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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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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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可怜李家父子对楚国一片忠心,倒是您,不肯轻易信人,教咱们君臣竟落得今日的地步。
  皇上,识实务者为俊杰。您也不用指望城里的那些禁军、城外的那些虎翼,我既然有法子将这些儿郎们带进来,自然也有法子让您的那些亲卫施展不了手脚。
  您还是退位吧。太子年幼,却是您的亲骨肉,又有端王监国,又有本将辅佐,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此时的皇上已从恐惧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的眼睛从身边众大臣身上一一看过,有的急道:“皇上,不可”,有的则是默默垂泪,更有的低了头,不敢看他。
  皇上长叹一声,对谦父道:“明睿,朕没看错你,论权谋心智,你确是了得。自古成王败寇,也没什么好说的,朕同意退位,传位于太子。”
  此话刚落,就听得有人大喊一声:“皇上,不可。”
  众人看去,却是瘫软在一旁的孟太师。
  孟大师哆哆嗦嗦地立起身来,跪在皇上脚下,拉住了他的袍子:“皇上,万万不可。说什么端王监国,还不是将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咱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怎能便宜了别人?
  皇上,殊郎(文博的小名)已然不中用了,楚国可以没有他,可楚国不能没有您啊,皇上……”
  皇上看着跪在他脚边的孟太师,亦是十分悲戚,勉强忍着对众人道:“太师悲伤过度,卿等扶他歇着罢”。
  众人七手八脚来扶孟太师,他却死命地拉着皇上的袍子。
  皇上无奈,泣道:“舅舅,您这是做什么呀,您就让他们看咱们爷们的笑话吗?”
  此言一出,孟太师霎时清醒过来。
  他松了手,看着皇上,喃喃道:“对,皇上说得对,成王败寇,便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不能让他们看咱们爷们的笑话。”
  说罢,他踉踉跄跄来至栏杆近前,向下喊道:“李将军,明睿,道远暗箭伤的你,这事全是老朽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莫将罪名安到皇上身上。
  这是国事,无关私仇,既然今日你来报复,那老朽也将这条命给你,你莫再与皇上纠缠了,皇上丝毫不知情啊。”
  说罢猛地向右边的柱子撞去。
  待众人上前来抢救时,孟太师已然绝气身亡。
  楼上顿时又乱做一团,楼下的谦父虽不催促,却立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以谢右丞为首的大臣还想再游说,皇上却制止了。
  他将孟太师平放在地板上,扶平了衣摆上的褶子。他胸口有一大摊血,想必是适才抱太师时染上的吧,映着正黄的织金龙袍,是那样的夺目,那样的惊心。
  皇上立在楼阁之上,对台前的谦父郎声道:“朕做皇帝,为的是家国天下社稷江山,黎民百姓世家寒门。朕命孟常待设计拿你,不是私仇,只因你李家拥兵自重,不服调配,只因你李家三心二意,与端王藕断丝连。
  今日之事,朕愿赌服输。就依你所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谦父点点头:“皇上请讲。”
  皇上转回头,看着傻愣愣立在一旁的我,对谦父道:“端王监国,难免事务繁重,一人无法裁夺。长公主贞敏忠义,又智勇双全,为女中丈夫。在朝臣、世子中颇有威望,朕意请端王与长公主共同监国。
  如此朕方安心。”
  

百一六章 尘埃定
更新时间2013…11…20 13:49:15  字数:2374

 百一六章尘埃定
  皇上的话不只出乎谦父的意料之外,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忙道:“皇上,万万不可。今有强金在外,我以女子之身,抱一岁幼童听政,如何号令天下?”
  谦父听得皇上的话,笑道:“自古女子监国,闻所未闻,我大楚为礼仪之邦,长主公又是明礼这人,怎能做那牝鸡司晨之事?”
  牝鸡司晨,这话真是难听。
  我立在楼上,心里一片惶然,任我再不愿意承认,我也知道,这不是幻觉,不是梦,文博的坠楼,太师的撞柱,谦父的威胁,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是他啊,这就是李谦父啊,也只有他敢说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敢如此倨傲。
  皇上冷笑一声:“自古没有,正好从今日有。李将军,你也不用多言,若是应了朕,彼此体体面面,还留两分情意,若是不应,有太师撞柱在前,朕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为谋皇位逼死皇上与朝臣,想必这样的名声,也不好吧。”
  说罢,又对我道:“十四妹,自金人陷城以来,是你处处帮着九哥。九哥不中用,想打雁却让雁琢了眼睛。如今太子年幼、太后年老,孟氏又遭如此大难,朕身边已无其它可用之人。
  十四妹,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看在太子年纪的分上,你就答应了吧。”
  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我的脚下。
  我忙跪下搀扶:“九哥,九哥快起来。您这是做什么呀,您要折杀玉虎吗?”
  皇上却不肯起来,他郑重道:“十四妹,朕跪的不是你,朕跪的是我大楚三千里锦绣河山。从今日起,朕就将这一切都托付给你了,你可千万要看护好啊。”
  此时我已是泣不成声。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纵是皇上是暗害谦父的主谋,纵是他曾将我当做拉拢谦父的手段,纵是他如今依然将我做为牵制端王的棋子,可我心里并不恨他。不但不恨他,相反我却心疼他。
  心疼他曾经的殚精竭虑,也心疼他如今的孤立无援。
  我双手搀着皇上,泣道:“九哥,九哥,十四答应就是,答应就是。您放心,但凡有我一口气在,就不让太子被人欺负了去,不能让皇位旁落……”
  皇上点点头,起身又对身后的众大臣道:“众卿家,是朕不贤,才有了今日之事。今后太子继位,端王与长公主共同监国,还望众卿家尽心辅佐,以成大业……”
  听得这话,众大臣俱都哭倒在地,高呼:“臣等必不负皇上众望,齐心辅佐太子……”
  待到众人的情绪都平复些,皇上问楼下的谦父:“李将军,如何?”
  谦父看了看立在他身旁的苗傅,银牙一咬,终是点了头:“就依皇上。”
  既然皇上点了头,后面的自然是水到渠成。
  端王被人请了来,他得知监国一事,涕泪横流,百般推辞,最后禁不住众人苦劝,终是受了。
  端王安排人扶了皇上去后面休息,一转身擦干了眼泪便来与我商量怎样起草退位诏书。
  我知他心中早有成算,也不表态,只说听他的意思。他便着手下的谋臣拟了拿与我看。诏书的内容并不出人意料,说什么自皇帝登基以业,日理万机,十分辛苦,以致龙体有恙,为着大楚江山所虑,于建元三月初十退位,授大统于皇太子梁衍。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道以梁衍名义下发的旨意:
  尊梁枞为睿圣仁孝皇帝。
  封端王梁植太傅一职,采邑五千,监理朝政。
  封定国长公主梁玉虎为定国大长公主,与端王一同监理国政。
  封李益为正一品的枢密使,统领楚国国防和军队。
  封李谦父为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
  封苗傅为正三品御营都统制……
  总而言之,但凡参与事变的人大大小小俱有封赏。
  事到如今,我能说什么呢?我点头道:“十二哥所想甚是周全,妹子并无异议。”
  于是众人商定,第二日一早,皇上宣布退位诏书,新帝登基。
  这一场戏演到这时,终是谢幕了。
  宫中诸人早已被监视起来,根本不让我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
  原本高高在上的九哥,受了如此打击,却依然保持着做为皇帝的尊严与高贵,我望着他转身而去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痛楚。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诏书拟定后,谦父并未即刻让我们出宫。
  待到晚上,已是亥时,我才回了自己的慕园。
  此时在慕园的承嗣与尚卿正急得如锅上的蚂蚁,他俩人听报见了我的车马,远远就迎了出来。
  承嗣还好,尚卿披头就问:“长公主,出了什么事,为何皇宫外头有那么多待卫,为何您一去一天,我们派去的人任何消息也打听不来。”
  我示意她禁声,等到进了屋,屏退了左右,才一五一十将消息告诉了他二人。
  待他二人听罢了,无不惊骇。
  承嗣点头道:“原只道李将军已死,却原来是诈死。李益明着是退隐,实则一直与端王联系,图谋大事。如今他父子二人一个是枢密使掌管军权,一个是大将军,镇守一方,其势力比以往更是强大了。”
  尚卿亦道:“自古皇权都是用血染就的,仁皇帝虽是被迫退位,可好歹新帝是自己的骨肉。端王、李氏一家更不用说,筹谋了许久,终是扬眉吐气了。孟氏父子固然可惜,却也可敬,落得个忠良的名声。
  只是公主您,原本受太后、皇上的喜爱,地位超然。只是如今长公主成了大长公主,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端王的心意如司马昭之心,您受了仁皇帝的重托,自然要处处维护新帝,这样一来,与其说同端王共同监国,不如说是同端王相互争夺。
  您本是真性情的人,朝政不适合您,这样一来,无异于在火上炙烤。
  今后,怕是您疲于应对,却又不落好,怕您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苦笑一声:“原以为在故京的日子不好过,谁知道,也只不过是缺东少西受人轻视罢了,原以为明睿死后的日子不好过,谁知道,也不过是儿女情长伤心过度罢了。如今倒是重人敬重,明睿又过得这样得意,可我这心怎么反倒如此的不安稳。
  看来原本不喜欢的日子却是最好的,起码不用整日用太多的心思,整日提心吊胆。
  可事到临头,我又能如何?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尽人事,由天命罢。”
  承嗣听得这话却是摇头:“公主,恕卑职直言。您既受了仁皇帝的托负,端王一支必视您为眼中之钉,此事并不是您想尽力而为,就能无愧于心的。
  在外人眼里,您本就和仁皇帝是一起的,当初在甘露寺,谁不知您的大名?
  如此一来,您与端王,必然是针锋相对、势如水火。只是他现在手中有兵有人,朝中大臣怕假以时日也要归其麾下。
  您如今是赤手空拳,拿什么和他制衡?若不能和他制衡,您甘心做傀儡也可,只是如此一来,您能放得下仁皇帝的托负吗?”
  

百一七章 待君来
更新时间2013…11…21 14:42:19  字数:2137

 百一七章待君来
  承嗣一语中的,说出了我的困扰。
  我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我想与端王共理国政,怕是我肯他也不肯。
  我想与端王好好相处,兄友妹恭,怕是他肯,他手下的人也不肯。
  退一步说,我想与端王相互制衡,怕是空有其心,却无有其力。
  我看向承嗣,问他:“你的意思?”
  承嗣道:“卑职初听这事,一时心中也没有个成算。只是卑职想您心中要有个计较,到底是要如何?
  若是想平安度日,从今以后事事依着端王就可。
  若是想不让皇位旁落,与端王相处就要有所争夺。
  若是……”
  承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尚卿,见我二人听得仔细,他便立起身,看了看门外,这才回过头来低声道:“若是您想助仁皇帝复位,那便要从此以后培植自己的势力,无论中在军中,还是在朝中,或是在士子中,都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其实,今日在宫中被软禁的这段时光,我想了许多。从我携诏书闯城、入李营再到甘露寺,从迎太后、居临安再到如今的望京阁之变,一桩桩、一件件,在我眼前闪过。
  做这些事时,我并非一时兴起,却也并非是有什么目的。我只是简单的凭着本身在做,凭着我的感觉,觉得对,就坚持,就尽力。也仅此而矣。
  我在想,我究竟要的是什么,我追寻的又是什么?是对平安岁月的渴望,是对太后与皇上的忠诚还是对家国天下义不容辞的责任?
  皇上与端王,一个是我的九哥,一个是我的十二哥。
  我对他们的感情厚薄也只是缘于小时后他们对我的态度。
  对一个公主而言,究竟是谁做皇帝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是采邑的多少,不过是驸马的好坏,不过是儿孙的前程。
  若在以前,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可如今我已是大长公主,有着监国之权,采邑、驸马、前程自己都是能说上话的,都不是别人随便就能左右得了的。
  那么,今时今日,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我又该怎么做?
  望着承嗣与尚卿的眼神,我有片刻的迟愣。随后我问道:“依你之见我又该如何?”
  承嗣又看了看尚卿,低声道:“卑职愚钝。正是不知您心中想的是什么,您要的是什么,所以才想不出您今后该走哪条路。只是,您以前的作为,在任何人眼里,您都是仁皇帝一党的,若从今以后依从端王,怕是要受人诟病。若是真的与端王相争,怕的是手中无人,举步为艰。”
  是啊,走哪条路,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事情一步又一步,一环又一环,将我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除了咬牙向前,我还能如何呢?
  此时尚卿问我:“您适才说孟常待坠了楼,不知生死如何?”
  我道:“似是性命无忧,却摔得不轻,腿像是断了。如今落在苗傅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尚卿又问:“那二公子呢?”
  我摇头:“一早入宫时还见得他当值,后来事发,就不见他的踪迹,想必定是苗傅等人怕他不顺从,使计捉了去。”
  尚卿点头道:“不管您走哪一条路,都要与孟氏共进退。如今太师已亡,常待又受了重伤,孟家也只有二公子可以依靠了。
  只是二公子年纪尚轻,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威望,又有李将军、苗傅等人压制,三五年内恐难有建树。
  我的意思,虽然暗箭伤李将军是孟常待,可他是臣子,也情有可原。为今之计,您不如设法,先保住他的性命。
  他本在朝臣士子中就有威望,如今孟氏父子做出如此忠烈的事来,更是让人叹服。有他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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