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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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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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敦亮跟梁东漓之间只是地盘之争,而梁东漓跟高永新之间却是无法原谅的背叛。因此他揣想着何不卖个面子给梁东漓,也可趁机向梁东漓以前的手下示好,把他们全纳到自己的旗下。
  另外,他想着一旦高永新被梁东漓这只老狐狸缠住,就算没有倒下去,也会元气大伤,何不干脆趁机拉下高永新,另行扶持新的势力上来,重新霸占A省,不让别人捷足先登。
  他的如意算盘一打好,就把最近一次要交给高永新的走私货交由外围份子执行。
  隔天,他的一名手下”很不小心地”泄漏了这个消息给苏克辉和广东警方,然后在惧怕被发现的情况下远走他乡。



烧之卷 第二十八章
   夏文庭虽然已经知道许博梵跟梁甄分手了,但是以女人的直觉深知他依然想着梁甄,而且怀疑他只是因为一时的寂寞才跟她在一起。为了展现自己真的喜欢他,更把他当做自己人,夏文庭陆续把夏亦宁在国外,尤其是美国的产业告诉他,也包括银行帐户﹑以她的名义在瑞士所开的户头,其中更不乏高永新的事业。
  在她的观念里,钱是万物之首。因此她的思考方向也是绕着金钱打转,认为只要略带炫耀地道出父亲在美国的财产,就能掳获许博梵的心。
  当然,这也是因为卞韵茹暗中怂恿的馊主意,加深了她这个偏激的观念。而且,许博梵也不时好奇地问她夏亦宁和所谓的高叔叔在国外到底有多少产业。再再让她深信只要道出这些秘密,许博梵就会乖乖缱绻于自己的石榴裙下。
  因为夏文庭的坦白,许博梵不知不觉中开始认真对待夏文庭,而不是把她当做摆脱贫困的金主。渐渐地,梁甄在脑海的倩影越来越黯淡,夏文庭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时间跟女人,果然是男人爱情的最大杀手。
  我真的喜欢上她吗?许博梵经常扪心自问,但是他又刻意回避已经浮现的答案。
  现实,让他嗅到面包的味道。
  面包的味道,同样会孳生爱情的芬芳。
  舒适的生活,一样会掩没以往的坚持。
  A市的经济虽然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往前冲,但是许多犯了大头症的商人以为前途一片光明,拼命筹款兴建办公大厦。然而一旦市场的繁景不如预期的乐观时,在股东跟银行抽银根的情况下,只好留下一栋栋没有资金完工的烂尾房。
  梁东漓在市区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挑中一栋早已停工的四层楼商场,然后请工人进行整修,打算在此进行交易。
  只是,这一切全在黄砚的监视之中。
  隔了一天,暮色急遽吞噬了大地,天地在极短的时间内顿时一片阴闇。林绍夫乔装成装潢工人的模样,溜进正在赶工的商常同样一身工人打扮的严昭领着林绍夫来到三楼的一角。
  林绍夫在黯淡的光线中瞧见了梁东漓,一个箭步过去,狠狠往他的肩膀搥了下去,气鼓鼓地说。“你在搞什么花样,竟然要我这身打扮来见你,好大的架子呀!”
  “现在我不管走到那里,都被高永新的人盯着死死的,如果不这样委屈您的话,我们要怎么会面呢?”梁东漓随即板着脸,大声说。“这里要多撒一点沙。”
  “喔,什么时候要收网?”林绍夫虽然相当不悦,还是佯装低声下气的模样,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在这几天。不过,我想知道你敢办到多大的官?”
  “就算是局长级的人物,我也敢办!”他挺起腰杆子说。
  “如果是你的顶头上司,比如市长或者省委呢?你也敢办吗?”在幽暗中,梁东漓的双眼散发出犀利的眼神。
  “什么?!”林绍夫剎时愣住了。然后颤抖地说。“虽然我敬重你是个人物,但这种话也不能随便乱讲呀,知道吗?”
  “我只问你敢不敢办,我才知道网要怎么收。”
  林绍夫深吸了口气,用气虚的口吻说。“只要你能找到证据,我就敢办。”
  “他们掩饰的很好,我现在只找到间接的证据。高永新就像池塘里的水,只要把污水抽干了,池塘里面有什么东西就一清二楚了。里面可能是令人眼花撩乱的层层关系,几十个官员应该跑不掉的。”
  林绍夫倒吸了口气,颤巍巍地说。“你的建议怎样?要我直接跟书记报告吗?”
  “不!你的一举一动可能也被监视了,所以我才要请你换了那么多趟出租车来这里。你的父亲不是退休将军吗?你假装请假回北京省亲,然后请你父亲向党中央报告,由中央直接派人下来稽查和逮人。”
  “你是怀疑A市的公安局,甚至A省还有高永新的卧底?”
  “嗯,这件事越快越好,不能拖了。我把高永新困在这里,你和中央的人去查碧海和他的家里,同时监控所有人员的一举一动。”梁东漓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名单给他。“这只是一部份而已,小心他们互传消息,趁着混乱逃走。”
  林绍夫瞥了一眼名单,随即把它折成一小块,放进裤头里面的小夹带。
  “对了,有个香港的国际刑警跟我一起来A市,你能帮他弄把枪吗?你可以打电话给香港重案组的苏克辉确认程健屏的身份,我可不希望收网的时候变成蜂窝。”
  “呵呵。。。 。。。我会跟林凌讲的,你就叫他直接跟林凌连络。你没有携带枪械吗?”林绍夫露出诡谲的笑容,斜睨他。
  梁东漓回瞪他一眼。“如果我有带枪来大陆的话,还需要跟你借枪吗?”他掏出一支手机递给他。“这是用人头申请的号码,以后请你用这只手机跟我连络。我还想多活几年。”
  “妈的,我应该聘请你来当公安局局长。”
  “天色暗了,你赶到趁机溜出去,不然会被高永新的爪牙发现。不管中央答不答应,你都要跟我答复呀;
  “呵呵。。。 。。。鬼头鬼脑的。”林绍夫讪笑了几声,才不得不对梁东漓鞠了个躬,在严昭的掩护下迅速离开。
  梁东漓在这里胡乱指挥了一个多小时,才脸色凝重地离去。
  隔天,黄砚研判差不多应该行动了,于是请刘自钦陆续派人跟那些工人搭讪,希望能问出一些线索,尤其是梁东漓到底装了那些陷阱。但是那些工人各个神秘兮兮,双唇抿得密不透风,更让他们觉得商场必有问题。不过,还是让他们查出工头是谁。
  刘自钦派了一个手下,乔装是梁东漓商场上的对手,故意接进那位工头,佯装想要知道梁东漓打算如何运用这间商常在磨功与钱功的双重攻势之下,男人最后花了五千块买到梁东漓所画的草图,又花了一千块告戒工头千万不能泄密。
  草图上,商场的地下室挖了一条密道通往后面的小巷,又在一楼的一侧装了个暗门,在二楼﹑三楼的天花板设下蜘蛛网似的陷阱,在原本手扶梯的地方放置数根细长的木板,然后在上面铺上一块布,再撒上沙子,另外在电梯间装了大楼逃生用的设备。
  黄砚一瞧之后,漾起嘲笑的表情。揣想梁东漓打算在二楼或三楼用网子和陷阱困住他们,再用电梯的绳子滑到一楼或地下室,然后从容逃走。
  高永新看过这张图之后,判断也跟黄砚一样。他们相视而笑,打算把请君入瓮,变成瓮中捉鳖,当天派人焊死那几道暗门,封死所有的窗户。另外,他请蔡婉琦找了两个长相类似王宗韦和小文的男女,藉此骗取梁东漓的信任。
  “高总,林绍夫家里有事,要先下班。”蔡婉琦的声音从电话的喇叭飘出来。
  高永新按下通话钮说道。“知道了。”家里有事?他又再玩什么花样?高永新想着。
  忽地,高永新跳了起来,急忙拿起话筒说。“快派人直接到机场和火车站等他,看他要去那里;
  他沉甸甸地挂上电话,万般凝重地望着话筒。
  约莫四十分钟后,蔡婉琦匆匆跑进高永新的办公室,慌张地说。“高总,林绍夫刚离开A市,搭飞机前往北京。”
  “有问题。跟踪的人也搭飞机一起去吗?”高永新脸色凝重地说。
  “有的,我一接到林绍夫在机场的消息,就叫他跟林绍夫一块儿去。”
  “叫萧禾通知夏亦宁,要他赶快整理好行李,一旦接到我的通知,立刻先到香港,再前往美国。还有,叫萧禾先买好前往香港的机票,要几张由夏亦宁决定。”
  “好的,我现在就去。”蔡婉琦急忙跑了出去。
  “妈的,林绍夫到底在干什么?;高永新的五官遽然揪成一团,自言自语。
  他除了要对付梁东漓,还必须应付用意不知为何的林绍夫,而且这两团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让他不知道如何筹划下一步行动。此时,他终于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什么滋味,更不晓得风雨将从那个方向袭卷而来。
  夏亦宁一接获通知,立即打电话给妻子和二奶,”命令”她们立刻整理行李。
  隔天上午,他见到蔡婉琦匆忙跑进办公室,就知道坏事了。
  “林绍夫跟他父亲一同进入国务院。”蔡婉琦担忧地说。
  “完了,告诉夏亦宁,今天一定要搭机到香港,再转机去美国。今天一定要出发,这里的事有我扛着。”
  “嗯。”蔡婉琦慌地跑了出去。
  “这件事会不会是梁东漓出的馊主意?”坐在一旁的黄砚问道。
  “叫孙以伦去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交易了!他再跟我玩花样,就不要怪我不顾当年的交情。”高永新脸色凝重地说。
  孙以伦大大方方地来到工地,但工人们把他拦住,工地危险,不是工作人员不能进入。他只好请工人叫梁东漓出来。
  梁东漓听到有人找他,不由地心一惊,当他匆忙来到大门时发现是孙以伦,知道又坏事了,林绍夫的身边肯定有内贼!但他还是一付悠然自得的模样走了过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里布置好。”
  “你什么时候才能被我离间成功?”
  “别故意转移问题的焦点;
  “是你故意不愿意面对真相。如果当年高永新真的好心要帮你的话,你就可以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而不是只能含恨看着你母亲的遗照。”
  “不管怎样,我犯罪是事实,也是高永新救我出来的。”孙以伦提了口气说。
  “唉。。。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话又说回来,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又派人跟踪我,还怕我飞了不成!多等个几天让我安排好逃亡的路线,对你们又没什么损失。你回去告诉高总,请他耐心一点,我会附赠一些他渴望拿到的东西。”
  “呵呵。。。 。。。山穷水尽了,还敢大言不惭!”
  “高永新是我教出来的,我的头脑应该不会输他太多吧!你快回去吧,别让公安发现你,你还必须还高永新最后的人情。”
  “什么意思?”孙以伦惊愕地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要去监工了,拜拜;梁东漓大剌剌地走进商场,留下一脸错愕的孙以伦。
  高永新听完孙以伦的报告,不禁纳闷了,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梁东漓手中到底还握着什么东西?不过,他认为梁东漓还有许多手下并未曝光,现在不能冒然行事,免得功归亏一匮,只好由着梁东漓的意思苦等。
  孙以伦并没有把梁东漓故意离间的事告诉高永新,只是向蔡婉琦透露。
  蔡婉琦左思右想之后,认为梁东漓分析的没有错。但是他们如今已经上了梁山,不可能回头,只好安慰他说。“高永新把你救出来是事实,不然你现在肯定还在牢里。”
  孙以伦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揪成一团。梁东漓的言语已经在他的脑海淋上疑惑的色彩,不管他再怎样努力,也无法将颜色分离,只留下单纯的忠心色调。



烧之卷 第二十九章
   夏亦宁跟妻子和二奶当天就飞往香港,隔天再转往纽约。夏文庭把二奶送到位于曼哈顿的公寓,他跟妻子则来到长岛的别墅。他一切安排就绪之后,才打电话给夏文庭。
  夏文庭惊愕地带着许博梵赶到长岛,一进门劈头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夏亦宁根本不理会女儿,一味地上下打量许博梵,见他样似老实的模样,而不是见钱眼开的那种年轻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对夏文庭说。“我们是来美国渡假,过阵子就回去了。你不要把我来美国的事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你们都还没吃吧,我跟文庭到超级市场买些菜回来煮。”许博梵被夏亦宁看得浑身不舒服,赶紧说道。
  “他的厨艺很好,你们就好好等着吧。”夏文庭一把挽住他的臂膀。
  “那我们就去买了。”许博梵顺势半推半拉夏文庭,走了出去。
  许博梵的手艺征服了夏亦宁和夏太太的胃。夏太太宛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而夏亦宁对许博梵所念的科系不满意,要他下学期转念MBA,学费由他支付。夏文庭不时诉说许博梵的好,抱怨他那唠叨似的说教。
  而夏亦宁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希望能栽培这位年轻人,由他出面管理在国外的事业。
  许博梵硬挤出笑容,叮咛着自己,燃烧吧!把自己燃成灰烬吧!最后消散在无奈的尘世之间。
  隔天,夏亦宁便带着许博梵视察在美国设立的公司。
  林绍夫究竟在干嘛?为什么身体健朗的林将军在进入国务院的隔天,就突然住院?为什么林绍夫每次进入医院探病之后就失踪?他真的只是到北京探病吗?高永新把身体陷入硕大的椅背里,运转所有的脑细胞,希望能猜出林绍夫的真正目的为何。但是他好不离开浓郁的迷雾,却又踏入另一个梁东漓所布下的雾霭,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高总,梁东漓打电话来,说要直接跟你讲话。”声音从电话的喇叭窜了出来。
  终于打来了!“把电话接过来。”高永新拿起话筒说道。“你已经把狐狸窝布置好了吗?”
  “呵呵。。。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先让你听一段录音。”
  高永新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那是他跟台湾人蛇集团的对话,而时间点应该是办公室还在碧海的时候。他不禁纳闷了,究竟是碧海被高手装了窃听器,还是台湾的人蛇集团早就被梁东漓跟踪了?
  “怎样?很好听是吧!这卷母带就卖你五十万吧,是不连号的现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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