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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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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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说过,待颜汝诞辰一过便接她离开,他们一起离开。
只是承诺太多,心也会跟着疲倦。
璟慷下马来,看见院中抚琴的漱月的脸,心中欢喜不觉地疾步上前。
玉指拂过琴弦,猛然动力,似剑般的声波便划向来人。
璟慷侧身一偏,却还是让胸口的衣衫划出了一道长口。
“漱月……”
“山野之地,恐污了皇子殿下尊身,殿下还是请回吧!”
“我不是颜季,我是璟慷!”
手一紧,漱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起身,背对他而立,苦苦一笑,“璟慷?这可如何是好,你自谓璟慷,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说,你是颜季,颜季,又与我何干!”
“既是颜季,自然与你相干!”这个声音……
漱月转过身,却见颜则楚在司徒隐的陪伴下出现在眼前。
颜则楚,还如四年前般的温文儒雅,“颜季,该唤你一声皇嫂!”
作者有话要说:

☆、锦渔归家


南王府大院一阵骚动。
叶黎、夏旅繁双双赶来,却见护院早已躺了一地,院中的桂花树下,正绑着失踪四年的夏锦渔。
叶黎正想要上前,却被毓秀一把给拉住,“王妃,万万去不得!”
眼见着又一批护卫上前,却在桂花树三尺外倒下。无形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靠近的人都失去知觉,倒在地上不死不活。
被绑的夏锦渔猛然从梦中醒来,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惊慌。
“锦渔,别哭!”
雄浑的男音在一边响起,所有人都循声望过去,一时惊住。
面容憔悴,还一身戎装的夏锦澜缓步而来。
立住,看着树下的可人儿,一丝温柔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
“无人可负夏锦渔?若真不相负,夏锦澜,你就回南王府去,于父母面前自裁,如此,夏锦渔自会无事!”
……
那是夏锦渔被掳当天,夏锦鸢对他说的话,如今的夏锦鸢与四年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心肠依旧狠毒,而她也有能力让他最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锦渔受到伤害。
转身,夏锦澜朝着夏旅繁跪下。
“锦澜?”夏旅繁的手颤抖着,莫名地慌乱,“我儿何以如此?”
“儿子有负父亲盛望,我……爱上了锦渔,锦渔至今仍乃清白之身,但锦澜,愿自裁以赎过错,以……”回头,看着不断摇头的她,心如刀绞,“换取,心爱之人性命!”
泪水,偷偷掉落。
剑起,寒光灼伤双亲之目。
剑落之后,她,便会平安无事。
“不要!”声嘶力竭,夏锦渔奋力挣脱,鲜血顺着手腕滑落。
……
“除非,遇到更强。”
“更强?那是什么?”
“是意志,强于控制力的意志!”
……
长剑掉落在了地上。
夏锦澜睁开了双眼,打落她手中的长剑的人,竟是已到面前的夏锦渔。
“锦渔……”
“不!我是渊月!”
“渊月!”柔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白衣的佳人款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此绝美的脸庞,犹如多年之前,叶蓝一样。
望着翩然而至的绝色佳人,渊月莞尔一笑,“锦渔!”
王府的马车在十里亭停下,飞纱飘扬。
毓秀伸出手,恭敬地请出回到南王府的漱月,粉衫女子也随之而下。
“毓秀。”
毓秀应着递上了酒杯,将践行酒递到粉衫女子手中。
一饮而下,泪水随之滑落,“主人的恩情,荼月,永世不忘!”
“那便好好活着!”漱月面无表情,如当年初见她时一般,却又不免让人心疼几分。
“南下三日可到水边小镇,萧翌,恐已到了,你动身吧!”
转身,漱月重回了马车。
毓秀看向荼月,眼中透出一丝怜惜,但还是跟着回到了车上。
马蹄阵阵,马车渐渐驶远,长亭中,荼月却还是站着,孤影未移。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拜访


篱笆内,灯光昏暗。
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毫不避讳地走进了屋里。
桌上,正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曼妙的身影立在窗前。
“漱月!”开口唤道,童燕眉顿了顿,又改了口,“不,我应该唤你锦渔!”
缓缓转身,绝美的面容,冰冷的表情。
漱月便是夏锦渔,叶蓝亲女,可这,又能如何呢!
径直坐下,漱月目不斜视,“是何原因,会让叶夫人将童蕊送还于我呢?”
“蕊儿无错,恒儿亦是如此!”自漱月面前坐下,童燕眉面不改色。
漱月却轻声一笑,“那么,又是谁错了呢?”
顿时语塞,童燕眉眼神黯淡下来,“是为无缘与长公主喜结连理,他才会变得如此!”
童毅,他本钟情叶展鹏之母——长公主颜莞。千叶山庄红灯长挂,童毅的心便在红烛中燃为灰烬,随之而生的是欲望控制下的童毅,势要颠覆天下。
“待老父百年,我自会收拾残局,但是恒儿无辜,相信你定可以治好他的癫病,或者说,是催魂术!”
端至嘴边的茶有一丝迟疑,漱月轻轻放下茶杯,“童家,注定父子相残,这,是命数!”
“我不信命!”
身体微微一颤,漱月起身走到了一边,背影中,透着如夜色般的——凄凉!“曾经,我也不信……”
“是谁规定了童家有如此命数?”
“繁月宫的老宫主,瑶罄!”
瑶罄,童毅的原配,也是童家三姐妹的生母。
童燕眉惊得猛然起身,眼中满是惊恐。
东窗未白,灯火阑珊。
为桌边漱月单薄的肩膀披上外衣,夏旅繁在她的一侧站立。
犹记得,那夜屋顶,那双充满了愤懑的双眼,她对着他说,她,会是他永久的痛。事隔四年,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晰。
“锦渔,已快拂晓了!”
缓缓抬头,觑见他鬓角的白发,清澈的双目中不禁满含悲伤。
“爹爹在你身边!”夏旅繁轻轻说着,却那么的温暖人心。
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抓住他的衣襟,漱月止不住地抽泣。
她,放下了对亲人的怨恨,也失去了一生的挚爱!
窗外,暗中的人紧握双拳,心痛如绞。
作者有话要说:

☆、清空妃妾


铜镜中的面容,不食人间烟火。
女婢上前,在发髻中插入一支碧玉簪,遍体通透。
从镜中看女婢的脸,别有一种乖巧,“之前不曾见你。”
“主人,竟不识得藐月了吗?”
微微一怔,漱月大量她的脸,似曾相识。
“藐月与荜月一同为主人收留,荜月留在了主人身边,而藐月便随了渊月主子。”
恍然忆及,漱月转过头,还未开口,藐月便猛地跪下,“荜月、荼月皆已离开,望主人准许藐月留在主人身边,以报当年的恩情!”
手指绕过了秀发,漱月回过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并不言语。
藐月心中一紧,头低得更下去了,“望主人成全!”
“藐月……”轻轻念道,眼中划过了丝丝忧虑,带月字的繁月宫人,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不幸。
“这名字不好,是月总会有缺,还是改了吧!”
起身,独自向外面而去,看着她的背影,藐月恍然大悟,破涕为笑,“谢主人!”
东宫
虞薇然领着玉娴为颜则楚送来燕窝粥,置于案上。颜则楚却只是望着玉像发呆,并不理会。
收起眼中的失落,虞薇然亲自将粥送上。
伸出手推开,颜则楚剑眉微皱。
……
“颜季,该唤你一声皇嫂!”
“皇宫,本与我无关,一声皇嫂,让漱月承受不起!”
“你我,已有肌肤之亲,况,四年之前,我便已许下承诺!”
“我亦许下诺言,永不与人,同侍一夫!”
……
她会进宫,只要,三宫皆空!
看向虞薇然,颜则楚心意已决,“皇宫,不应是你最后的归宿。”
心猛然一颤,精碗掉落在地上,虞薇然呆愣片刻,回过神来望向他的脸,“臣妾,别无他求,但望殿下让臣妾留待宫中!”
“又是何苦,我会为你安排余生,再嫁他人,或是其他,好过留在宫里。”
泪水滚落下来,玉娴见状吓得与虞薇然一起跪倒在地上。
颜则楚满脸的歉意,却意志坚决。
“臣妾跟随殿下多年,如何以应他人,纵然只为一介宫婢,臣妾亦要留在宫中,殿下何以容不下臣妾这般弱小女子?”
“东宫女主人,只得一位!”
“臣妾不敢有其他念想!”虞薇然竭力辩护道,颜则楚却不忍地把脸别向了一边。
“东宫容不下妾室,只能有一个太子妃!”
亭中身影独立,飘扬的白衣泄露心事。
白色,那是属于她的颜色,他却不知在什么时候习惯了。
慕怜款步而来,在他的身侧静静地站着,“一宿未归,殿下……”欲言又罢,慕怜低头一口咽下了悲伤。
闭上眼,他的眉头,早已无了当年还是璟慷时的光彩。
“一切,又是谁的过错……”
是他自己,还是造化?
……
“二弟,我愿为你与母后决裂,为你,我亦愿意放弃生命,唯独……”
“唯独漱月。”
“无她,亦无我!”
……
为何颜则楚的话为一直回荡在耳边呢?璟慷想要回到从前,至少那样,可以静静的看着她微笑,就算是她对他的瞋怒,也是那样的亲切,好过如今……
眉头深锁,璟慷努力地压制内心的伤痛。
“果真……”顿了一顿,慕怜看着他心疼的模样,指甲深陷,“非她不可么?”
良久,璟慷回过头,看着慕怜哀伤的神情,艰难地转过身,独自离开了。
从未失去,奈何,两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被请入宫


主仆二人行走在城外,藐月,改名为画藐,背着包袱跟在漱月的后面,一起回桃月谷。
红艳艳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蒗月?”
夏锦鸢抬头,看清楚画藐的脸,有一丝惊异,随之轻蔑地一笑,“怎么连你也甘心替她为奴为婢!藐月,你也中了她的魔咒了吗?”
夏锦鸢嘴里说着,手中却出其不意甩手一挥,便有一阵似剑之气迎面而来。
画藐一个箭步上前,将漱月挡在了身后,只觉刀剑□□身体般的疼痛,有血溢出了衣衫。
夏锦鸢面露凶光,势要将面前的二人置于死地。
纤手又起,漱月眼中闪现着不置信,那样娴熟的手法,她甚是熟悉,而且能让夏锦鸢在短短四年便拥有如此功力,繁月宫,唯有一人可以做到。
原本想要伸出,对付夏锦鸢的手竟然渐渐放下,漱月终还是不忍。
气剑又袭了过来,画藐之力不能抵挡。
黑色的深意从天而降,强大的剑气护住了漱月主仆。反手又挑起一剑,夏锦鸢不得不退出几步之外。
“宿冽?”满脸的惊恐,夏锦鸢迅速逃开,宿冽远不是她该去招惹的。
面前的人收了剑,转过身来,那张原本就俊俏的脸更增添了几分睿智。
“漱月。”依旧如四年前般的唤道,纵然知道她并不喜欢,“终于可以不用再唤你为少宫主,而是漱月!”
微微皱眉,漱月不解,宿冽却轻声一笑。
“只要找到面具人的真正主人,杀了他,我便可以离开繁月宫,永获自由!”
“真的,可以自由吗?”眼神黯淡下来,漱月知道,有些事注定发生。
身后响起了马蹄声,画藐担忧地望向自己的主人。
史知下了马,恭敬地来到漱月身边,“老奴奉旨,请芝语郡主回宫!”
凤舞殿
瓷器碎了一地,雨蝉上前却被童念欣一把推倒在地。
将花瓶举过了头顶,狠狠地摔碎,缎面的小鞋出现在眼前。
“如此上好的瓷器,真是可惜了!”
抬头,迎上夏锦鸢略带笑的脸,童念欣心中一颤,“怎会是你?”
轻哼一声,夏锦鸢近前,惊得童念欣连连后退几步。
她眼中的那份强势,非以前的夏锦鸢所有。
“姨母莫怕,鸢儿此次前来,是为相助姨母!”
“你……是何意?”
妩媚地一笑,却让人心底发寒,夏锦鸢转身,款步向外面走去。
“就由鸢儿,替姨母解决南宫中的那群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宫主瑶罄

池水如碧,碧茗堂,实至名归。
月光之下,碧茗堂的主人,繁月,独立于池边。
身后,飘来一阵清香,“是何原因,让你留下蒗月?”
回头,看着已经到身侧的漱月,繁月轻声叹气——童家女子,繁月宫人永不能负之。
见她并不言语,漱月轻声一笑,已猜到大半。
“是瑶罄吗?她的话,你从不肯违抗,纵然那个女人已经逝去多年。”
“这是我对她,唯一的回报!”瑶罄,不仅仅是繁月宫的老宫主,更是繁月的恩人。
三十年前,瑶罄遭童毅抛弃出走,但是童家的那三个女人依然是她的至亲骨肉,她自然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她们!
“夏锦鸢,并非善类!”
“她威胁到你了?”投来怀疑的目光,漱月付之一笑。
“她威胁不到我,但……”稍作停顿,望向繁月,“夏锦鸢已进凤舞殿,而你的女儿,灵妃,还在南宫中!”
猛然一颤,繁月面有忧色。
漱月转身,缓缓移步,“我会给她三次机会,尔后,定取她性命!”
马车进入京都,融入一片繁华直之中。
从飘起的车帘缝隙间看街边的景色,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馨锁,坐好!”
言语中明显地有着一丝不悦,馨锁端正了一下身子,却意犹未尽。
觑了眼正闭目养神的漓月,馨锁显得小心翼翼,“姑姑,母亲真的在这里吗?”
“你补想念母亲吗?”漓月反问道,语气平淡。
“馨锁想念母亲,但馨锁也舍不得漂亮叔叔,我们为什么不叫上漂亮叔叔一起回京都呢?”
迎上漓月严厉的眼神,似一把利刃刺得馨锁的心生疼,从座上滑倒,跪倒在她的面前,小小的脸上满是委屈。
“馨锁错了,姑姑莫要生气!”
伸手将她拉起来,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轻抚过她的小脸,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用力一捏。
“姑姑,疼!”
“感觉疼吗?你轻易地跪下,姑姑的疼胜过你千倍,馨锁记住,永不要向人轻易低头,因为除了你的挚爱,无人值得你如此的卑微!”
眼中含着泪,馨锁用力的点头。
或许尚年幼的她并不懂漓月的话,但她,定会遵照漓月所说的去做。
凤舞殿偏殿
夏锦鸢正独坐在妆台前,镜中的脸竟有几分憔悴。
仔细地描眉,上妆,贴上额黄。迎上镜中的那双眼睛,玉梳不觉地从手中滑落。
凑近了去,细看自己脸上的那双眼睛,何以透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光芒,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惊慌失措,一把将铜镜掀翻,胸脯也上下跳动着。
那双眼睛,让她自己也觉得害怕。
“我会让你如愿,变得无比强大,但,你的灵魂,将为我奴役!”
脸上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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