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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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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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的是那盒枣糕?!难道真的是宁华凤要害我?!
   
                  52。真相(上)
  我遵照医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虽然我对叶凡说下那样的狠话,但是他还是厚着脸皮地以御医的身份每天都要来大正宫看我一次,我对他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既不赶他也不搭理他。
  这几天我一直躺着,也没别的事可做,便成天的在想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一天上午叶凡来给我请脉的时候孩子还是好好的,接着我先是见了宁华凤,然后又去了御花园,碰见了洛定安聊了几句,一直到回到大正宫也没见绊着摔着,随后我吃了两块宁华凤送来的枣糕便睡下了,醒来就出了事。难道真是那枣糕有问题?没理由啊,宁华凤为什么要害我呢?我苦思冥想都得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就暗中叫贴身的宫女把那剩下的枣糕拿去验一验,看看是不是真的下了毒。
  结果是,毒是没下,不过这枣糕里掺进了一味名为藏红花的药,这种药专为堕胎而用,看来下药的人是铁了心的要拿掉我的孩子。可是,会是宁华凤吗?我们是多年相交的好姐妹,她该不会对我下此毒手吧,她也没理由要拿掉我的孩子啊,也许是她身边当差的宫女干的,也许是御膳房的人做的,可是我又何时得罪了他们呢?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
  这一日,我终于有所好转,可以下床在屋子里慢慢走动几步了,我本想提笔修书给洛至轩告诉他滑胎的事,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也不清楚该不该把我怀疑宁华凤的事告诉他,我就这样在书案边左右犹豫着,一直到宫女通报上官裕文前来探望我,我方才放下笔来,暂时先搁下了这封未落笔的书信。
  我刚站起身来,上官裕文便已经进门来了,她见我站着,便马上紧张地快步上前来扶住了我,嘴里还略带责怪地喃喃说道:“真是的,你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呢?你现在是要好好将养的时候,怎么能到处乱走呢?要是就此落下什么病根来将来可有得你苦了。”
  说话间,上官裕文已经将我扶到了床上,我靠坐在床头,对上官裕文微微一笑,说:“不打紧,在床上躺久了也该下地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上官裕文横了我一眼,嗔道:“你啊,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随后她又笑了笑,说,“最近身子可有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道:“已经好得有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再好好调养一阵子就又可以象以前那样来清思小筑开赌了。”上官裕文打趣说。
  我掩嘴一笑,但估计笑得不是很自然,那眉眼之间尽是难掩的失落。
  上官裕文看出了我的黯然,她微微敛了敛笑容,对我说:“过去的事就别再多想了,全当你与这孩子无缘……”
  “若真是无缘我也就认了,只怕是被人动了手脚那启不是太冤枉了?!”我愤愤地道。
  “玲珑妹妹这话说的颇为蹊跷,莫不是你察觉到了什么?”上官裕文皱眉问。
  我见一时嘴快说漏了心事,而上官裕文又不是什么外人,便将我的怀疑和证据全都向她和盘托出了。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上官裕文拧着眉头沉默着不说话,我便撇嘴道:“我也不过是猜测,想来应该与小凤无关吧……”
  上官裕文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轻叹了一声,开口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要处处小心,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我不解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后话。
  上官裕文顿一会儿之后,才再度开口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其实在这深宫之中你最应提防的就是当今的皇太后宁华凤。你可知道她儿子的王位是如何得来的?若是没有那点手段,那张龙椅又怎么轮得到她儿子来坐。”她回忆说,“当年我与长乐王爷解除婚约之后便一直呆在慧宁太后的身边做她的书吏女官,尚德九年才刚入夏,先皇就已经病入膏肓,先皇在神智清醒之时曾经将一道传位遗旨交付给慧宁太后,嘱咐太后在他驾崩之后公开遗旨宣布新皇登基,太后将它交与我来保管,出于好奇我偷偷看了一眼,那遗旨上的继位新主根本就不是什么四皇子,而是长乐王爷洛至轩!”
  什么?!我惊讶,先皇居然想把王位传给洛至轩?!这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恐怕连洛至轩自己也未曾有想过吧。
  这么说来,先皇的遗召在慧宁太后的手里,那宁华凤拿出的那张传位于四皇子的遗召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我忽然想起当年在福云宫见到洛定安时他曾讥讽地说过一句:诏书,不过是一张盖上玉玺的黄缎子而已。
  先皇病重的那段日子,宁华凤日夜守在先皇的身边,要拿到玉玺简直易如反掌。我又想起了慧宁太后在临死之前那盯着我的哀怨眼神,正是我从中穿针引线为他人做了嫁衣,将洛至轩的皇位拱手让给了宁华凤母子,为了助她,我甚至不惜牺牲名节,到头来自己居然一直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哭笑不得地对上官裕文说:“既然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为何还要设计来害我?!”
  上官裕文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她封了长乐王爷为摄政亲王就会从此对他信任到底委以重任吗?她处处都在提防着王爷,更忘不了王爷才是这把龙椅的主人,深怕王爷若是得到了朝中大臣们的信任或是他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会对她倒戈相向,她派王爷去泰洲平乱只是想借机削去王爷的权利找他人代之,同时她处心积虑地要把你留在宫中也不过是把你当做人质来威胁掌握兵权的王爷,没想到的是你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她更害怕王爷被逼极了会拥兵推翻她母子二人立自己的儿子为储君,所以,在她看来你腹中的胎儿不得不除啊……”
  “够了!”我举手捂住双耳不想再听下去了,宁华凤在上官裕文的口中成了一个处处机关算尽的小人,这哪里还是当初我所认识的宁华凤,分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上官裕文无奈地说:“你为人太过天真,根本就没有那分心思,也怪不得被人利用算计,只是今后你要处处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大意了。”
  “我不信!”我抬起头对上官裕文道,“我不信小凤会害我,我不信她是那样的人,我要亲自去问清楚!”
  “玲……”上官裕文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我便已经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了。
  那些宫女们见我出来个个都是惊异万分,我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谁都不许跟来”便朝华阳宫的方向去了。
 
                  53。真相(下)
  我拖着病泱泱的身子来到了华阳宫,却被告知宁华凤此刻正在上书房,于是我又转而去了上书房,在那南书房的门前被守门的太监拦在了院子里。那个姓王的太监原先在上书房伺候过洛至轩,所以也认得我是王爷夫人,便客气地对我行礼说:“夫人请留步,太后娘娘此刻正在与长信王爷商讨国事,不便见客。”
  我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劳烦公公去通传一声,说玲珑在外面侯着,不论多晚,今儿一定要见太后一面。”
  见我一脸的决绝,那王公公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子里头去通传了,才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见那书房的门打了开来,我以为出来的是那个王公公,却没想到竟是长信王洛定安。
  玉面金冠的洛定安先是在书房门口站定了一会儿,随后才起步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我瞥开眼不去看他,只一心想着要见宁华凤问个清楚,可是他却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在宫里调养?时近深秋,天气愈见寒冷,出门也不多穿件衣服……”说话间,他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使劲扭了扭肩头,那件外袍便顺势滑落在地上,我狠狠地瞪着洛定安,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在那天对我说出那样奇怪的话,你根本早就知道有人要害我对不对?!”
  洛定安淡淡一笑,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他顿了顿,然后又说,“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听话,还是回大正宫好好养病去吧。”
  说完,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袍子,掸取灰尘之后又想要作势再给我披上,我挥手打开了他,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此时,那个王公公也出了书房大门,站在那里对我唤了一声:“夫人,太后有请。”
  于是,我抬步走向了南书房的大门,再也没有多看洛定安一眼。
  进了书房,只见到偌大的书房里除了一大堆的宫女太监站立两侧听候差遣之外就只有宁华凤一人悠闲地坐在书案后面边品茶边看着奏折。见我进了屋来,宁华凤放下奏折,庸懒地抬眼看向了我。我也不行礼也不啃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大概是猜到了我的来意,便挥手谴退了屋子里的下人们。
  无关紧要的人退下去之后,宁华凤才缓缓地笑着对我开口说:“今儿怎么想到来瞧哀家了?你才刚好没多久,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的为好。”
  “枣糕里掺了藏红花你可知道此事?”我劈头就问。
  我在来之前的路上想过许多她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也许是惊讶,也许是马上否认,又或者是愁眉苦脸地对我诉说她不得以的苦衷,可是无却万万没有料到她会是此刻的这种表情。
  只见宁华凤冷冷一笑,缓缓起身道:“既然我敢做,自然也敢承认,没错,那枣糕里的药是我命人下的。”
  她居然如此坦荡且面无半点愧色地向我承认她就是那个下药害我小产的罪魁祸首,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时间居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宁华凤却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冷着脸对我说:“玉玲珑,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她竟然还强词夺理说我的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生气地对她吼了起来:“宁华凤!你也是为人父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枉我们姐妹一场,你竟然如此狠心下药来害我?!”
  “姐妹?哈!”宁华凤不屑一顾地夸张笑了起来,“光凭姐妹二字就可以换来一身的荣华富贵就可以让你稳坐泰山无后顾之忧了吗?!若是我宁华凤还象当初那样把姐妹看得比什么都重,还能在这深宫之中屹立不倒吗?!姐妹,只不过是愚蠢的江湖义气,在这宫厥之中你居然跟我讲什么姐妹情谊,玉玲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她狠狠地瞪着我,说,“你说的没错,我也是为人父母,所以为了我的孩儿,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谁想要威胁到他的皇位,我必杀之而后快,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恐怕那枣糕里下的就不是藏红花而是鹤顶红了!”
  “你!”我只觉得我心被她恶毒的言语敲击得怦怦乱跳,以至于隐隐的作痛着,我没有想到宁华凤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昔日里那个温和善良的美厨娘早就已经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欲望与权利之中,再也回不来了。
  宁华凤说完,便朗声叫来了门外的太监,吩咐说:“替哀家送夫人回宫休养,没有哀家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只觉得胸口闷痛难当,喉咙一甜,便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失去了知觉。
  ***
  三月里的月湖碧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两岸垂柳依依,实在是美不胜收,我站在司空楼的船坊之上,轻摇着美人扇看着手底下的姑娘们风情万种地在船头招揽生意。那样悠闲的日子恐怕今后都不会再有了吧……
  我睁开双眼,只觉得那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随后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为我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我以为洛至轩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抬眼一看,却失望的发现居然是叶凡。
  “你怎么能如此莽撞,身子才刚见了起色就这样贸贸然跑了出去,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叶凡拧着眉头对我说。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我淡淡地瞥开眼去。
  “说的容易,你若是死了,那王爷可怎么办呢?”叶凡撇嘴说。
  洛至轩……只怕是我不死,他才不知道该如何进退了。如今宁华凤把我扣在宫里无非是想要以我来要挟洛至轩,我若是就此死了,倒还好办些。
  叶凡没有察觉出我眉宇间的哀伤,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打趣说:“况且,在我叶凡的手里还没死过人了,你可别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我累了。”我没有心情去听他拙劣的笑话,于是便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那好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叶凡便起身离去了。
  我闭着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中我又回到了那阳春三月的花都城,那司空楼歌舞升平的船坊之上,那段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若是能就此留在这睡梦之中,那该有多好啊……
 
                  54。逃
  我如行尸走肉般的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日,身体方才渐渐好转,可这心头的伤痛却依然在淌着鲜血,不知何时才能复原。期间,芯儿与华丽丽交替着来探望过我几次,每次来都要好声好气地劝慰我一番,他们都以为我这样伤心是因为还放不下已经失去了的孩子,却不知伤我最深的其实是那昔日里与我感情深厚的宁华凤。
  我并未对旁人提过关于宁华凤半个字,这样残酷的现实只我一个人承受便已足够了,况且在这深宫之中,知道太多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拖累了他人。
  今年入秋早,所以冬天也来得特别的快,才刚进十月,天气便已逐渐冷了下来,白天也开始慢慢变短,那漫长寒冷的黑夜就如同我现下的生活一般,仿佛永远都望不到尽头。自从宁华凤下了那道不准踏出宫门半步的旨意之后,我便被硬生生的软禁了起来,而我与洛至轩之间也断了音讯,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泰洲的情况如何,每日就这样担心绝望地碍过一日算一日。
  这天,芯儿和往常一样来大正宫看我,不过这回她却带了他的夫婿独孤侧一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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