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黄粱-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喂!拿上钥匙啊你!老天,谁叫你穿件黑衣裳,流了那麽多血也不显,你也忒能忍了。Steven!这边,快,快过来帮忙。”水荣衣冠不整地扶著施毅大呼小叫。 
“他情况怎麽样?”面色苍白地从浴间出来,水荣看见施毅已经躺在床上睡著。 
“还可以,没伤著大血管,我已经给他打了针,只要不发高烧就不会有什麽大问题。你怎麽了,脸色这样差?” 
“没事。营养液呢?”水荣苦笑一下,可怜他已经什麽都射不出了犹自一柱擎天,再不补充养分只怕就快精尽人亡,水蓁你最好伤得重一点,否则有你受的。 
“在这里,还有抗生素,你真的没事?” 
“真的,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再联络你。”送走医生朋友,水荣长长出了口气,全身的酸疼迅速蔓延开来,偏偏那要命的一处仍是直挺挺涨著,真是要死了,有些欲哭无泪地歪在床边沙发上他顺手拿了营养液服下,之後到底还是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可惜身体并没让他睡多久,不大一会儿下身勃勃的脉动便将他顶醒,看看锺刚睡了20分锺不到,用力搓著头脸水荣恼怒地看著床上气息深沈的施毅。沈睡中的施毅表情温顺有丝醒时难见的稚气,长长睫毛卷翘著在眼下印出淡淡痕迹,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容颜格外皎洁,看著看著水荣忍不住恶向胆边生,酒後乱性尚且情有可原,何况是被人下了药的此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的身体先於思想行动起来。 
轻轻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只小盒,水荣取了几粒白色药丸放入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里,细小气泡连串升腾片刻之间药丸便无影无踪,这是以往寻欢时用以增加情趣的壮阳药,性子不算刚猛,所以他特意加大了剂量。失血干渴的施毅迷迷糊糊地就著水荣的手喝干了半瓶水,因为针药的作用他并没有完全醒转。大约等了十分锺水荣的额角开始淌汗,当下忍无可忍地揭开了施毅的被子。 
突然被掀翻施毅自昏睡中惊醒过来,感觉到後背火热的温度他瞬间明了了情势,但却因为体位处在弱势一时难以挣脱。这只畜生,挣扎中下衣被扯脱施毅急怒攻心,忍耐著肩头撕裂的痛楚终於将水荣杠下床,正要翻身坐起水荣再度扑将上来,对上他血红的双眸施毅震惊地发现那里除了欲望竟然还有些别的东西,是什麽?痛楚?不甘?还是眷恋?熟悉的悸动瞬间袭上心头,迷懵中双腕已被牢牢压在了耳旁。 
“帮帮我,施毅,帮帮我……”水荣含混地呢喃著,唇舌贪婪地贴著施毅的眉眼一路下行,滑到喉结处更是疯狂地吸吮起来。 
刺痛的感觉一下惊醒了施毅,他大叫:“水荣你放手!”跟著右腿曲起重重顶向水荣的腰腹,趁水荣被撞得一软施毅终於得以翻身,刚想下地脱身水荣偏又缠将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热胀的硬挺紧紧贴在他股间,而这时自己的下身也开始麻热难当,恍然自己著了道儿施毅更加烦乱不堪,水荣不断的骚扰纠缠不时闪现心头的惘然悸颤外加肩头枪伤阵阵抽痛终於让他一向平缓的性情失却耐性:“好啊,你不是想和我做吗,我便成全了你!”说罢头也不回地照著水荣下颌一记肘拳,水荣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被打得晕头转向仰面後跌,施毅趁机将他反身压倒一气呵成地抽出他腰间皮带反绑了他的双手,然後不顾他的喝骂撕开了他的下衣。 
“该死的,不知道先用点润滑剂啊,在床头柜上,你瞎了?啊……”知道在劫难逃水荣认命地试图减小伤害。 
始终插不进去施毅有些狂躁地将润滑剂尽数挤进了水荣的身体,终於伴随著他的痛叫声长驱直入:“这就是你想要的?!现在满意了?!我让你再缠著我不放,我叫你再缠著我不放……” 
疼痛伴随著快感,藉著药力水荣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为激烈的一场Xing爱,施毅好似沈寂多年的火山突然喷发,暴烈地宣泄著心中的积压,两人好似两头发情的雄兽以最原始的方式极尽全力地交合著欲望,直若死而後已…… 
…… 


 水荣是被某种喊叫惊醒的,略动了动身体立时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横身一旁的施毅兀自沈睡未醒,喊声便是从他口中发出,喑哑断续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也不知是什麽样的恶梦如此可怕,吃力地挪动下身体他尝试唤醒他:“嘿,醒醒,施毅?施毅?”看见他睁开眼,水荣叹口气,“好像做噩梦的应该是我吧?” 
施毅一惊而起,肩头剧痛里他不知所措地捂著左臂。 
“伤口痛?可有发烧?”见施毅下意识摇摇头直如受惊过度的孩子,水荣翻翻白眼,“你可以替我松绑了吧?还是你打算再做一次?” 
一听这话施毅立刻警觉地向後缩了缩,水荣不禁啼笑皆非,被本末倒置的恼火一时烟消云散:“怎麽?怕我报仇?那你总绑著我也不是办法啊,我就算发誓你也不会信我,要不干脆把我杀了吧?” 
明显的调侃意味让施毅镇静下来,一边伸手替他松绑一边问:“你流了很多血,要不要去医院?” 
“哈,这就出了气了?你还挺容易知足。”活动了下僵木的胳膊水荣扯起被单裹在身上进了浴室,一关上门他便龇牙咧嘴地跪在地上,“我操!真他妈疼!” 
等他穿著浴衣自浴间出来施毅犹自裹了毯子靠在床角呆呆出神,就著营养液吞了两颗药他开口:“你是不是先跟水华通个电话?现在几点了?怎麽还是在今天,这一天可真够长的。喂,干嘛呢?饿不饿?这里有营养液,要不要来点儿?” 
“自从在沙漠被水华救醒我便时常重复做一个梦,”施毅仿似自言自语嗓音低回,“场景是一间公寓的厨房,一个小小男童立在屋角看著一个年轻的黑发女子坐在桌前喝酒。 
“那女人喝了又喝,抓著酒瓶不放,过了一会儿她冲男孩招招手,男孩扑扑跌跌跑到她跟前口中叫著妈妈,那女人将孩子抱起放在腿上边打著酒嗝边盯牢男孩的面孔咕哝‘为什麽?为什麽我有了你仍然忘不了他?为什麽?为什麽我该死地老是忘不了他啊。上帝,帮帮我,帮帮我,求你。’说著她便把孩子搂紧在胸前用力到全身颤抖,只一会儿功夫男孩便觉著脖颈处一片濡湿,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便难受地扭动身体,女人终於放开了他‘去,一边玩儿去。’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人已经喝得坐立不稳失手滑落了酒瓶,然後她便跪跌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旁。 
“‘上帝,求你让我忘了他,上帝,求你,要不就让他回到我身边,上帝,求你,你到底需要怎样的牺牲才肯应允我的祷告,上帝,这样够不够?够不够?’问一声那女人便拿碎玻璃在身上划一道,鲜红的血雪白的肤漆黑的发豔丽得触目惊心。 
“男孩不知是不是吓得呆了,一声不吭地缩在角落,眼睛瞬也不瞬地瞪著那女子的一举一动,等终於有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静静躺在血泊中好像那只破碎的酒瓶只得一头长发整齐地洒落在身侧。 
“惊叫声里男孩复又被人抱了起来,那是一个年纪略长些的女人,她流著泪指著地上血肉支离的女人叫男孩看一边嘶哑著颤声说‘看见没有?你看清楚,这就是一个妓女动了真情的下场,这就是一个表子动了该死的真情的下场!愚蠢啊,凭她的姿容手段她本可以吃喝玩乐享尽繁华逍遥一世。莉莎,你怎麽就这麽蠢啊。’那女人不停地哭著咒骂逼著男孩看那鲜血淋漓的现场,男孩渐渐喘不过气来,想叫叫不出。 
“梦每到这时便会因我的惊醒而中断。我反复做著这个梦,直到你给我看了报告我才知道,那个男孩其实是我,那个死去的女人是我的母亲,而那个年纪略大些的女人应当是我的外祖母。但这於事无补,我知道并不意味我能够记得起能够自觉到或是能够忘记,我依旧不停地做这个梦,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法摆脱它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它的存在的时候它却突然消失了,在我开始与水华共同生活以後。”抬起头直视著水荣的双眼,施毅的眸中有著浓浓的求恳,“水华给了我一个家,她的爱与守候让我不再有不知自己是谁的飘泊,水荣,纵然你无法理解,纵然你不屑了解,我也请你、请你看在水华的面上高抬贵手放过我。” 
看著施毅示弱的眼神,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水荣自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摇摇头勉强撑过一阵晕眩拿起电话:“Steven?你立刻过来,这次是我……”话未说完他便一头栽倒。 

再度醒来,阳光满室,动了动身体,发觉轻快了不少,转头看见施毅清黑的双眸正静静看著自己。 
“我睡了多久?” 
“40多个小时,伤口引发高烧。” 
“你呢?” 
“我?还好,Steven说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哦,我可否喝点儿水。” 
“我熬了些粥,要不要来一点儿?” 
“真是美味。”连下两碗鸡茸粥水荣精神大爽,“Steven还说了些什麽?” 
“他还说你是要脸不要命。他以为你早受的伤,先前不肯告诉他。” 
“不是要脸不要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假装没看到施毅皱起的眉心,“我只遗憾一点,我再也看不到你那副疯狂淫荡的模样了。以前学中文一直不能体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境界,但现在我懂了。至少这点我比水华强,我打赌她以前不曾以後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你失控时的样子有多麽性感。” 
虽然水荣的面上依然是那种强占便宜的坏笑,但他的眼神却是严肃的,严肃得近乎忧伤,施毅心中已没了怒气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得沈默以对。 
“施毅,一报还一报,我虽然过分,但你也伤得我不轻,我们就此两清吧。我保证以後你只是我的妹夫。”水荣伸出一只手。 
看著那只手施毅若有所思地端坐不动。 



是Steven大夫的造访打破了屋中的尴尬。 
“嗨,施毅,这是按照你给我的清单买的,看看对不对?” Steven是个快乐的黑人,话不多。他一边替两人换药检查一边哼著小曲,“不错,你们俩都恢复的不错,我明天再来。拜。” 
大夫走後施毅进到厨房收拾刚刚买回的吃食用品,水荣跟进去寻水试图缓和气氛:“这房子如何?” 
“不错,但是你为什麽选在这里?”施毅若无其事地配合著,对水荣为什麽要在中等住宅区置业表示奇怪。 
“因为办事方便。偶尔违反族规不受保镖约束的滋味十分不错,这里没人知道我姓甚名谁资产几何,很方便寻欢作乐。” 
“他真的是职业医生,我是说Steven?”眼见水荣三句话不离本行,施毅转开话题。 
“不象一般的医生那样道貌岸然是不是?”水荣笑一下小心地坐进一把软椅,“我是在一间俱乐部里认识他的,那时他已经失去医牌,沦落成一名花街柳巷的江湖郎中,可是仍然热爱生活,乐善好施。” 
“失去医牌?为了什麽?”收拾停当施毅取了只苹果靠在水池边听水荣说故事。 
“因为他是黑人。”很高兴看见施毅不计前嫌的样子,水荣谈兴大作,“之前他在亚特兰大一间大医院任职,因为有一个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作为主刀大夫的他便被告上法庭。其实这类事情在医院很平常,大多数医疗机构都养有一批专门打这种官司的律师,但不幸的是那次死的人在当地颇有些势力,为著自身利益著想,医院便拿他做了替罪羊,他一个黑人,又无钱无势的自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为著生机便一路辗转来到芝加哥做了名专治花柳病的黑市大夫。虽然条件有限又见不得光他仍是凭借技术声誉以及人缘在行里声名雀起,认识他以後我更加不断听到关於他的事,一来很欣赏他不肯自暴自弃的乐观性格二来这件事确是我力所能及,所以我便出钱请动大律师替他打官司翻了案。整件事闹了一年多,轰动一时。恢复名誉拿到赔偿後他索性在此地定居下来开了间私人诊所,因为不断有关於性病防治的论文公开发表其中几篇在国际上还颇具影响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如今不仅做了本地医学院的客坐教授还在几家全国性的医疗组织里有了一席之地。” 
“难怪他对你随叫随到。”施毅听得入神,苹果锈在手里也没察觉到。 
“是,他很感激我,其实大可不必,以他的能力即便不是遇上我也一样很快翻身。”伸了个懒腰,水荣结束话题,“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物降一物,你只要精通规则懂得变通自然无往不利,就像你这样。” 
“晚上想吃什麽?Steven说你可以吃些固体食物了,清淡些就好。” 
“清淡些?那还不如继续喝营养液。我想吃牛扒,三层熟的那种。” 
“再等等吧。” 
这以後施毅又恢复了以往的不愠不火。水荣虽然食髓知味,可到底是被降住了,强自忍耐之余不免暗骂施毅捡便宜卖乖大大的狡猾。相敬如宾地住了一周,到最後水荣已是满心满脑地盼望自己能够再坏一些,然而。 

“水荣,事情是不是都摆平了?”肩伤基本愈合时施毅问水荣,这些天施毅一直见他通过电话同外面联络,一副决胜千里的样子,猜想事情已经解决得八九不离十。 
“这次水芃总算是给了我一个面子,同我们统一了口径。你知道吗,他的未婚妻,就是那个Emily居然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她在警察面前的话自然可信度更高些,所以,”水荣耸耸肩,“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水华才不会相信。”施毅轻轻嘀咕了一句。 
“什麽?”水荣没听清。 
“我是说水芃怎麽认识Emily的?”施毅喘了口气道。 
“她有回执行任务负伤,得水芃相助脱险,英雄救美,十分老套。”水荣言不由衷地撇撇嘴,“怎麽,想水华了?今天就走吗?也好,我送送你。” 
“不用,我会顺道去医院看看水蓁。” 
“那个混蛋,真是经揍,那样毒打也不过裂了两根肋骨,早知就不拦著那头雌虎了,太便宜他。”水荣不置可否,一径自言自语。 

“你别再吃了。”一进病房就看见水蓁嘴里塞满各种甜食,几天不见他好像又胖了几公斤。 
“最後的享受了,我已经决定减肥。”水蓁满嘴食物地含混道,“这样逃避终归不是了局,我觉得应该借鉴你的做法。” 
“那会很辛苦。”尽管不是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