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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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家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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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气质。    
    1900年,张作霖在中安堡任保险队头目,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寿萱,顿时就被她婀娜的身姿,迷人的气质所倾倒。一整天,张作霖的眼前都浮现着姑娘窈窕的身段、纤纤玉手,还有那流光溢彩、顾盼自若的大眼睛,张作霖不禁心旌荡漾,想入非非起来。可一想到自己有家有室,这样的美人怎肯屈就做二房时,他又不免长吁短叹泄了气,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张作霖决定先去试探一番。    
    张作霖找到寿萱的舅舅,声称为其帮会会长程某提亲,寿萱的舅舅当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胡子出身的程某,便以“程某是外乡人,不知道根底不能嫁”为由加以拒绝,为了捧捧张作霖,让他在面子上过得去,又说:“若是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以嫁呢!”其实,寿萱的舅舅完全了解张作霖是有妻室的人,说这个话无非是托词罢了,可张作霖却从此铭记在心,不断地向卢家献殷勤,为日后向卢家求亲做准备。    
    一日,张作霖认真地向卢家正式求婚了,寿萱的舅舅说:“你已有妻,我的外甥女岂能给人做二房?”张作霖回答:“两头为大,绝不是二房。”并保证决不让寿萱受气。面对张作霖的纠缠,卢家曾打算将女儿送到北镇县县城内暂时避一避,可是从中安堡到县城有40多里的旱路,在这兵荒马乱、群匪遍地的年月,拦路抢劫是常有的事,这长长的40里路,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与其被其他土匪抢去,还不如嫁给眼前这个多少还算入眼的张小个子,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得罪有人有枪的张作霖。卢氏夫妇思来想去,权衡利弊,只好应允了这门亲事。    
    婚后,张作霖对卢氏十分喜爱。卢夫人身上的某些特质,恰恰填补了赵氏夫人的空缺,给张作霖以极大的满足。卢夫人年轻貌美,让张作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卢夫人沉静,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卢夫人温柔,讲话从来都是细声细气,轻声慢语;卢夫人有文化,对识字不多的张作霖着实帮助不小。    
    卢夫人知书达理,性情温和,进门后,没有一般宠妾的傲慢,她对赵氏尊敬有加,赵氏也很信任她,因而彼此相处确如姐妹。赵氏病危期间,一天曾拉着卢夫人的手说:“好妹子,我怕是不行了,以后学良他们几个孩子可就托给你了。”卢夫人含泪点头答应下来,对年仅13岁的冠英、11岁的学良、6岁的学铭,她也确实尽到了母亲的责任,履行了她的诺言。当冠英长大成人,远嫁营口时,她怕冠英在那里吃住不习惯,不仅让帅府里的一些厨子、丫鬟和老妈子跟过去继续服侍冠英,出嫁那天,她还亲自送冠英到营口婆家。回来后,她又担心性情懦弱的冠英在婆家受气,以致寝食难安,直到冠英回门,告诉她丈夫、公婆都很好,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张学良与于凤至成亲后,小俩口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卢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渐渐地,婆媳二人越来越对劲,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音。于凤至过生日时,卢夫人总是吩咐厨房精心准备,还在戏院预定包厢,看戏欢庆。学良夫妇也总是不失时机地孝敬她,每逢卢夫人过生日,他俩就亲自操办,竭尽全力讨卢夫人的欢心。他们的亲密关系难免引起了其他几位夫人的忌妒,说学良夫妇看不起她们。每当各房太太这样说时,张作霖总是说:“你们不知道,学良11岁失去生母,是卢夫人照顾他们长大,当然孩子们不能忘记这恩情。”    
    卢夫人不仅对孩子们慈祥体贴,对下人们也很体恤照顾。一次张作霖吃饭时,从菜里突然吃出一只苍蝇来,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立即叫卫兵去把做饭的厨子给毙了,多亏了卢夫人的再三央求求情,张作霖的怒火平息下来,那个厨子才得以幸免一死。卢夫人对下人的宽厚体恤,赢得了下人们的交口称赞。    
    卢夫人与张作霖成婚后,生有两个女儿怀英和怀卿。两个女儿后来不幸的婚姻,是卢夫人一生中最大的伤痛。面对丈夫把女儿终身的幸福当做政治筹码的做法,做母亲的竟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发言权,一想到这点,卢夫人就泪如泉涌,痛彻心肺,然而,她什么也帮不了女儿,心如刀割的她能做的只是念佛诵经,在来世的虚幻中寻求解脱,她比以往更加乐善好施,也比以往更加沉默。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卢夫人移居天津,1974年5月病故。


第二章 秉性各异的大帅夫人们3、皈依佛门的戴氏夫人

    三太太戴氏在张作霖的婚姻生活中,可谓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是个生性孤傲、脾气暴躁的冷艳女人,她给了张作霖从来没有过的另外一种感觉。    
    戴氏本是有夫之妇,是北镇县一个捕盗班头的儿媳妇,因容貌美艳而远近闻名。张作霖早就有所耳闻,1903年他初驻新民县府时,就动过占为己有的念头,不过当时因为地位还不稳,尚无暇顾及此事。一晃三年过去了,1906年的张作霖已是名正言顺的清朝地方军队统带,有了金钱、地位和权势,他开始寻思如何把美人戴氏搞到手了:明火执仗、强取豪夺显然不行,仗势抢人也行不通,为了赢得美人归,张作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多日来双眉紧锁,闷闷不乐。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义父杜泮林的眼睛,他知道义子必有无法排解的难处,便打探何故?张作霖如实道来,杜泮林听罢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这还不容易。那捕盗班头的儿子是个见钱眼开之徒,只要你肯出重金,还怕他不放手?”张作霖大喜过望,便委托杜泮林前去说亲,同时派人送去万两黄金,以重金打动了戴氏丈夫的心,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就这样,戴氏便成了张作霖的第三房夫人。    
    戴氏进门后,并没有住进新民府杏核胡同张作霖的宅院里,而是暂时在外与张作霖独居。新婚燕尔,戴氏自然是专房得宠,十分娇贵,但没过多久,张作霖对她的热情就降温了。因为戴氏一开始就不情愿这桩买卖婚姻,再加上她性情暴躁,有洁癖,使本想从她那里得到安慰的张作霖时时感到郁郁不乐甚至心灰意冷。戴氏没有赵氏那种在他暴跳如雷时的宽容,更没有卢氏那种特有的女性温柔,她有的只是随意地宣泄她的情绪,从不刻意加以控制,有时还与张作霖争吵不休,这个漂亮的女人根本不想讨男人欢心,也不会讨男人欢心,张作霖如火的热情只持续了4个月就熄灭了,他紧接着马上续娶了许氏夫人进门,取代了戴氏的位置。    
    在戴氏短暂的专宠时期,她还曾经恃宠而骄。随张作霖征蒙期间,因为沙漠环境与内地迥异,她食宿不惯,感到很不称心意,她武断地认为是巡防营总理陶历卿照顾不周所致,便打算找陶当面申斥,显一显太太的威风。一见面,她就厉数陶的无能,陶历卿一直受张作霖重用,负责公文、粮饷等事,从未受过一个女人的辱骂,见戴氏如此不通情理,一怒之下顺手将桌上的一碗茶泼了过去,戴氏哪咽得下这口气,她哭哭啼啼地跑到张作霖面前,寻死觅活,又哭又闹,非要让张作霖好好整治一下陶,替她出气。陶历卿知道以后,向张作霖表示自己的脾气不好,不便在这里再干下去,请求退职,张作霖说:“你把我张作霖当什么人了?她年轻,闹就闹吧,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事情要紧。”戴氏知道后,心中极为不快,她对这件事情始终耿耿于怀,嫉恨在心。    
    戴氏虽然对张作霖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她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三房太太,仍随时陪侍左右。戴氏对张作霖彻底失望,竟致以仇人相见乃是因为杀弟事件。1911年张作霖进驻省城奉天后,戴氏的一个胞弟曾在帅府充当警卫战士。一天傍晚他不当班,闲来无聊就走出帅府在大街上游荡,突然心血来潮,竟拔出随身佩带的短枪连射街上的路灯取乐,结果一条马路的电灯全被击灭。电灯厂发现此事后,写了个书面材料禀报帅府,张作霖得知实情,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卫队长将其妻弟枪毙,戴氏听说后,几次说情乞求,张作霖都没有答应。卫队长认为这个警卫罪也没有重到非要处死不可,再加上又是张作霖的亲戚,就没有执行张作霖的命令,而是先把他暂时关押起来,想等张作霖气消以后再慢慢为他说情。过了几天,卫队长见张作霖已经消气了,就上前为这个警卫请求从宽发落,张作霖极为震怒,对卫队长说:“你胆敢不服从命令,实在可恨,如果不立即枪毙他,就先把你给毙了。”卫队长只好执行命令,把戴氏的胞弟枪毙了。事后,张作霖对戴氏解释说:“我杀你弟弟,实不得已,我不能包庇亲戚而辜负父老乡亲们。我身为首长,如果纵容亲戚犯法,又有何脸面去治国治天下呢!”戴氏为此事悲痛欲绝,她认为张作霖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从此她对张作霖冷若冰霜,心如死灰,把张作霖视为仇人。性情也更加暴虐,动不动就发火,经常殴打使女。    
    戴氏有洁癖,她的房间从来都一尘不染,衣服也熨得平平整整,褶皱全无,她最讨厌别人弄脏她的房间和衣物。一次,一个丫鬟为她斟茶,一不小心将茶水溅到了她的白绸子小褂上,戴氏顿时怒不可遏,竟将使女打得难以坐卧。这件事被张作霖知道后,他觉得堂堂的奉天督军家里竟出了这样的事,传扬出去,实在有失体统,于是就在帅府内当众痛骂了戴氏一顿,戴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觉得在这个家里已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于是便离开了帅府,皈依佛门,削发为尼。    
    戴氏出家后,青灯古佛相伴,过着清苦凄凉的生活。每当夜幕降临,昏黄如豆的灯光下,总有一个美艳的尼姑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默诵着《忏悔般若经》,她的脸上,是看破尘世的厌倦和解脱•;•;•;•;•;•;    
    1916年,戴氏在奉天小东关的大悲庵郁郁而终。


第二章 秉性各异的大帅夫人们4、教子有方的许氏夫人

    四太太许氏也是1906年娶进门的,紧接着戴氏之后。她的出现,让吃够了戴氏苦头的张作霖眼前一亮。    
    许氏名澎旸,河北宛平县人,1888年3月出生于一个乡村铁匠的家庭。幼年时,家乡遭灾,父亲亡故,为了寻条生路,与母亲逃荒流落到了辽西新民县,靠替人缝补浆洗衣物为生。吃喝有了着落,日子虽过得清苦,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倒也自得其乐。许氏自小便天生丽质,到了18岁,更是出落得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周围方圆十几里的小伙子偷偷爱慕她的不知有多少,人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成了有枪有势的军阀的四姨太。    
    事情的发生纯属偶然。一天,许姑娘像往常一样在井台上打水,被偶尔路过的张作霖一眼看中,张作霖惊讶地收住缰绳,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从身边走过的挑水姑娘,诧异在这穷乡僻壤怎么会生出如此水灵灵的美人?他的心动了•;•;•;•;•;•;几天以后,持枪的“媒人”上门了,张作霖依仗权势硬要强娶许姑娘为妾,许氏母女如五雷轰顶,死也不肯从命。怎奈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无权无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怎是五大三粗,有枪有力的兵勇们的对手,许姑娘终久还是被抬进了张家。    
    许氏是个性格刚强的女子,她并不因自己的农家女的地位而自卑,也不愿在帅府中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张作霖进驻省城不久,她就毅然地进入奉天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读书。在那个年代,大帅夫人竟和普通的女学生一起上“洋学堂”,是难以想象的,大街小巷无不议论纷纷,几乎成了奉天的头号新闻。张作霖认为大帅夫人进洋学堂伤风败俗,不成体统,强令许氏退了学。但许氏并没有气馁,她改在帅府里和孩子们一起听私塾先生讲课,她原先并不识字,学起来颇感吃力,但她克服了种种困难,努力学习文化知识。通过学习,她不仅视野开阔,心智大开,而且也为她日后培养教育子女成才,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许氏为张作霖养育了四个儿女,1909年生女怀瞳,1911年生子学曾,1913年生女怀曦,1916年生子学思。四个儿女中,张作霖特别偏爱学思,学思出生时,张作霖欢喜得眼角、眉梢都爬满了笑纹,学思也没有辜负父亲的疼爱,从小就异常聪明、活泼、懂事,很讨张作霖的欢心。母以子贵,因为学思的关系,张作霖和许氏的关系又密切起来,第二次直奉战争胜利后,张作霖因公务在天津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主要陪住的就是许夫人。    
    许氏是个有见识的人,她非常注重子女的教育问题,她不愿意孩子们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成为军阀,相反,她倒希望他们像普通人一样,正直、善良、自食其力。在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上,许氏表现得异常坚决,绝不妥协,帅府的孩子们本来都是在家里请先生来私塾教书的,但许氏认为不应该总让孩子们仅在帅府的私塾里读书,而应该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到正规学堂去学习。学思8岁时,许氏坚决主张让他和其他学童一样入正规小学读书,在她的一再请求和坚定的态度下,张作霖终于点头同意了,11岁的怀曦和8岁的学思高高兴兴地进了奉天省立第四小学读书,多年来帅府孩子不入学堂的禁律在许夫人的坚持下终于被打破了。    
    不仅如此,许氏还一切遵从校规,开学第一天,姐弟俩坐的是汽车,穿的是绫罗绸缎,显得十分特殊,老师告诉他俩:明天最好不要坐汽车上学,衣服最好也换成布料的,这样就和同学们保持一致了。许夫人知道此事后,连夜叫人赶制了灰布制服,第二天上学,姐弟俩换乘玻璃马车,并在离校门较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许夫人还常常打电话给学校的老师,希望他们严格要求学思,犯错就打,不要姑息。因为许夫人的谆谆教诲,怀曦和学思在校期间都很争气,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仅丝毫没有豪门子弟的浮夸和奢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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