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本草思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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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本草思辨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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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太阳而不用麻杏。若面赤而头项亦强,则为邪入阳明,将欲作痉,故以葛根起阴气而柔筋, 
附 
在上之风热,惟竹叶能散之,故以竹叶标方名,明非他中风之比。药具阴阳,故又加人参以 
和之。且参能偕葛根生津,协附草固里也。然则姜枣之加多何为,产后本已汗出表虚,此复 
取汗以解邪,岂寻常和营卫之数,能胜其任者哉。 
有和营卫而姜枣之数加少者,柴胡桂枝汤是也。柴胡桂枝两方,皆取微似汗。此合两方 
为一方,不在取汗而在化太少两经之邪,使药力微偏于里,故虽和营卫而姜枣特减其数也。 
有姜枣并用,而数不相当即非和营卫者,一为吴茱萸汤。呕加生姜,寒多加生姜,内有 
久寒加吴茱萸生姜,仲圣固恒言之矣。盖吴茱萸辟厥阴之寒邪,生姜散阳明之呕逆。生姜治 
寒,是散而上之;吴茱萸治寒,是辟而下之。吴茱萸汤二物并用,所治皆寒证之重者,故生 
姜用至六两。胃受肝邪,其虚已甚,故以枣与人参大补其中,非与生姜和营卫也。一为当归 
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当归四逆之用枣,说具于下。此加茱姜,因内有久寒,非茱姜不足以 
除之。其数更多于吴茱萸汤者,以此兼脉细欲绝之血寒也。一为橘皮竹茹汤。橘姜并用之方, 
有橘枳生姜汤,有橘皮汤。胸中气塞短气,只肺胃之气结。干呕哕手足厥,明系哕由于呕而 
作,视单呕者轻。干呕而哕,故气不行于四肢,亦只须利脾肺之气,宣阳明之阳。盖以橘皮 
辛温而苦,能利水谷,为脾肺之散药泄药。生姜辛而微温,为肺胃之散药升药。二物有相须 
之益,故常并用。此哕逆而用橘姜,意亦如是。徐氏以橘皮与竹茹、一寒一温为对待释之, 
失其旨矣。夫胃逆总由于肝逆胆逆∶肝逆则寒,以吴茱萸逐肝寒;胆逆则热,以竹茹泄胆热。 
此天然对待之药。方用竹茹,是为胆逆而哕。惟橘皮用至二斤,生姜用至半斤,热除气平而 
中亦惫矣。大枣参草,所以补中而善后也。一为黄 桂枝五物汤。桂枝汤,外证得之为解肌 
和营卫,内证得之为化气调阴阳。(徐忠可语)此治血痹阴阳俱微,故于桂枝汤中重加生姜 
以宣阳,加黄 以开痹。枣得芍药则化阴,得桂枝则化阳,虽安中而仍能走表。若再加甘草, 
则守之太过,故大枣不可无而甘草必去之。一为射干麻黄汤。证属肺家邪实,用生姜是与麻 
黄同泄肺邪,肺泄则伤,即宜安中生金而杜后患,故入大枣为随剿随抚之策。以无桂枝杏仁, 
故麻黄生姜俱用至四两,大枣只缘麻姜多而佐之,故减为七枚。一为炙甘草汤。病至脉结代 
、心动悸,不止营卫之不和矣,治以益营补中,则脉复而悸平。生姜与参桂麻麦胶地清酒并 
施,所以益营而通脉。营出中焦,中不治则血不生,故用枣草以补中而数较生姜为多也。 
有姜枣并用,而数相当亦非和营卫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是也。黄芩汤之用枣,说具于 
下。此加夏姜,专为治呕。姜不加多者,多则于自利有妨也。姜枣之数相当者,适然之事也。 
( 
试更举有枣无姜之方,疏之以毕其义。一为当归四逆汤。厥阴血虚中寒,用桂枝汤内四 
物加当归细辛通草,所以温血散寒而通脉。散不宜过,故生姜去之。枣加多者,以能补中而 
随当归辈生血液也。一为黄芩汤。太阳少阳合病下利与太阳阳明合病下利,何以治法迥异? 
盖太阳去阳明最近,虽下利而太阳之邪在表者,曾不少衰,故以葛根从阳明达太阳之药,协 
麻桂解之于表。加芍药者,约三物峻发之性而使之回旋两经也。太阳去少阳较远,既下利则 
热气内淫,不能挽少阳之邪,转从太阳而出。故以黄芩清少阳之药,专治其利。加芍药者, 
恐病邪犹恋太阳而不使之合也。或曰∶葛根汤发汗必虚其表,不可无姜枣和营卫。黄芩汤之 
不用姜,固其宜矣,独枣何以不去耶?曰∶此正治少阳下利法也。利在太阴少阴,宜燥宜温; 
此为少阳热耗其液,非清不治,何敢再犯温燥。惟利则脾虚,补脾而复能润液者,舍大枣莫 
属。况变柴胡汤而仍用和法,枣与甘草皆不得无之。若阳明下利之宜大小承气者,枣草又大 
忌矣。一为黄连汤。凡病但有热无寒,据脉证一二,可断为少阳者,如呕而发热者,小柴胡 
汤主之。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所谓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也。如寒 
热兼有之少阳病,在表者为往来寒热,在里者为喜呕为腹中痛,其有表无寒热而但里有寒热 
者,如黄连汤。腹中痛者寒也,欲呕吐者热也。寒在脾,热在胃,乃不曰脾胃病,而以为少 
阳病者何也?(方中行条辨列少阳篇,金鉴亦依之。)盖少阳居半表半里,出表挟阳而犯胃, 
则欲呕吐;入里化阴而侮脾,则腹中痛。胃即热则胸不能独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二句, 
谓胸中有热,由胃中有邪气也。胃中之邪,即少阳之邪也。病属少阳,自当以小柴胡汤增减 
治之。表无寒热,故去柴胡。腹中痛,故去黄芩。治欲呕之胃热,故以黄连佐半夏。治腹痛 
之脾寒,故以干姜佐人参。胃治则降,脾治则升。脾升胃降,少阳可不治而自治矣。而犹有 
虑焉者,药兼寒热,不和其在里之阴阳,则少阳之气,未必肯抑然而自下,故又加桂枝协甘 
草以化气而和之。有桂枝若不去生姜,则桂枝趋重于表,用之何益。且表无寒热,营卫无待 
于和。枣则补中而能滋热耗之液,故生姜不可有,而大枣不可无也。一为甘麦大枣汤。脏燥 
或主五脏,或主心脏,或主肺脏,或主子脏。窃于数说中衡之,似以子脏为当。子脏即子宫。 
悲伤欲哭诸端,虽见于心肺肾三经,而总由于子宫燥气乘之而致。子宫之燥,则由胃家阴液 
不足以滋之也。(略参唐容川说)甘麦甘凉,所以益阴清热。大枣甘而微温,复 其中宫之 
气。藏阴之受荫者大矣。治在滋燥而屏血药不用,岂血虚劳损者比乎。一为十枣汤。芫花甘 
遂大戟皆毒药,而并用之以逐饮,且不下不止。饮随下去,则脾伤而液亏矣。药之足以补脾 
润液而御毒者,无过大枣。若云培土以制水,则峻逐之际,何藉于制。夫三物走驶而大枣迟 
重,相反而适相济。盖与和营卫之偶生姜,泻肺满之偶葶苈,又初无二致也。一为茯苓桂枝 
甘草大枣汤。发汗后,仲圣每以姜枣和营卫,此发汗后而脐下悸欲作奔豚,则肾气正思上乘, 
不 
则补中宫以御之。一为附子粳米汤。说具饴糖。 

卷三
木瓜
内容:木瓜味酸气温而质津润,皮始青而终黄,肉先白而后赤,为肺胃肝脾血分之药。津润之 
物,似湿证非宜。然风以胜之,土以制之,温其气以行之,湿之挟寒者,讵不能疗。肝主风 
木,木得湿则盛。既却湿而平木,故风亦自息。其味酸,能收而不能散,能下抑不能上升, 
故所主为筋转筋弛之证。在下焦者多,在上中焦者少。用是物者,能于仲圣风湿寒湿诸方之 
所以不用,而转求其可用,则思过半矣。 
转筋由于霍乱。霍乱而不转筋者,非木瓜所司。其证有寒有热,治法天渊,不得稍存偏 
见。至于转筋,愚则谓纵属热证,亦必微兼冷气。盖筋属肝,肝就湿而拒冷,亦就亦拒,斯 
足筋为转。足腓属阳明,木瓜入阳明筋转之所以温之润之,两适其性。若非溺秘,邪无出路, 
必 
考古方用木瓜之证,如香港脚脚痿腹胁胀满,多与辛温药为伍。不外驱寒湿之邪,辑浮散 
之气。虽功在降抑而终不离乎敛。故其治筋病于转戾为宜,拘挛则非其所长。独许叔微以木 
瓜治项强筋急,谓少阴之筋从足至项,为肝肾受邪所致。是病虽在上而因仍在下。其以乳香 
没药为佐使,则其以伸筋任乳没,不以责木瓜,亦可见矣。 

卷三
枇杷叶
内容:枇杷叶背有黄毛,黄入胃而毛属肺。其味苦平,故能和肺胃而降气。别录主卒 不止。 
邹氏不言 为何病,而但以阴和阳,阳入阴释之,似精而实泛矣。夫卒 者呃逆之谓,不止 
者连续之谓,呃逆多卒发而连续。其所以主之者何故?盖胃为肝干则逆,胃逆而肺欲降则呃。 
枇杷叶青翠不雕,煮汁则冷,有抑肝阳之能,且使肺胃咸循其降纳之职。陶隐居云∶若不暇 
煮,但嚼汁咽亦瘥。其效之速如是。然则柿蒂所以治冷呃,枇杷叶所以治热呃。非天然对待 
之剂耶。 
用枇杷叶者,于热嗽热呕多有之,热呃少见。但能认定枇杷叶为降气治热之物,则以之 
治嗽治呃,皆发无不中。 

卷三
蜀椒
内容:蜀椒为足太阴及右肾气分之药。祛脾肾之寒湿而不治风寒风湿。若但寒无湿,亦有不宜。 
治寒湿无分脾肾,而补火则独在肾。何以言之?性温燥而下行,足以祛寒湿而不足以祛风。 
皮红膜白,间以黄肉,极里之子则黑,为由肺历脾入肾之象。故能使水中泛出之火,仍归水 
中。热则肺病宜不相涉矣,而何以亦兼隶之。肺有寒饮无寒湿,寒饮之病,从不以椒治。但 
寒之病,亦未尝以椒治。惟脾肾之寒湿上冲而为肺病挟火者,以椒引而下之,始为恰当。脾 
肾病在本脏,肺病则由脾肾连及,所治虽同而本末攸异。此愚所以不以手太阴药并提之也。 
椒既由肺抵肾,势不中停,自当以温肾为首功。故他物温脾寒除脾湿,效惟在脾而已; 
椒则归宿在肾,不第供职于脾。虽然脾居中宫,不能飞渡。有肾病脾不病而可以椒治者乎, 
则试取仲圣方核之∶乌头赤石脂丸,邪在上焦,而用乌附干姜石脂中下焦之药,非脾肾有寒 
湿不尔;更佐以蜀椒,非引火下归不尔。白术散,尤氏谓治寒湿之剂,术芎与椒牡并施,意 
自在于温下。他如大建中汤、乌梅丸,一为呕痛腹满,一为蛔厥呕烦。皆病在脾肾而阴中有 
阳,而其用蜀椒也,又岂有二道哉。 

卷三
吴茱萸
内容:吴茱萸树高丈余,皮青绿色,实结梢头,其气燥,故得木气多而用在于肝。叶紫花紫实 
紫,紫乃水火相乱之色。实熟于秋季,气味苦辛而温,性且烈,是于水火相乱之中,操转旋 
拨反之权,故能入肝伸阳戢阴而辟寒邪。味辛则升,苦则降;辛能散,苦能坚;亦升亦降, 
亦散亦坚;故上不至极上,下不至极下,第为辟肝中之寒邪而已。 
呕吐有寒有热,不因少阳干胃,即属厥阴干胃。少阳干胃,则如心烦喜呕与呕而发热皆 
是;厥阴干胃,则如呕而胸满、与干呕吐涎沫、头痛皆是。仲圣小柴胡汤、吴茱萸汤分主甚 
明。虽然有呕吐主以吴茱萸汤,而曰阳明病少阴病者,人必谓于厥阴无与矣,而不知实厥阴 
病之见于阳明少阴也。何以言之?食谷欲呕者,肝受寒邪,上攻其胃。不食谷则肝气犹舒, 
食谷则肝不能容而欲呕。与胃虚之有胃反迥殊,故非吴茱萸汤不治。夫肝邪上攻则胃病,为 
木乘土。下迫则肾病,为子传母。迨子传母,则吐利交作而不止一吐矣。少阴自病,下利已 
耳,未必兼吐;吐而利矣,未必兼逆冷烦躁;吐利而且手足逆冷烦躁欲死,非肝邪盛极而何。 
此 
愚既以吴茱萸为肝药。夫血藏于肝,温肝自当温血;而不知吴茱萸能散血中之气寒,非 
能温血中之血寒也。厥阴病至于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若是血病,何得无当归。当归 
四逆汤脉细欲绝,血寒之证也,何以反无吴茱萸,及知有久寒而后加之。即其非胃药肾药亦 
有可证者,在阳明乃两阳合明,寒不易受,仲圣言胃中虚冷者不一,无用吴茱萸之方。纵云 
吴茱萸兼治胃寒,夫岂不闻干呕吐涎沫头痛之厥阴病非吴茱萸不治乎。吴茱萸既为肝寒要药, 
以移治胃寒肝不寒之病,宁能无误。故仲圣恐人误用,又申之曰得汤反剧者属上焦。然则治 
上焦之药何在?半夏干姜散,正治干呕吐逆吐涎沫之胃寒也。他如甘草泻心汤、黄连汤,中 
有干姜,亦所以治胃寒。愚于此又悟干姜吴茱萸,与黄连黄芩为对待矣。本经黄连主肠 腹 
痛,黄芩主肠 不主腹痛。故小柴胡汤腹痛去黄芩,而黄连汤腹痛则用黄连,同一寒药,不 
能通用如是。岂有同一热药,可漫无区别。愚不以吴茱萸为肾药者,盖亦以别有肾药,与吴 
茱萸分疆而治者也。温肾者为附子,温脾者为干姜。太阴藏寒曰宜四逆辈,以四逆汤非温脾 
之正方也,温脾正方为理中丸。理中丸固有干姜无附子,而四逆汤治肾有附子又有干姜,则 
又何也?盖肾寒必上侮其脾,干姜在脾为中权,在肾为前茅,故姜附不可缺一,吴茱萸岂其 
比乎。夫肾脏者真阳所寓,有扶阳以抑阴,无辟阴以伤阳。吴茱萸得厕名于少阴者,非能治 
肾寒也,治肝寒之流及于肾者也。就是数者反复核之,尚何疑吴茱萸之非血药、非胃药、非 
肾药哉。 
温经汤有瘀血在少腹,而以吴茱萸为君,非以其能行瘀也。妇人年五十所而病非新得, 
宜缓图不宜峻攻。故不用下瘀血汤抵当汤,而以桂枝芍药丹皮三味行瘀。即以三味协参草芎 
归胶麦姜夏,补中调气,和血濡燥。为之绸缪者,已无微不至矣。更何需苦温辛烈之吴茱萸 
哉。不知妇人之病,多因虚积冷结气,瘀血在少腹不去,其为有久寒可知。冲任之血,肝实 
主之。肝中积结之气,非吴茱萸讵能辟去。此实是证之枢纽,曰温经者,纪其实也。 
吴茱萸上不至极上,下不至极下。然吴茱萸汤之厥阴头痛,温经汤之瘀血在少腹,何非 
极上极下,要皆为辟肝寒之效所及,非能径抵头与少腹也。由是推之,吴茱萸之用,亦綦广 
矣。胃主降,脾主升,脾之所以升,实得风木制化之益,故肝病者脾必病,吴茱萸能入肝驱 
邪,化阴凝为阳和,脾何能不温,腹痛腹胀何能不治。其性苦过于辛,降多而升少,肝主疏 
泄,肝平则气自下,此所以又利大肠壅气治滞下也。 
抑有用之为反佐者,古方左金丸,治肝脏火实左胁作痛,似非吴茱萸热药所宜。顾其方 
黄连多于吴茱萸五倍,肝实非吴茱萸不泄,连多茱少,则不至助热,且足以解郁滞之热,肝 
脾两获其益。故腹痛用之,亦每有神验。活法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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