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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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陀督探长4 杀人不难(murder is easy)-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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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因为那孩子就是因此死的。他在擦图书馆——你知道,就是那幢旧的大房子窗子的时候,大概是调皮地想在窗槛上面跳舞什么的,一不小心失去平衡,要不然就是头昏,掉了下来。真让人看了难过!摔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清醒,送到医院几小时就死了。”
  “有没有人看到他掉下去。”路克很有兴趣地问。
  “没有,他在擦花园那边的窗户,不是前面这边。据估计,他跌下来之后大概半小时才被人发现。”
  “是谁发现的?”
  “平克尔顿小姐,就是我刚才说前些日子过马路不幸被汽车撞死的那位女士。真可怜!她觉得非常不安!碰到这种事实在让人很不舒服!她获准到花园采一些植物,结果发现那孩子跌昏在地上。”    
  “她一定非常震惊。”路克若有所思地说。
  同时在心里想:“比你所知道的更要震惊。”
  “他是个讨厌的顽皮鬼。”布丽姬说,“你知道,魏克先生,他老是虐待小猫、小狗,还抢其他小男孩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魏克先生难过地摇摇头,“可是你知道,亲爱的康威小姐,有时候往往因为想象力不成熟,所以才会造成残酷的个性。所以你要是用一个小孩的眼光去看大人,就会发现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残忍或者疯狂。我相信现在世界上大多数残忍、愚蠢的行为,都是由于某些地方不够成熟造成的。人实在应该抛开孩子气的事情——”他摇摇头,一摊双手。
  布丽姬忽然用嘶哑的声音说:
  “你说得对,我懂你的意思。对,一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大人,实在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路克·菲仕威廉很困惑,不知道布丽姬指的是什么人。 
   
五 拜访韦恩弗利小姐

  魏克先生又自言自语地念了几个名字。
  “我想想看。可怜的罗斯太太、老贝尔、爱尔金的孩子、海利·卡特,你知道,他们不见得都信国教,像罗斯太太和卡特就不信。对了,还有可怜的老班·史坦贝利三月的时候也去世——他已经九十二岁了。”
  “爱美·季伯斯是四月死的。”布丽姬说。
  “对,可怜的女孩——那真是件可悲的错误。”
  路克抬起头,发现布丽姬正在注视他,但是她很快就低下头。他有点挠头地想:
  “一定还有什么事隐瞒着我——和爱美·季伯斯的死有关的事。”
  离开牧师宅之后,他说:
  “告诉我,爱美·季伯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布丽姬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才说――路克发现她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爱美是我所见过的最差劲的女佣。”
  “所以她才被辞掉?”
  “那倒不是,是因为她下班之后和她男朋友出去玩。高登很古板、很守旧,他觉得晚上十一点罪恶横流,他警告她,她的态度很粗鲁!”
  路克说:
  “她就是那个错把帽漆当成咳嗽药水喝下去的女孩?”
  “对。”
  “这样做实在有点笨。”路克碰运气地说。      
  “笨透了。”
  “她那个人笨吗?”
  “不,相当精明。”
  路克悄悄看了她一眼,觉得很困惑。她的口气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或者兴趣,可是他相信,她一定想对他暗示什么。
  这时,布丽姬停下脚步,和一个摘下帽子、热心地和她打招呼的高个子男人说话。
  布丽姬和对方寒暄过后,介绍路克道:
  “这是我堂哥菲仕威廉,现在住在爱许庄园。他想写一本书,到这儿来找题材。这是艾巴特先生。”
  路克有趣地打量着艾巴特先生——那位曾经雇用过汤米·皮尔斯的律师。艾巴特先生和一般律师毫不相像,他既不瘦也不严肃。他的身材高大,气色很好,穿着苏格兰呢套装,态度非常热心,神情愉快,感情横溢。他眼角已经有细小的皱纹,眼神也比乍看之下要来得精明。
  “在写作,是吗?是小说?”
  “民间传说。”布丽姬说。
  “你可找对地方了。”律师说,“这里真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别人也这么说,”路克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一点忙。你一定碰到过奇怪的举动或者有趣的习俗吧。”
  “噢,我不大清楚,也许——也许有吧——”
  “没听说过鬼屋?”
  “不——没听说过。”
  “对了,还有有关小孩的迷信。”路克说,“据说一个男孩子要是死得很惨,通常会变成僵尸——可是女孩子却不会,很有意思。”
  “那倒是真的,”艾巴特先生说,“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理所当然,因为这根本就是路克编的故事。
  “有一个男孩——叫汤米什么的——曾经在你的事务所担过事,我相信别人一定认为他会变成僵尸。”
  艾巴特先生的脸色显得有点发紫。
  “汤米·皮尔斯?他是一点用都没有,又好管闲事的顽皮鬼。谁看过他变成僵尸了?怎么说的?”
  “这种事很难查出来,”路克说,“谁也不会光明正大地说,可是就是有这种谣言。”
  “对——对,大概是吧。”
  路克又巧妙地换了话题。
  “唯一能听到人家谈论的人就是医生;他们替病人看病的时候,可以听到不少消息——迷信啦、符咒啦,可能还有春药什么的。”
  “你应该去找汤玛斯,他是个好人,很跟得上时代,不像可怜的老汉伯比。”
  “太保守了,不是吗?”
  “顽固透了!可以说是死硬派。”
  “你们曾经为了用水计划吵过架,不是吗?”布丽姬说。
  艾巴特先生的脸又胀得通红。
  “汉伯比阻挡一切进步的事,”他尖声说,“他完全反对那个计划!说话也很粗鲁,一点都不客气。他说的有些话真可以拿去告他一状!”
  布丽姬喃喃道:“可是律师绝对不会打官司,对不对?他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艾巴特得意地大笑,他的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错,布丽姬小姐!你说得可真对,我们搞法律的对法律实在太清楚了,哈!哈!对了,我该走了。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打电话给我。菲……菲仕……”
  “菲仕威廉,”路克说,“谢谢,一定!”    
  律师走开之后,布丽姬说:
  “要是你还想知道更多有关爱美·季伯斯的事,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人。”
  “谁?”
  “韦恩弗利小姐。爱美离开爱许庄园之后,曾经到她那儿做过事。她死的时候还是在她那儿做事。”
  “噢,我懂了——”他有点意外,“非常谢谢你。”
  “她就住在这里。”
  他们正穿过村中草坪,布丽姬用指头指路克日前曾经注意过的乔治亚式大房子,说:“那是伟区大屋,现在已经变成图书馆了。”
  图书馆旁边那间小屋子和图书馆一比,就像洋娃娃住的屋子一样。它的阶梯白得耀眼,门环闪闪发亮,窗帘是拘谨的白色。
  布丽姬推开大门,走上阶梯。
  这时,前门开了,一名上年纪的妇女走出来。
  路克觉得她就像典型的乡下老小姐,瘦弱的身躯上,整齐地穿着苏格兰呢外套和裙子。另外还穿了一件灰色丝上衣,别着一个紫水晶别针。那顶简单的毛呢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她优雅的头上。她的面容很愉快,夹鼻眼镜后面探出一对精明的眼睛。
  “早,韦恩弗利小姐。”布丽姬说,“这是菲仕威廉先生。”路克俯身为礼,“他想写一本有关死亡、乡下风俗,和一般可怕习俗的书。”
  “噢!”韦恩弗利小姐说,“真是太有趣了。”
  她鼓励地对他笑笑。
  他不禁又想起平克尔顿小姐。
  “我想,”布丽姬说——他又注意到她用那种平淡得奇怪的口气说话——“你也许可以告诉他一些关于爱美的事。”      
  “噢,”韦恩弗利小姐说,“爱美?对了,是爱美·季伯斯。”
  他发现她显出一种新的表情,似乎想要好好打量他。
  接着,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带头走进大厅,说:
  “进来吧,我可以晚一点再出去。”——路克表示谢意,她又说,“没什么,没什么,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上街买点小东西。”
  窄小的起居室非常整洁,带有烧过熏衣草的香味。
  韦恩弗利小姐请客人坐下之后,用抱歉的口气说:
  “我不抽烟,所以家里也没准备,不过要是你喜欢抽,请别客气。”
  路克婉拒了,但是布丽姬却迅速点了一支烟。
  韦恩弗利小姐在一张有雕花扶手的椅子上挺直地坐下,打量客人一会儿,然后才满意地垂下眼睛,说:
  “你想知道关于爱美那个可怜女孩的事,对吗?那件事实在非常可悲,我难过得不得了。真是悲哀的错误。”
  “难道没有人怀疑她是——自杀?”路克问。
  韦恩弗利小姐摇摇头。
  “没有,没有,我根本就不相信,爱美不是那种人。”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呢?”路克率直地问,“我想听听你对她的看法。”
  韦恩弗利小姐说:
  “噢,当然,她一点都不能算是好佣人,可是这年头,能找到佣人就该谢天谢地了。她对工作很懒散,老想溜出去。不过现在女孩子还不全都是那样嘛!她好像不知道她的时间是属于雇主的。”
  路克做出同情的表情,韦恩弗利小姐继续说:
  “她很喜欢别人夸奖她,好像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爱尔斯华西先生——那家新开的古董店的老板,不过他真是个绅士,偶尔也画些水彩画,他替那个女孩画过一、两幅画,我想她就因为这样,好像以为自己有多美似的。她老爱和她未婚夫——吉姆·哈维——吵架。他在车行当技工,非常喜欢她。”
  韦恩弗利小姐顿一顿,又说: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可怕的晚上,爱美不大舒服,重感冒什么的——谁叫她要穿那些可笑又便宜的袜子,当然会感冒啦。那天下午她去看过医生。”
  路克马上问:
  “是汉伯比医生还是汤玛斯医生?”
  “汤玛斯医生。他开了一瓶咳嗽药水给她带回家,一点都伤不了人的药。她回来之后,很早就上床睡觉,大概半夜一点左右,忽然发出一阵可怕、像要窒息似的尖叫。我上楼看她,可是门从里面反锁着。厨师也和我一起上去,我们两人都非常着急,又走到大门,刚好瑞德巡官出来巡逻,我们立刻叫住他。他绕到房子后面,设法爬上阳台,她窗户没关,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可怜的女孩,真是太可怕了!医生他们也束手无策,过了几小时,她在医院里死了。”
  “是因为——什么?帽漆?”
  “对,他们叫做草酸毒,瓶子和咳嗽药水的瓶子差不多大。咳嗽药水在盥洗台上,那瓶帽漆在她床边。她一定是半夜拿错瓶子,警方就是这么说。”
  韦恩弗利小姐停下来,用精明睿智的眼睛盯着他。他知道她的话里一定别有含意。他觉得她有意隐瞒了一部分故事,但却希望他体会得出。
  大家沉默着——相当长而难堪的沉默。路克觉得自己像个想不起台词的演员。最后他勉强说:
  “你觉得她不是自杀?”
  韦恩弗利小姐迅速说:
  “当然不是。要是她存心想死的话,也许会去买毒药来自杀。可是那玩意儿她已经放了好几年了。而且我说过,无论如何,她不是那种会自杀的女孩。”
  “那你——怎么想呢?”路克率直地问。
  韦恩弗利小姐说:
  “我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幸。”
  然后闭上嘴,热切地看着他。
  路克正想努力说些中听的话时,门上忽然响起一阵搔抓声和咪咪的叫声。
  韦恩弗利小姐跳起来打开门,一只橘色的大波斯猫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它停下脚步,用不同意的眼光看看来人,然后跳上韦恩弗利小姐椅子的扶手。
  韦恩弗利小姐用尖锐的声音说:
  “喔!老呸——我的宝贝老呸今天一早就到园地去了?”
“老呸”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路克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一只叫“老呸”的波斯猫?他说:“好漂亮的猫?你养了很久了吗?”
  韦恩弗利小姐摇摇头。
  “没多久,本来是我老朋友平克尔顿小姐养的。她被可怕的汽车撞死了,我当然不能让‘老呸’给陌生人养,不然拉薇妮亚地下有知一定会不安。她实在太宠爱它了,的确很好看,不是吗?”
  路克大大地夸奖了那只猫一番。
  韦恩弗利小姐说:“小心它耳朵,最近一直在痛。”
  路克小心翼翼地摸摸猫。
  布丽姬站起来,说:
  “我们该走了。”
  韦恩弗利小姐和路克握握手,说:
  “也许不久会再看到你。”
  路克愉快地说:“我相信一定会的,但愿如此。”
  他觉得她似乎很困惑,也有点失望。她又看看布丽姬——眼光迅速而带着疑问。路克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彼此心领神会了一件事,但是却不让他知道。他很生气,可是他发誓一定要很快就找出答案。
  韦恩弗利小姐送他们出门,路克在阶梯顶端站了一会儿,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一会儿村中那块大草坪和鸭池。
  “这地方一点也没受到尘世的骚扰。”他说。    
  韦恩弗利小姐高兴地说:
  “是啊!一点都没错!和我小时候记得的一样。我们本来住在‘伟区大屋’,可是到了家兄当家的时候,他不喜欢住在那儿——老实说,是住不起了——于是就卖掉了。一位建筑商买下来,打算‘发展土地’——我想他是这么说的。幸好惠特费德爵士及时买下来,救了那幢房子。他把它改成图书馆和博物馆,不过一砖一瓦都没动。我每两周去整理一次图书——当然没有薪水——实在很难形容那种重回旧家园,而且知道它不会被卖掉的愉快心情。那里的布置真是太好了,菲仕威廉先生,改天你一定要到我们的小博物馆看看。有些本地特产非常有意思。”
  “我一定抽空去,韦恩弗利小姐。”
  “惠特费德爵士对卫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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