弄尘还未跟上,回头大叫:“阿姐,你发生么愣啊!走啦!”
弄尘回神跑上来问道:“对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连师兄都只晓得我只是改名易姓却不知我现在的姓名,为何血珀偏偏就知道了?”
袭夏尴尬窃笑,“我承认是我说的,但这事实在情有可原啊!你走后不久不知道血泊从哪里听人说你改名换姓了,所以就跑来问我咯。然后我就跟他说,想要知道秘密就得用秘密来交换。接下来你懂得,我们交换了秘密,所以他知道了你现在的姓名。”
“那他的秘密呢?”弄尘问。
袭夏窃笑未有减退,反倒更为嚣张,“你真想知道?”
弄尘点头,“说吧!”
“他说他喜欢你!”袭夏倏忽说出。
弄尘有些措手不及,只是片刻,她如同没听到般镇定道,“赶紧回宫吧。”
云溪清醒时,眼前漆黑一片还以为是深夜,但即刻双眼上传来的束缚感告诉她,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
想要伸手去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条,这才发觉双手还被人绑着。想起自个先前的遭遇,毫无疑问这是被绑架了。
可她心尖上难解的是:为何青绥要绑我了?况且绑就绑了吧,可是有哪个绑架犯在受害人见到自己面目后还蒙住受害人眼睛的。
思索之际,就闻笨重的东西磨出的吱吱声,就像华舞宫地底的石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这声音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声,“别挣扎了,你逃不了的。”
云溪止住动作,“我没想逃跑,真的!就是身子痒了蹭蹭而已。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有东西吃没?我饿了!”
男声不耐烦的答道:“你放心不会把你饿死的,你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等会会有人给你来送饭的。”
云溪不快道:“什么!还要等会!你进来不是送饭的那你来干嘛,你是青绥没错吧,啊……”
没听见男声的回答,就听到了石门吱吱着再次被合上的声音。刹那,四周恢复了开始的阒然。
云溪努嘴抱怨,“什么人吗!装什么神秘。等我出去了……”话未说完,她怒火中烧的气焰似被人泼了冷水,跺脚抱怨,“可是我该怎么出去吗?”长叹一声提起精神,她倏然大叫,“啊……啊……有人吗?这里有个身世凄惨命运多舛的小姑娘唾待救命啊!谁要是救了我,我给谁做牛做马做妾为奴都愿意啊!”
这种求救命的叫法是师父袭夏教她的。师父曾说:男人最受不了娇弱的小动物,尤其是美女更无免疫力,所以这种叫法保管受用。要是遇上了女人那也好办,女人天生情感丰富极易感同身受,这种求救发绝对会引得同情,招来她们从而获救的。
可是云溪却不知,她这不是处在荒郊野岭,而是四壁被密封的石壁中。话音未落就听到如波澜荡漾的回声,云溪求生的希望俨然落了大半。
“盘古大帝啊,我这是在哪里啊!”云溪仰头长嚎。片刻,又听到摩擦着的吱吱声。
“吃饭了。”音落,就听到端盘搁置的响声。
这声男声稍显耳熟,云溪弱弱喊道:“血珀长老吗?”
男声毫不掩饰道:“明知故问。”
“那先前进来的是谁?是青绥吗?”云溪伸长了脖子追问。
“吃你的饭,再问那么多我就走了。”血珀舀起一小勺饭菜送到云溪嘴边,腾腾的热气夹着菜香飘到云溪心尖,勾的她魂都要出来了。
她咬下一口,边嚼边道:“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云溪失踪的第三天。
华舞宫内传来袭夏的阵阵躁叹声:“哎呀,不行。这都好几天了,师叔长老连个屁都没放,我得亲自去问问才好。
急着欲要走,就听见榻上慵懒躺着的老祖宗问道:“你说的师叔长老是不是长着白头发,白眉毛的老头子?”。
疑惑着回身袭夏问:“是啊,你怎么知道?”
老祖宗双脚一蹬,从榻上腾地起身,一副满腹阅历的模样道:“据本尊来看,那老头子可不是好家伙。找他合作,你还不如求本尊帮忙。”
袭夏绕着老祖宗转了一圈,提高了声调,“比起找他合作和求你帮忙,哼,他更大方。果然,人的肚量得从身形来看,人高又壮的自然肚量大,反之又矮又瘦的那肚量不值一提。”
“这含沙射影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老祖宗撅嘴抱怨着,斟酌片刻,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帮袭夏的理由,“那好,看在你曾经在大荒山救过本尊的份上,本尊这次就帮你一把。”
站在一侧静默已久地弄尘上前道:“干脆这样,我与阿妹去找师叔长老,老祖宗帮我们找云溪。”
这安排,正中袭夏下怀,老祖宗似未有异议,静默了片瞬,看着袭夏将前往岚珂塔的背影,才正色补了句:“小心点。”
弄尘、袭夏齐齐行至岚珂塔第三层时,还未靠近长老堂便听得里面有些动静。
袭夏、弄尘干脆屏息匿藏在门口听上一听。
一苍老沉重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青绥,如何?可有云溪的线索?”
明显年轻的男声谦卑答道:“师叔长老,如您所猜测的一样,云溪确实在他手中。”
苍老的声音似乎陷入沉思中,静了一瞬,又道“难道他真的与千骸为伍了吗?那真是我长老堂的不幸啊!”
另一声音插入二人话间,“楼双长老,此事未做查明我们就此认定血珀与千骸为同谋怕是不好吧!况且,血珀的生父可是长老堂曾经的大长老,若是胡言乱语牵扯的太多;有损我长老堂的名声。”
袭夏听到这里,心里的疑惑就像是从堂中伸出来的冲动之手,帮助着袭夏不顾弄尘拉扯,大步迈进堂中,就连想要抑制着她的弄尘也被带了进来。
“师叔长老,这究竟是何回事?”袭夏不遽堂中长者的威严质问。目光在刚刚帮血珀说话的清染长老身上扫了一眼,落定到单膝跪地的青绥头上。
“你不是千骸的贴身武侍吗?怎么会在这里?刚刚是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袭夏一连串的问题,逼的青绥将目光埋的更深了。
眼看着偷听的事已然败露,弄尘干脆问出疑惑,“师叔长老,难道这里面有我与袭夏不为所知的吗?”
银色须发下的老脸,露出一丝无奈,“哎,既然你们姐妹俩都看到了,老朽也就明说了吧!其实,青绥是我安放在千骸身边的人,目的就是想要监视千骸的一举一动,只担心他有做出任何对玄炎教不义的事。”
“那你们刚刚说的云溪还有血珀又是怎么一回事?”袭夏追问。
楼双长老再答:“青绥暗中查出云溪是被血珀绑架了。”
“什么!血珀会绑架云溪?”袭夏惊诧万分,目光又投向了青绥,“那你知道云溪现在在哪里嘛?”
“在绕回廊的秘密石室里。”楼双长老替青绥答到。
“你确定?”袭夏盯着青绥质疑道。
青绥惶惶点头,“我亲眼所见。”
“阿姐,那我们去要人。”袭夏说罢拉着弄尘的手正要离开,忽被靖空长老横臂拦下。
“你们不能就这样去,此事关系体大。若是将一切拖出水面,玄炎教内战必起。作为姑射巫族最大的教派,玄炎教一旦发生内战,整族定会动荡不安会令外族有可乘之机。你们只可暗中夺人,不可明目张胆的去要。”这番话字字关切姑射巫族,可是由清染长老说出他的面容仍是淡然。
袭夏犹豫片刻,“那好,我们晚上去偷。”
跪在地下的青绥忽道:“云溪被关在密室,需要帮手吗?”
袭夏断然拒绝;“不用,我和阿姐就够了。”对于青绥这类两面三刀的人,袭夏实在不敢相信。
知道了云溪下落,袭夏与弄尘并未在长老堂待许久。两人一路离去,长老堂才恢复了平静。
“密室,你都安排好了吗?”楼双长老瞬如换了一个人,白眉下的双目透着肆掠的野心,泛起冷冷寒光。
青绥的目光提防着看向了靖空长老。
似明白了那眼神的意味,靖空长老淡漠道:“我无心插手这些,谁生谁死都与我无关。”言罢,靖空长老都不屑在看堂中一眼大步离去。
斜睨着靖空长老步出长老堂,青绥才扭头道:“已经差不多了,只待我再去通风报信。”
楼双长老挥手,“那你就赶紧去吧!”
“是!”青绥抱拳退出堂中。
一直静默在两方的其余三位长老,定魃、白凡、清染缓缓聚了上来,楼双长老在袖中摸索了一阵,一颗石球闪现掌中。十颗透明彩色的珠子,只剩下蓝色的一颗未被点亮,黯淡着完全看不顺眼。
白凡注视着石球,面上荡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巫礼转生的灵魂已经有线索了。”
清染看向他,“这次可要盯紧了,别再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现在在哪里,我去把他擒来。”定魃长老气势逼人道。
楼双长老摇摇头,“不用急,一步步来。我们先将血珀这颗定是炸弹铲除了。接下来的计划才是重点,就让那两姐妹替我们开道,我们只管坐收鱼翁之利。”
 

作者有话要说:




28

28、阑风伏雨秋纷纷(一) 。。。 
 
 
四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
弄尘、袭夏俨然不知自己早已是他人棋盘上的棋子。二人回到宫中,老祖宗还不见影,想着他可能是出去探查了,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人影,姐妹二人也不等他,即刻落座商谈夜晚偷回云溪的对策。
“阿姐,今天晚上你放风我进去救人。”
静了片刻,弄尘道:“阿妹,你真相信是血珀绑走了云溪吗?”
袭夏答道:“见了才知道。”
仿佛是有所怀疑,弄尘如此说来,“血珀没有理由绑走云溪,如果真是他绑走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说不定他就是教主一伙的。血珀和教主关系甚好,如果他与教主为伍难保不会对付我们。师兄见你回来,以为我们姐妹二人会对付他,所以派血珀绑走云溪。这么想来,千觞的死真的跟他有关了,他做贼心虚所以才下手为强。”袭夏分析了一大串,弄尘只是静静听着,她隐隐觉得,这其中之事远没他们所见所想的如此简单。
日头正好,老祖宗捏了隐身术施法追寻云溪的气味,一路飞檐走壁来至一处竹林葱郁,怪石嶙峋的僻静廊子尽头。双脚刚落定于檐边,就闻檐下廊中一阵急促的足音。
青绥从长老堂赶至绕回廊,正巧撞见血珀先行一步进入密室,他整顿好神色一副惊慌状撞入密室,喘吁道:“血珀长老不好了,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血珀惊骇回头,“什么?被谁发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绥故作慌张的模样,“来不及说了。咱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吧!”
青绥说着,欲要解去反绑着云溪的麻绳,血珀及时拦下,“等等,现在还不能走。”说罢,他一把拉下覆在云溪眼上的布条。
几日未见光的云溪,双眼挣扎了一会,终于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方才只是听到青绥叫血珀长老,见到血珀长老的真容时,云溪还是有着几丝诧异,“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绑……”‘我’字还没出口,血珀一把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团布条,缠成球状塞入云溪口中。
她登时目瞪口呆,想要传达什么,从喉咙里出来的却只剩呜呜声。
血珀紧盯着她,“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如何。反正你已经知道是我了,也没必要蒙住你的眼睛了,现在你只需安静就好。”转身,他又朝青绥道:“你现在先离开,等天一黑我再带着她走。”
青绥焦急问道:“带着她那你去哪里?”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这件事在另作打算吧!”血珀英眉紧锁却也无他法。
看着血珀焦虑的神情,青绥出策道:“血珀长老我倒是有一方好去处。”
血珀眼前一亮,“哪里?说来听听。”
青绥乔装诚恳道:“教后灵山上的十里外有一幢小茅屋,那是我这些日子为了任务而搭建的临时住所。虽然简陋了些,但是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那我晚上就带着云溪去那里。”情况紧急,血珀没来得及去想,究竟是谁知道他掳走了云溪;他也没有有时间去问青绥到底是谁发现了这里!
老祖宗在檐上蹲守了许久,直至见到青绥神色诡异的离开,他才翻身落入廊中。追踪着云溪的气味,老祖宗入了一间厢房,隐身术也随之消失。
房子倒是极大就是摆设极少,房间东墙上挂着创教教主的全身画,画下摆着五个蒲团。房间西头的墙上挂着四块山水壁画。瞧这室内格局,书香气质,就知这里是用来授课的地方。老祖宗一双深邃的黑瞳四下审视了许久,目光定格在一面挂着四块壁画的墙上。
活了两万五千多年,何种机关密室老祖宗没见过,无须摸索他就已猜到了壁画后的暗室。只是将四面壁画的摆放换一下位置,隐藏在墙上的密室门在挂着四块壁画的位置,缓缓旋转显露出来。
血珀还在纳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话说出来片刻,没听着应答声,就见绑在椅子上的云溪双目突出挣扎的更厉害了。心知来人不对,他蓦然回头,视线下移了几寸,才看到如八岁孩童般的老祖宗。
“你是谁?”提防着来者,血珀面色惊慌道。
密室门渐渐合上。老祖宗指着云溪道:“那丫头师父的朋友。”
听说是袭夏的朋友,血珀神色缓和了些,“你怎么知道云溪在这里?”
老祖宗不改本色,趾高气扬道:“你也太小瞧本尊了。这天下还没有本尊不知道的事。毫不夸张的说,这大荒之上现就属本尊活的最长了。看在你比本尊晚出生几万年的份上,你就随了阿夏叫本尊一声‘老祖宗’吧。”
听眼前孩子说了一长串,血珀只是简短回道:“哦,那你是想替袭夏把她徒弟从我这要回去?”
老祖宗点头,“当然了。这丫头是人家的徒弟又不是你徒弟,你这样绑架算是抢夺良家少女。”
尽管不知老祖宗的背景,但是能找到连袭夏与弄尘都不知道的密室,就猜他已不简单。血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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