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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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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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怕的绝学大五行掌。 


  “你很不错。” 


  他冷冷一笑,徐徐逼进:“倒是识货的行家。你要是不好好招出你们为非作歹的狗屁事,我要把你身上三百多根骨头,一根根打松打散。” 


  “在下不怕你……”中年文士厉叫。 


  叫声未落,怡平已一闪即至,展开了第二轮的狂野攻势,毫不留情用重手狠狠打击。 


  中年文士仅支持了片刻,又挨了几下重的,也击中怡平几记重手。 


  “呃……呃……”片刻之后,中年文士只有挨揍的份了,再也经不住狂风暴雨似的连续打击,挨一下叫一声,最后被抵在石壁上痛揍。 


  “砰卟卟……”两肋、小腹、颈根、耳门……一阵拳打掌劈,记记落实。 


  “啊……噢……”中年文士终于声嘶力歇地惨叫,双手已麻僵地下垂,完全失去抵抗力,口角鲜血溢出,气散功消,只有任人宰割,精力终于崩溃了。 


  “要不要我制你的穴道,用分筋错骨手法逼供?” 


  怡平将对方抵在墙上:“你尝过搜经截脉的滋味吗?要不要尝尝?” 


  “你……你……” 


  “我对你们这种人毫无胃口,但碰上了不能不管,你就认命吧!阁下。” 


  他的拳头举起了,举在对方的鼻尖前:“鼻梁骨脆得很,打碎了就成了塌鼻子啦!我这就给你来一下……” 


  “不要打了,在……在下认…认栽……” 


  “你贵姓大名呀?”他的拳头收回二寸。 


  “澹台士方……” 


  “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淮上狂生澹台老兄。你虽然称士,但行为一点也不方。好,就算你是澹台士方。说!你们把什么人囚在此地?” 


  “南衡的儿子韦……韦云飞……” 


  怡平心中一跳,老天爷!两老魔真不简单,真找对地方了。可是,人呢? 


  “人呢?”他问。 


  “我……我怎知道?看守共有五个人,只看到一具尸体。糟了!人一定被南衡救走了。” 


  淮上狂生痛苦地叫,丢了人质怎受得了? 


  “南衡来了?” 


  “可能暗中已潜抵岳州,洞庭王的消息相当可靠。” 


  “洞庭王是你们的人?” 


  “他收了咱们一万两银子。” 


  “难怪。他确定不是你们自己的人,为了争功而自相残杀,将人带走让你背黑锅?” 


  “不可能的,两位夫子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连外、二两位总管都不知道。” 


  “奇怪!到底是谁着了先机?”怡平惑然自语。 


  “庄怡平!” 


  淮上狂生叫:“是他,没错,只有他在设法救韦云飞。” 


  “公孙云长要救韦云飞,万家生佛也要救韦云飞;南衡当然要救韦云飞。阁下,你真是四面楚歌,丢了人质,你算是完蛋了。”怡平放了淮上狂生,开始留心找线索,不放过每一件事物。 


  按地下秘室的构造情形看来,外面想进来的人几乎不可能有进来的机会。” 


  “地底秘室外面派有人把守吗?”他向挣扎欲起的谁上狂生问。 


  “派有一个,里面有五个。” 


  谁上狂生有气无力地说:“外面的是插翅虎柴威,潜伏在外厅扮成看守更夫,传达信号。” 


  “那么,插翅虎身在暗处,不可能被人入侵而一无所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说……,” 


  “插翅虎卖了你们。” 


  “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周夫子的心腹,有家有小,积财巨万。” 


  “那……除非他被无声无息地制住。我几乎可以给你写保单是你们自己人所为,要开启秘门,必须有信号告知里面的人,对不对?死者是被人从后面扭断脖子的,这表示入侵的人进来了,里面的人仍然一无所知。哼!赶快滚回去查,还来得及。” 


  “你……你放我走?” 


  “我为何不放你走?” 


  “这……” 


  “杀你污我之手,我才懒得管你们鬼打鬼的狗屁事,快滚!” 


  淮上狂生意似不信地面对着他,一步步向门口退,似乎准备他万一变卦,好转身逃命。 


  “外面开闭室门的机捩已经毁了。” 


  他挥手说:“不要转开关秘室的歹毒念头。如果我是你,就得赶快逃命,因为人魔鬼母可能还在搜杀你们的人。目下你精力已耗损九成,贼去楼空,连一个三流痞棍你也无法招架了,碰上人魔鬼母,啧啧!你淮上狂生只能活这么大岁数了,活得够长久啦!” 


  “好人不长寿。” 


  淮上狂生退抵室门:“我是死不了的。我发誓,我会设法将你化骨扬……” 


  怡平向前一纵,淮上狂生扭头撒腿狂奔,急似丧家之犬,居然快极。 


  外面,厮杀已止,人魔鬼母两人,正四处搜索走散了的走狗。 


  怡平回到庄门外,两老魔也就到了。 


  “小辈,怎样了?人没救到?”人魔泄气地问,看他两手空空身旁无人,当然失败了。 


  “这里囚禁的人,确是韦云飞。” 


  他无精打采地说:“怪事,竟然有人抢先一步,捷足先登把人救走了。” 


  “哦!会是谁?万家生佛?” 


  “不可能的,那些侠义英雄又臭又硬,不会一声不响暗中救人。而且,他们在碧湖老店神气得狠,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的监视下,消息不灵,又聋又瞎。” 


  “莫不是南衡?” 


  “南衡可能已暗中到达,恐怕不会得到消息。奇怪!里里外外看不出异状,到底是谁前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救走的?以尸体的死时估计,救人的人只比小可快一步,一步之差……真糟!” 


  “如果猜想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的人故布疑阵,咱们立即分头踩查。” 


  鬼母义形于色:“小辈,不要灰心,咱们这就走。” 


  怡平不能不走,懊丧地踏上归程。 


  南衡如果来了,纯纯姑娘大事不妙。 


  他先到北郊农舍,通知神箫客南衡可能已暗中抵达的消息,请老人家看住纯纯,不要让她往外跑,更不要将消息说出,让纯纯躲起来以免麻烦。 


  五更初,他从月城偷越城关,街上夜禁不能行走,必须飞檐走壁而行。 


  刚跳落店侧的小巷,巷角暗影处踱出两个黑影,一个现身之后重行隐去。一个青袍飘飘,以巾蒙面,从修伟的身材估计,这人举动从容,虽则看不见面貌,也无法从眼神中估量,但却可感觉出一股无形的慑人心魄气势,以雷霆万钧的压力向他涌来。 


  他冷然止步,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也是一种压力,足以抗拒对方澎湃的气势。 


  “庄怡平吗?”黑影以严肃的口吻问。 


  “正是区区在下。请教!”他也庄严地回答。 


  “不必知道老夫的来历。” 


  “这似乎有点不公平。” 


  “天下间的事,不会有绝对的公平。” 


  “有道理。阁下有何指教?” 


  “请尊驾从现在起,不要再往枫桥杨家打扰。” 


  “是阁下的意思呢?抑或是拔山举鼎的意思?” 


  “尊驾以为如何?” 


  “庄某很笨,猜不透。” 


  他率直地说:“在下只想知道,如果庄某不答应,是不是有危险?” 


  “你说呢?” 


  “又是猜谜。不过,在下可以给阁下肯定的答复。” 


  “老夫洗耳恭听。” 


  “首先,在下声明,在下的答复是可以公然宣称的事实,不是秘密,更不是害怕危险,害怕阁下的威胁。在下的答复是:庄某不会接近枫桥杨家,送上门去让人再送上竹刀阵,毕竟不是惬意的事。那些人不但人多势众,而且不顾身份不讲规矩,明枪暗箭齐施,火弹毒药无所不用其极,在下势孤力单,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们。在下怕死得很,死过一次,再也不想死第二次了。但钟不撞不鸣,鼓不打不响;他们如果不顾一切找上了在下,在下不会善了。阁下,明白在下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不算过份。” 


  “谢谢。阁下满意了吗?” 


  “暂时算是满意了。” 


  “暂时?阁下,不要大贪心,见好即收,天下大可去得;太过份的要求,结果不一定会圆满。好了,阁下已耽搁在下的睡眠时间了。” 


  “急不在一时,是吗?如果尊驾遵守今晚的承诺,事后,尊驾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但愿如此。” 


  “彼此彼此。”黑影让开去路。 


  “在下已经猜出阁下的来历。” 


  他通过后止步回身说:“你找错了对象,阁下。” 


  “真的?” 


  “万家生佛不需要阁下相助。” 


  “原来你是胡猜。”黑影笑了。 


  “真的吗?就算胡猜好了。后会有期。”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年青人很有豪气。” 


  黑影向隐起身形的同伴说:“真该试试他的真才实学。” 


  “就凭他把走狗们闹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情势看来,拔山举鼎不论才智武功,都比他差了一大截,他一定很不错,试不得。”那同伴用女性的声音说。 


  “走吧!我们得加强准备。” 


  怡平直睡至日上三竿,方懒洋洋起床梳洗。 


  这两天没见到高嫣兰,他真有点如隔三秋的感觉。高嫣兰的音容笑貌,一直就缠绕着他,挥之不去,迎又不可即,真令他烦恼。 


  早膳毕,店伙来收拾食具,同来的是一位青衣大汉,进门便神色肃穆地向他抱拳为礼,说:“是庄兄吗?来得鲁莽,庄兄海涵。” 


  “好说好说,老兄,请坐。” 


  他轻松地笑笑,摆手肃客:“在下正是庄怡平,请教老兄尊姓大名?” 


  “在下有事找庄兄商量。”大汉说,注视着店伙收拾食具。 


  店伙识趣,匆匆收了食具走了。 


  “在下彭大夏。”大汉压低声音。 


  怡平一怔,心说:麻烦来了。 


  “原来是湘南七豪杰的宝庆彭飞枪,失敬失敬。”他客气地抱拳为礼。 


  “不敢当。” 


  彭飞枪就座:“韦前辈派在下传话,老弟请抽空出外走走。” 


  “彭兄有话请说。” 


  “请老弟正午时分,在码头雇舟至扁山,在黄石湾见面,务请大驾光临。” 


  “这……” 


  “韦前辈说,不见不散。” 


  “好,在下准时到。”他只好答应。 


  “在下这就回去上覆韦前辈,告辞。” 


  “彭兄请。” 


  送走了彭飞枪,他心中甚感不安。 


  从码头雇小舟往黄石湾,不过五六里。扁山,原来叫偏山。小船叫偏舟,山形似偏,所以叫偏山。山上遍生虎竹,山顶有座哑女塔,据说有神人遗迹。哑女塔曾经有段神话,其实与其说塔可以镇洞庭风涛,不如说建塔是为了镇山下的龙窟。 


  山西麓就是黄石湾,外湖湖面下有巨大的黄石正挡在航道上,暗流激荡,舟子无不心惊胆跳,不时有船只搁撞沉没。山上的哑女塔是白色的,可作为航行的指标。那时,只有海舶使用磁针罗盘,内河的船只皆用目视决定航道,难免有误差,船撞礁的事时有发生。巨石不止一座,东起扁山,西至君山,三十里湖面都有,外地来的船只怎知何处有暗礁?所以只好碰运气啦! 


  到了码头,码头南端泊了不少专供行驶湖滨各地的小舟,还有几艘专用来救生的钻风船,一个时辰可以行驶四五十里,风大甚至可驶八十里以上,是当时最快的船只,名闻天下,专用来抢救湖中的覆舟,救人心须分秒必争,这种快船应运而生,水手都是一等一的水中蛟龙,三十岁便得准备退休了。 


  迎面来了一名水手,朴实的面孔,脸色如古铜,含笑打招呼道:“客官可是要雇船到君山?” 


  “到扁山。” 


  他往湖南面的扁山一指:“短程的,去不去?” 


  “这……客官赏小的一两银子,小的就去。” 


  “包来回二两银子,公平吧?” 


  “多谢多谢,小的领路。” 


  船是小单桅,无风用桨,三名船夫二两银子够公道,来回一趟十来里,嫌的是辛苦钱。 


  船立即解缆,撑离码头立即升帆,吹的是东风,船离岸极为顺利。船轻快地驶出两里外,突然风帆一转,向西顺风飞驶,驶向烟波浩渺的湖心。 


  他站在舱面,背着手转向后舱的三位仁兄笑笑。 


  “如果见了洞庭王,我庄怡平如不把他的背筋抽出来,就不配称孤魂野鬼。”他说。 


  “你见不到洞庭王。” 


  诱他上船的管帆操舵大汉狞笑:“你会见到龙王爷,龙王爷会把你为附马,我不信你会有胆量抽龙筋。” 


  “我现在给你十下数。” 


  他伸出右手,手中有从店中留下的一双竹筷,每根筷折成两段,共有四段,说道:“数尽,就有人去见阎王而不是龙王。我开始叫数了,一!” 


  “你少吓人,阁下!” 


  另一名大汉狂笑:“哈哈!水上水下是咱们的天下,你……” 


  “二!三!四……在下从不吓人。洞庭湖虽大,绝对没有东海黑水洋危险。在下曾经驾船至黑水洋找传说中的东海龙王,可惜没碰上,只猎了十余条巨鲛。老兄,你可知道巨鲛是啥玩意?五!六……” 


  “你骗不了人……” 


  “骗人?每一条巨鲛,都比你这条船长三倍,一口可以咬掉你这种好汉九个头。七!八……” 


  一段竹筷破空而飞,风帆突然骨碌碌下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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