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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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女风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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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刷的起身,从发间拔下唯一一根金簪,对着自己胸膛,郑重道:“皇上下旨,臣女不能不从。但这个圣旨,臣女死也不能接!”说着,眼睛不眨就往自己胸口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柔情似水婚事定
“阿回!”司马瞻大骇!
一簪刺下,殷红的鲜血溢流出来,燕回强支着身子站着,不理睬司马瞻,却望着皇帝笑道:“皇上想逼嫁,臣女誓死不从,只望皇上不要责罚我哥!”
“传御医!”皇帝看她胸口流血,她却不知道疼一样笑望着自己,竟觉得自己有几分残忍,更是猛然想到此时正值乱世,他还要用到谢燕归谢敞两人,他忙大声喊道,“来人!快传御医!”
谢燕回在皇宫出事,不知谢家二子如何想法!皇帝心有些乱了!十大家族去其一,剩下的九大家族仍然是他心头之患!他决不能让自己培植的力量不忠于自己!
司马瞻想要抱她治伤,她却蹙眉将他推开,身子有点摇晃道:“不要碰我!”
司马瞻再次伸出的手一僵,望着她,轻声问:“为什么?”
燕回一步一步慢慢后退,在她身后便是红漆木门和门槛:“除了净意,我谁都不嫁!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也不要你们医治,我去找净意。”
她摇晃着身子迈出门槛,走了几步,终于精力不支,倒下了!
预料到的疼痛没有出现,她张开眼,看到王净意紧蹙的眉头和心痛的眼眸,听到他带着心疼的声音唤着自己:“阿回。”
一个药丸塞进她嘴里,她晓得是谷里酿出的良药,毫不犹疑吃下。
“见到你真好。”
她这样笑着说,并伸手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伤痛,手却在伸到脸颊的高度时无力垂落下去,伤口的疼痛终于使她彻底昏迷过去。

谢燕归与谢敞听闻燕回受伤,均是请假回家。
此刻,在王净意诊治了之后,谢燕归坐在大殿沉默良久后道:“我打算改写家谱,谱上第一条‘忠君孝亲’,把‘孝亲’调到‘忠君’前面。我们谢氏一族,自此以孝为本,以孝传家。谢家后世子孙务必做到舍身奉亲、悌于宗族。家谱也改名为族谱,自此代始,若有违族规者,剔除族名,剥其姓氏,永不是谢家子弟!”
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极其轻松的事,但他说的内容,却让众人一震!
谢燕归的意思很简单,自他这代始,创建另一个谢氏族谱,他的子孙后世必须遵从今日立的族规,不然后果自负!
话毕,谢燕归环视一周,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羊韫之笑道:“甚好!弟子入则孝,出则悌。但凡做到此孝,便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成为圣明贤者。”
谢敞也是点头道:“嫂子说的不错。阿归,就按这个来。”
其他人亦是赞同!
自此,陈郡谢氏后世子弟或孝于父母,或友于兄弟,或慈于干侄等事例史不绝书。

燕回醒来的时候是在深夜。
屋内点了蜡烛,燕回眼睛上方是一个宽大的手掌。
那只宽大的手掌举在她眼睛的上方,遮住了蜡烛的光线,也遮住了她的视线。手掌的主人,另一只手握着一卷书正在阅读。
燕回没有吭声,只是一直盯着眼睛上方的手掌,良久。良久,那只手掌就这样一直举着,没有碰触到她。
燕回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为了她能好好睡觉,他这是举了多久啊。
她忽然抓住那只手掌,两手紧紧握住,紧紧地。
王净意惊觉,偏转过头,见她醒来,笑了:“阿回,你醒了。”他又见到她面上眼泪,伸手揩去,笑道:“傻丫头,哭什么,一切都过去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的事!”
燕回点头。他又笑问:“可想喝粥?”
燕回忍住哽咽,问:“这么晚了,还有粥喝吗?”
王净意笑道:“怎么没。早就熬好了,一直温着,就等着你醒来喝。”
燕回又问:“是你做的吗?”
王净意挑眉含笑望她,手也抚摸上她的脸颊:“是我熬的。难道不是我做的,你就不吃吗?”
燕回泪珠又忍不住落下来,郑重点头,声音也哽咽起来:“不是你做的,我真不吃。”
王净意有些无奈望她,又替她揩泪珠,道:“阿回,你怎么又流泪了?你流的泪,我都揩不完了。”
燕回抽噎,想要不哭,止住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王净意无奈,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想哭就哭个痛快吧,你那样我看着都难受!”
燕回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本来今日他正在家中与众长辈商量娶妻之事,却忽然的莫名感到心慌害怕。这个感觉很不好,他立刻停了话头,与众人说了一句“此事容后再议”便抽身离去。
他策马狂奔到谢家,被告知燕回奉召进宫面圣,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为何慌张害怕!阿回!一定是阿回出事了!
他迅速进宫,来到龙吟殿前正好听到燕回那一句话:“除了净意,我谁都不嫁!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也不要你们医治,我去找净意。”
然后他看到她胸前插着一根簪子,衣衫沾染大片血液,他不禁想要怒骂:阿回你个傻丫头,竟然用自残这笨办法来拒婚!满腔怒气却被心疼心痛盖住,还是他做的不好,要不怎能使她受到伤害!
他抱着她,轻声唤了声“阿回”。她看到是他就笑了,说了句“见到你真好”。
是啊,见到她,真好。阿回,片刻,我也不轻易离开你,也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谢敞的院子离燕回住处最近,听到燕回痛哭,以为又出了什么事,便出来了。没想到不过是她小女儿的委屈,遂叹口气准备回去。转身却看到谢燕归在一棵树下站着。
踩着月光,谢敞走了过去,问道:“阿归,你是不放心吗?”
谢燕归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不放心。第一公子照顾阿回,挺好!”
谢敞一怔,问:“那你为何……”
“我在想事情。”谢燕归说完,随即拍了谢敞的肩膀道:“阿回的婚事,我明天就和王旷商量。至于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谢敞望着他,道:“阿归,我没有大志,却也知道娶妻当娶贤。只愿找一个质朴、自己又喜欢的女孩!”
谢燕归点头:“我晓得了。”质朴么,他会帮他留意。
“夜深了,回去吧!”

燕回哭够了,眼泪还未擦掉,便自己笑了起来,道:“我要喝粥。”
王净意也笑了起来,柔声道:“等着。”燕回连连点头。
王净意转身离去,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碗粥。
王净意微微搅动着粥,问:“是要我喂呢,还是自己吃?”
燕回“嗯”了半晌,嘿嘿笑道:“你喂。我还从来没让别人喂过吃饭呢!”
这是真话,除了小时候,她都是自己吃饭,即便两年前身负重伤,也是倔强着自己吃,不让谢敞喂。
王净意摇头笑了两声,盛了一勺,道:“来。”燕回闻言立即吞下,没有嚼便咽了下去。
“你……”王净意面色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燕回脸颊一红,她能说她是看着他温柔的笑,被他迷惑成这样的吗?
燕回夺过他手中的碗,道:“我自己来。”
王净意看着她快速喝完,笑道:“真是个傻丫头!第一公子可不是轻易伺候人的!”
燕回喝完了,便又躺好,问道:“天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王净意把碗放在桌子上,走回到床边,半开玩笑道:“阿回,我想和你一起睡,你愿意吗?”
燕回顿时面红耳赤,心头鹿撞,跳个不停,她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向内侧移动了下,牵动了伤口,她却忍着疼痛没有吱声,直到让出能躺下一个人的位置才停下。
王净意留意到了,却没有说出,脱了鞋,外衣也不脱便上了床,侧身躺下,眸中带着心疼,抱紧燕回道:“阿回,让我抱着你睡觉。”
燕回心跳如麻,躺着不敢动。
王净意柔声道:“阿回。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来,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很温柔,有着让人心安的魔力,燕回先前就哭的累了,此时听到他的话,果然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谢燕归找王净意商量王谢二人婚事。王净意笑道:“聘礼我早已备好,今日便下聘。”
在座众人都是一怔,没想到王净意不过回京几日,竟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净意直接跳过六礼中的纳采、问名、纳吉三礼,直接下聘纳征,并且在此时便问及婚期:“如今生逢乱世,过不了几日,皇帝便会派你去平叛,不知我和阿回的婚期,你如何定夺?”
谢燕归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道:“怕是后日便有圣旨下来。我想着,你们先定下亲事。婚期的话,因为我和阿敞都没有闲暇时间空出来,怕是要推迟了!至于三书,我们大家不是孔孟卫道,直接拿去官媒那里盖章,只希望,到时候大婚那日王兄能好好操办,莫要敷衍。”
王净意挑眉笑道:“我第一公子的婚礼怎么会不隆重!”
第一公子,琅琊王氏,这两个身份就注定他的婚礼必是隆重无比。
谢燕归也是猜到这一点,才会做出以上大胆的应承。若是换做别人,他绝对不松口!
王净意笑道:“我这就回府把聘礼带来,着人把三书拿去盖章,并且,在王氏族谱上,写下我的妻子,谢氏燕回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缠绵总脉脉
京都人士不知晓第一公子何时回的京,因此当王旷带着长长几条巷的聘礼来到谢家求亲时,都是一脸震惊!
这第一公子轻易不出手,一出手聘礼竟有三千担有余!
聘礼如此厚重,一方面显示顶级门阀第一望族琅琊王氏的根基深厚,有富国之财;另一方面昭示王旷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得到第一公子厚爱?或者,换句话说,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匹配的上风华绝代的神仙公子!
有些人心里纳罕,于是便究根问底起来,没想到打听出来的结果竟是陈郡谢氏家族的女儿,而且还是来自乡下农庄的一个其貌不扬无甚才华的平凡丫头!
第一公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娶妻晚了不说,难道竟想娶回家个农妇吗?!眼光怎地如此之差?!莫非公子在外周游诸国十年,见惯了千姿百态的美女,因此口味变了?真是为公子惋惜!
然而,在众人惋惜之下,当公子带着他的妻子上战场,才知谢家女儿竟是那般风华!若问还有谁人能配得上,也当属这个谢家女儿!

在众人震惊赞叹与惋惜的复杂感情注视下,王净意命人把聘礼抬进后,在客堂与谢燕归等人说了几句闲话,便匆忙回到后院找燕回。
谢燕归谢敞等人都在客堂,谢衡带着褚迟出去看热闹,燕回身边只有梓姑一人,梓姑是个缄默不语的人,燕回与她说话,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嗯”音。
待到见王净意进屋,燕回一下子乐了。
王净意走到床榻前,梓姑识趣的离去。燕回不知外面情况,笑问:“外面好热闹,是有什么喜事?”
王净意呵呵笑了:“天大的喜事。阿回不妨一猜?”
燕回果真如他所言,扬起漂亮的小脸,眼珠子左右转动着猜。她把家里可能有喜事的每一个人都过了一遍,最后脸一红,抓起枕头盖住了脸,忍着笑道:“我猜不出。”
王净意见状,顿觉好笑,理着她散在外面的细发,道:“阿回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
燕回忍着笑不吭声。
王净意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抖着肩膀在那里笑,直到燕回笑得牵扯伤口龇牙叫了声疼,才把她搂起来,柔声道:“阿回,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也是。”
燕回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虽然笑牵扯伤口会疼痛,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地笑。
王净意接着柔声笑道:“阿回,能娶到你,想到我俩一生相伴长厮守,我做梦都在笑,控制不住地笑,有时候还笑醒了。阿回,你呢?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燕回在他怀里深深点头,笑道:“我也是。”
王净意笑得更开心了。他把怀里的燕回抱得更紧了。
两人拥抱相依良久,王净意又突然小声对着燕回说道:“阿回,我想亲你。”
声音非常的轻柔,只有两人听到,燕回惊得心一跳,脸瞬间红透了。
她还没开口说话,便听到门外一声咳声。
哥哥的声音!燕回吓得赶紧从他怀里逃脱了。
接着是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感觉有风从外面吹进屋内,燕回听到屏风外一阵脚步声响。
王净意偏头一看,微微一笑,对燕回轻声道:“我父亲也来了。”这句话说得燕回更紧张了。
王净意稍微整理衣裳,把一撮头发捋至颈后,才绕过屏风迈步走出,对着几人道:“父亲。叔叔。谢兄。”
王正满脸慈爱的点头,对着谢燕归道:“我这儿子,整日跑的不见影儿,二十五六了,终于想起成家了。”
谢燕归比王净意还小几岁,此时听到尚书王正当着自己借故训起王净意来,竟觉有几分好笑,故而轻咳应承一声:“大人说的是。”
王正笑道:“丫头伤好了没?让我这老头子见见。”
“尚在复原,还没好全。待她好的差不多了,必让父亲看看。”王净意笑答。
燕回在里面一听,心想,这可不行啊,这样给未来公公的印象是否太差了?
她刚想要挣扎着自己下床,王净意竟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下一句对着里面道:“阿回,父亲不会怪罪,你莫要强撑着出来了。”
王正也说道:“丫头,你能让这小子收心不再乱跑,就是我王家的好媳妇,我老头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责怪!”
燕回想,他会收心不乱跑,是因为我吗?我可不可以说,我也想和他一起乱跑?他答应带我周游天下,游玩一生的呀。

傍晚的时候,王正才走的。临走之前,王正对着不肯离去的王净意笑骂道:“这小子,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罢了罢了,到底还是她能伴你一生啊!”
王净意对着王正恭敬拜倒在地,道:“父母之恩,王旷怎敢忘!只是阿回伤重全赖我保护不周,我怎可轻易离去!”
王正心知此子不务正业喜爱游历,叹气道:“也罢,你素来有主见,一切,你自行决定吧。”说完,又是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燕回抱着小狐,听着谢衡兴奋异常地描述今天的状观场面,笑了打住道:“好了,我知晓了。阿衡,他们有没有提及净意小时候的事,我要听这些。”
谢衡摸着脑袋皱着眉头想,却想不出所以然来。褚迟见了,帮忙提醒一句:“今天站在你身边的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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