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永恒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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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永恒目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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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刑警?」看到失声痛哭,泪流满面的晏子殊,凯·鲁克斯彻底呆住了。
  伊恩·亚伯特,对晏子殊来说不仅是上司,还是像父亲一样的存在。
  在纽约警察局技术部埋头苦干的时候,他的才能反而让他受到排挤,警员们拿他待过少年教育院的事取笑他,他的建议和发现,永远不会被上司承认,而在公共澡堂的时候,还频频遭遇性骚扰!
  就在他忍无可忍,想离开警察局的时候,是亚伯特上将发现了他,很欣赏他既认真又执着的工作态度,看了他所写的连环凶杀案物证的疑点报告,这些报告原先被技术部总管扔在了澡堂鞋柜里,尔后,当亚伯特上将离开纽约的时候,他也带走了晏子殊。
  在伊恩·亚伯特那里,晏子殊知道什么叫做正直与不畏惧暴力!也享受到了他从未享受过的仁慈的父爱,每逢耶诞节,伊恩·亚伯特就会叫上晏子殊,和他的儿子、儿媳、孙女一起在别墅里度过。
  而现在,那温馨的气氛,走调的钢琴,爽快的笑声,再也不会出现了……
  泪眼模糊中,晏子殊再次拿起了字母表,那个扭曲的C……翻译成俄文是S。
  M·S,晏子殊立刻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莫拿·沙夏,莫斯科的「冰原狼」,古老别墅的主人,还有……杀害伊恩·亚伯特上将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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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起点和终点
  明黄|色计程车在辗过减速带的时候「隆隆」震动了一下,窝在车后座,睡得相当沉的晏子殊被惊醒了,他睁大眼睛,仓促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车窗外,可望见高高的教堂屋顶。
  这不是法国的教堂,而是莫斯科的东正教教堂。
  这七天,晏子殊首先去见了伊恩·亚伯特上将的家属,尔后又见了法医、法国司法局员警和俄国军方,为寻找证据,获得许可的晏子殊在各个部门之间奔波、开会、彻夜研究案情,昨天,他还主持了伊恩·亚伯特上将的葬礼。
  晏子殊很少休息,两、三个小时的睡眠都成了奢侈,所以下了飞机后,他睡得很熟,还做了一个遗忘已久的梦。
  在梦中,他看到卡埃尔迪夫朝自己开枪,随后丢下奄奄一息的自己扬长而去,很奇怪,以前他会觉得害怕,冷汗直冒,现在的心情却是那样平静。晏子殊坐直身体,然后揉搓了一下疲惫不堪的脸孔。
  因为已经被彻底背叛了,所以梦境再可怕也无所谓了吗?
  只要想起伊恩·亚伯特上将,胸口的疼痛就好像旧伤口一次次裂开那样,锥刺般的痛苦,晏子殊的手指深深掐进了皮质座椅里,神情压抑。
  *
  他变了……
  他逮捕了莫拿·沙夏的几个心腹,默认组员暴力逼供,他逮捕了西蒙·迪克森,重组情报网路,还发布了红色通缉令,全世界通缉莫拿·沙夏和兰斯·冯·卡埃尔迪夫。
  这意味着各国国家中心局,都可以根据此通缉令立即逮捕这两个人。莫拿·沙夏收到风声,在国际刑警到来之前,就急匆匆地逃离了别墅,而卡埃尔迪夫……至今不知所终。
  熬夜审讯西蒙·迪克森也没有什么结果,晏子殊只得冻结了卡埃尔迪夫在美国银行的几个记名帐户,还有在佛罗伦斯、纽约、奥地利的几处房产,但是这不能困住卡埃尔迪夫,卡埃尔迪夫在瑞士银行里有更多的钱。
  晏子殊十分苦闷,他碰到许多软钉子,银行经理等许多人拒绝和国际刑警合作,因为没有证据证明那是犯罪所得到的财产,此外,卡埃尔迪夫有私人机场、私人领地和海滩,要追踪他的下落变得更加艰难。
  计程车转了个弯,拐上一条小路,然后徐徐驶进教堂的后门。
  晏子殊楞了一下,立刻敲了敲设置在车内的金属防护网,用英语说:「等一下!停车!我没有要进教堂!」
  可是司机头也没回,好像听不见晏子殊在喊他一样,反而踩下油门加速,一直冲进僻静的墓园!
  「停车!」晏子殊大喝,举起随身携带的P226半自动手枪,「不然我要开枪了!」
  「吱嘎!」
  司机突然剎车,因为这股巨大的惯性,晏子殊冷不防地撞上了防护网,手肘和头部都擦伤了。
  趁晏子殊按住额头的那一瞬间,司机打开车门,仓皇地逃走了,把晏子殊扔在了绿荫掩映,宁静得可怕的墓园里。
  晏子殊下了车,握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里有许多墓碑,而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刚挖掘出来的墓|穴,泥土就堆在长方形的墓|穴旁边,晏子殊盯了墓|穴一眼,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墓|穴似乎是─为他而准备的。
  「乒!」一个子弹突然擦过他的手臂,打中了汽车,晏子殊立刻弯下腰,一把拉开车门做遮挡物。
  「乒砰!」又一发子弹呼啸而过,打碎了车窗玻璃。
  这下,晏子殊看见了躲在墓碑后面的杀手,一个俄国人?但是他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雨点般的子弹便扫射了过来!
  没想到除了手枪,杀手居然还拿着SRI2冲锋枪,这种枪是俄国生产的,使用的是特种穿甲弹,用于对付穿防弹衣的目标,看来对方是决心要置他死地!
  晏子殊在枪林弹雨中钻进计程车,打开车门藏身到另外一边,由于对方火力太猛,他既无法还击,也无法从计程车那里逃开,完全处在劣势,一阵猛攻之后,计程车的挡风玻璃已经粉碎,车身也千疮百孔。
  晏子殊伏低身子,透过车底看到计程车已经漏油,右边的车轮浸在无铅汽油里,如果再被击中……
  他背靠着车身,握紧了枪,因为死亡的逼近心跳得很快,到底该怎么办?因为疲倦疏忽大意,结果让杀手有机可乘……
  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晏子殊深深吸气!看着最近的墓碑,算着自己跑过去的时候,不被直接击中的可能性结果是零,四十英尺的距离,毫无遮挡物,除非对方枪枝卡壳,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还没有为上将报仇,晏子殊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我不可以死在这里……」
  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晏子殊迅速地脱下外衣,然后竭尽全力地,往车子前方扔去,略看一眼,就像是有人从车前盖滚过去一样。
  果然!神经高度紧张的杀手对着车子前方一阵狂乱扫射,而晏子殊趁这两秒多的空隙,开枪还击!
  「乒——咻!」
  子弹打在了大理石墓碑边缘,晏子殊没有停下,一边连续射击,一边朝最近的墓碑移动,他看到子弹在杀手头顶上方的墓碑上迸出火星,想瞄得更准一些,可是在射击的同时,他还要猫着腰后退。
  「砰!」最后一发子弹打在了杀手下方的泥地上,溅起草和泥土,剎那间,晏子殊猛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墓碑,感觉到SP10子弹紧擦着自己的身体呼啸而过,他仓促地一滚,躲到了墓碑后面。
  侧腹有一点烧灼感,被子弹擦伤,晏子殊大口呼吸着,背上还沾满了泥土和青草,他褪下空弹匣,「咔嚓!」换上新的,还有二十发子弹,而按SRI2冲锋枪的弹匣容量,对方至少还有三十发子弹。
  晏子殊低头,看着泥地上那一排规整的子弹坑洞,对方的枪法精准,而且十分冷静,不急于冲上来厮杀,是在等他弹尽粮绝!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不觉已经汗流浃背,SP10子弹在头顶呼啸飞过,他趁着空隙还击了几枪,一边希望能够拖延时间等待组员支援,尔后,突然地,他看到对方用力掷过来的铝片手榴弹!
  晏子殊大吃一惊!心跳都为之停顿!他本能地跑向那个刚挖掘出来的墓|穴——
  「轰!」炸弹在他身后爆炸,热浪猛地将他冲进了六英尺深的墓|穴里,后背烧灼般痛,耳朵嗡嗡鸣叫,胳膊、肩膀和腿都在流血……
  晏子殊跪在墓|穴里,紧握着枪,他现在已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无处可逃,杀手只要对着墓|穴扫射,就能彻底结束他的性命!
  然而,晏子殊听到了打斗声,墓|穴外有人在激烈地交火,几秒钟后归于平静,他攀住墓|穴边缘爬了出来,用袖子擦掉流到眼睛里去的血,惊愕地看到杀手倒在墓碑旁边,而一个高大的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尸体旁边。
  「卡埃尔迪夫……」晏子殊的嘴唇抖动了一下,踉跄地站起来,看着那个完全不打算回过头来的男人,「站住!」
  卡埃尔迪夫把及肩的金发剪短了,少了一份贵族的华丽,却多了让人目不转睛的刚毅气质,他更像一个黑暗世界的统治者了。
  晏子殊忽然失去了语言,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卡埃尔迪夫的眼睛,冰冷又神秘的淡紫色,依然像水晶一样美丽,但好像失去了什么?显得非常冷漠,晏子殊握紧了手里的枪。
  他以前就不懂卡埃尔迪夫,现在是更加地茫然,凝视了半晌,晏子殊突然举起了枪!
  「站在那里别动!」晏子殊厉声说,一边摸索着别在后腰皮带上的手铐,虽然心里很清楚,这对卡埃尔迪夫来说根本没用,「你被捕了!」
  卡埃尔迪夫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人觉得陌生,他看了晏子殊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路。
  「我叫你站住!」晏子殊怒了,一枪击中卡埃尔迪夫脚边的土地,后者停下了脚步。
  「我说过,再见到你,我会开枪的!」晏子殊大声说,用枪指着卡埃尔迪夫的后背,「和我回警局!」
  卡埃尔迪夫微侧过脸,和以前总是注视着晏子殊不同,他移开了视线,「随便吧。」
  「什么?」
  卡埃尔迪夫似乎已不愿多说,转身迈开脚步。
  「浑蛋!」这是什么态度?!晏子殊看着卡埃尔迪夫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怒地扣下扳机!
  他的脑海里不断徘徊着亚伯特上将的尸体,横陈在法医室的样子,X的!晏子殊很痛苦,他从后方瞄准卡埃尔迪夫的心脏,如果有狙击手在这里的话!就一起死吧!
  「砰!」
  卡埃尔迪夫摇晃了一下,血从左肩膀涌出,他伸手按压住伤口,殷红的鲜血流淌在指缝间,加深了黑色羊绒风衣的颜色,因为枪伤,卡埃尔迪夫的动作有点迟钝,他慢慢地走出了墓园。
  晏子殊呆呆地看着卡埃尔迪夫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手里的枪好重,双腿也失去了力气,这里没有狙击手,卡埃尔迪夫也没有躲开子弹,更让他愕然和无措的是,在扣下扳机的最后一刻,他向上移动了枪口……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希望卡埃尔迪夫死?
  晏子殊颓然跪了下来,感觉血液抽离了心脏,面无血色。
  他不想看到自己这样懦弱,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心被刀剜着,晏子殊嘶哑地叫着,眼泪滚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缩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感情?
  只要再坚强一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自掘坟墓?
  晏子殊痛恨自己……恨自己的犹豫和逃避,恨自己最后也只能……哭泣而已……
  ——爱情把一切冷酷之心变得温柔,但是对无望的爱来说,它的终点便是放手,不仅仅是一方,而是双方的放弃,虽然这很痛苦,但是比起无尽的折磨来说,却是一种解脱,是把爱情从生命里放逐……
  *
  俄国莫斯科,苏尔古特造船厂
  从租来的福特汽车里下来,晏子殊站在浮动码头上,遥望那座庞大的船坞,在余晖的照射下,它就像一座古老的碉堡,静静地横卧在码头前方。
  风很大,伏尔加河波涛汹涌,浪花四溅,脚下的钢筋混凝土码头微微地晃动,晏子殊挟紧大衣,朝船坞走去。
  苏尔古特造船厂,主要建造万吨豪华游轮,投资者是汉莫克·沙夏,也就是莫拿·沙夏的父亲。
  国际刑警组织截获了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说明在这个船坞里,莫拿·沙夏将和一个人秘密交易,情报部把这封邮件上呈给国际刑警总部的时候,被晏子殊拦截了下来,他擅自改写了邮件,把秘密交易的日期改成了第二日。
  而且,他还在自己的电脑里打好了辞职报告,做好了被国际刑警组织开除,甚至是被捕的准备。
  他要为亚伯特上将报仇,也要为他和卡埃尔迪夫之间的纠葛画上终止符号,晏子殊是抱着即使失败,也要同归于尽的心理,踏上码头土地的。
  他从军火器械库里拿了两把使用Trijicon夜光瞄准具的P226手枪,五个弹匣,一共一百发子弹。
  他还带了C4软塑炸药,其实炸弹的特性和使用方法、陷阱的布置等等,都是卡埃尔迪夫教他的,不知道卡埃尔迪夫会怎么想,他到底是养虎为患,被他饲养的宠物狠狠咬了一口!
  晏子殊想起了自己在城堡中度过的日子,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反抗,却只能更深地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已。
  就算矢口否认,晏子殊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卡埃尔迪夫而改变,这种改变起初是由于药物和束缚,尔后这种颤栗就渐渐地渗透到身体里面,体内深处产生麻痹感,只是进入就让他兴奋不已,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卡埃尔迪夫总是给他很多很多……
  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意志也在那温柔的凝视下迷失,一点点地动摇。反复地思索,陌生的心理,深深的仇恨下面,有一种令他崩溃的情愫存在,晏子殊终于选择了面对这种感情,同时也选择了结束这段感情,他带来了炸药,也带来了船坞结构图,还有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晏子殊坐在船坞上方的吊桥上,看着下面那只建了底部的豪华游轮。
  他已经把爆炸力极强的C4炸药,布置在各个支撑点上,就像爆破废弃建筑物一样,只要引爆炸弹,五秒钟内,整栋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谁也无法逃脱,因为时间太急,这栋建筑物最后会沉入伏尔加河……
  晏子殊并不害怕,抽了一口烟,把香烟捻灭在钢板地上,他的脚边已经有一堆烟头。
  忽然地,他听到了沉重的推拉铁门,被用力拉开的声音。
  他警觉地往下看去,看到一辆无牌照的黑色劳斯莱斯七二八驶进了船坞,在三百英尺处停下。不一会儿,车门开了,一个晏子殊曾经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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