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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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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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久嬷嬷宫女簇拥太后出来,太后年近六十,双鬓虽染了白发,但容颜尚不似在六旬年纪,正经打扮严肃起来也是十分有魄力。众人徐徐叩拜,岚琪想起玄烨那天在宁寿宫嘀咕了半天后才去找她,看太后不似平日烦躁不耐烦,那分子气定神闲里,似乎是对一切有所掌握。
    底下嬷嬷禀告道:“惠妃娘娘因有嫌疑,暂时在长春宫不得出门,打发奴婢向您告罪,说她治下无方让屋子里出了这种歹毒之人,只等皇上和您做出查明真相,该处置的人处置,还娘娘一个清白,更还已故的大福晋一个公道。”
    岚琪与荣妃对视一眼,惠妃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便听座上太后幽幽开口道:“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这次搜宫已是丢尽皇家颜面,我本是不答应的,但皇上说既然天下人都看着,我们已经失了脸面,就该更堂堂正正地做给他们看。不管这个袁答应做了什么,不管这次的事到底在谁身上,我是希望你们以后能做六宫表率,管好底下的人,再不要重蹈覆辙。”

  ☆、690血口喷人(三更到

宜妃已咋呼起来:“太后娘娘,咱们再如何老实本分地做人,也管不住底下那些上赶着作孽。您看那几个年轻的,仗着几分姿色狐媚皇上,皇上被她们哄得五迷三道,自然是她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可说不上话的。”
    连佟妃都忍不住轻咳一声示意宜妃闭嘴,她却满不服气地说:“这年头,难道咱们连句真话都说不得了?”
    座上太后已变了脸色,无奈地一叹,且道:“反正宫里的事也不必你操心,你就别管了,翊坤宫里乐乐呵呵过日子就好。”
    宜妃被噎得说不出话,又不能指着太后发脾气,眼眉纠结在一起,半晌憋出一句:“惠妃姐姐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宁寿宫这边散了,以往遇见这样的事,太后总会留下德妃再说几句悄悄话,今日几人却是一道退出来,宜妃因被太后抢白脸上不好看,甩开众人就带着宫女走了,还一路抱怨着屋子里不知几时能收拾干净,她那些体己私藏的东西好像都被翻了出来。
    佟妃的轿子送到眼门前,她上轿前也叹一声:“皇上这回真是动真格了,八阿哥领着那些个人一点情面都不讲,把我屋子里翻得都无处落脚,和贵人胆小脸皮薄,吓得不轻,我还要去安抚她呢。”
    送走佟妃,岚琪和荣妃因离得近,一道散步回去,荣妃奇怪太后今日竟然不留岚琪说话,更问她:“这件事儿,你一点眉目都不晓得?”
    岚琪摇头道:“若是要瞒着你,我就说瞒着了,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永和宫也被翻遍了,倒是他们给我面子,我屋子里没动,姐姐那里呢?”
    荣妃苦笑:“可不是看人下菜么,我那儿也没动,就是翻了外头几间屋子,所以宜妃佟妃那样抱怨,我都不敢出声儿。”说罢又叹息,“八阿哥带着人来,我瞧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再想想我们家胤祉,他那个做哥哥的早就被弟弟比下去了。”
    “八阿哥这孩子自小就讨人喜欢。”
    “可惜出身不怎么样,他额娘是个怪人,惠妃又不会平等待他,这次他亲自查出长春宫有问题,还不晓得母子俩会不会生嫌隙。”荣妃叹道,“到底是坎坷些的孩子多出息,没人帮着他,这孩子只能自己好了。”
    岚琪知道,荣妃洞悉宫内宫外的事,只是她常在干岸上站着,在自己的分寸之内争取想得到的一切,不属于她的她不会拼得你死我活去争,可是她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诸位皇子谁优秀谁平庸,都在她心里,此刻说这些,显然话中有话。
    荣妃又道:“之前与你说不要搀和,这下是真不必搀和了,我瞧着皇上就想干净利索地把事情办了,至于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等着就好。”
    岚琪点头,便岔开话题说起杏儿的身后事还有一些相关的礼节祭奠,再有搁置下来的皇子公主的婚事。最后提起太后年近六旬,明年是六十整寿,皇帝之前就提过要给太后贺寿,若是真的办起寿宴,明年过了正月就要陆续置办了。科尔沁及其他各部落陆续都要有人抵达京城贺寿,明年可轮不到她们这样清闲地散步说话。
    “姐姐可不能犯头疼的病,明年一味把事情推给我。”
    两人分开前,岚琪笑说这一句,荣妃说只要儿子媳妇别给她找麻烦,她能活个长命百岁。自然这都是玩笑话,回到永和宫,外头还没见收拾妥当,仿佛搬了一趟家似的,那么多东西被翻出来,再一件一件塞回去不容易。刚坐下不多久,乾清宫来人说,皇上想吃永和宫做的菜,但不必麻烦娘娘送过去,把食物送去就妥当了。
    岚琪没多想,只管吩咐环春,环春却多心眼笑悠悠地说:“万岁爷这是让奴婢过去打听吧,要是有些事儿不便告诉您,可奴婢能打听呀。他们若口风紧不说,奴婢顶多白跑一回,梁总管要是肯透露一些,多半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是不想您搀和进去,您就在屋子里看戏呗。”
    岚琪则谨慎地吩咐:“你小心些,他若是心情不好,就容不得你多嘴打听了。”
    可环春脸皮厚,人缘又好,麻利地做下皇上爱吃的小菜,亲自带人送到乾清宫,没有假手第二个人,等送到皇帝跟前让尝膳太监试了毒,见皇帝胃口不赖,随便应答了几句说娘娘在家挺好,就退下了。
    梁公公跟出来,叹气道:“长春宫里查出那种事,真怕皇上发脾气不肯用膳,御膳厨房里的厨子可是换了好几拨了,就做不出对皇上脾胃的来。”
    环春掩嘴笑:“万岁爷一定是想,吃永和宫里的东西,哪怕不与娘娘在一起,也是吃一样的饭菜,当然就进得香了。”
    梁公公哦了一声,觉得有道理,一面和环春出去,似不经意般就说漏嘴:“这用膳喝茶真是一刻都不能不小心,你看惠妃娘娘,差点就栽在袁答应手里。”他凑近环春轻声说,“袁答应没胆子,一抓着她就吓得招了,可她说的事儿和皇上查的完全不一样,她说她只是一天一天给惠妃娘娘下毒,想让惠妃娘娘死得不着痕迹,大阿哥福晋和敏妃娘娘的事与她没干系,谁知道真的假的。”
    环春听得惊讶不已,梁公公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干咳一声道:“我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可环春忍不住问:“可袁答应在宫里人缘不好吃不开,上哪儿弄那脏东西来?”
    梁公公不屑地说:“她跟着惠妃娘娘南边儿走一趟时,他们家的人也来迎驾,皇上是恩准见了面的,回程落脚时又见了一回,谁晓得是不是那会儿的事?”
    然而梁公公虽这样与环春说,环春也一字不差回禀给岚琪,可事情的发展果然还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三日后,皇家给出的定论,是袁答应嫉妒心重要抱负惠妃,在大阿哥夫妻俩的酒水点心里动了手脚,敏妃娘娘是被无辜卷入祸端,袁答应定了罪,自然要拿命做代价。一石激起千层浪,宫里口口相传,总觉得事情突然又牵强,可是袁答应罪证确凿她自己也承认了,皇帝批了死罪,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算得上是皇帝亲政建立后宫以来,最大的丑闻,惠妃娘娘自己长春宫里的人要谋害她的儿子,袁答应虽然罪不可赦,可旁人还是会非议何至于逼得袁答应要下这样的毒手,甚至莫名其妙把德妃也牵连进去,毕竟那天是公主的订婚宴,除了这样的事儿,德妃娘娘也难堪。
    这日太子妃从宁寿宫请安归来,远远看到索额图跟着太监往乾清宫去,她一向对太子这位叔姥爷十分忌惮,装作没看到便转回毓庆宫,进门时瞧见文福晋在院子里和孩子们玩耍,一见她,大的小的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太子妃心里不自在,又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不动声色地径直走过。
    听讲太子在书房里,想过来看一眼,可在门前看到胤礽对着不知哪儿又孝敬来的画轴喜形于色,明明宫里出了那么多事他都不在乎,不禁心头一沉,连门都不想进了。
    她从前是看不透太子到底想怎么样,现在却明白了太子逆反的心理,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地位,皇上面前是能应付的,可是私底下已经完全放弃长进,游戏人生才是他最大的愿望,太子妃不止一次的彷徨,总觉得自己将来,兴许就做不成这紫禁城真正的女主人。
    此刻乾清宫书房里,皇帝正捧着棋谱下一盘棋,索额图进门后行礼,原以为皇帝会让他一起下棋,可皇帝只是让梁总管搬来凳子叫索大人坐在那里,从近来气候变凉,问他身子骨可还硬朗说起,絮絮叨叨地就扯上了后宫的事。
    皇帝气恼地将手里的棋谱掷在棋盘上,好些棋子被震得散落在地,噼噼啪啪的声响里,索额图听见皇帝说:“袁答应一口咬定,是你串通了她向大阿哥下毒,许了她家人仕途官位,更许了她将来为妃的前程。”
    索额图一张老脸呆得跟涂了浆糊似的,可皇帝继续恨道:“朕怎么会信她,贱人实在可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要把你牵连进去。她这是想让朕看在你和太子的面子上,把这件事不了了之?”
    “万岁圣明。”索额图直接从凳子上滑下来伏地磕头,真正面对圣驾,再如何小觑皇帝的魄力,他还是会紧张忐忑,心里七上八下,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毒是他找人下的,可是和袁答应八竿子打不着,宫里搜查弄出个袁答应时他就很莫名了,现在皇帝又反过来做好人,说袁答应咬出他们来。这事儿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皇帝明白所有的事,故意来恶心他;二则就是那个袁答应真的失心疯咬着他不放。可怎么想,都是前者吧。
    皇帝却突然说:“袁答应讲,这酒原是还有一壶要送到朕面前,大阿哥死了朕也死了,太子就能早些登基了。”
    索额图的魂都要吓出来,颤抖着怒道:“万岁,袁答应血口喷人,毒害皇子,还请皇上将她绳之于法。”

  ☆、691十三阿哥受重伤(还有更新

皇帝脸上,露出几分少年时才有的傲然盛气,但稍纵即逝,依旧深沉着面孔说:“她当然要伏法,做错了事哪能姑息呢。”一面起身到索额图身旁,将他搀扶一把,等索额图刚刚要站稳时,冷不丁讲,“虽是袁氏胡言乱语,可如今朝野上下传言纷纷,为了证明爱卿与族人清白,朕会好好查一查你们,自然不求别的,但求叫世人明白你们的忠君爱国之心。你们到底是皇后的母家,是太子倚仗的外祖家。”
    索额图一个趔趄险些闪了腰,心里颤悠悠地说:“皇上圣明,臣等效忠皇上太子,怎敢提是太子倚仗,不知皇上……要查臣与族人什么?”
    可皇帝笑悠悠地说:“不消你们做什么,朕只是派人走个过场,你们顶好别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万一叫旁人看着像是在与朕抵抗呢?是不是?咱们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索额图不知如何是好,话说到这份儿上,唯有尴尬地应一声:“皇上说的是。”
    玄烨背过身去,将棋盘上的棋谱拿起来,把散落的棋子归拢,不经意似的落下一颗,清脆的声响将索额图一震,眼神儿禁不往滚落的棋子上看去,却听皇帝冷幽幽道:“反正你们这样的家族,树大根深,朕就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什么要紧事,更何况不过是做给世人看,走个过场,与其说为了你们,倒不如说是给太子一个交代。”
    索额图觉得自己今日,像是被皇帝凌迟了一般,虽然只有他们君臣二人,那份羞耻愤恨却完全不亚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责备斥骂,但偏偏皇帝没动半分怒气,不是那般情绪激动,不然但凡言语中有漏洞,他都能钻了空子不至于叫皇帝几句话就压制住,可今天像是吃了哑药,再多半句话都说不出。
    退出乾清宫时,索额图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直等走出皇城,听到民间熙熙攘攘的动静,才似回到人间,可方才究竟是去了趟乾清宫还是鬼门关,他已经分不清了。昨晚起夜频繁,有一回就没能站稳,若不是小妾搀扶,恐怕要跌得头破血流,一时感慨自己岁暮年华日近黄昏,没想到这么快,皇帝就让他看到黑夜的降临。
    他长长一叹:“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深宫里,梁公公尚未找人把书房里散落的棋子捡起来,皇帝就意气风发地出门去了,这天儿里凉风习习十分清爽,他大步流星走得轻松自在,梁公公紧赶慢赶跟在后头,圣驾径直往永和宫去跑去,进门就听见银铃般的笑声,小宸儿正给妹妹数着数,敦恪像模像样地踢毽子,色彩绚丽的毽羽在天空飞舞,深秋时分姹紫嫣红的,很是亮眼。
    听得动静,见皇帝在门前,敦恪停下了动作将毽子接在手里,乖巧地朝父皇请安,小宸儿如旧飞扑过来,可刚到眼前时,小丫头突然停下来,不似往日那般将皇阿玛撞个满怀,反而让开了一些,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父亲,像是在说,皇阿玛该去抱抱妹妹。
    女儿干净的双眸看得玄烨心内柔软安宁,完全涤荡了方才索额图那老谋深算的嘴脸在心底留下的恶心,冲小宸儿微微一笑,便朝敦恪走来,将她抱在怀中,小姑娘到底是依赖和憧憬着父皇怀抱的,不禁娇滴滴地说了声:“皇阿玛,我和姐姐踢毽子呢,姐姐说我踢得好。”
    小宸儿在身边蹦蹦跳跳,仰着脑袋对父亲说:“皇阿玛,妹妹可厉害了,你叫妹妹踢给你看看。皇阿玛,额娘不肯给我铜板扎毽子,她说哪里能把钱踢来踢去的不尊重,您给额娘说说呢?”
    玄烨大笑,摸着女儿脑袋讲:“你别叫她知道啊,你额娘最喜欢钱了。”一面仰头望了望天色,阳光明媚秋风阵阵,怀里敦恪听着他们说话脸上稍稍有了笑容,一时欢喜便唤梁公公到跟前说:“让他们拿风筝到园子里去,把几位公主都请来,朕带她们放风筝。”
    小宸儿乐坏了,满口夸赞皇阿玛天底下最最好,都不记得要向额娘说一声,拉着父亲的手就往门外走,里头岚琪本是脱了外衣在量做冬衣的尺寸,听见圣驾到的动静,手忙脚乱穿戴整齐迎出来,却看到父女三人乐呵呵往门外走,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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