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井,两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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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井,两生缘-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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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炽用力点头。 
翌日清晨,改装的管三月在铁坚的陪同下前来给王白玉、钱文静瞧病,结论只有一个:两人健康到过分,子息迟早会有,没必要心急。 
仁王没猜错,天佑帝将人从通州弄回京城后就不管了,别人没得到旨意也就不敢放王白玉两人回通州,就这么耗着,算是改在京城服苦役了。 
钱文静送走徐炽姐弟,走回屋中娇笑开口:“白玉,我这心老是跳,你说圣上不会是想将我们三个发配到军前效力吧?!”



332。夫妻入北征(02)

王白玉急忙喊停,哀叹傻媳妇真是乌鸦嘴,这事他从来都是只敢放心里想不敢说,若要是笑语成真怎么办?天威莫测,伴驾出征还不如窝在通州服苦役。 
钱文静深有同感,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点子脱身,况且除非能逃离大夏,否则迟早还是会被天佑帝抓回京城来。 
世事通常是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但钱文静这回如愿了,白万里带来的消息将前些日子的笑语变成真实,圣上将在六月中旬御驾北征,留太子镇京城监国。 
“傻媳妇,乌鸦嘴成真了。要不,你装傻,我扮呆?这是老本行,包管没人能看出破绽。” 
秀拍手大赞好主意,圣上总不能带着呆子、傻子去打仗。 
钱文静道:“主意是不错,但以当今圣上的性子是绝不会介意御马监有个呆太监。” 
三声叹息同时在屋中响起,打仗可不是纸上谈兵,会死人的! 
事实证明钱文静两人并非多虑,旨意传来,三位钦命服役罪犯将转到炮仗局服役,随驾出征。当然天佑帝向来不是小气人,各赏了一个飞炮将军、神炮将军的名号,秀是护炮校尉。 
钱文静道:“王将军,几品官?你媳妇死后碑上能有个夫人名号了吧?” 
王白玉道:“秀倒是可能,你不行,钱将军!不,花木兰后人!” 
三声叹息从马车中传出。 
秀振作精神,拍拍身上货真价实的铠甲,表示到时一定能护着飞炮将军、神炮将军杀出重围! 
“不许乌鸦嘴!”两位挂名将军异口同声讨伐‘毒嘴’小妾。 
倒霉的人不只王家三口,仁王父子此时也正在豪华马车里发呆,两人都想不通明明是一家子闲散人,虽是有仁心,但缺文韬少武略,论到个人战力更是父子俩个加一块也接近于零,怎么也会在伴驾出征之列? 
徐炽道:“父王,怎么回事?皇爷爷没弄错吧?怎么连孩儿也要去?” 
仁王闭目思索好一会,脑中灵光闪现,惊道:“完了,太子危险了。白万里是你皇爷爷最后的恩念与期盼,却让太子派人打成重伤,这仅仅是在打父皇脸面,更是浇熄了你皇爷爷因仁孝慈皇后而来的最后一点亲情。炽儿,这下我们也危险了,你皇爷爷这是要在众多成年皇子中重新挑选国储人选,若是子辈都不争气就看孙辈!炽儿,收敛些,咱们父子都是心软人,拿不起砍向亲人的刀。” 
徐炽笑道:“就让伯王叔王们争去吧,装糊涂好办。儿子可是得到两大高手的真传。” 
仁王笑骂了两句,随又担忧起来,在心底思索天佑帝到底想干什么。他知道眼下除去太子派系,年幼皇子,其他皇子基本上都在北征军中了,而且也都各挂了一份军职。 
父子俩商量了会,最后得出走一步看一步,低调做人最安全的结论。 
作为挂名的飞炮将军、神炮将军,钱文静、王白玉享受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仅有马车坐,伙食也是开小灶。钱文静为小命考虑,得空就练习骑马,虽说磨得两腿发痛,却也是乐在其中。望见王白玉神秘兮兮地拼命招手,钱文静招呼秀下马小跑过去。 
王白玉手中有两个紫木盒,里面放有四把精美短柄手铳。



333。夫妻入北征(03)

王白玉看看四周,低语是他偷偷向欧巴罗使臣买的最新品,原本是想买来后将手铳拆开来看看的,如今或许能用它们救命。 
秀很实在,拿了两把就要放两下试试。自打做了炮仗局的护炮校尉之后,她可是什么类型的长短铳都玩过了,就是没玩过夷人的新玩意。 
钱文静、王白玉见状急忙飞身前扑,将秀手中玩意通通没收。 
钱文静板下脸将秀拉到一边训话。 
王白玉收好手铳,抹抹额上冷汗,心道:“这是什么地方?惊了圣驾,九族都不够诛的。都是等到了火炮营再试不迟。” 
这边正说着,火炮营正将刘养正走了过来,圣上宣两位挂名将军觐见,有军情商议。 
“秀,不许乱放,先收到马车里。”王白玉只得将紫木盒交给秀,他可不敢带着大杀器去见圣驾,被安个刺客罪名就冤了。 
秀向来最听王白玉的话,转身就回马车耍手铳去了。 
钱文静、王白玉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眼中意思:圣上又想耍什么? 
等到飞炮将军钱文静、神炮将军王白玉报名入御帐之后才发现全是人,嗡嗡地吵成一片。全副铠甲的仁王见来了熟人,便压低头盔,偏转身躲到兄弟身后去。心中想不通明明是聚皇子议事,将他们两口子招来干什么。 
怀九德带着一众小宫监、侍卫伴着天佑帝走进大帐,身后跟着龙飞,白万里。 
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各按长幼、品级站列,弄得王白玉、钱文静不知如何是好,个个都比两人大,最后只能缩在御帐门口互相打眼神逗乐子。 
天佑帝坐稳之后挥手道:“在军言军,以军职军礼参见。” 
众王、众皇子哪敢违拗,全部单膝半跪于前各报军职,三呼万岁! 
钱文静、王白玉见状有样学样,心中却是全乐开了,敢情被抓来挂将军名的人还真不少,什么天龙将军、龙旗将军、飞龙将军,一听就知道一样是没实权的杂牌将军。 
天佑帝的意图很简单,北征首要目标就是征讨与蒙人诸部勾结的教匪孙黑山,先除内患,再北征大漠。天佑帝征战一辈子,胸中谋略哪是孙黑山此等无谋之辈等比的,判定教匪接连惨败之下,必会据关死守再退保城池,因此便想让众将军就“如何攻克镇山关”草拟一个军呈出来。 
金龙将军和王瞄瞄下首,出列行礼开口:“圣上,末将有一事不明。军机至重,为何要宽恩允许女人与罪囚参与?” 
钱文静、王白玉闻言真想抱着金龙将军亲两口以示鼓励,虽说希望渺茫,但还是开始期盼圣上发话赶人。 
天佑帝没心情搭理笨儿子,只管眯着眼看向有溜跑倾向的王家两口子。 
王白玉心中哀叹跑不成了,只得出列,抱拳行礼:“金龙将军有所不知,罪民夫妇当日被圣上许以生死相随,如今正在军中服苦役。非是造次胡为,实是奉旨而来。” 
“放肆!御前议事,谁允许你说话的?你眼中还有没有军法?刁滑囚徒,来人,打出去。” 
仁王傻眼了,心中惊呼和王脑子里难道都是浆糊?还是想在父皇面前显示他有多英明决断?



334。夫妻入北征(04)

这回还真是让仁王猜着了,谋士如雨的众王们都猜到天佑帝有重选国储之意,因而一个个才愿意从安逸王府生活里走出来上战场。 
和王很是得意,认定王白玉两口子一定是天佑帝用来考校众将军气魄的棋子!军人嘛,杀伐决断最重要! 
王白玉护在钱文静身前,朗声高叫:“莫非金龙将军认为罪民夫妇不该奉旨而行?还是您觉着圣上旨意不如将军的军法?” 
和王品过味来,这才醒悟到刚刚猜错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御座之上,天佑帝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包公一样,在心底早早将猪头儿子从国储名单上划去。 
怀九德见天佑帝没心情说话,便站前一步尖着嗓子宣喻众将军勿要大惊小怪,圣上御审舞弊案时已经亲允王家夫妇可以生死相随。 
天佑帝道:“朕不想将话说第二遍。帅帐不是考试之所,都回去好好思量一下,二个时辰之后三通鼓点必到帅帐,违者五十军棍。飞炮将军,神炮将军留下。” 
众将军巴不得如此,按序退出御帐便急急回去找心腹谋士们商议该如何制定攻关军策。 
天佑帝道:“囚科四策,你二人已做其三,今天就凑全吧。白万里,你目下暂为北征军参军,论到纸上谈兵你也是个谋士材料,一起写个军呈。” 
圣上发话,不行也要行,王白玉、白万里只能高呼遵旨。 
钱文静道:“回圣上,军呈不可空想,民妇需要从军营住处拿取些文表。” 
“准,怀九德,派人去找护炮校尉。” 
秀很快就捧着一叠书、纸走进御帐,放下后立在一旁观看,心中想不通老皇帝又要耍什么招数。 仁王是众将军中最犯难的一个,他根本不懂打仗,手下也尽都是些粗鲁人、酸文人,哪里写得出攻关军呈来,虽说眼下是精明不得,但也笨不得。 
徐炽道:“铁总管,大军攻关,军力、器械都占优,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铁坚老手一挥,豪爽大吼先用火炮轰他娘的,然后一窝蜂压上,什么云梯、巢车、冲车、虹桥通通用上,二十万精兵对七、八万教匪真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啐死他们。 
仁王傻眼了,敢情头号忠贞心腹以为打仗就是江湖帮派拿刀互砍啊! 
徐炽笑道:“父王,结了,就这么写。咱们是外行就要有外行的样,随大溜安全,想来大部分伯王、叔王都是如此想。” 
仁王想了会越觉头痛,心烦之余叫过充任谋士的王府幕宾让他就照铁坚说得写。 
御帐三通鼓点未完,众将军已是一个不少,各家谋士的主意虽说有好有坏,但大多都是强行攻关,以目前的军力、器械不出半月必可攻陷镇山关,全歼宣庆府南部所有教匪。 
王白玉边听边暗自摇头,面对近五、六丈高依山而建的险峻雄关,人多有用吗?难道二十万人还能一起爬城墙? 
钱文静倒是哀叹众挂名将军的方法好是好,就是用错了时代,以大夏朝的火炮哪里轰得动厚实关墙!而且一个大铁蛋飞出去顶多四、五里就要掉下来了,若是不小心炸了膛,教匪们能笑掉大牙。 
白万里的谋划倒是深具文人特色:攻心为上!正面保持一定强度的攻势作威压,再派数千射手将招降信射入城中,以高官厚禄、封公拜爵、杀将免罪之法让贼将、贼兵彼此间互相狐疑,军心一散,到时再行强攻便可事半功倍。 
龙旗将军徐明海乃是天佑帝十六子,年十九,生性悍勇喜爱武事,等到众将军献策完毕,才上前将所写军呈交与怀九德。回身道:“回禀圣上,末将以为不必理会关内丧胆匪徒,只需摆出正面强攻之势,趁其积兵关上,以轻骑一万从小道奔袭宣庆府,半途却分兵一半埋伏,关内教匪见粮路断绝必会分兵回援,前后绞杀教匪必溃。”



335。夫妻入北征(05)

天佑帝点点头,暗道十六子的战法倒合兵家奇正相辅之道。耐着性子将众皇子的军呈一一看完,方抬头以目示意怀九德去将王家两口子的军呈收上来。 
王白玉、钱文静是合写一策,见怀九德走来,便恭敬奉上以供御览。 
天佑帝翻看两遍后也不做评论,随口吩咐怀九德将王白玉写得军呈拿给众将军们看看。 
仁王凑过去扫了两眼,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父皇摆明是要众人写攻关军呈,王家两口子写得是什么?应对奇袭,将计就计之策?开玩笑吧? 
白万里伴驾日久,见此情景已是想通今天这场面是为何而来,暗叹御座上的天佑帝根本是闲着没事做就打算用傻妹妹、妹夫磨一磨眼前这些养尊处优、不通时事的皇子们。 
一时间御帐内满是嘲讽笑声,更有甚者痛骂小民怯懦无知,未战先损军威,理当斩首以正军法。 
天佑帝眼露笑意,缓缓开口:“朕看你们两个是编故事编习惯了,既然屁股发痒,朕就成全你们。来人,将飞炮将军、神炮将军、护炮校尉拖出去各打三十军棍。” 
王白玉并不惊惧,正色上前军礼参见天佑帝,朗声开口:“回圣上,军机至重,罪民夫妇岂敢造次胡为。容罪民夫妇解说一、二,若其不当,甘领重责。” 
“朕准了。飞炮将军,你先说说。” 
钱文静出列,沉稳开口:“回圣上,民妇夫婿胜在大局谋划,周全详尽。即是征战就必须要考虑到任何一种情况,攻、防缺一不可。” 
天佑帝道:“道理虽通,但并不代表就可以胡言乱语。” 
王白玉道:“回圣上,罪民妻室出身商户极精算计,胜在细节制定,绝无遗漏。一路行来,罪民夫妇曾对克复府县百姓、官吏、降卒等进行力所能及的信息收集,从中推出一个重要信息:孙黑山伪命的宣庆府征南大将军曾下令大量征集民间豆粮、谷物、麦麸等。” 
十六皇子徐明海出列驳斥,强征民粮乃教匪常为之事,根本不足为奇。 
王白玉道:“龙旗将军所言极是,但罪民想请问一句:圣上大军可吃豆粮?” 
徐明海愣住了,他是皇子,即使出征途中也是鱼鲜肉美,哪里弄得清士兵们到底以什么为主粮。 
王白玉道:“圣上,据被俘教匪、降将降兵所言,孙黑山所属多是步军,豆粮、干草、麦麸之类多为战马细料,此举背后有何深意,众将军不妨细细思量。” 
天佑帝露出慎重之色,重新细看军呈上所罗列的各类文表。 
钱文静上前补充:“圣上,虽说兵灾离乱让民妇与夫婿无法统计出详实数目,但以每户三斛豆粮计,光是附近府县就能有近十三万斛左右。又依降将所言,宣庆一带的教匪虽有万余老弱骑兵驻扎,但却并没有分得多少豆饼之类的细料,多以干草充抵。以此推之,只有两个可能:一、作为日常交通草原各部落的礼物之一;二、极可能有一支人数在两、三万之间的精锐骑兵正在附近隐伏伺机,数万马匹每日消耗极其惊人,所以搜罗来的好食好料要优先供应伏兵。” 
金龙将王和王对王白玉、钱文静的说法嗤之以鼻,谁说只有二个可能?要豆料也可能是用来喂拉运军粮的牲口嘛。 
好在大多数皇子并不太笨,心中已然明白军呈深意所指:草原精骑!鞑靼、瓦剌联军! 
天佑帝越看越想越觉着有理,身为九五至尊自然清楚孙黑山能攻下飞卫府、宣庆府、镇山关本就离不开草原诸部落的暗助。手指轻点御案,天佑帝思量之后认为老对头阿里台海大汗眼见孙黑山失利,便派些援军不稀奇,顺道也可试探一下此次北征军的实力与真正意图。



336。夫妻入北征(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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