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8-中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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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8-中国面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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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男姐,我真不相信,你既然不爱人家,干吗又要跟人家结婚呢?既然结婚了,又为什么跟人家不辞而别出来逃婚呢?”起来望着牵男,她很希望牵男能给她一个真实答案。    
    牵男这时强忍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她平静地、坦言地向起来如歌如泣地讲述起自己婚姻的故事。    
    


第五部分:不速之客鱿鱼缘(6)

    两年前,高中毕业的牵男一心一意想上大学,可是结果不幸却落了榜。本来她还想复读,准备第二年再拼搏一次,又不幸的是她母亲患了重病,住进了省城的一家大医院。家里为了替母亲治病,不仅把积蓄花光了,还借了一大堆的债。牵男的弟弟正在读高中,再有两年也要高考,家里给母亲治病要钱,弟弟读书也要钱,牵男是家里的长女,她深知父亲身上担子的轻重,最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放弃复读的想法,陪母亲到了沈阳。她一边照顾住院的母亲,一边想在沈阳找份临时工,挣点钱分担父亲身上沉重的负担。    
    牵男的母亲需要做大手术,医生说本来这个手术是马上就可以施行的,但是由于有两个因素的制约,结果手术非但不能马上施行,就是将来何时施行还没有个准头。这两个因素,一个是牵男的母亲的身子太虚弱,现在不适应手术,需要进行补养。二是手术前需缴两万元的手术费。母亲补养要钱,开刀要钱,可这钱又从哪儿来呢?牵男望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她心急如焚,一筹莫展。    
    医院门口有一个卖大连铁板鱿鱼的小摊子,小摊子的主人是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就是后来成为牵男丈夫的于海虹。    
    风把医院门口铁板鱿鱼的烤味吹进了病房。牵男的母亲嗅到那喷喷香的海鲜味,嘴唇不由自主地蠕动了几下,牵男看在眼里,她想母亲一定想吃,于是就下楼去买烤鱿鱼,让母亲尝尝鲜。这铁板烤鱿鱼不要说母亲没有吃过,就是连牵男也都没有吃过。两元钱一串的烤鱿鱼,这对于有钱的人来说,简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可是对于现在家里经济已经捉襟见肘的牵男来说,两元钱可是她和母亲在医院一天的生活费用呀!    
    小伙子的铁板鱿鱼生意非常好,摊子前围满了人。轮到牵男了,小伙子问她买几串,牵男先说买一串,后来又说买两串,可是等小伙子给她两串的时候,她又说只要一串。小伙子对这种顾客非常有经验,像这种情况都是囊中羞涩的人,说得具体一点,都是农村来看病的人。据小伙子观察,像人家城里享受公费医疗的人住院,要么不来买,一买就是十串八串的,哪有买一串的?买一串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农村人,而且是非常穷的农村人。牵男把已经拿到手的一串鱿鱼又还给了小伙子。牵男给了小伙子两元钱。小伙子收了钱以后对牵男说:“这一串你也拿去,我看你手里那一串分量有点不足,算是补给你的!”    
    牵男把手里的鱿鱼串看了看,她并不感觉分量比小伙子卖给别人的少啊!其实,确实不少,小伙子的生意非常规矩,他卖的鱿鱼串串货真价实,量足质优,只是一向对穷人施以善心的小伙子怕无缘无故送一串鱿鱼给姑娘,引起姑娘非想,或伤了姑娘自尊,才出此招说是分量不足,补她一串。小伙子把鱿鱼串把给牵男以后,他又继续低着头在烤他的鱿鱼。    
    牵男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有点意识到这是小伙子在暗暗地施助,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那串鱿鱼。    
    一个姑娘,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且又是一个小伙子的馈赠,这不是牵男的性格。但是牵男还是默默地接受了。经济的窘迫,母亲的身体,这时在牵男的心目中已经远远大于、高于、超出了她的自尊。况且这又是一种一点也不失体面的自尊呢?    
    后来,牵男又到小伙子那里买过几次,小伙子照例是对她实行买一送一的优惠政策。牵男很感动。    
    最让牵男感动的是有一天晚上,小伙子已经几天没有见到牵男来买鱿鱼串,于是等顾客走完了他拿着5串烤好的鱿鱼到医院外科大楼病房去找牵男。小伙子也不知道牵男叫什么名字,他就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找,一层楼一层楼地登,最后终于找到了牵男。    
    牵男问小伙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小伙子说:“我见你几天没来,有点不放心,于是就来找你了。你怎么不去买鱿鱼给你母亲了?”    
    这时牵男才如实相告,说:“我每次去,你都优惠我,而我又没有什么帮助你的,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去你那里了!”    
    小伙子说:“这个你别客气,这是我自己做的生意,是私营,也不是国有,多收少收都无所谓。那躺在病床上的大娘就是你母亲吧?”    
    牵男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我母亲正等着身体恢复好开刀哩!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面想找个临时工做做,可是一直找不着!”    
    小伙子说:“开刀是需要很多钱的,我一看就知道你们很有困难,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摊子上正缺少一个人帮忙,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付给你工钱!”    
    牵男一听不觉喜出望外,她马上就答应小伙子:“那就太好了,我明天就去!”    
    就这样,牵男开始在小伙子的摊子上打起了工。小伙子开始一天付她10元的工钱,后来一下子就猛增到20元。一天能挣这么多钱,着实让牵男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啊!可是还有一件事,也是令牵男做梦也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小伙子已经悄悄爱上了她。    
    牵男有了钱,就天天买好的给母亲补养,母亲的身子也很快就精神起来了,医生也就很快决定施行手术了。医院有规定,手术费不到位不开刀,这可急坏了牵男。后来小伙子知道了这件事,他二话没说,从银行里一下子就提了两万元钱给牵男。牵男不肯接受,小伙子说算是借的,这样牵男才心安理得地把钱拿去替母亲缴了手术费。    
    母亲手术后,牵男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很喜欢这个小伙子,所以等她出院前,牵男在母亲的促和下,就做成了这门婚事。小伙子家住在大连,父母都是渔民,小伙子也没有回去把这边的详细情形向父母进行汇报,只是在电话里简单地讲了几句。小伙子的父母虽是渔民,但思想很开明,对儿子说,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于是小伙子就自己做主,跟牵男到牵男家办了婚事。因为小伙子的生意在沈阳,所以婚后不久,他就一个人又回到沈阳继续做他的铁板烤鱿鱼去了。    
    


第五部分:不速之客鱿鱼缘(7)

    可是,使小伙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心目中最诚实、最善良的牵男,结婚后不久,竟不辞而别,到外面打工去了,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来。后来听说她可能在江南这一带,还是牵男的母亲从别人那里听到后告诉小伙子的。牵男的母亲还告诉小伙子,说牵男对自己的婚事有点后悔,她想重新选择自己的幸福。    
    小伙子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一定要找到牵男当面问个明白,如果自己身上还有哪些做得不如牵男意的,他一定改变自己,保证让她满意。因为他爱牵男,不想失去牵男。即使牵男不爱他了,他也不会缠着牵男,不会影响牵男新的追求,会毫无条件地答应牵男办理离婚手续的。于是,小伙子依据牵男母亲提供的一点有限的线索,骑上做铁板鱿鱼的三轮车,踏上了茫茫的寻妻路……    
    7    
    这就是牵男和那小伙子鱿鱼缘的故事。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牵男姐,我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不对。我看人家那个小伙子还是很讲道理的。他对我说,就是你不爱他,要跟他离婚,也得回去把离婚的手续给办啦!你这样躲着人家对吗?”起来听完牵男的故事以后说道。    
    “起来,我也不是不想跟他说,可是我说不出口呀,你刚才也见到他了,他这个人也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正如我母亲说的,人家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的,可以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离婚这句话,起来你说我对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呢?”牵男说。    
    “说不出口也得要说,你不说,这不是骗人家、害人家吗?牵男,你不要搞错啊,你一天没有跟人家离婚,你一天还是人家合法的妻子呀!”起来挺严肃地说。    
    “我听人家说,夫妻要是分居两年,就可以算是自动离婚了!起来,我现在跟他都快一年了,再有一年,我们不就算是自动脱离夫妻关系了吗?”牵男说。    
    “这种规定我不知道,我也没结过婚,更没离过婚。不过,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一年两年的事情,眼前的问题是,人家已经找到你了,你看怎么办?”起来有点替牵男着急。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是白老师在家就好了,他或许能有办法帮帮我!”牵男对白忠诚充满了向往和信赖。    
    “哎,牵男姐,你可不能等白大哥呀,我可答应人家安排你尽快跟他见面的呀,这白大哥要是出差不回来,那你还不跟人家见面了?再说,你要是不认识白大哥,那你还不活啦?”起来的话越说越不好听了。    
    牵男见起来这么说,她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此刻,她心里确实乱得很,也许起来不会知道,当时在烤摊前,当她听到那个小伙子叫她的时候,当她看到那个小伙子追她的时候,她当时就觉得自己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魂飞魄散。她后来自己怎么上了渡轮,下了渡轮,后来又怎么回到家的,她都一点也记不清了。牵男坐在书桌前,她感觉自己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起来见牵男的脸色十分难看,也就不再说她了、怪她了、逼她了,就说:“天都不早了,今天又干了一天的苦力活,我都累死了、困死了。走,快回屋去睡觉吧!”    
    牵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起来见状,上去把她拉起来,朝自己的屋里推去。    
    这一天,对于起来来说是倒霉的一天,而对于牵男来说是黑暗的一天!    
    


第五部分:不速之客不速之客(1)

    白忠诚洗得很舒服,洗得时间也很长,他自从从那个家搬出来住到那个农居之后,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洗过澡,住在出租房,最多最好的就是端盆水到那间公共厕所里洗一洗、冲一冲。为了防止如厕风波的惨剧再次重演,还得乘牵男和起来上班不在家,或者深更半夜,钻到厕所里去洗一洗、冲一冲。那种洗和冲,带有强烈的仓促和恐慌。可是,在这总统套房的卫生间里就不同了,享受的高级洗浴,不仅是一般人都没有享受过的洗浴,而且是全自动式的、冲浪式的、按摩式的。如果你想冲浪的话,你就揿一下冲浪式的按钮,顿时池子里就碧波翻滚,你就像在大海里随波逐浪。如果你想按摩式的,你就揿一下按摩式的按钮,这时,池里的水虽然还是那样的水,但是水的方向,水的动力,都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一束束柔和而又分布均衡的水柱,恰到好处地冲击着你浑身上下的关键部位和主要穴位。这时,你便感到全身的肌肉松弛和血液畅流。白忠诚洗得都不想出来了,但他不得不出来,因为他今天夜里还要挑灯夜战哩!    
    白忠诚一边用浴巾擦着头上的水,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白忠诚擦干头上的水,便将毛巾取下来,他一抬头,惊吓得差一点失声叫出声来,只见房间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上身穿一件深灰色茄克衫,肩上背着一只帆布工具包,包里的扳子、锤子、钳子之类的工具还张牙舞爪地露在外面。此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檐特长,把他的脸遮住了一半。    
    “你是什么人?”白忠诚冷不防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问我是什么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这个不知是什么人的人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白忠诚又问。    
    “你也不要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进来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进来做什么?”    
    这个人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他讲话很悠然。此人这时将自己头上的棒球帽取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真容。    
    白忠诚此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来了,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神秘之客不是别人,正是他今天从省城来灌水所乘坐的那辆客车的驾驶员师傅。    
    “啊,师傅,原来是您呀!您找我有什么事?”白忠诚虽然认出了此人,但他还是感到迷惑不解。    
    “同志,我是来讲金腿的故事给你听的,你不是很想知道金腿这个故事吗?”说着,那位驾驶员师傅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份材料递给白忠诚说:“你要听的故事,全在这材料里,他对你这次灌水之行非常重要!”    
    白忠诚说:“您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驾驶员师傅笑了:“灌水就这么大,一个人感冒,全县城的人都咳嗽。你不是来给杜局长树碑立传的吗?”    
    白忠诚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驾驶员师傅收敛笑容,神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不过,如果你有良知的话,当你看完这些材料以后,也许你就会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了!”    
    白忠诚怀疑地说:“这个材料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只能是因人而异,我过去也曾来过这个酒楼,这个房间,拜见过上面来的头头脑脑,但是都没有成功,也许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作家,能够出现奇迹!”    
    “您怎么知道我是作家?”    
    驾驶员师傅从工具包里又掏出一样东西,白忠诚看到那是他新近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机关》。    
    “您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    
    “书上你的相片告诉我的,其实,你从省城刚上车我就认出了你!”    
    “您喜欢这样的作品?”    
    “人民喜欢,老百姓喜欢!新华书店一上柜,就被抢购一空!”    
    “您凭这本书就相信我?”    
    “我们老百姓原本对上面的人都相信,可是我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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