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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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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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八”事变后,深明大义的董其武血书致函主帅傅作义,坚决要求率部抗日。1933年,他率部参加西北军长城抗战,独挡一面,亲率一个旅在北平东面的怀柔县阻击日军连续血战15小时,打退敌人10多次进攻。战斗危急时,他一直身处前沿,连帽子被打飞了也全然不顾。    
    一年后,绥远抗战开始,首战被称为红格尔战役。董其武采用“黑虎掏心”的战术,一举捣毁了日军的司令部,并击落敌机一架。消息传出,举国振奋。当时,刚落脚陕北的毛泽东闻讯后,大喜过望,特派中共红色特工南汉辰携其亲笔贺信又绣有“为国御侮”的锦旗表示慰问,称绥远抗战为“全国抗战之先声”。    
    随后,他又率部参加了著名的“忻口会战”。在前线,其右臂为日军炮弹所伤,为不影响军心,他只简单包扎一下,仍不下火线。此后,他在河套一带运用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与日军周旋,取得了不少胜利。抗战结束后,董其武升任傅作义起家的老部队国民党第35军军长,奉命同解放军杨罗耿兵团刀戈相向。可是,面对腐败透顶的国民党集团大势已去的现状,他对蒋介石政权日渐失望。共产党陈兵华北,对北平和另外几个孤立的据点如新保安、塘沽、张家口等地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后,董其武以多年军事经验反省,知其不可为,遂与老上司傅作义多次密谋另找出路。    
    1949年1月21日,北平宣布和平解放。次日,董其武由包头秘密飞至北平,在南苑机场滞留至深夜,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夜入中南海,与傅作义密谈。    
    心绪复杂的傅作义望着自己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一时百感交集。董其武誓言有声:“您怎样走,我就怎样走。”    
    袍泽之谊令傅作义顿时泪洒怀仁堂。随后,心中有了底的傅作义到西北坡晋见毛泽东,谈到董其武及其所辖部队时,深谋远虑的毛泽东当场表示说:“用‘绥远方式’解决,先划个停战协定线,让董其武慢慢做好他的内部工作。另一方面派个联络组,在他认为适宜的时候起义。”    
    中共如此举措,显然比北平的和平起义采取的方式更为灵活宽大。一是绥远荒僻连接西北,贸然用兵费时费力,弄不好为渊驱鱼,让其10万大军与西北五马合流;二是想以此向那些国民党的实力派树立一个榜样,可以缩短解放战争的进程。    
    蒋介石不明夫子堂奥。他虽从蛛丝马迹以及军统的线报中得知,董其武受傅作义影响,可能起义,但对董其武一连数月按兵不动,也不公开表态,仍报有一丝幻想。    
    所以,在阎锡山提醒后,他就一门心思准备将董其武接出来,一则割断他与傅作义的联系,二则为国民党内部树立一个样板,待董其武脱离部队后,另外派人接掌那10万大军,与西北五马相联,足以钳制华北、内蒙一线。    
    4月16日,蒋介石派出的专机如约飞至包头。    
    董其武此时已接到傅作义的专电:“虚与委蛇,有以自处。”电文颇具玩味,前句令董其武不要理睬蒋介石这一套,后面缀上一句,却又让他自行处理。看似前后矛盾,实则意欲明显,我傅作义不强迫勉强你,但你也不要上蒋介石的当。    
    董其武当然不会去上那个当。飞机到了包头后,他对迎接他的专使当即拒绝道:“感谢总裁厚爱,我一个人走了很容易,但这些跟随了我多年的部属怎么办?再说,我走了,部队不便掌握,不是反被人利用吗?”


第五部分 最绝密的刺杀第27节 赵思武拟出了他的计划

    来人见劝阻无效,只得怏怏而回。似乎是一种天人感应,飞机返飞时,在兰州附近坠毁。    
    消息传出,董其武暗自庆幸,他对心腹幕僚说:“此乃天意。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就连老天爷也支持我走和平之路哇!”    
    蛰居溪口的蒋介石初一听,迷信观念极重的他不禁摇头长叹:“董其武不愿上飞机,看来投共之心已决。真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事关纲纪、国法,像他和傅作义这类的异己分子,就是接出来了,也只能是祸害党国。”    
    “总裁!”毛人凤忙不失时机地表白道,“常言道,躲脱不是祸,是祸躲不脱,他董其武躲过了这次空难,却难逃我们军统同志布下的天罗地网。”    
    蒋介石望望毛人凤,漠然地“哼”过一声,“我们对他董其武也是做到了仁至义尽。毛局长。”    
    “卑职在。”    
    “你要切记,”蒋介石敲山震虎一般,将那根拐杖戳得“咚咚”直响,“你们保密局要抓紧时间在北平作好处理这批叛变党国的高级将领的准备。前次,何思源一事,你们应汲取教训,深刻反省,不要打蛇不成反被蛇咬,授人以柄。”    
    “是!”毛人凤哈着腰,额上早已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狼狈地垂着头,“卑职已在包头安排妥当,董其武就要从那张名单上勾去了。”    
    蒋介石眼珠一转,瞟过毛人凤一眼,鼻吸重重地“哼”过一声,便不再言语。    
    毛人凤明白,这是蒋介石已经同意了他的暗杀计划。随即,他知趣地告退了下去。    
    他的暗杀指令很快就传到了包头。按照毛人凤的布置,军统内派驻在绥远的职业特务赵思武早已紧锣密鼓,专心组织起了对董其武的谋杀任务。    
    表面上看,赵思武是包头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但他的真实身分董其武心知肚明:保密局西北站副站长,主要负责军统在西北一带的侦缉暗杀任务。此人早年投身军统,自幼受过良好教育,比之一般的特务,除了凶悍、狠毒之外,又多了一份脑筋。    
    毛人凤对他特别寄予厚望,一直令他严密监视董其武,随时等候,制裁令一到,保证万无一失。    
    对此,赵思武心领神会,多次信誓旦旦密告毛人凤,表示一定不负党国厚望,愿舍身取义,完成此等重任。毛人凤对此大为满意。因为赵思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人原为戴笠赏识,就是他的杀手风格中多了份别人难以具备的缜密。自到包头后,他大施手段,买通了董其武身边的个别人,然后又网罗进了一些当地亡命的地霸惯匪。    
    入夜,包头城凉风习习。城中那条洒满了黄色砂砾的街道上,塞进了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进了警备司令部稽查处。赵思武诡秘地站在屋沿下,不待轿车停稳,便迎了上去。须叟,一位精瘦的中年汉子身着黑色的中山装由车内钻了出来。    
    “赵区长。”    
    “志桐兄。”    
    两双沾满了革命志士鲜血的手握在了一起。    
    “前路坎坷,志桐兄想必经历了不少奇险吧。”迎进室内,赵思武便将这位唤作“志桐兄”的杀手着实恭维了一番。此人名曰李志桐,是毛人凤特地选派来绥远协助赵思武暗杀董其武的助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志桐摸摸胡子拉碴的脸,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谁让你我在血盆里抓饭吃?”    
    赵思武止不住哑然失笑,他急迫地俯下身问道:“毛局长对制裁董其武有什么新的指示?”    
    “没什么新指示。我来包头前,他只是命令我到这里听候赵区长的差遣,协助你完成制裁任务。当然,时间上催得紧一点,让我到这里后,争取一个星期内解决。”    
    赵思武敛住笑,沉沉地点点头,嘴里却含糊其辞。前次,他组织人准备在包头刺杀傅作义,结果因董其武防范甚严而落了空。事后,毛人凤虽未追究什么,但他心里始终七上八下。最关键的是,虽然没人点破事情的症结所在,可在绥远,大家都明白是军统干的。    
    李志桐窥出了他的心思,将双手一摊,做出一个万事无所谓的样子,劝道:“现在不比寻常,须用非常手段对待非常之事。”    
    “志桐兄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志桐双眼凶光毕露,“事情都已摆明了,我们何必还顾忌什么?试想,董其武投共之心已决,他本人也早上了家里(军统)的那个名单,现在不立即制裁他,方方面面都过不去。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过去干的是偷偷摸摸,难以见天日的勾当。现在情形不同了,非常时刻,你我肩负重任,就来个公开行动。”    
    赵思武听到这里,仿佛心中有了底,但他又不无担忧:“英雄所见略同,我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如此?常言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杀他董其武易如反掌,可我们得安全脱身。”    
    “赵区长大可不必担心。一旦完成制裁任务,我们可从包头抄便道去兰州,去宁夏,道路四通八达。赵区长常年奔波于此,情况熟悉,一旦你定下了决心,兄弟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不信,你问问,我在上海毛森局长手下,杀哪个奸党分子怯了手……”    
    “那自然,那自然。兄弟早有耳闻。”赵思武见对方开始吹嘘,忙点着头,打断了对方的话。    
    随后,经过两天的密谋,赵思武便拟出了他的计划。    
    这段时间,董其武悄然迎进了解放军联络组,他一直在协助联络组的同志做部队的稳定工作。由于和平起义限于上层掌握,一般中下层虽有耳闻,却无从知道个中详情。一些中、下级军官为了自身利益,又听信特务分子的谣言,不惜以“兵变”相威胁,试图阻止起义。    
    董其武终日奔波于部队间,用心良苦,面对一些重大抉择,陷入了不能不说、不得细说的窘境。因为停发了军饷,更有甚者,要求将部队西撤到兰州、宁夏。一时间,部队上下暗流汹涌,鱼龙混杂。仅公开宣布和平起义前,该部就发生了叛乱33起。    
    对此,董其武态度异常坚决,他明确提出:“谁叛变革命就打死谁!”    
    面对这些情况,可乐坏了赵思武。他和李志桐密谋开来,准备利用这段时间一直在往部队跑的机会,故意制造一起部队哗变的事端,趁乱刺杀董其武。    
    因为,董部属下的一○三师师长张岳是个资历同董其武相当的老人,他因35军军长一职旁落董其武之手,一直心怀怨尤。特别是听说将来起义后,他们这批中高层军官要被送去统一轮训,心中更加不满,多次叫嚣说:“董军长贪图富贵,不管弟兄们死活。现在起义了,还要把我们送进什么轮训班,这不是变相地剥夺我们军权吗?”    
    赵思武瞅准张岳复杂的心态,主动接近他,一直在背后造谣蛊惑,煽风点火。    
    按照赵思武与李志桐的密谋,他们首先让李志桐装扮成张岳部队的一名参谋,待董其武到该师后,由张岳出面与董其武相晤,李志桐趁机胁迫部分顽固分子围住董其武理论,如果董其武坚持走起义这一条路,他们趁机起哄。然后,再由李志桐趁乱摸出枪,佯做义愤状,将董其武当场开枪打死。    
    至于善后,他们早想好说词,许诺推举张岳代理董其武的生前职务,趁乱将部队拖走于甘肃、宁夏一线。    
    初时,他们找到张岳时,张岳尚在犹豫,后来经不住赵思武的蛊惑,张岳居然动了心,他说:“我只好对不住傅长官了。这也怪不得我们,实在是董其武逼人太甚。”    
    有了张岳的这番表白,赵思武与李志桐大喜,他们当即决定,趁董其武到张岳师,便立即动手。随即,李志桐将自己锁在稽查处的行讯室里,亲自动手蒸煮了三发毒药浸泡的子弹,又领了两把最先进的勃朗宁手枪,静等董其武钻入套中。    
    马背上半世风流的董其武岂是等闲之辈。正待这三人怀揣狂跳不止的心龟缩待机时,董其武突然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说来也怪,这天下午,李志桐验完枪,走到稽查处的大院时,就见心情极佳的赵思武正蹲在那里,与一个老兵模样的卫士笑嘻嘻地聊天。他正欲回避,赵思武却叫住了他,“李参谋,你过来。咱们这个老兵能掐会算,尤其善测字。闲来无事,你也来试一试。”    
    说着,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将李志桐推了过去,“这是师部的赵参谋,你帮他测测字。”    
    李志桐也来了兴趣,便蹲下身,用树杈在地上随手划了个“笑”字。那老兵围着字一看,又打量了李志桐一番,略一沉吟,便拆解道:“这个字表面上看大吉,实则不吉利。”    
    “为什么?”赵思武赶紧问道。    
    “笑乃二人升天也。不过,两位长官莫急。信则有,不信则无,二人升天,也可二人逃之夭夭。”    
    李志桐瞪大眼,紧皱了眉头,见此情景,赵思武朝那老兵挥挥手,便拉上李志桐怏怏回到了室内。    
    “不吉利呀大不吉利。”赵思武猴子跳圈似地来回踱着步,“二人升天,二人逃之夭夭。难道我们这事做不成了?可如何向毛局长交待。”    
    “赵区长风风雨雨都闯了过来,还信这个邪?”李志桐似有不满。    
    “志桐兄有所不知……”赵思武摆摆手,正欲争辩。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报告声。    
    两人打住话,拉开门,却见一名参谋引进一位上校军官,赵思武认得,那是董其武军部的魏高参。    
    “请坐!请坐!是什么风把魏高参吹了来?”赵思武满脸堆笑,一面打趣,一面赶紧让座。    
    魏高参谢过后,含笑从公文包中摸出两张请柬,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赵思武打开一看,原来是董其武设宴招待大家,请他和李志桐今晚务必出席。    
    赵思武一下愣在了那里。    
    魏高参挟着公文包,站起身,边告辞边催促:“董军座听说李特派员李志桐先生从上海来,特在军部备上酒席,为他接风洗尘,务请二位赏光。”    
    说完,便告辞而去。    
    赵思武和李志桐面面相觑,两人颓然跌坐。赵思武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他才自言自语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难道是张岳?”


第五部分 最绝密的刺杀第28节 重新研究刺何方案

    李志桐闷在那里,心绪烦躁地摸出勃朗宁手枪,目光痴痴。    
    “不会!不会!”赵思武起身急促地踱起步来,“张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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